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安被噎了一下,無語的看着她:“你認爲黎夜墨會救誰?”她的語氣,完全沒有一點如果救的不是自己就會掉下去的懼怕,反而坦蕩自如,無所謂。
葛悅兒被她的情緒影響,緊繃的精神有一點點的放鬆:“當然是救我,雖然我不知道爲什麼以前黎哥哥對你那麼好,但是你現在是黎哥哥最痛恨的通緝犯,說什麼也不可能救你!”
蘇晚安因爲她的話,身體猛地一震!
最痛恨……
他到底,有多恨她……
“我剛剛跟張求山打賭了耶。”她一挑眉,說不出是不是自信,但是葛悅兒並沒有心生厭惡。
“賭什麼?”
“黎夜墨會救我。”
葛悅兒一愣,接着眼色就沉了下去:“蘇晚安,你什麼意思!”
蘇晚安很想聳聳肩,可以有心無力:“我又沒說不救你,而且劇情需要嘛,誰知道呢,也許黎夜墨真的念舊情,順便把我救了也不是不可能對吧。”
“哼,黎哥哥巴不得殺了你,怎麼可能救你!”她不屑蘇晚安的解釋,一扭頭,絕對固執!
蘇晚安抿了抿脣,“我說我不是奸細,你信麼?”
她狐疑的探過頭,對上她希翼的目光時眼中閃過一絲不自然,“誰相信你。”
相信嗎?直覺告訴她蘇晚安不是奸細,可是黎哥哥都相信了,她認爲蘇晚安一定就是奸細!
蘇晚安一笑而過,她相信,葛悅兒其實是相信的,“幫我一個忙。”
“蘇晚安你少自作多情了,別以爲我們很熟,我跟你不是朋友!”她就是討厭蘇晚安這副什麼都不在乎,而又情理之中的表情,討厭死了!
“嗯,幫不幫是你的事,我只是請求,你可以充耳不聞,不過我說不說你也管不着。”她挑挑眉,感覺腳下已經穩了,才重重地鬆一口氣。
葛悅兒差點吐血,尼瑪她現在被這樣吊着,怎麼閉耳啊,她又沒有閉氣功!!
“那你說
了也等於沒說!”她就是不會幫蘇晚安!
蘇晚安忽略她的話道:“幫我照顧奶奶,她在城鎮裡面的第三醫院,我家你隨便在鎮裡問一下就知道,箱底有一張銀行,裡面有六千三百五十二塊零三分,從這裡到這裡到京都的車費應該夠了,我奶奶知道密碼,然後幫我把奶奶安頓在蘇家,箱底還有一條項鍊,幫我保管着別弄丟了,另外,隔壁鎮的張劍家今天辦喜事,本該是新娘的我卻在這裡,也麻煩你通報一聲,就這樣,其他的沒什麼了。”
“如果都辦好了,那麼我就謝謝你。”
說完她也沒看她的神情,眼睛眺望遠處,嘴角微微勾着,這裡的風景還不錯,真想這麼一掉就穿越神馬的,她就解脫了。
而葛悅兒,蘇晚安每一句話都讓她眉頭緊皺一分,這蘇晚安那裡是什麼請求,分明是在囑咐遺言啊。
“蘇晚安,你是不是腦袋被吊昏了!”她皺着眉頭道,不否認聽到蘇晚安一席話,弄得她心中無故的不好受!
蘇晚安突然轉頭對她開顏一笑,“怎麼樣?是不是感覺我要是死了的感覺超好?然後就沒人跟你搶奪你的黎哥哥了?”
葛悅兒心中一窒,後知後覺蘇晚安竟然用自己生死來給她開玩笑讓她放鬆!
心中升起一種怪異的感覺,她彆扭的扭過頭,“廢話,我當然希望你快點死了,以後黎哥哥就是我一個人的了!”
蘇晚安笑了笑,不置可否,心中不是開心的,畢竟這樣掉下去絕對不會活的很好。
“知道我對你的感覺是什麼嗎?”
“反正不會好就是。”她陰陽怪氣的回了句!
蘇晚安龍心大悅,沒有用僅剩的寶貴時間損她,“我對你的評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的妹紙,突然感覺也挺可愛的。”
唉,悲哀啊,可惜自己可能沒命了。
“你爲什麼感覺黎哥哥不會救你?”聲音小小的,不善,卻也少了很多敵意。
蘇晚安聳聳肩:“你不是說他恨
我入骨嗎?而且我還是個通緝犯,隨便被發現都能擊斃了,他怎麼可能還會救我?”
不用想呀,也知道黎夜墨絕對會救他的未婚妻,怎麼可能顧她的死活,不過一個解欲的“東西”而已,還沒有那個讓他怎麼樣的權利。
“你不怕?”
蘇晚安額頭上的青筋跳了跳,心情爲將要死去的自己悲哀了一下,這麼高下去,不怕的不是人!“要不我活着,你自告奮勇的去死?”
葛悅兒臉色一僵,“你想得美。”
蘇晚安無語的轉過了頭,不想再跟她多說,看樣子是要好好看了看這個世界,說不定就再也看不到了,誰知道呢。
可是心裡還沒害怕是怎麼回事?蘇晚安看了眼腳下是漫天的迷霧,目測不到究竟有多深。
葛悅兒渾身一個機靈,任何人遇到這樣的情況都會害怕吧。
“你的生命太美好了,別死。”她突然感慨的說了一句,讓葛悅兒
愣愣的看着她。
蘇晚安的表情無所謂,不否認她真的長的很美,從骨子裡透出那股清純,肌膚白裡透紅,雖然頭髮有些凌亂,但並沒有凌亂她的氣質。
一雙修長的腿直直的撐在小小的木板空間上,腳下是萬丈深淵,而她的眼神卻帶着輕佻的無所謂,眺望遠方,視線迷離,如果不是情況太險峻,她想她都有興致欣賞一番了。
這個有性格的女子,特別是重義氣,跟小時候完全不同了,生活的磨練漸漸磨光她的菱角,卻適中沒有改變她骨子裡的性子,似乎要跟她一生。
這樣的女子,葛悅兒是很喜歡的,她從小在富裕的家族長大,人人捧在手心裡,而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並沒有幾個朋友,那些同齡的人,大多對她不是奉承就是恭維,逐漸,她開始變得高傲自滿,囂張跋扈。
對於這樣的她,蘇晚安肯定有魅力到哪去了吧?之所以這樣,蘇晚安纔有了被黎夜墨愛的資本,可所謂資本,卻並不是一些金錢地位方面的膚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