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阮兆天回頭,滿臉憤慨,“你敢攔我們?!”
這臭小子,做事情沒輕沒重,害阮家在親朋好友面前丟了大臉,不止不道歉彌補,居然還敢來硬的。
“不,你可以走。”厲君御語氣淡漠,黑沉沉的目光直勾勾落在阮萌萌臉上。
“但她,必須留下。”
阮兆天去哪,他不在意。
不過小奶貓剛剛纔自己答應,跟他回去的,就不能食言。
“你——”阮兆天氣得胸悶,這臭小子看他的眼神居然是不加掩飾的嫌棄。
但看萌萌的時候,又深沉溫柔的很。
當着他面,就敢直勾勾對着他女兒放電。
也太不把他放在眼裡了!
“我說過,不同意你們在一起,你和萌萌從現在開始就當分手了……你剛纔做的那些事太胡來,我看在你是爲了萌萌出氣的份上,這次就不跟你計較。我也不報警了,你走吧!”
阮兆天朝厲君御揮揮手,覺得自己已經仁至義盡。
誰知,他話纔剛說完,就看到站在他身前的年輕人,薄脣輕揚,竟是勾起了一個涼薄的笑。
“原來爸也知道,我那樣做是在爲阮萌萌出氣。”厲君御語調冰冷,脣角即使上揚,但笑意卻不達眼底。
“既然爸知道,爲什麼要給欺負你女兒的人舉行壽宴?爲什麼要選在只對政要開放的御棠宴會廳?又爲什麼一家五口幸福美滿的站在臺上,卻把阮萌萌一個人,孤零零扔在臺下?”
厲家大少爺很忙,也很不耐煩應付麻煩。
所以鮮少會對不相干的人,說這麼多話。
可是這一次,他不止管了閒事,還一口氣,連問了三個爲什麼。
這不但聽呆了阮兆天,也讓一旁的經理和保鏢們聽得愣住了。
他們家大少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熱心?
“我……我那也是逼不得已的。”阮兆天被厲君御的話,說的臉青一陣白一陣。
他知道自己也有做得不好的地方。
他重新再娶,就等於是有了兩個家庭,在兩個家庭間平衡,終歸會有疏忽的地方。
但是,他覺得自己已經給了萌萌足夠多的愛。
“逼不得已麼?”厲君御脣角的冷意沒有散去,隱着嘲諷。
“逼不得已,給那個拿花瓶砸你女兒腦袋的老太婆祝壽?”
“逼不得已,在你女兒被趕出家門快一個月的時候,才找上門?”
“逼不得已到,連你女兒轉學了,只怕都不是第一時間知道的,是麼?”
“我,我只是想給萌萌這丫頭一點教訓。一個月前她闖了大禍,我覺得把她寵得太過了,所以想冷一冷她。那只是嚇唬她的……”
“等一下——”
阮萌萌忽然不敢置信的擡頭,側過臉,反抓住她爸的手。
“闖了大禍……爸爸,你是不是到現在,還以爲是我推秦芳下樓?”
她以爲,她爸來找她,是因爲已經想明白了,相信她了。
她從來沒想過,居然到現在,她爸爸還認爲是她推的秦芳下去。
“萌萌,不是……”阮兆天本能的否定。
“那你說,你說的大禍是什麼?”
“我……”阮兆天啞然。
這一回,他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
阮萌萌鬆開左手,被阮兆天抓住的右手,無力的垂了下去。
她深吸一口氣,又重新擡起左手,硬掰開抓在她右手上的大手。
“爸……你走吧,我不跟你回去了……那些股份你想留給誰就給誰。像我這麼骯髒惡毒的人,根本不配繼承你的東西。”
說完,不等阮兆天挽留,阮萌萌轉身,直接撲進了厲君御清冷卻透着莫名安全感的懷抱。
她累了,真的好累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