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不是這樣的……”阮嬌嬌搖頭,淚眼汪汪的看着同學。
她到底還只是十八歲的女孩,僞裝得絢爛完美的外表被人無情撕碎,露出內裡卑微恥辱的出身。
這讓阮嬌嬌,完全不知如何是好。
她習慣了高高在上,受人稱讚。
習慣了總是有一堆護花使者,充滿正義的朋友替她攻擊阮嬌嬌。
像現在這樣處在弱勢的情況,從未發生過。
“不是這樣,那是怎樣?阮嬌嬌,我剛來智學的第一天,就聽人說,你告訴他們,我姐是被我害死的?”
“我……我沒有,我只是……說了一些情。”阮嬌嬌想起那個傳聞。
那是別人問她時,她故意誤導的。
她告訴其他人,阮詩詩車禍當晚,阮萌萌鬧着要吃陳記的燒鵝。
這樣的話,很容易讓人誤以爲,阮詩詩的死跟阮萌萌的任性胡鬧有關。
“實情個屁!”阮萌萌不耐煩的遞了個白眼。
“我姐去陳記買燒鵝是晚上六點,我們全家坐在餐桌上吃晚飯是晚上七點。你敢不敢告訴在場同學,我姐去世那晚,究竟是幾點發生的車禍?”
“是,是……”阮嬌嬌哭得更兇了,眼淚滾滾而下,但卻不再是作假。
她這回,真是被阮萌萌給嚇哭的。
阮嬌嬌從來沒見過這樣的阮萌萌。
她習慣了只會動拳頭,卻不會辯白的阮萌萌。
面對阮萌萌的改變,根本招架不住。
“你不說是不是,那我說!”
阮萌萌扭頭看向吃瓜羣衆,“我姐那晚,是接近凌晨12點突然出門的。她去世的時間在半夜,跟傳言裡爲了我纔出車禍的說法,根本不符。”
少女說完,剛纔還擡得高高的下顎,漸漸低垂。
雖然沒有眼淚,但所有人都能從阮萌萌臉上,看到那一瞬間的哀默心灰。
真正的哀痛,不一定需要眼淚。
光是那樣一個悲慼的眼神,就足以讓人心疼。
誰也沒想到,事情居然會是這樣。
太明顯的污衊,太愚蠢的造謠,而他們在場的所有人,都曾經是這一場污衊和造謠中的推動者。
幾乎每一個人,都曾帶着有色眼鏡,去看從市一中轉來的學渣阮萌萌。
想到這,一絲絲愧疚,不知不覺紮根心底。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讓她們誤會的。詩詩姐的事,是有同學誤解了我的話……對不起……姐姐你不要生氣……真的對不起……”
阮嬌嬌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第一時間選擇了道歉。
秦芳教過她,當事情完全對自己不利時,一定要立刻道歉。
一邊道歉一邊哭,只要哭得梨花帶雨,惹人心疼,其他人自然會幫她說話。
果然,看到阮嬌嬌哭,有人不忍心了。
“其實這件事說不定真是誤會,既然都解釋清楚了,要不就算了吧?”
“是啊,嬌嬌應該不是故意的……她哭得好傷心啊……”
“吃虧的又不是她,她有什麼好哭的?”正在這時,一道冷冷淡淡的嗓音,突然從阮萌萌身後傳來。
衆人一怔,這才發現,說話的人竟然是越君澈。
美少年單手托腮,很是散漫的睇了眼替阮嬌嬌說話的同學:“你們真是很奇怪……哭得委屈就要原諒,那要是這樣,這世上還要警察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