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去她的公寓,怕她後悔,我就向她求婚了,她同意了,我就和她一起,在媒體的見證下,宣佈了婚期。”
南楠第四次閉上眼,卻沒有再睜開,“那我肚子裡的孩子怎麼辦?”
“你想要就留下,不想要,就做掉。”頓了下,他還不忘補充,“多姿說了,會給我生四個孩子。”
南楠眼睛還是沒有睜開,但手卻伸向了自己的小-腹,只見她用一種近乎虛無縹緲的語氣說:“也就是說,這個孩子,你不要。”
看着她慘白的小臉,聽着她那淡到幾乎跟沒說一樣的話,蕭祈夜臉上眸裡全是心疼和痛苦,但怕她突然睜開眼發現,他又很快的將所有表情掩藏起來,繼續面癱的說:“我會給你孩子的撫養費。”已經到這了,不能前功盡棄。
南楠眼睛睜開了,同時,她也站起了身,然後,朝蕭祈夜一步一步走過去,直到她一把拽起蕭祈夜的左手,字字厲聲的道:“蕭祈夜,你要是現在把我給你帶上的戒指扔掉,我就信了你剛纔說的全部的話。”
蕭祈夜左手以肉眼不可見的幅度抖了一下,他倒是忘了,他手上還帶着戒指,心裡一陣發緊,他暗地一咬牙,拔下左手無名指上的銀戒,就朝窗外狠狠一丟。
“這下,你信了吧。”他冷笑。
南楠沒說話,只是走出了病房。兩分鐘後,站在病房窗戶邊的蕭祈夜看到,樓底下,南楠正匍匐在草坪上,找着什麼。
不用想,也知道她在找他丟掉的男戒。
深吸一口氣,蕭祈夜閉了閉眼,攤開右手,掌心上正是那枚雕刻着她和他名字英文字母的銀戒。
“這是我唯一的念想了,我怎麼可能丟……”蕭祈夜苦澀的牽起薄涼的嘴角。
再垂眸看樓底下的人兒一眼,蕭祈夜閉了閉眼,掩蓋掉眸裡的所有情緒後,他轉身走出病房。
醫院樓後面的草坪,因爲之前下過雨,不光草上有水珠,就連土,都是溼漉漉的。
此刻,南楠匍匐在上面,青草的味道、泥土的腥味,越來越重的涌入她的鼻尖。這些還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她每爬一下,身上,就更溼一點,也更髒一點。
沒空理身上病號服的情況,南楠只是一寸一寸的,細緻入微的尋找那被蕭祈夜扔掉的戒指。
草坪面積很大,南楠就像個蚯蚓一樣,慢慢蠕-動,從這邊,爬到那邊,再從那邊爬到這邊。
直到天黑了。
她又拿來手電筒,繼續在上面賣力的找。
直到第二天,黎明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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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楠又關了手電筒,接着找。
看她那睜的大大的眼睛,似乎一點都不疲憊,可只有她自己知道,現在,她每挪動一下,都是用盡全身力氣。
太陽慢慢升起,越來越高,光照也越來越強。
正午,南楠再也挪不動了,攤在草坪的中央,看着頭頂正上方的太陽,雖然極其刺眼,但她的眼睛,卻一下都沒眨。
然後,她看到,太陽幻化成了蕭祈夜的臉,還是那麼帥,儘管還是面癱。
南楠驀地笑了。
“蕭祈夜,你丫的,還真當我傻啊~”
失去意識前,南楠笑眯眯的對着滿頭光線,說了這麼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