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別抱怨了,現在這個社會這是常態。當花錢買安心吧,醫生說出院後果自負,你媽還不壓着你躺着。”桑枝安撫肖菲。
肖菲媽也插嘴:“是啊,你小孩子懂什麼,貴就貴點,你媽安心。你要不出這檔事,我就不用花錢了。好好的,非要鬧什麼自殺了?我說你……”
肖菲看她的媽媽開啓了唐僧模式,趕緊打斷了媽媽的話,乖乖認錯:“媽,我錯了,再也不敢了,我保證沒下次!”
桑枝看兩母女這麼融恰,也笑了起來。
等她們把東西安置好,在附近找了一個酒樓吃飯,肖菲吃的狼吞虎嚥地,直說太好吃了,這幾天在醫院吃的都是清淡的,快把她肚子裡的饞蟲餓死了。
肖菲媽吃完飯後就去打牌了,桑枝和肖菲就準備去遊樂場,把上次沒玩到的補回來。
到去遊樂場的路上,她們坐在出租車上,肖菲突然接到一個電話,她臉上的笑容消失了,愣愣地抓着手機不說話。
桑枝嚇了一跳,抓着肖菲的手問怎麼了。
肖菲面無表情地說:“白修斯要和陳冰訂婚了。”
桑枝還沒反應過來白修斯和陳冰是何方神聖,肖菲就躺在她懷裡哭了起來。
桑枝一下子不知道怎麼安慰肖菲,肖菲和她不同,性格堅毅,鮮少哭泣。這一次爲了白修斯有時自殺,又是流淚的,看來她動的情很深。
“肖菲,你真的很愛他嗎?那去爭取一下吧,反他還沒結婚……”桑枝說。
人人心裡都有桿秤,偏向自己更親的人。本來桑枝的準則是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就不要去求,但在閨蜜的眼淚面前,她顯然把準則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肖菲聽了這句話,也不哭了,抹了把眼淚,對司機報了一個地址,臉上的神情帶着一種不可動搖的堅定。
“我要和他解釋清楚,我要他回到我的身邊!”肖菲斬釘截鐵的說。
桑枝連忙說:“我和你一起去。”
於是,兩人在公寓樓下等了一天,一口水也沒喝過。太陽明晃晃地照耀着,桑枝站久了眼花,她晃了一下身子,忙抓着肖菲站好。
肖菲扶着桑枝到陰處,關心道:“桑枝,你身子弱,先回去吧!別陪着我了。”
桑枝知道好友是不撞南牆不回頭的性子,按住她的手勉強站起來,安慰她:“我沒事,別放棄,他總要出來的。”
肖菲勉強笑了一下,沉痛的說:“桑枝,對不起,我們走吧。我不等了。”
正在這是,一盆冷水從天而降,潑了她們一聲,兩人直打一個哆嗦。
肖菲指天罵道:“草,誰這麼缺德!”
指的自然不是老天,是站在二樓陽臺拿着盆子,笑嘻嘻的某人。
“喲,我這不是給你等人加點氣氛嗎?大雨傾盆,肖菲大小姐站樓下悽悽慘慘地等人,纔夠有氣氛是不?再學一下你那個朋友暈倒,白大少爺就一定會衝出去,憐惜美人的。你說是不是,白大少爺?”
慕鄭浩隨手將鐵盆丟在樓下,一雙桃花眼裡滿是促狹的笑意,隨意一鉤,便是驚心動魄的誘惑。
肖菲被鐵盆的響聲嚇了一跳,知道慕鄭浩實則是生氣了。她想起這人惡劣霸道的性格,心裡起了顫意。
白修斯從陰影中走了出來,走到肖菲的視線,他看了肖菲狼狽的模樣,眼裡有了心疼的意味。
“你回去吧,我們……已經結束了!”白修斯垂眉說,聲音是冷色調的雨。
肖菲一下覺得透骨寒涼,她起初還不覺得這水潑在她身上有多涼,這時卻覺得水的冰冷一滴滴鑽進她的皮膚,鑽進她的血管,她身上每一寸的溫度都被這寒而凝結成冰。
肖菲悽慘地笑了一下,她從來沒笑得這麼醜過,更像是哭了。
慕鄭浩的臉色更加陰寒了,然而肖菲被白修斯牽動了所有的心神,連這尊煞神也忽略了。
“肖菲大小姐,看我對你多好,幫你把白大少爺叫出來了。要問什麼你快問,可別回去再自殺了!”慕鄭浩笑意盈盈地開口。
白修斯臉色大變,上前幾步,將欄杆抓得緊緊的,夠着身子看肖菲,緊張的問:“肖菲你沒事吧?”
肖菲見白修斯還這樣關心自己,連連點頭:“修斯,我沒事,你別擔心。我好了,什麼事都沒有。”
慕鄭浩看着兩人那窮緊張樣,心裡嫉妒了起來,他走到白修斯身後,伸手,嘴角勾起邪惡的笑。
肖菲看得分明,尖聲提醒道:“修斯,小心!”
