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茹第二天一早去酒店敲門,還是沒人給她開門。
她有外面的門卡,進來後發現昨晚留在茶几上的飯菜溫梓言一口沒動。心裡也清楚,這個女兒是被她寵壞了,從小錦衣玉食,這種打包的飯菜怎麼吃得下口。
一想到女兒餓了一整天沒吃東西,更加着急的敲門:“梓言,是媽錯了,不該打你那下,你出來吧,先吃飯好不好?”
敲了一陣子,仍是沒人回答,她貼在門上,裡面安靜得不像話。
再也忍不住了,用力一擰門把,門……開了?
牀上空空的,哪有人影?
倒是有睡過的痕跡,衣櫃門開着,裡頭屬於溫梓言的衣物早就不見了,那隻她常背的包也不在。
溫茹昨晚快十點才離開的,這丫頭,深更半夜一個人跑出去,到現在還沒回來?
溫茹慌了神,忙拿手機打她電話,溫梓言的手機顯示關機。
她又打給連慕堯,連慕堯接了後愣住,說溫梓言也沒去找他。
這丫頭在青城人生地不熟,一個人能上哪?
連慕堯放下電話就趕到酒店來,見了溫茹後,寬慰她幾句:“你別急,先查查酒店監控,看她什麼時候出門的。”
酒店客人走失,責任也重大,保安立刻配合着調出了監控。
從溫梓言那一層的,到酒店大堂,很快發現11:43分,溫梓言打開房門,一個人揹着包出來,看樣子,似是要離家出走。
酒店大堂的攝像頭相應的拍到她11:50離開。
酒店門口的,就得去調馬路對面的交通監控了。
好在溫茹上面有關係,倒也不難。溫梓言出來的時間很短,幾乎沒停留幾分鐘,人影就不見了。畫面閃動得很快,只看到一輛黑色麪包車停頓了幾秒,就開走了。
溫梓言就是在那幾秒鐘不見的。
“令千金應該是上了那輛車。”交警推測。
從監控上查到的車牌,輸入車管備案系統,是個假牌照。
幾個人臉色頓時都不好了。
“要不報警吧?可能是綁架……”交警建議道。
“不行!”溫茹回絕得果斷。
幾個人都面面相覷,溫茹卻有難言之隱。一旦警察介入立案,溫梓言的家庭背景必不可免要被曝光,溫啓航身份敏感,是決不能因爲這種事上報的!
她沒有猶豫便道:“這件事我們私人解決,也請您當作什麼都沒發生。”
交警見狀,也不願多管閒事。
溫茹出來後,就先給溫煦楊打了通電話,讓他派人暗中尋找溫梓言的下落。
連慕堯看了看時間:“如果是綁架,過了這麼久還沒有收到勒索電話,也很奇怪。”
話音剛落下,溫茹的手機就響了,是一條短信,發自溫梓言的手機!
溫茹立刻打開信息,上面只有一個地址。
溫茹和連慕堯對視一眼,連慕堯馬上反應過來:“是城郊一塊公墓旁的荒地。我這就去取車。”
*
溫茹和連慕堯趕到的時候,溫梓言已經哭傻了,像個呆滯的娃娃,隔兩下,打一次淚嗝。
當聽到門口有聲音,她甚至來不及看清,就閉着眼睛尖叫起來:“啊——啊——不要殺我,不要抓我……救命……”
溫茹飛奔過去,一把摟住女兒:“梓言,你怎麼樣?”
“滾開,放開我,我不怕你的……”溫梓言仍舊叫罵着,精神失常了一樣。
連慕堯走上前,制住她的亂動,對溫茹道:“先幫她解開繩子。”
兩人合作把溫梓言放開後,立刻檢查了一遍她的身體,身上並沒有明顯的傷痕。
溫茹還是不放心:“先帶她回市區,到醫院做個檢查。”
*
青城市中心醫院。
七月睡相不好,有時候打着點滴,做夢了手腳亂動,針管都回血了,自己也沒感覺。霍靳琛沒辦法,幾乎是24小時的陪着她。她在病牀上睡着,他就坐在旁邊看文件。
躺的時間久了,身體都發麻,霍靳琛捧着電腦,看她一直在牀上歪來扭去的,就知道她腿麻了。
搖了搖頭,把椅子拉近一點,掀開被子,抱着她的雙腿,放在自己膝上,給她揉捏着小腿肌肉:“這樣會不會好一點?”
七月眯着眼睛,舒服的點點頭。
過了會兒,又道:“我想明天出院了。”
霍靳琛擡頭看向她。
七月忙解釋:“放心,不是去找連家人,我就是在醫院憋壞了。其實我身體沒什麼大不了,老吃醫院餐也膩了,醫生都說我可以正常進食了。”
七月故意用了嘴饞這個藉口,霍靳琛聽了,倒是信了幾分。
“那明早我來幫你辦出院手續。”
七月往前探身,霍靳琛怕她摔了,過來接住她的身體,她順勢伸過小腦袋,在他脣上親了一下。
四目相接,他問:“這算謝意嗎?”
七月剛一點頭,下一刻,他已經扣着她的後腦勺,將她拉進懷裡抱住,撬開她的脣,激烈的吮吻着,大手甚至探進她寬大的病號服裡……
七月知道他出差那幾日就素着,回來後她又一直躺在醫院,想給他點獎勵,一個吻罷了。
霍靳琛也清楚她身體還虛弱,只能剋制着,只是這種耳鬢廝磨的吻,絲毫不能讓他好受,反而更加折磨。
口沫交換的曖昧聲迴盪在病房,突然,有人從外拉開了病房門。
纏綿在一起的兩個人馬上分開,七月紅着臉,看向站在門口臉色鐵青的人,尷尬萬分的叫了一聲:“……霍伯伯。”
霍志剛也沒想到一開門,看到的就是自家兒子沒羞沒躁的在醫院就把手伸到人姑娘衣服裡去了。
他扶着下頜乾咳了兩聲,卻是對霍靳琛道:“你出來下,我有話問你。”
霍靳琛的手還扣在七月腰上,倒是不緊不慢的幫七月把釦子一顆顆繫好,又理了理衣襬,口氣裡聽不出喜怒:“爸平常總責備底下人冒冒失失,今天進門怎麼也不知道敲門了?”
霍志剛一口氣險些噎住,“董事長沒做兩天,派頭倒先足了。有你這麼跟老子說話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