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熙還想說什麼,身後卻傳來霍靳琛冷清的聲音:“寧熙!這是我最後一次給你留面子,別再做不符合你身份的事!”
他從來沒用這麼重的語氣和她說話,甚至帶着警告的意味。
寧熙喉嚨一哽,哭着跑了開,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她離開時撞了下正發呆的七月,腳從她受傷的腳背上踩了過去……
七月後退踉蹌了幾步,強忍着纔沒痛呼出聲。
霍靳琛已經箭步如飛的上前,把她抱在懷裡,臉色甚至比剛纔更陰沉:“不是讓你待着別動?還一個人跑出來?”
七月窩在他懷裡,眼睫眨巴眨巴,訥訥的說:“我擔心你……”
“擔心我出軌?”霍靳琛挑眉,尾音上揚,帶着幾許譏誚。
七月暗暗吐了吐舌,要是寧熙她當然不擔心,左右也和猜測的差不多,可是眼下又看不到魏苡芝的身影了,也不好多說,省得有誣賴別人的嫌疑。
於是她乖巧的全上霍靳琛的脖子,靠在他懷裡說:“我腳好疼,我們回去吧,好嗎?”
霍靳琛把她打橫抱起,掀起她的裙襬就要查看傷勢,然而這裡光線太暗,他想了想,徑直抱着她朝走廊深處走去。
酒窖的入口點着兩隻復古的鹿角燈,一走進去,別有洞天。
七月驚愕的睜大了眼睛:“原來還有這樣的地方啊……”
偌大的空間,有點像英式圖書館的佈局,四面牆壁稀疏的擺放着鄉村風格的酒架,每一架上都標明瞭年份和產地。
七月記起,週刊說過他有收藏紅酒的愛好,而且她拍的第一支明爵投資的廣告,就是紅酒廣告。
琳琅滿目的紅酒令七月應接不暇,忍不住問:“這些你都喝過嗎?最值錢的是哪一支?”
霍靳琛見她感興趣,就抱着她四處參觀,一邊解釋道:“這些並不是我私人收藏,算是酒莊的生意,如果說最值錢,應該是這一支……92年份皇家鷹鳴赤霞珠,6年前從拍賣會上所得,當時的拍價好象是150萬美元。”
“150萬……美元……”七月心裡頭那隻小算盤馬上劈里啪啦的打了起來。
說到紅酒,霍靳琛倒是想起一事,徑自抱着她走向94年份的酒架,依次查閱了一番,抽出一支羅馬康帝酒莊的勃艮第紅酒:“這支酒的出產年份是1994年7月7日,我打算在你生日的那天送給你的。”
“真的……?”七月好奇的拿過來,果然,瓶身上標註着出廠年份,真的和她的生日是同一天。
驚喜過後,卻是板起臉來:“那你爲什麼不等我生日再送?現在告訴我,都沒有驚喜了!”
霍靳琛失笑,將紅酒塞回酒架:“我怕到時候只送一支酒,你又要說我小氣。”
七月紅了臉,倒是真有可能。
霍靳琛順勢將她放在一旁的矮櫃上,擡起她受傷的腳,本來早上紅腫已經消下去些,可能是因爲剛纔被寧熙踩到,這會兒又有點腫起。
“一會酒席你就別吃了,我送你回去,再抹點藥油,早點休息吧。”
七月兩手撐着櫃子,兩腳在空氣中晃悠着,有點擔心的看着他:“那你二姐會不會生氣?覺得我特沒禮貌?”
霍靳琛放下她的腳,看她一眼,揉了揉她的額發笑了:“反正以後多的是機會,你再好好樹立形象吧。”
兩人正有說有笑,酒窖入口處突然發出一陣響動,似乎是有人進來了。
七月回頭看去,看清來人時,差點沒捂着嘴叫出聲來。
霍靳琛也看到了,眉頭蹙得很深。
——他們倆怎麼會在一起?
……
進來的是霍靳言和溫煦楊的秘書。七月記得,好像叫安琳。
安琳推着霍靳言的輪椅下了階梯,一邊四處打量,一邊問:“來這裡做什麼?”
坐在輪椅上的霍靳言笑了:“當然是避人耳目。”
這場景,一看就是有什麼不能告人的秘密。
七月朝霍靳琛眨了眨眼,他會意的將自己抱下來,兩人藏身在酒櫃後。
不遠處,傳來霍靳言的笑聲:“溫副處既然有話要與我說,卻派你這個秘書來,是否顯得誠意不足?”
“溫先生身份敏感,今天宴會廳閒雜人等實在太多,而且據我所知,霍先生也不希望您的兄弟知道您與溫先生私下有往來吧?”安琳笑着轉過身來,雖是秘書,說話卻不卑不亢,一副要與霍靳言平起平坐的姿態。
她這一轉身,正好站在璀璨的琉璃燈下,七月這才發現,剛纔在大廳裡一身職業裝包裹,顯得禁X欲嚴肅的安秘書,其實有一副36D的火辣好身材,一本正經挽着的髮髻竟也有種說不出的性感,這就是傳說中的辦公室誘惑吧?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明明在大廳裡還有些清冷的眉眼,這時候看上去卻媚眼如絲,眼角眉梢都是風情。
七月忍不住小聲在霍靳琛耳邊問:“你大哥不是不行麼?她這麼賣力在你大哥面前賣SAO有用嗎?”
霍靳琛睨了她一眼,示意她仔細聽別說話。
然而心裡早已驚濤駭浪。
早在樑洛提醒他政府班子要換屆選舉時,霍靳琛便已經收到風聲,溫煦楊會被調配到港城來參加競選。當時他和樑洛一致的看法,都是拉攏扶持溫煦楊。
一來原本的市wei書記秦耀本身就和他們不對盤,二來溫煦楊是霍一菲的養子,勉強可以算自己人。
可如今看來,溫煦楊似乎更有意和老大聯手。
令霍靳琛吃驚的是,霍靳言的野心竟然不止在明爵內部,也有意染指政界。
霍靳言笑了笑,從談吐知人品:“溫副處身邊一個秘書都這麼能幹,看來這港城市wei書記是囊中之物了。”
安琳笑着搖搖頭:“話不可說得過早。霍先生有沒有聽過一句話?強龍不壓地頭蛇,那秦耀盤踞港城多年,人脈關係錯綜複雜,也不是那麼容易扳倒的。我聽說可是連您的弟弟,現在明爵集團的掌權者霍靳琛先生,都還要敬他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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