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剋制着嘭嘭心跳,拉開了後車廂的門。
霍靳琛就坐在車裡,枕着椅背似在閉目養神,車廂橙黃的頂燈照在他臉上,映得他眉眼更加深邃,籠罩着一層平和的光暈。
聽見車門響,他睜開了眼睛,用眼尾打量着坐進來的七月。
她外面披着件天鵝絨的運動外套,裡面就還是在宿舍牀上穿的睡衣,剛沐浴過的女孩,渾身上下都透着淡淡的花香。
霍靳琛盯着她的臉,定定的打量,直到看得七月小臉上都泛起緋紅了,才拍了拍大腿,示意她坐過來。
七月矯情了一下,稍微挪過去一點,卻沒敢坐得太近。
霍靳琛順勢從座椅上覆住她的一隻小手,攥在手心裡,將她拉了過來。
“怎麼,跟我還生分?”
他喝完酒,說話就格外輕浮,有一種風流倜儻的韻味。
七月不想跟一個醉鬼較真,順着他的心意,安靜的把頭枕在他肩上,順從的依偎在他懷裡。
霍靳琛的嘴角微微翹起,抓着她的手,與她十指緊扣。
車內靜悄悄的,浮着淡淡酒氣,和她身上的體香。
忽然就明白,已經醉的不省人事了,爲什麼還堅持讓傅叔把車開過來。
當她依偎進自己胸口的那一刻,原先煩躁的情緒頓時消失無蹤。
他輕輕撥起七月的下巴,讓她擡頭看着自己,車內的光線昏暗,她的眼睛因此更顯明亮,烏黑烏黑的望着他,像是對這世界充滿好奇。
心神一動,他已經低下頭,吻住了那兩片脣。
柔柔軟軟的,碰一下都會化了的感覺。霍靳琛有些沉湎,不自覺的吻得更深,張開嘴輪流嘬着七月的上下兩片脣瓣,細細的吮X吸,彷彿那是瓊漿玉露,直到從七月喉中溢出些微的申銀。
他從她口中退出來的時候,七月的後背已經完完全全貼在了座位上,呈被他壓着的姿勢。
見她滿臉的驚慌跟懵然,不禁好笑,將她重新扶坐起來,乾燥的指尖拂開幾縷被他弄散的碎髮。
“這麼怕?我又不會吃了你。”
七月坐正了身子,嘴角還溼溼的,呼吸間被灌入的全是屬於男人身上的菸酒味和好聞的清冽味道。她的手按着跳動得有些紛亂的心臟,剛纔有一剎,真的懷疑他會在車裡就把她怎樣了……
見她低着頭,忍不住又湊近了,低沉渾濁的氣息拂過她的耳鬢:“還是說,其實你期待着我對你做點什麼?”
七月猛的擡頭,狠狠瞪着他。
沒察覺他離自己這麼近,脣瓣差點又送到他嘴邊。
霍靳琛見着她躲避自己的模樣,眼角眉梢都蓄滿了笑,摟着她的後頸,重新將她按到自己懷抱裡……
車窗外偶有蟲鳴,除此之外,只剩兩人胸腔的起伏,和彼此錯落的呼吸聲。
這一刻,靜謐得好像不是真實。
“有種像做夢的感覺……”七月不知不覺說出了口。
霍靳琛的下巴就枕在她發心上,聞言,輕輕的蹭了蹭,聲音低沉悅耳:“我也有同感。”
七月怔了怔,連脖子都跟着紅透。
不知道過去多久,感覺到緊緊擁着自己的男人似乎鬆開了手。她一擡頭,看見霍靳琛竟然靠着車窗,睡着了!
七月試着伸出小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他也沒有任何反應。
太稀奇了,這個平時比狐狸還機敏的男人,此刻就這樣安靜無害的睡在她身邊。想起傅叔說過的話,他今晚是真的喝多了吧。
這時候,傅叔也從馬路對面回來。
說是去買菸,其實他們都知道只是藉口,不然這包煙也買得太久了。
傅叔拉開車門,見七月做了個“噓”的手勢,又瞧見後座上霍靳琛已經睡着了,便刻意放輕了動作,帶上車門說:“連小姐,我先送霍總回崇山別苑,然後再送你回來?”
七月點點頭,她也想再多陪他一會。
傅叔的視線又落在兩人緊緊相握的手上,即使是睡着,霍靳琛也沒有一絲要鬆開的跡象。
從後視鏡裡看到傅叔的視線,七月的臉唰的紅了,本想抽出手,又怕吵醒他,只好低着頭裝作一臉淡然。
仔細想,她跟霍靳琛也算正式交往了,傅叔又是他身邊的人,被看到牽個手也沒什麼大驚小怪的。
車子一路平穩的駛往崇山別苑,大概是確認霍靳琛睡熟了,傅叔開始有一搭沒一搭的和七月閒聊起來。
他聲音壓得很低,一邊扶着方向盤,一邊說:“霍總一回國,就是我在幫他開車。我看得出來,連小姐你對霍總來說是很特別的。”
七月擡起眸子。
“你不知道,晚上霍總說完來港戲,還哼起歌了。我認識霍總那麼多年,就沒聽過他唱歌……”
傅叔的話音未落,就被一道低沉威嚴的聲音打斷:“多事。”
後視鏡裡,霍靳琛的眸子仍然闔着,只是薄脣緊緊的抿成了一條直線,微微偏過臉,朝着外車窗的方向。
傅叔吐了吐舌,趕緊閉嘴,安靜的開車。
倒是七月,忍俊不禁。
只要想想霍靳琛喝得微醺靠在車窗上哼歌的模樣,她都忍不住想笑。尤其這會兒,他刻意撇開臉,像是丟臉了的模樣,座椅底下,攥着她的手,卻是微微用力的收緊了。
車一直開到崇山別苑的別墅門外。
傅叔很識趣的一停好就下了車,站在遠遠的樹下抽菸。
七月從他掌心抽回自己汗溼的小手,說:“你早點回去睡吧,讓馮媽給你煮點解酒茶。”
霍靳琛微點了下頭,目光一直放在她身上。
七月終是被他看得不好意思了,推了推他:“下車吧,我到了寢室給你打電話。”
他這才鬆手,下車朝別墅門前走去。
七月盯着他的背影,摸了摸發燙的臉頰,剛準備從車窗叫傅叔送自己回去,突然,已經走上臺階的霍靳琛又去而復返。
他一手撐着車頂,俯下身來看着她:“馮媽這兩天放假了。”
“啊?”七月不解的看着他。
“家裡沒有人會煮解酒茶,”他漆黑眼眸更深,望着她一字一句問道,“你要不要進來坐坐,順便幫我煮解酒茶?”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