慕鄭浩立即將白修斯抓回來站好,笑得人畜無害,說:“肖菲大小姐有妄想症吧?我只是覺得這樣不安全,讓白少下去和你聊聊。”
白修斯顯然是信任這個朋友,有些譴責地看了肖菲一眼。
肖菲目瞪口呆,明明慕鄭浩爲了報復白修斯,逼她和白修斯分手。現在又一副好兄弟的模樣,讓她實在搞不懂兩人之間的關係,但她知道慕鄭浩會對白修斯不利。
肖菲氣憤地準備爭論什麼,桑枝抓住了她的手,小聲地說:“我覺得那位先生沒壞心。”
肖菲氣得直咬牙,連她的閨蜜都被慕鄭浩人模狗樣的外表欺騙了,簡直沒有天理。
白修斯黯然地望了肖菲一樣,又開始朝屋裡退去,他憂傷地說:“肖菲,我已經和陳冰訂婚了,以後你別來找我,影響不好。”
“你別走,告訴我爲什麼,明明你說過最愛我的,怎麼可以娶別人呢?”肖菲悲壯地喊,聲音裡是飛蛾撲火的絕望。
白修斯的聲音已經有些模糊了:“我們早就結束了……”
“沒有沒有,我是……”肖菲哭的厲害,不顧一切想挽留,卻被慕鄭浩桃花眼凌厲地一掃,沒了語言。
“肖菲小姐還不走嗎?”慕鄭浩勾脣一笑,眼神迷離,“要不要我送你?”
肖菲抹了把淚,指着他鼻子罵:“慕鄭浩,你這個大混蛋!”
慕鄭浩大笑着轉身走了。
肖菲咬牙,扶了桑枝,麻木地說:“我們走吧。”
桑枝在旁邊一直沒說話,看見這場情景感到奇怪極了,想問什麼又怕肖菲傷心。
猶豫了一會,桑枝還是委婉地問了:“肖菲,你們分手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
“都是那個混蛋害的!”肖菲握緊拳頭,一副要將她口中人生吞活剝的模樣。
“哪個人?”桑枝迷糊地問,突然想到慕鄭浩是肖菲的現任男朋友,肖菲又一直叫他混蛋,心中明瞭。
可看今天這架勢,前男友和現男友居然相處得很好,還沒有因爲肖菲這個紅顏禍水鬧翻,這科學嗎?莫非兩人把肖菲拋下,相親相愛去了?
肖菲正在咬牙切齒地叫着慕鄭浩,路旁突然停下一輛深紅的勞斯萊斯,黑色的車窗搖下,有人輕浮地吹了下口哨:“嗨,美女,叫我嗎?”
肖菲眼睛看直了,沒想到慕鄭浩來的這麼巧,又懷疑他是不是特意來接她,只是這混蛋有過這麼好心的時候嗎?
“上車!”慕鄭浩招呼一聲,桃花眼彎成月牙,氣質竟澄澈起來。
桑枝站在肖菲旁邊,一時搞不明白他們之間的愛恨情仇是怎麼回事,就挽着肖菲的手,等肖菲做決定。
肖菲拉着桑枝繼續往前走,擺出一張臭臉來,勞斯萊斯就亦步亦趨地跟在後面。
這距離顯然不適合走路回去,兩人又渾身是水,攔車半天也不見人停。好不容易攔了車,司機正想多要點路費,彭的聲,後面的勞斯萊斯撞了上來。
司機從車上跳下來,看了車尾撞得變形,心疼的嘴裡直跳三字經,罵得慕鄭浩狗血淋頭。
一隻手從車窗裡伸了出來,慕鄭浩優雅的聲音有種高高在上的優越感:“看看支票夠不夠?多了賞給你了!”
司機立馬小跑過來,看了支票,立馬變小貓了,驚喜地說:“夠了,夠了!“
那模樣差不多要捧着支票,跪旨謝恩,說謝謝皇上賞賜。
桑枝和肖菲面面相覷。
“等等,你剛剛罵我什麼?”司機剛準備跑,慕大少爺囂張地出聲阻止了。
司機轉身,臉上陪着笑:“這個……這個,小的有眼不識泰山,胡說八道,您別在意,您別在意!”
肖菲和桑枝再次面面相覷。
“哦?”慕大少爺華麗地聲調上揚,桃花眼裡卷着一股冰冷的笑意。
司機立馬上道地把自己祖宗十八代罵了個遍,輕輕打了自己幾下臉說:“我的錯,您就別計較了,我是一個混蛋,我……”
桑枝小聲說:“突然很想知道那支票是多寫了幾個零……”
司機瞪了她一眼,顯然是被桑枝說中了,他緊張地看着慕鄭浩,生怕那個土豪傻逼反應過來,把支票要回去了。
肖菲汗顏,拉着桑枝往前走,不理會這場鬧劇。
過了會兒,慕鄭浩又跟了下來,車子直接橫在她們面前。
肖菲惱怒了,指着慕鄭浩瞎罵。
慕鄭浩打開車門走了下來,神色陰沉。
桑枝有些害怕,扯了扯肖菲,示意她別罵了。
肖菲正在氣頭上,反過去打慕鄭浩,把氣都撒在他的頭上。
桑枝一時沒拉住,嚇了一跳,看着兩人推推桑枝的不知怎麼辦纔好。
慕鄭浩抓住肖菲,把她摟在懷裡一會兒,對她雨點般的拳腳無視了,只把她反扭着推進車裡,壓在柔軟的座位上。
肖菲氣得直罵娘,慕鄭浩的吻就落了下來,肖菲震驚地看着他沉怒而壓下的眉,一時不明白他爲什麼生氣,又爲什麼吻她。
慕鄭浩吻了肖菲一會兒,便起身,神情有點迷惘困惑,又有種不甘的怒氣。
肖菲也愣住了,就扭着脖子望他。過了一會兒,她的脖子扭酸了,迴歸了現實中。
“草,這叫鬼事!”肖菲在座位上扭來扭去,準備爬下去。
然而,慕鄭浩卻一拖她的屁股,強制把她推到副駕駛的位置上,自己坐了上來,把門一關,窗戶升起來。
肖菲瞬間覺得大事不妙,她纔剛爬起來坐好,慕鄭浩激烈的吻便逼了上來。
肖菲的脣很冰,被冷水潑的,更多是被慕鄭浩這瘋子給氣的。慕鄭浩的脣很灼熱,似火苗般點燃了肖菲心中所有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