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從回家那天起,蘇景連喝了一個禮拜的豬腳湯。
用老媽的話說:吃什麼補什麼。
蘇景於是自嘲:“那您得給我熬豬腦啊,熬什麼豬腳。”
老媽氣得拿指頭戳她:“都把你吃傻了。”
她是真的從小到大都不聰明,不然也不會去考藝術類院校。
其實從小到大她蘇景真的很平凡,出生在工薪家庭,成績一般,人際也一般,畢業後打算混個電視臺的鐵飯碗,拿着不高也不低的工資,然後遇到同樣平凡的他,組成一個平凡卻很溫馨的家,就是她最大的願望了。
可是她偏偏遇到了秦世錦,在燈紅酒綠中,狹路相逢,於是成了她命中的劫。
無所謂,現在這個劫已經過了。
失去的難再得,發生過的事也不可能當作沒發生,“忘記”不是一個主動詞,它是被動的。
既然忘不掉,那就記着吧,反正開心也是一天,不開心也是一天,日子總得過。
蘇景在家過了一段安生日子,老媽就攛掇着開始給她介紹對象。
蘇景也來者不拒,只要看着照片順眼,都會去見面。
秦世錦說:愛過我的女人不會再愛上別人。
蘇景偏偏不信。
咖啡廳,她盛裝打扮,坐在靠窗的位置,聽着對面的海歸男侃侃而談,不知不覺就走了神。
條件是很不錯,就是眼鏡度數有點深,摘掉眼鏡的時候,眼神有點呆滯迷茫。不像秦世錦,就算眯起眼睛看她,那雙眼睛依然是深邃有神的,灼灼的裡面像是有光。
他的坐姿是高貴優雅的,雙腿交疊,一隻手插在兜裡,另一隻手擱在膝上,食指嗒嗒有規律的敲着膝蓋,看似慵懶,卻又無時無刻不在吸引着人的目光。
蘇景的眼神漸漸迷離,不知放在何處。
“蘇小姐,蘇小姐……”
“嗯?”
她擡起頭,看見對面的男人正在衝她笑。很顯然,對方是滿意她的,眼光一直停留在她身上打轉。
可蘇景卻不是那麼滿意。
除了眼鏡,他的頭髮也梳得太油了,感覺蒼蠅上去都要打滑,讓人心生反感,西裝也是老氣的鐵灰色,雖然是名牌,但這個顏色襯他的氣質更加呆板。
或許,不是他的問題,是自己的問題。
這個世界上有些人是不能比較的,因爲根本沒有人能和他比較。一比之下,所有的男人都會失色。
蘇景感到歉意,不想再浪費彼此的時間,站起身來欠了欠身:“抱歉,我忽然想起有點事,先失陪了。”
“我送你。”對方急忙站起身。
“不必了,我叫了車。”
對方頗爲侷促的看着她。
“再見。和您交談很愉快。”蘇景違心的說着客套話,事實上根本沒聽見他說了什麼。
回家後免不了要被老媽嘮叨,問這問那。
蘇景只好敷衍:“挺滿意的,約了下次見面看電影……您不用操心,我心裡有數。”
結果當晚對方介紹人就打電話來了,說蘇景沒誠意云云。
謊話當場被揭穿,免不了又挨一頓訓。
吃過晚飯,蘇景在自己房裡上網,母親端着水果推門進來。把切好的西瓜放在她桌上,看着她,語重心長道:“我知道跟小秦一比,這些人都入不了你的眼。可他已經是別人的丈夫了,你不能一輩子就這樣單着啊……”
蘇景的眼睛看盯着屏幕,握着鼠標的手卻鬆了鬆。
半晌,她轉過臉:“媽,你放心,我不會一直單着的。這個是真不合適,下次遇到合適的我會主動一點去把握的。”
“你要真那麼想就好了。”
……
沒兩天,是蘇景的生日。
七月知道她和秦世錦斷了,簡直是拍手稱慶,說要叫上一大幫帥哥,慶祝她重回單身,順便看上哪個,當天晚上再脫單也不是問題。
蘇景在電話裡悶悶的笑:“你上哪去給我弄一打帥哥?真弄了一打帥哥,你家老霍能放心你來?”
“就算是絕世美男,天天放在家裡也看膩了啊,何況姑娘我還這麼年輕,喜歡年輕有顏值的小鮮肉是人之常情啊……”七月不以爲意的說。
“被你家老霍知道,當心他體罰你。”蘇景幸災樂禍道。
還沒說完,就聽見電話裡異樣的電流滋滋聲,突然傳來七月飄遠的聲音:“霍、靳、琛!你太狡猾了,竟然在分機偷聽,啊啊啊……”
然後,那聲音越來越遠,直接聽不見了,再然後,是“嘟”一聲斷線音。
……
據說大家都想七月了,所以這裡插播幾則七月坐月子的小番。
一、初、乳:
七月分娩時吃了大苦,身子虛弱,一直昏昏沉沉,睡了醒,醒了睡。
可小七七不能一天沒奶水啊。
於是頭三天裡,桂姨只得餵了點配方奶。
後來七月醒了,就堅持要自己給孩子餵母乳,可惜小嬰兒吮X吸力道太輕,一直吸不通,七月自己又是掐又是擠的,也出不來,看得桂姨焦急萬分。
當然這些都是揹着霍先生的,七月臉皮薄,餵奶這種事怎麼能叫男人看見。
後來桂姨不知從哪弄了個催奶湯的方子,端來給七月喝。
七月喝完奶倒是有了,可惜乳道不通啊,擠壓在裡面,脹得她痛苦不堪。
偏偏這種難言之隱又不好向霍先生坦白,後來實在疼得不行了,才眼淚婆娑的告訴霍靳琛,霍靳琛急忙叫了醫生,醫生把小夫妻數落了一頓,乳道沒通之前,催奶湯怎麼能亂喝,再積壓下去,產婦只會更痛苦。
醫生給他們推薦了幾個方法,用吸奶器夾,那疼痛不比漲奶。
再不然,就讓孩子爸幫忙給吸出來。
一說完,整個病房都充斥着一種異樣。
雖然這事很稀鬆見慣,但是這麼說出來,總有一股莫名的尷尬。
等醫生走了,霍靳琛起身去把病房門反鎖了,回到病牀前,捏了捏小嬌妻的手心:“七月,爲了孩子,嗯?”
七月臉紅得厲害,低着頭輕輕點了點,掀開了衣服。
她實在漲得厲害,雪白肌膚表面,隱隱的細微青色靜脈都能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