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雲烏雲快走開,你可知道我不曾帶把傘,帶把傘……”
溫兆樑剛抱着宋安寧坐上車沒一會,她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一邊的溫兆樑就一臉嫌棄:“宋安寧,你能不能換個手機鈴聲?你一個二十幾歲的女孩子生活態度不應該是樂觀向上的嗎?老聽這種歌怪不得你走個路都能拉傷韌帶。”
“聽這種歌,怎麼了,管你什麼事?”宋安寧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她一邊說着一邊從包裡掏出手機,定睛一看,瞬間怔了怔。
手機屏幕上閃爍着是莫承灝的名字。
這個大總裁,上午不知吃錯了什麼藥跑來家裡接她去醫院,後來又被自家母親婉拒了,現在又打電話過來幹嘛?
她一陣疑惑,猶豫了一會還是接了起來。
“沒去體檢?”
某位總裁低沉如大提琴般的聲音從電話裡飄來,她突然莫名一陣鼻酸。
他們有好一陣子沒有見面沒有打電話了,讓她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莫承灝是博仁醫院的股東,她有沒有去體檢,不需要她自己告訴,自會有人打電話告知他。
她頓了頓了,抿了抿脣,惜字如金地回了一個字。
“嗯。”
“原因?”某位總裁的語氣裡多了幾分強勢,
她尋思着,這個大總裁是故意要讓她親口告訴他的吧,要不剛剛在醫院做的檢查,難道他會不知道?
她的眼睛閃爍了幾下,嚥了咽喉嚨,如實地說道。
“摔了一跤,韌帶拉傷了。”
“笨女人。”
某位總裁沒忍住罵了一句。
剛包紮完的宋安寧就莫名的來氣,受了傷還無緣無故捱了罵,請問你是專門來幸災樂禍的嗎?
她剛打算酷酷地掛了某位總裁的電話時,他溫和的聲音又飄了進來,多了幾分關切。
“痛嗎?你人在哪裡?我過去接你。”
她眨了眨眼,毫不隱瞞地說道。
“當然痛啊,你去摔一跤試試痛不痛?”
“我纔沒你那麼笨,這麼大的人還能摔倒。”
“……”
她一臉不服氣地努努嘴對着電話裡的莫總裁說道。
“這麼大的人怎麼不能摔倒了?國家明文規定了嗎?還是我們公司又私底下規定了?”
她正跟電話裡的莫承灝聊得正歡,絲毫沒有注意到身邊溫兆樑的變化,她也不會去注意,又不是真正的男女朋友,她跟哪個男人打電話應該不管他的事吧。
一邊的溫兆樑專注開車一邊認真聽宋安寧講電話,從這個女人看着手機來電發呆時,他就懷疑是莫承灝打來的了,直到聽到她說。
我們公司私底下規定……他就確定電話裡的男人就是莫承灝。
他握住方向盤的手指絞得發白,一直專注地看着前方,咬肌卻不自覺地動了好幾下。
好像電話裡那個男人真的是他和女朋友之間的第三者一樣。
宋安寧掛點電話之後,也發現溫兆樑的神情好像有點冷冽。
她認識溫兆樑這些日子以後,他大多要麼是溫和的大暖男要麼桀驁不馴的公子哥,這樣的神情,倒比較經常出現在某位總裁的臉上。
她伸出白皙的雙手在溫兆樑的面前擺了擺,嚥了咽喉嚨問道。
“溫兆樑,這條路跟你有什麼仇嗎?你幹嘛開得一臉大仇必報的樣子。”
“……”溫兆樑在心裡翻了個大白眼。
他很後悔剛剛在醫院沒有順便檢查一下宋安寧的腦袋有沒有少根筋,明明是因爲她和電話裡的男人聊得太歡惹他生氣了,她卻把責任
推到公路上。
他還是眨了眨雙眼,挑了挑了眉,扯出一抹戲虐的笑,回答道。
“當然有仇,誰讓它的同伴把我的女朋友絆倒了呢?”
“幼稚鬼。”宋安寧就無奈地翻了個大白眼,撇撇嘴嘟囔道。
她搖下了車窗,看着窗外飛速往後退的風景,喃喃地問道。
“我們待會去哪呢?”
溫兆樑瞟了她一眼,又繼續專注地看着前方。
“你腳都這樣了,還能去哪?當然是送你回家啊。”
一邊的宋安寧垂眸沉思,母親應該去祁山了,來回也要三四天吧,自己的腿三四天後應該就能拆石膏了,那就不要告訴她好了免得她擔心。
車子剛開往小區的地下停車場入口的時候,她就看到不遠處莫承灝那輛銀白色的瑪莎拉蒂停在那。
不是跟他說不用了嗎?怎麼又過來了?還是他去沈珏家……
她的眼神閃爍過幾絲不易察覺的黯然。
旁邊的溫兆樑轉身過來,幫她解安全帶,兩個人靠得很近,他輕輕低頭就可以聞到宋安寧身上淡淡柚子香。
他的鼻翼顫了顫,又往宋安寧的脛窩嗅了嗅。
“你用什麼香水?還挺好聞的。”
他的鼻息噴灑在宋安寧的脖頸上,她覺得一陣發癢。
這個溫兆樑,果然是個基佬,都不會覺得男女之間這樣的動作很曖昧嗎?
她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一把推開他,揶揄道:“好聞你要幹嘛?買一瓶送給你女朋友嗎?”
她還是蠻好奇溫兆樑的同性女友既然是個小受,那他用香水的話是用男士香水還是用女士香水……
“嘭。”
她還來不及問他,就聽到一陣車門被打開的聲響。
緊接着,莫承灝那張無比帥氣的臉便出現在她面前,這張臉的神情冷冽,青筋突爆,猶如一頭被激怒的獅子。
“砰。”
只見莫承灝一打開車門,二話不說,便給了溫兆樑一拳。
毫無防備,莫承灝的一記拳頭不偏不倚地砸在溫兆樑白皙英俊的臉上,很快就流出鮮血。
宋安寧和溫兆樑就怔在了。
這個莫承灝,喝高了嗎?
