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無垢一下子覺得輕鬆多了,剛纔那些話其實不是她說的,而是那個被華麗冰害死的妹妹車無垢說的,她大仇得報,強用最後的力量用她自己的身體說了那番話,之後就煙消雲散了。
那個車無垢的消散,只有她看見了!
寧昌平皺眉,嘴角往下撇,轉身就走。
車無垢忘記那個酒裡有東西,她只覺得暈暈乎乎,神志不清。
寧昌平走掉,並不是去揭發她,而是去找軒轅離醉。
軒轅離醉聽寧昌平說車無垢喝醉了,皺了皺眉頭,便跟着寧昌平去找車無垢。
車無垢很清醒,她屬於那種喝得很醉,行爲不受控制時,心裡和腦袋都比正常時候更清醒的人、
看見軒轅離醉來了,傻笑道:“三皇子大婚,高興,來,喝。”
軒轅離醉眉頭皺的更深了,冷着臉說:“你喝多了。”軒轅離醉打橫了抱起車無垢,然後徑直的走了,連招呼都沒打一聲。
寧昌平看着軒轅離醉和車無垢走掉,出神的看着兩人,不知道小腦袋瓜裡在想些什麼。
“那個人是不是很有趣?我說了吧,只要你去接近她,就會喜歡她。”軒轅扶蘇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寧昌平的身後,淺笑着說道。
寧昌平被說中心事,嘴硬的說道:“纔沒有,那個不要臉的女人!”
軒轅扶蘇可以聽得出寧昌平語氣中已經沒有那份厭惡,於是笑的更加的春風得意。
“我纔沒有,那個不要臉的女人!”寧昌平又重複了一遍,不知道是說給軒轅扶蘇聽的還是說給自己聽的。
婚禮當天,車麗冰被捉姦在牀,三皇子顏面盡失,一怒之下,想休了華麗冰,但是車麗冰一哭二鬧三上吊,還驚動了皇上,車庭輝等一干人等。
最後三皇子軒轅曄東沒有休了車麗冰,只是車麗冰,從此做了三皇子的下堂妃,身份比一般的奴僕都不如。
而車麗冰大婚當天就勾引男人的消息,更是傳遍了天下,成爲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
回到太子府,車無垢身子挨着牀就睡着了,直到第二天,從秋涼那裡八卦到車麗冰的醜聞。
“太子妃,您在笑什麼呢?”秋涼看着車無垢一個人偷偷地傻笑,於是問道。
車無垢神秘的一笑,道:“佛曰不可說。”
這件事就算是這麼過去了,瞭解了這一樁事,車無垢就感覺這身體都是自己的了,沒有佔有人家的感覺,這就是等價交換了嗎?
不管怎麼樣,以後就要用這個身份繼續活下去了。
但是她沒想到的是,車庭輝登門拜訪來了。這個她從來就不知道,不瞭解的父親突然來訪,讓她心裡有點擔憂。
畢竟她真的不是他的女兒車無垢,她只是巧合跟車庭輝的女兒同名同姓的另一個人。
“秋涼,你說我身體不舒服,改天吧!”車無垢經過深思熟慮之後,說道。
秋涼點了點頭,一點都不意外的出去回絕了車庭輝的登門拜訪。她的這個舉動似乎讓太子很滿意,當晚便來看望車無垢。
軒轅離醉不希望車無垢和車庭輝走的很近,若是他們倆的關係很親密,倒是要叫軒轅離醉頭疼了。
不過軒轅離醉也多生了一個心眼,車無垢是假意疏遠車庭輝的呢!他要多多提防着點兒纔是。
“有什麼情況儘快直接向我彙報,還有她要去哪裡,要做什麼都隨她去,但要第一時間通知我。”軒轅離醉冷冷的說道。
穿着水藍色長裙的春暖頷首,稱是。
最近邊境上,漠北有些蠢蠢欲動,而三皇子在這個時候主動請纓,前去掃蕩邊境。
軒轅離醉是知道軒轅曄東的野心的,這一次若是皇上答應了他,並且讓他成功回來,日後必定是一個巨大的阻礙。
可是這次少當邊境的人選,還只有軒轅曄東比較合適,軒轅離醉是太子,行動處處受限,五皇子整個一閒散人士,其餘的皇子都還年幼,不足畏懼。
秋意漸濃,轉眼冬天就來了!帝都飄了第一場雪,車無垢還記得,這是她有生以來,第一次這樣靜靜地看雪。
太子府在深秋之前,迎來了兩場刺殺活動,不過那些刺客都被軒轅離醉打敗,活捉,但是最後一個活口都沒留下來。
因爲沒有盤問的對象,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幸好大家都沒有受傷,尤其是軒轅離醉的心頭肉掌中寶——瀟瀟,安然無恙。
在入冬後的第一場雪飄落,車無垢以爲自己能安安靜靜觀雪時,太子府迎來了一個最讓車無垢頭疼的人——寧昌平。
寧昌平非要跟在車無垢身邊,攆都攆不走。寧親王又最疼愛這個小女兒了,所以萬般無奈之下寧親王親自把寧昌平送到了太子府,交到了車無垢手上,還千叮嚀萬囑咐,依依不捨,流連忘返了好久才離開。
車無垢因爲是太子正妃的緣故,所以會打理太子府上上下下的開支,她把阿拉伯數字用在記賬上,並且繪製了好多表格,這樣賬目清晰,一目瞭然,連軒轅離醉都誇她能幹。
不可避免的,她會在賬本里做些小手腳,扣一些些銀子出來作爲私房錢。
其實她在心裡是默默地跟軒轅離醉借的。
存了好幾個月,終於把銀子存夠了,於是回屋子裡換了一件厚一點的衣服,披了一件斗篷,換做男裝出門去了。
她出門,身邊帶着兩個俏生生的丫鬟,秋涼和春暖,好生讓人羨慕,還有一個可愛的妹妹寧昌平。
冬天,而且還是晚上出門,還真不是一般的冷,她一邊搓着手,一邊走着。
——大爺,來嘛來嘛!
——大爺,裡面坐坐嘛!姑娘水靈着呢!
——……
從花街的街頭,走到街尾,每家說的話都是一樣的,一點兒心意都沒有,每家都是門口站倆花瓶兒。
不過名字嘛,還是這家的不錯,醉月樓。
車無垢擡步正要往裡走,一把就被秋涼拽了回來。
“不能進去,這些都是什麼地方,您身份嬌貴怎麼能進去。”秋涼一臉的彆扭,拉着車無垢的手臂說道。
寧昌平把小臉撇到一邊,說道:“是啊,這種地方我們怎麼能進去,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