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念:“……你說真的?”
她怎麼覺得,這麼玄幻呢。
“當然是真的。”司冥說起厲南鋮的廚藝,臉上就浮出一絲懷念的神色,“只是那傢伙很少下廚,上一次吃他做的飯,都是五年前的事情了。”
“當時他做了一道佛跳牆,味道別提有多好了。”
“他還會做佛跳牆?”顧小念再次驚住。
這種稍微複雜點,麻煩點的食物,她都不會做。
她會做的,就是一些家常小菜,大多數人都會做的那種。
“嗯。”司冥勾勾脣,“不僅僅是佛跳牆,如果他願意,你讓他給你弄一桌滿漢全席,他也能弄出來。”
“他這麼厲害?”顧小念簡直不敢相信。
她以爲厲南鋮那種十指不沾陽春水的人,什麼家務都不會幹呢。
可她竟然從司冥這裡瞭解到了一個與她想象中相差甚遠的厲南鋮。
她覺得,她對厲南鋮的瞭解還是太少了。
她自以爲已經足夠了解他。
“等你和他相處久了,你就知道了。”司冥笑笑,“南鋮會的東西還很多,不僅僅是會做飯,其他的生活技能,他也懂很多。在一般人眼裡,可能會覺得出生在有錢人家的小孩從小養尊處優,什麼生活技能也不會,可事實上,一般人會的,我們都會,沒有想象中那麼嬌生慣養。”
顧小念臉上微微發燙。
她就是司冥說的那種“一般人”。
她以爲無論是厲南鋮,還是他,都是什麼家務也不懂的。
就如他所說,她覺得他們就是從小嬌生慣養大的。
她不好意思的抿了抿脣:“嗯,我以爲他什麼都不會的。”
司冥輕笑出聲:“什麼都不會?他賺錢那麼厲害,這項技能,可是能碾壓好多人的。這個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九的事情都能用錢解決,光是會這一項技能,就已經能夠站在金字塔頂端了。”
“額,他賺錢是很厲害啦。”對於這一點,顧小念不置可否。
厲南鋮一天賺到的錢,估計比她一輩子都賺得多。
“我們這羣人裡……”司冥想了想措辭後,慢慢說道,“南鋮是獨立能力最強的,也是最有主見的。有的時候,我都挺羨慕他的。”
“你羨慕他?”
“嗯,不管什麼事情,他都可以自己做主。他活的比我和瑾琛都要瀟灑自由的多。”
聽他這麼說起來,他好像活的很不自由一樣。
可是,她覺得司冥也生活的很瀟灑啊。
看出了她眼底的疑惑,司冥笑笑,眼裡卻是帶着無奈,淡淡道:“他接手厲氏,是他自願的,沒有人逼過他。不像我,就算是心裡再不喜歡,也不得不接受家裡安排的一切,有時候,真的覺得好累。”
顧小念詫異的看着他。
司冥會對她說出這些話,她真的覺得挺驚訝的。
他們,好像還沒有熟悉到可以相互傾訴心事的程度。
不過,像他這麼會享受的人,竟然也會說累,這一點,也讓她挺驚訝的。
司冥說完,便沉默了下來。
顧小念也沉默了下來。
她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種時候,好像應該說幾句安慰的話語,可她一點也不瞭解司冥,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麼去安慰。
她覺得,她就當一個純傾聽的聽者好了。
過了一會兒,司冥的情緒好像恢復了正常。
他扯開脣角笑了笑,又恢復了那種懶洋洋的,漫不經心的語調:“抱歉,剛纔說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話。”
“厄,沒關係。聊天嘛,什麼都可以說說的。”
“嗯。”司冥又笑了下,“總之,南鋮是個很可靠的人。他認定的感情,他會負責到底。他和我們都不同,開始一段感情對他來說,意義是很不一樣的。”
這一點,顧小念也知道。
比起其他三五天就各種傳緋聞的富二代,厲南鋮的感情史,幾乎是一片空白。
“他很在乎你。”等紅燈的時候,司冥將車停下來,轉過頭看着她,認真道,“除了他看重的親人,我從沒見南鋮這麼在乎過誰。”
……
到幼稚園後。
司冥將車停好,跟着她一起下車。
“我很久沒見天天了,正好可以跟你一起去看看他。”
顧小念點點頭。
正好是午休時間,她給厲小天打了個電話,只響了半聲,就接通了。
“媽咪。”厲小天甜甜糯糯的聲音從手機裡傳出來,還不等顧小念說什麼,他便迫不及待的傾訴他的相思之苦,“媽咪,我好想好想你哦。昨晚想打電話給你,可是爹地說你不舒服,已經睡着了。媽咪你今天有沒有好一點啊,如果你不舒服的話,就不要去上班啦。上班那麼辛苦那麼累,會累壞你的。”
“你要是累壞了,天天就會很心疼很心疼的。”
小傢伙聲音甜甜膩膩。
說出的這些窩心的話,讓顧小念心裡也甜甜膩膩的。
她脣角忍不住上揚,語調也變得軟軟的:“寶貝這麼心疼媽咪啊。媽咪就算再累再辛苦,有寶貝想着我,關心我,媽咪就不會覺得累了。”
“媽咪,爹地說你要等好久好久才能回家了,我真的好想你哦。媽咪不在,家裡都冷冷清清的,一點也沒有家的感覺了。想到我每天都要獨守空房,我就好難過哦。”
獨守空房?
顧小念額頭上冒出幾條黑線,差一點就噴了出來,憋着笑問道:“……天天,你知道獨守空房是什麼意思嗎?”
他這是從誰那裡聽來的詞?
“知道啊。”厲小天用稚嫩的童音跟她解釋道,“就是一個人守着空房子啊。”
“……”這個解釋,666,她給滿分。
“家裡有那麼多人陪着你,怎麼可能是一個人?”
“媽咪不在,感覺家裡就只剩下我一個人了,那我就是在獨守空房嘛。”厲小天的聲音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顧小念終於還是沒憋住,噗呲一聲笑了出來。
哎喲喂,她的天天大寶貝實在是太可愛了。
光是聽着他這委屈巴巴的聲音,她都能夠想象的出來,他說這句話的時候,一定是扁着小嘴,垂着眼睛,白嫩嫩的小臉鼓鼓的,像一隻圓滾滾的河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