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吃了退燒藥,但蕭祈夜的燒根本就沒有退,甚至還有點加重的趨勢,頭不僅疼的厲害,而且還暈眩。但他卻不顧自身危險,一上車就以最快的速度開往X街醫院。
一路紅燈,他視而不見。
而他,被燒給折磨的已經混沌的腦袋,就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趕到南楠身邊,越快越好。
二十分鐘的路程,硬是被他一路狂飆,五分鐘就到了。
X街醫院,南楠正站在門口等。蕭祈夜一看她手上身上都染着鮮紅的血,心跳頓時漏了一拍,一把拽住她,他就對她進行全身檢查。
“哪裡受傷了?啊?哪裡?”
他急的眼睛都有些紅了,從來沒見過他這個樣子的南楠,不免怔了怔。但下一秒,她又想起還急需輸血的秦晴,強壓下心裡的感動和酸澀,她趕緊道:“不是我,是秦老師,秦老師和你的血型一樣,她現在需要你輸血,不然,她會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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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病牀-上,蕭祈夜看着自己的血緩緩流入隔壁病牀正昏迷不醒的秦晴體內。
其實,他不屑救外人——
儘管這個外人讓他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儘管這個外人是他小舅舅楊逸澤愛的女人。
至於他爲什麼救她,完全是因爲南楠讓他救,而他,只是習慣性的照做而已。
冷眸緩緩閉起,又睜開。然後,他眸光一怔,視線定在了秦晴插着輸血管的左手腕上,那裡正有一顆紅似硃砂的痣……
怎麼她也……
視線下意識的瞥向自己的左手腕,蕭祈夜黑眸幽深。
同一個地方同樣大小的硃砂痣,還有同樣的罕見血型……
是巧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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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秦晴從急救室裡被推出來,但卻沒有看到蕭祈夜的人影,南楠心裡一急,拉住一個醫生就問:“那個給傷患輸血的男人呢?”
“輸完就走了,你沒看到嗎?”
醫生的反問,讓南楠呆若木雞。
她只不過是去幫秦晴辦了個住院手續,卻沒想到,他就這麼走了。
可,她連聲謝謝都沒有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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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門口,一輛高級轎車內。駕駛座,一個男人,正無力的趴在方向盤上。
因爲少了不少血,此刻,男人的臉,白的嚇人。不僅如此,男人還緊皺着眉,額上全是因爲身體不適冒出的冷汗。
蕭祈夜給秦晴輸完血出來,其實有看到南楠的,但他不想讓南楠看到他這個鬼樣子,就拐進了樓梯。
然後,他就眼睛眨都不眨的看着南楠從他面前走了過去。不得不說,南楠走過去的那幾秒,他彷彿經過了幾個世紀那樣難熬。
最後,他出了醫院,上了車。
本打算開車離開的,但頭實在太疼,全身又跟置身火爐一樣,熱的要死,整個人暈的彷彿隨時可能會倒下去。
於是,他趴在方向盤上暫時休息一下。但,身上那燙的嚇人的溫度仍在不停的提醒他,他在高燒。
不是就少了一點血麼,抵抗力用的着下降的這麼厲害嗎?
蕭祈夜嘴角扯出一絲苦笑,忍住一切不適,他發動車子。
就算病倒,也不能在這個容易被她看見的地,他必須走、必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