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曉夢覺得生活和她開了一個巨大的玩笑,本來以爲這件事情天衣無縫卻還是不知道什麼地方出現了披露。
賀連曜只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這個女人就連葉小蔓的一個手指頭也趕不上。如果說葉小蔓是塊閃閃發光的金子的話,那樣葉曉夢就是個魔石。這是一個絲毫不能讓他提起興趣,甚至有些厭惡的女人。美女?他玩弄過的女人比她漂亮的多的去,而且還有無數的女人想撲過來。這時候他想到了一句後宮中妃子對當時出入宮門的武則天說的話“以美色侍君,短也;以才侍君,久也!
“你還杵在這裡做什麼?難道還等着我娶你不成?”賀連曜終於忍不住開口,卻是一番奚落,冰冷的臉上一絲絲的鄙視。
葉曉夢沒有想到這個男人竟如此絕情,眼中透露出明顯的恨意,“你一定會後悔的。”
賀連曜理也沒有理,只自顧自地點燃了一支菸,這是他第一次抽菸,沒有想到會是在這樣的情形之下。
煙氣就像是一個入侵者一樣,身體不停地反抗,賀連曜被嗆的不斷咳嗽,只是瞬間就已經紅了雙眼。
但是,這個時候他卻不知道這微紅的雙眼到底是爲了這實實在在的煙氣,還是爲了那些曾經快歡的日子。
他只頹然地倚在椅子上,彷彿一座雕像一般,很久很久都沒有動。
秘書隔着窗戶,有些擔憂地看着他,卻不敢輕易走進總裁的辦公室,今天的事情幾乎全公司都知道,但是卻沒有人敢提起,只都小心翼翼地工作,不敢有一絲的披露。
“賀總。”秘書一張清水臉,就像是是剛出水的芙蓉一般,看着擡起頭看着她的賀連曜瞬間紅了臉。
“林芸?”賀連曜看着一直不敢說話的秘書,只冷了臉。
林芸這才反應過來,手中的文件散落。賀連曜只皺了皺眉頭,這個女人今天到底是怎麼了,往日一副機靈的樣子,今天卻如此的遲鈍呢?
“賀總。榮盛集團的賀總打來電話。說……”林芸看着臉色變得鐵青的賀連曜聲音變得模糊,以至於賀連曜最後也沒有聽清楚賀連哲要做些什麼。
不過這倒是也不重要,他倒是想看看這賀連哲到底葫蘆裡買的是什麼藥。
於是只擺擺手,有些不耐煩,“回話,說去浮香閣。”
林芸如蒙大赦,只說了一個好字便匆匆忙忙地出了辦公室。
賀連曜手抓起披風,總裁專用電梯一按,便瞬間就開了,他自然地走進去。正在關電梯的時候,林芸卻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
剛一進門,林芸便喘息了片刻,此時電梯的門便已然是緩緩地關上了。
“什麼事情?”賀連曜雙手垂在身側,問的漫不經心,也是,如果他要是經心了,恐怕她的工作可就泡湯了。林芸聳聳肩,只呵呵一笑,就在這個時候,電梯卻陡然一震,燃具突然就不動了。
賀連曜只靜靜地走到電梯門口處,不停地按着開關,一臉的不耐煩。
林芸看着這樣的賀連曜並不覺得有什麼奇怪的,只是看着他高大的背影,她竟然一時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好。
好不容易理好了思緒,才緩緩地開口,“賀總,榮盛的賀總說要在念粵華。”
賀連曜正在心煩意亂,聽到林芸的聲音更加的不耐煩,“現在在哪裡聚會我們能過去?”聲音冰冷,卻突然住了口。
這樣迷迷糊糊的性子,竟然讓他覺得熟悉,腦海中陡然浮現了葉小蔓的臉。
再開口的時候,已經溫柔,“我的意思是我們現在也出不去啊。”
林芸有些驚訝,長大了嘴:這是天要下藍雨了嗎?堂堂冷麪賀總,竟然這樣溫柔地像自己解釋。當即便紅了臉,只低着頭不肯說話。
賀連曜只無奈地嘆了口氣,然後站在電梯之中這等待着工作人員來修理電梯。
一個時辰過去了,電話也已經打過了,只是這電梯卻依舊還是停在原地,賀連曜索性也就不急了,只找了個稍微乾淨點的地方坐了下來。
擡頭看了看還依舊站着的林芸,只乾脆地脫下自己的外套,在地上鋪好,林芸驚訝的直襬手卻不知道應該怎樣阻攔。
賀連曜懶得和她廢話,長臂一伸,便將林芸拉了下來。
林芸卻一個沒有站穩,就跌落在了賀連曜的懷中。
正在此時,電梯的門卻豁然開了。
公司裡的助理看到眼前的情形,只尷尬地笑了笑,然後低頭走開。
賀連曜扶起林芸也不解釋,只匆匆地出了電梯。
已經在電梯上浪費了兩個小時了。他腳步飛快,幾步便走到了一輛白色的路虎旁。
穩穩地坐上車,腳踩油門只瞬間車子便已經飛了出去。
林芸撿起賀連曜留下的外套,只迷迷糊糊地出了電梯,臉色緋紅。
她來公司工作不過才兩個月左右,還是因爲前面秘書覺得賀氏將要倒閉,所以辭職去了榮盛,自己才得以得到這個工作的機會。
