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無垢低着頭,腳尖在雪地上亂畫着,忽而蹲下身捧起雪將其揉成一個雪球,發狠似地將其扔出,雪球撞在樹幹上一下子碎裂開來。
長長地嘆了一口氣纔回到自己的房間,迅速的脫了衣服鑽進被窩裡。
從外面回來她身子有些涼,但是寧昌平卻不嫌棄,往她懷裡拱了拱。
“死女人,你身子冰死了,這大半夜的還往外跑,凍死你活該。”寧昌平只露出一雙眼睛看着車無垢。
車無垢一把抱住她的小身軀,在她額頭吧唧親了一下,說道:“雖然說話不好聽,但是你的關心我收到了,謝謝啦!睡吧,晚安!”說完便閉上了眼睛。
“明天找人把我那牀搬出去,反正以後也沒用了。”寧昌平說完也閉上了眼睛。
車無垢睜眼表示疑問的“嗯?”了一聲。
“以後跟你擠,擠死你這個不要臉的。”寧昌平也睜開眼看着她。
車無垢的眼神忽然柔的似乎有什麼要溢出來了,寧昌平見她那樣子以爲她要說什麼,但是很久很久她卻什麼都沒有說。
第二天一大早,春暖就端着洗漱的熱水進來伺候車無垢起身。
軒轅離醉早就等在門口了,看見車無垢出來才轉身上馬。
無垢走到軒轅離醉跟前,左右看了看,沒有馬車只有一匹馬,那是給她準備的,可是她不會騎馬啊!
“怎麼,不會?”軒轅離醉說道。
車無垢瞪着他,回道:“我也沒告訴你我會啊!”
“哼,你也有不會的麼?”軒轅離醉冷哼一聲,向她伸出一隻手來。
車無垢看着他修長有力,骨節分明的手,擡頭望着他不明白他伸手幹什麼。
軒轅離醉催促道:“手給我。”
她剛把手搭上去,忽的身子一輕,整個人就已經在空中,轉瞬之間她已經在他的懷裡了。
“啊喂……去大理寺需要騎馬嗎?好像沒多遠吧!”車無垢本能的緊緊抓住軒轅離醉的手,生怕掉下去了。
軒轅離醉左手攬住她的腰,整個人貼在她身上,曖昧的笑道:“娘子可要坐穩了。”話音剛落,只聽他喝一聲,猛抖繮繩,腿蹬馬肚,馬兒長嘶一聲撒開蹄子飛快的奔跑起來。
車無垢第一次騎馬,她幾乎是抱着他的手來穩定自己的平衡了,而軒轅離醉的手臂被她抱得死緊,心裡卻很開心,連帶着語氣也輕鬆起來,“娘子,你這樣抱着我的手,我怎麼拉繮繩啊!”
軒轅離醉說着,左手更加的環緊了她的腰身,兩人在馬背上貼合的幾乎沒有一絲縫隙,他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脖頸間,讓她很不適應,但是也只能忍着。
“這是要去哪裡?”迎着風,好不容易喊出這一句話,車無垢立刻閉着嘴巴,不讓冷風繼續灌進嘴裡。
軒轅離醉沒有回答,只是不停的催馬。
在經過了一片竹林之後,軒轅離醉的速度終於慢了下來,最後停在一個叫重紫山莊的大門前,門口有兩個守衛,見到軒轅離醉都是畢恭畢敬的。
軒轅離醉將馬兒交給守門的其中一個人,然後帶着自己從馬上爬下來還沒站穩的車無垢急急的走了進去。
“真的不幸被你言中了,那個前幾天送過去的屍體真的活了。”軒轅離醉簡單的說了幾句,然後帶着車無垢轉過一條長廊,來到一個書房裡。
車無垢還來不及欣賞書房,就聽見咔嚓一聲,書架自動的轉動起來,原來是一條密道。
順着密道往下走,只聽得見腳步聲空空的迴盪在空氣裡。
一段狹窄的僅容一人通過的密道過後,是一間石屋,屋子很簡單,但是牆上都掛滿了各式各樣的兵器,屋子的一角還有一張石桌,四張石凳子。
來到石屋裡,首先看見的是一隻大籠子,裡面關着一個臉色鐵青,雙目無神的人。那個籠子的人發現有人移動立刻向移動的目標撲過去,卻撞在籠子的欄杆上,那麼用力也不知道痛。
看來她果然沒有猜錯,這就是那種病毒,一旦感垢了就能讓人變成喪屍,沒有感覺不算活着也沒有死去的軀殼。
“這種巫蠱之術早就失傳很久了,不知道是誰幹的。”冷傲走了過來,對軒轅離醉說道。
軒轅離醉轉過身看着沉思的車無垢問道:“你怎麼看?”
“這些死去的人必須立馬火化,否則咬到其他人,其他人也會變成這樣。”車無垢凝重的說道。
冷傲一愣,擡頭看了一眼軒轅離醉然後才轉身看着車無垢,問道:“你知道這種巫蠱之術?有辦法皆麼?”
車無垢搖了搖頭,她並不知道什麼巫蠱之術,她只知道這種喪屍一旦咬到人就危險了,“我不知道你們說的是什麼。”
“或許我知道是誰。”軒轅離醉淡然的說道。
冷傲也不問,看了看籠子,問道:“那這個怎麼辦?”
軒轅離醉看了冷傲一眼,勾脣一笑,道:“你自己看着辦。”
從密室裡出來,冷傲悄悄的在車無垢耳邊說:“醉月樓的鐵卷送我一個唄。”說完還用眼睛瞄了一眼軒轅離醉。
車無垢愣了很久才反應過來,然後將冷傲拉到一邊去,說道:“你怎麼知道的?”
“這個你就不用管了,不過醉月樓生意比以前好很多了。”冷傲笑着說道。
隨即又充滿遺憾的說道:“你怎麼先認識了軒轅離醉呢,要是我先認識你,一定把你娶回家。”
“……”車無垢嘴角抽了抽,怎麼這一個個的都那麼自戀。
不過她來到這個重紫山莊之後,才發現軒轅離醉出入重紫山莊就像是出入自家的屋子一樣,完全不把冷傲這個主人放在眼裡。
她在重紫山莊還看見了狼牙,不過狼牙已經重傷昏迷了,軒轅離醉看了狼牙一眼,然後匆匆的離開重紫山莊。
車無垢也跟着軒轅離醉離開重紫山莊,去了大理寺。
在大理寺無垢才知道有很多人都失蹤了。
不過令人覺得倍感驚駭的是,那些人找到的時候都已經變成沒有意識的行屍走肉了。
無垢看着那個渾身散發着惡臭還不停的朝活人張亞舞爪的人,心裡只覺陣陣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