“你這個禽獸,對她做什麼!”
某位總裁像失去理智一樣,抓起溫兆樑的衣領,一邊掄着拳頭,臉上的表情兇戾。
一邊的宋安寧算是明白了,剛剛溫兆樑幫她解安全帶的動作,又被她推開。
這一系列合起來,在外面的角度看起來,就是赤裸裸的強吻啊。
她趕緊擋在溫兆樑的前面,盯着莫承灝,鄒緊了眉頭,抿了抿嘴脣說道。
“拜託你搞清楚情況再動手好不好?”
某位總裁轉過臉來,深邃冷冽的眼神看着宋安寧閃爍了幾下。
他爲了這個女人才世伯的兒子溫兆樑動手,而她竟然護着溫兆樑。
“你護着他是嗎?”
他的聲音冰冷得沒有一絲溫度。
“對,他是我的男朋友,當然要護着他。”宋安寧的眼神晃了晃,嚥了咽喉嚨。
某位總裁的眸色深了深,咬肌動了動,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退了出去。
“嘭。”
莫承灝大力摔了車門,一陣巨響震耳欲聾。
宋安寧才漸漸清醒了下。
所以,這下子是跟某位總裁徹底決裂了嗎?
這樣不是很好嗎?他有沈珏,她也假裝跟溫兆樑是男女朋友,既然兩個人不可能在一起,這樣子不是更好了嗎?
“宋安寧,你個沒良心的,還在那發什麼呆,老子痛
死了。”
溫兆樑的聲音傳來的時候,她纔回過神來。
轉過臉,看着溫兆樑那張白皙的臉上,嘴邊一片紅腫,嘴角還滲着血跡,莫名覺得一陣好笑。
“噗嗤~”
她一邊掏紙巾一邊忍不住笑出了聲。
溫兆樑擡手碰了碰嘴角,疼得齜牙咧嘴,他惡狠狠地瞪了宋安寧一眼。
“這次記得啊,你欠我個人情,我是因爲你捱了一拳的,也是因爲你纔沒有還手的。”
她一邊拿紙巾小心翼翼地幫他擦血跡,一邊不住地調侃道:“怪不得你是個gay,你都沒發現剛剛自己低頭在我脖子上嗅來嗅去的動作很曖昧嗎?”
一邊的溫兆樑的眼神閃爍了幾下,他怎麼會不知道,只是……
他的眉頭挑了挑,不以爲然地撇撇嘴問道。
“曖昧又怎樣?他不是你的老闆嗎?又不是你的男朋友,你跟誰曖昧他生哪門子氣啊?”
被他這麼一說,宋安寧的思路就轉了個彎回去,剛剛莫承灝看起來真的很生氣,很暴怒,難道他是……吃醋了?
他不是……喜歡沈珏嗎?幹嘛因爲她和溫兆樑吃醋啊?這是個難以抓摸的男人。
她無奈地搖了搖頭,還是先帶溫兆樑回自家家裡處理一下傷口吧。
兩人下車的時候,莫承灝的車已經不知什麼時候開走了,望着他之前停車的地方,宋安寧怔了怔。
這個莫承灝應該是從沈珏家剛要離開,恰好碰到她和溫兆樑吧,應該不是特意過來等她的吧。
這有這樣想,她的心裡纔會安逸了一點,纔不會因爲剛纔對他的那種態度感到愧疚。
“宋安寧你能不能走點心?本來拄着柺杖就走得慢了,還要走一步發呆一分鐘,再耗下去,本大爺的臉就要腫成豬頭了。”
走在前面的溫兆樑回過頭來,看宋安寧又怔在那裡雙眼失神地發呆,便一臉不滿地絮絮叨叨。
“腫成豬頭纔好,那是我目前的最大的心願。”宋安寧瞪了他一眼,拄着柺杖跟了上去。
身後的男人的嘴角便向上彎了彎,笑得一臉狡邪:“我還不知道你,巴不得我變成你的同類是吧?”
這傢伙竟然拐着彎罵她是豬!她抄起柺杖,重重地打在溫兆樑的臀部上。
“放肆,竟敢對本宮無禮,拖出去斬了。”
溫兆樑一雙星辰般的眼眸盯着她:“那我要說娘娘饒命嗎?”
“當然,還得學太監的聲音。”她強忍着笑意,撇撇嘴說道。
“不行,那樣太不酷了。”
“那就吃我一杖。”
她的柺杖又落了下來,兩人嘻嘻鬧鬧一下子就到了門外的走道。
“我先去按門鈴,你走慢點。”
“裡面沒人啊,傻逼。”
這個點,自家母親早就去祁山了,不然她怎麼會放心帶溫兆樑上來呢。
她擡起頭的時候,溫兆樑已經向自家走去。
“叮咚~”
屋裡面的羅丹楓聽到按門鈴聲就趕緊從客廳走出來。
“嘭。”
門口的溫兆樑雖然臉上帶着傷,但還是遮擋不住他的帥氣。
羅丹楓見過他的照片,一眼就認了出來,皺了皺眉頭,小心翼翼地叫道。
“小兆?”
站在門口的溫兆樑就怔了怔。
小兆?這一位一定就是宋安寧的母親了,看來,宋安寧一定經常跟她母親聊起他,都叫得這麼親切了。
他不住地點頭,嘴角向上揚了揚,笑得一臉陽光,禮貌地跟羅丹楓打招呼。
“阿姨好,我是小兆沒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