這個時候,她暗自慶幸,賀氏集團,受到如此大的風波。
“你來了?”賀連曜剛剛進入包間,賀連哲便一臉笑意地和他打招呼。
賀連哲只微微點頭,並不說話,自然地落座。
他擡起手腕,眼睛瞟了一眼手錶,已經遲到了一個小時,沒有想到賀連哲竟然還等在這裡。
他經不住好奇,什麼事情讓他有這般耐心,竟然生生等了一個小時,“說吧。”話語卻是冷然的,彷彿對於這件事情並不感興趣一般。
賀連哲只溫和一笑,對於他冰冷的態度,他早就已經習慣了,這是榮盛集團我的股份,現在都歸你了。”賀連哲將文件夾中文件拿出來,全數放在了賀連曜的面前。
而後,只收回手,後背隨意地靠在椅背上。一臉溫和。
賀連曜自然心中驚訝,卻只低頭看着文件,這卻是是帶有法律效益的文件,“條件。”賀連曜簡單地說。
這麼多年來。他們雖然不經常在一處,但是他們之間卻依舊還是相互瞭解的。
賀連哲只輕輕一笑,然後坐直了身體,“不錯確實有條件。”
賀連曜盯着賀連哲那一臉溫潤的笑容,一臉的沉靜和謹慎。
賀連哲回望這賀連曜,“葉小蔓歸我。”
葉小蔓這個太過於熟悉的名字,此刻從賀連哲的口中說出,竟然有着一種莫名的重量。
賀連曜低頭看着白紙黑字的合同,心尖一痛,“休想。”
話畢,起身一句話也說便直接走了。賀連哲卻在他開門的瞬間說,“你別忘了,就算你不要這些。你依舊還是得不到小蔓。”
賀連曜聽到賀連哲的話,果真停住了腳步,但是卻依舊還是不肯轉身。
他知道一旦自己轉身,便說明了自己的立場。只是,他們之間確實如同賀連哲所說,即便在如何,他們都不肯能在一起了,只是一想到,要拿她做交易,他的心就像是被萬蟻侵蝕一般,疼痛難忍,卻又哼不得聲。
“你別忘了,你們失去過一個孩子。而且你不是也已經做過一次這樣的事情了嗎?”賀連哲看着猶豫的賀連曜溫柔地說。
而後,起身將桌上的合同放在了賀連曜的面前,賀連曜只閉了閉眼,“好。”
這樣之後,他便可以斷了自己的念想,他便斷送了他們所有的可能,這樣他就能夠開始自己新的生活了。
只是,很久很久之後,他才知道,此刻他這樣的想法是多麼的幼稚。
“榮盛從此便是你的了。”賀連哲看着賀連曜筆走龍蛇的筆跡,歡喜地說。
賀連曜只是微微點頭,心中卻沒有一絲高興,甚至看到賀連哲的笑容的時候,他有些後悔。
只不過,自此之後,他們之間便再也沒了可能,他便可以輕輕鬆鬆地放棄了。想到這裡,賀連曜彷彿找到了一絲絲的心裡安慰一般,只僵硬一笑,然後便擡腳離開。
賀連哲看着他有些寬厚的肩膀,心中有些不忍,只是每個人的愛情中都是自私的,他也不過是爲了追求自己的幸福而已。
賀連哲看着賀連曜消失的身影,拿起外套直接下樓,開車到了賀連晨的別墅。
“你怎麼來了?”賀連晨對於昨天賀連曜來登門拜訪的事情依舊覺得不爽,今日卻又看見了賀連哲,是以說話便和吃了槍藥一般。
賀連哲一愣,只連連賠罪。
賀連晨聽得有些不耐煩,只側身,“什麼事情,開說。”
賀連哲乖乖地進屋,嘴角溫和的笑容一直沒有收斂。因爲他是從心底感覺到開心。
“到底什麼事情?要是不說就出去。”林新本在廚房做飯,聽着賀連晨大聲的講話,關了火便出來看看。
只是卻看見這番兄妹這爭吵的景象,然後沒有說一句,直接又返回廚房了。
賀連哲看了一眼林新,他們兄妹不和已經讓別人習慣了,連理都不肯理,更別說林新能夠爲自己說一句好話了。
“說不說?”賀連晨走到賀連哲的面前,只仰頭,像是一隻鬥獸一樣。
賀連哲看着有些着急的賀連晨,只心想今天開心就不和她計較了。卻沒有想到只是這片刻,賀連晨便已經拉住了自己的袖子,打算攆自己出門。
見了這番架勢,賀連哲溫和的臉上終於出現了一絲笑容,“好了,我說。”
賀連晨這才住了手,只是卻依舊還是一臉不耐煩的樣子。
“我已經將榮盛給大哥打理了。”然後還有些可惜地聳聳肩,今天是他這十幾年來最輕鬆的一天了,他終於不用再處心積慮地算計別人,也不必戰戰兢兢如履薄冰擔心賀連曜會將自己怎麼樣了。
賀連晨只看着有些反常的賀連哲,滿臉的疑問,更多的卻是震驚。她瞭解賀連哲,他只不過外表溫潤,但是內心卻是獨霸了。
她不知道什麼能夠讓她放棄榮盛。
“我要去法國。”賀連哲一臉的堅定,“我要追求葉小蔓。”而後溫和一笑。
賀連晨看着賀連哲只覺得不可信,“你趕緊走吧,這裡不歡迎你。”賀連晨聲音頓時有些冷,想起葉小蔓,她心中還是對她的兩位哥哥有些怨懟的。
賀連哲卻不肯走,只伸出右手發誓,“我一定要追求到葉小蔓。”
賀連晨看着賀連哲的模樣,哂笑了一聲。
賀連哲也不反駁,只從衣兜之中掏出一張紙。
賀連晨看着那張紙,良久之後才反應過來,“你真的要去法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