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什麼不可能的。”
阮萌萌看着幾乎歇斯底里的李宜楠,冷冷的說。
“你當初那樣對爺爺,爺爺又怎麼可能甘願讓自己辛辛苦苦打拼來的家業,落到你手裡?李宜楠,我當初不明白,爺爺爲什麼會強忍着心酸,把自己拼回來的阮氏送到你手裡。
那時候我以爲,他一定是恨透你了,討厭透你了,爲了早日擺脫你哪怕給你12%的股份他也願意。
可是,當我看到這份股權轉讓書,我才明白。你在爺爺心裡,就連厭惡都及不上。在他心裡,他恐怕恨不得從沒遇見過一個叫李宜楠的人。如果不是你,爺爺的一生也不會那麼辛苦悲涼。”
“你……你騙我,不可能!老頭子跟我是結髮夫妻,他怎麼可能恨不得沒遇見過我。阮萌萌,你這個野種,你騙人!”
阮老太太此時已是氣得身體發抖,花白的頭髮繚亂。
她指着阮萌萌怒罵,但阮萌萌再也不回話。
剛纔那一段,她是用阮忠齊老爺子的孫女身份說的。
她只是爲爺爺抱出不平,說出他這一生想說卻沒來得及說的話。
說完這一段,她跟阮家,就再也沒有關係。
“媽,你別說了,不管如何法律文書擺在這,我們阮家20%的股份,給萌萌已是定局。”
和阮老太太的歇斯底里不同,阮兆天這時候反而突然冷靜下來。
他讓趙律師重新起草一份協議,他可以當場簽字。
趙律師早有準備,不慌不忙的拿出一份新的協議。
阮兆天看過之後,卻當場作出一個意想不到的決定。
“把這20%改成40%,我自己那20%的股份,也一併轉給萌萌。”
秦芳:“什麼,阮兆天你是瘋了!”
阮老太太:“兆天,你把家產給這個野種幹什麼……那些股份是要留給嬌嬌和小宇的。他們纔是你的親骨肉!”
阮兆天把臉一沉:“我沒瘋,我這一生只對不起三個人,一個是晴之,一個是詩詩,還有一個是萌萌。晴之,我這一輩子也沒臉見她。詩詩,她早已不在了。我唯一可以補償的就是萌萌。”
阮老太太聽到阮兆天這樣說,氣得恨不得上去打人。
“兆天,你是不是中邪了?對不起你的人是陳晴之,出去偷人的是陳晴之,生了野種的也是陳晴之。你哪點對不起她們,你爲什麼要……”
“夠了媽,很多事你不知內情,就不要再說。我不配爲夫,不配爲父,不配爲男人,唯一能做的就是給她們補償。”
說到這,阮兆天通紅的眼眶裡,滾下熱淚。
他擡起那雙早已通紅的眼,執着的眼神看向阮萌萌:“萌萌,爸爸……或許我根本沒資格被稱爲爸爸。但是,爸爸只想最後爲你做點事,最後做一點身爲父親應該做的事。”
語氣哽咽,再也說不出話。
阮兆天看到阮萌萌,然而少女的眼神雖然落在他身上,卻再也沒有光亮了。
果然,當一個人失望心死後,就再也沒有可能點亮了。
一如當年對他心思的晴之。
一如,眼前的萌萌。
阮兆天不再說什麼,提筆就要簽上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