“穎兒你看!她自己也在封印力量!”後卿驚奇地說。
任穎也變得不可思議:“我第一次看到這樣的景象,她在借用我們的力量!該不是哪個大神投身到我們這兒了吧。”
“大神?!哈哈哈哈,那太好了!”後卿大笑起來,“我希望是女媧,她以後要叫我爸爸了,哈哈哈哈——”
“少不正經!”任穎打了他一下,“我擔心的是劫難,不管怎樣,她現在也是我們的女兒。”
後卿也收住了笑容,變得擔憂:“那還是讓她多做幾年凡人吧,儘量別讓仙域的人來帶走她。”
“恩。”任穎充滿憐愛地注視我,“希望你能一生平平安安,快快樂樂,最後美男環繞。你看!寶貝笑了!哈哈哈——她以後一定喜歡帥哥,和我一樣!”
“你說什麼?!”後卿的臉立時陰沉。
任穎俏皮地看他一眼:“滿天男神我都看不上,我看中了你,還不是因爲你最帥?”
任穎說完這句話時,後卿的臉上的陰沉立時消散,笑顏如花。
任穎的許願,現在,成了真。
所以,我體內的力量,是被我自己封印的,這股力量一直蘊藏在我的體內,在天之目的體內,它在我成爲夏小嵐之前,甚至,是在天之目之前,因爲天之目的力量在那枚鑰匙裡。
那我到底是誰?
東皇一定知道,我可以找東皇。
對,我去找東皇。
我擡起手想收起天之目的神身時,我頓住了,我的計劃。
我看向自己的雙手,我現在的力量如果加上天之目的力量會不會能直接打敗東皇?
我伸出手,緩緩點上天之目的眉心,立時,東皇溫柔注視我的畫面已經浮現在眼前。
他悉心地,溫柔地注視着我,寵溺地看着我,伸出手指點向我,愛憐地微笑:
“小目,你聽見我說話了嗎?你能聽懂我的話嗎……”
“小目,你又調皮了,不要飛來飛去,會撞到結界的……”
“小目,看,這座山漂不漂亮……”
“小目,來,坐到我身上,我給你講個故事……”
“小目,怎麼?睡不着?要我陪你睡嗎?”
“小目,看,這是小蟲,可愛嗎……”
“小目,看,這是魔方,可以給你解悶……”
“小目……”
“小目……”
我的心變得異常梗痛,淚水盈潤了雙眸,從面頰不斷滑落。
那一聲聲小目是他對我的愛。東皇沒有騙我,他愛我,他造了我,但是,他從沒把我當作一件神器,他愛我。
那時的他,心中充滿了愛,他愛我,他造了小蟲做我的寵物,造了魔方做我的玩具,我如他女兒,他守候我的長大。
那時的他,同樣也愛着別人,愛他造出來的每一件神器,愛他造出來的每一個神,愛小蟲,也愛魔方,他愛他的世界,他愛所有的一切。
可是……
後來……
“小目,他們爲什麼自相殘殺?他們讓我心痛,他們不完美,我無法把這個世界交給他們,你時間重置吧……”他心痛地閉眸,淚水從眸中滑落。
“他們又自相殘殺!他們甚至還想殺我控制這個世界!小目,時間重置!我要讓他們知道到底是誰賜予了他們的生命!”他憤怒地拂袖,眸中是深深的沉痛。
“小目,時間重置,他們又把世界毀了。”他的語氣已經徹底平淡,清冷,沒有了任何憤怒,惋惜,悲哀或是嘆息。他變得冷酷,變得冷漠,他不再愛任何人,也不再愛這個世界。
是他所愛的人,一次次傷害了他,讓他變得麻木,變得冷酷。
“小目,他們不值得你爲他們流淚,他們只會讓你痛心和失望。他們想要你,想要我的世界,他們的私慾毀滅這個世界一次又一次,從未改變。”
東皇心底的愛徹底消失,是世界一次又一次的毀滅磨滅了他心底的愛,是人類濃濃的私慾侵染了他的心,在他說出這是我的世界時,他的心,也已經被私慾吞沒。
他沒有守住自己的愛,他的心病了,他的愛病了,他還未察覺在他心底已經紮根的私慾和恨,它們會徹底吞噬他,讓他入魔。
他是創世的大神,他一旦入魔……
腦中瞬間劃過可怕的結果,他會變成暗魔神!是生活在暗世界裡的暗神!
我不能讓東皇入魔。如果我現在打敗他,我只會讓他的恨更加加深,他最愛的小目卻和別人一樣背叛了他,只想置他於死地,他的心一定會碎,那時恨就會噴涌而出,將他徹底吞噬。
所以,我不能與他交戰,我不能與他對立。
告訴我,天之目,你爲什麼要離開你最愛的主人:東皇。
在太多太多的記憶裡,天之目的身邊只有他,東皇。
她愛黏在他的身邊,當她還是一顆眼球的時候。她喜歡呆在他的頭頂看他造世,造神,好奇地看一個個神在他的手中形成,好奇地看着這個世界慢慢孕育出人類,好奇地看着人類在地上走來走去,追逐嬉戲,就像是在看會動會跳的玩具。
她累的時候,會往他的懷裡鑽,即使他在忙着造物造神的時候,她會拱開他的身體,他無奈地只有停下手中的一切,懷抱她輕輕拍打,然後講一個漫長而又好聽的故事。
她喜歡睡在他懷裡,因爲,那裡很溫暖……
當她有了人形時,她想睡了,便會抱住他的腿,喊着:“我困了~~~想睡睡~~~~”
“好好好。”然後,他又是無奈地把她抱起,放在自己的腿上,輕輕拍打,又是講一個漫長而又好聽的故事。
“主人……小目最喜歡你了……”她在他懷裡呢喃。
“你現在懂喜歡嗎?小目?你還不懂,等你懂了,再來跟我說這句話。”
我的面前,是他寵溺但卻又帶着一絲落寞的臉。
我明明是一件神器,我爲什麼會覺得累?爲什麼會常常在睡?宛如在恢復什麼,到底恢復什麼?我明明是件神器,如果哪裡破了,東皇可以修復。
“我困了,想睡。”天之目已經是成人,坐在自己的石牀上,面無表情地看忙碌的東皇。她此刻尚無完全的人心人性,只有懵懂的對東皇獨佔和依賴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