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才發現,哦,原來顧以澤竟然長得這麼好看。
他的五官,精緻完美的像是漫畫家畫出來的一般,眼裡彷彿灑滿了醉人的星光,凝視着她的時候,眸底在亮光在閃爍。
平時,大多數時候,顧以澤都是很安靜的。
很少主動和別人說話。
他對每一個向他尋求幫助的同學都很友好,但那種友好,和對她的友好是完全不一樣的。
她好像才意識到,顧以澤的眼睛只有在看向她的時候,纔會發光。
他和其他同學講話,聲音也不會這麼溫柔。
他更不會因爲其他同學一個電話,就立刻從牀上爬起來,買一大揹包的東西,毫無怨言的和她跑來這種偏僻的郊區,藏在這個到處都是蚊蟲的山洞裡。
有些事情,不能細想。
一旦去想了,就能體會出很多不一樣的地方。
她一直以爲,顧以澤對每個人都是這麼好。
可是,顧以澤有幫別人寫過作業嗎?沒有。
有幫別人打掃過衛生嗎?也沒有。
有在別的女孩子生理期間不舒服的時候,揹她們去醫務室嗎?好像,也沒有。
那些她以爲,只不過是同桌之間熱心幫忙的事情,他只對她一個人做過。
想着想着,厲寶兒的臉上越來越燙,心跳忽然變得很快很快。
顧以澤,明明就長得很好看啊。
爲什麼,她直到現在,才發現這一點?
他和二哥比起來,其實並不比二哥差啊。
學校裡,也有好多好多女孩子喜歡他的。
忽然間意識到眼前這個漂亮的男孩子是真的喜歡她後,厲寶兒臉上露出了羞澀的神情。
她有點不知所措。
一直視爲朋友的人,忽然跟她表白,她還沒想好該怎麼迴應。
也沒想好她對這個男孩子到底是什麼樣的感覺。
但有一點,她可以肯定。
在知道他從轉校那天開始,就喜歡上了她後,她先是驚訝,驚訝過後,內心生出了那麼一絲莫名其妙的喜悅。
“寶兒。”顧以澤的聲音越來越溫柔了,大手輕輕拂過她柔軟的捲髮,“你能答應我一件事嗎?”
“什,什麼?”
“好好考慮一下我們之間的關係。不管你最後會做什麼決定,我希望你不要因此疏遠我,行嗎?”
疏遠他?
爲什麼要疏遠他?
顧以澤是她最好的朋友,她真的很喜歡和他在一起的感覺。
可以什麼事,都不用她自己操心。
因爲她知道,只要有顧以澤和她一起,他一定會提前做好各種準備,將所有事情都準備的妥妥當當的。
“寶兒,你可以答應我嗎?如果你不喜歡我,我們就維持原狀,繼續做朋友。不管怎麼樣,你不能將我當成陌生人。”顧以澤那雙安靜淡然的眸子裡,帶着一絲忐忑,忐忑的等待着她的迴應。
“我……”厲寶兒張了張嘴,剛說了一個字,忽然聽到有人在說話。
說話的人,就在山洞外。
有明晃晃的光,朝他們這邊照過來。
然後,她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臉色立刻就變了,咬着脣,低低的喃語了一句:“是二哥,二哥來找我了。”
她和顧以澤現在待着的山洞,是個很窄小的山洞。
也就剛好夠他們兩個人坐在裡面。
山洞口,是個灌木叢,很巧妙的將洞口遮掩了起來。
她有心要藏起來,自然是要選一個不容易被人發現的地方。
顧以澤也聽到了外面的動靜。
猶豫了幾秒,他壓低聲音說:“寶兒,你還想繼續藏起來嗎?你失蹤了這麼久,家人一定很着急,很擔心,你這樣……你爸會急壞的。”
厲寶兒咬緊了脣,沉默着沒說話。
一開始,她氣得要死,傷心的要死,覺得自己被全天下拋棄了。
她最愛的二哥,不再喜歡她了。
這對她來說,打擊巨大。
彷彿世界崩塌了一般的絕望和恐懼。
她一邊哭,一邊回想着厲南鋮當時那無情又可怕的模樣,越想越傷心,撲倒在牀上哭了兩個小時後,忽然就決定,她要做出一件讓他後悔的事情。
既然他不想再看到自己,那她就消失好了。
然後,她聯繫了顧以澤,兩人藏到郊外這片小樹林來了。
她將手機關掉了,身上戴着的可以定位的手錶也摘掉丟在家裡了。
在山洞裡藏起來以後,最初的一兩個小時,她心裡是很痛快的。
有種報復的快感。
可現在……
等她慢慢冷靜下來,她才覺得,她這麼做好像太不顧及其他人的感受了。
她想要報復的人,是厲南鋮。
可是她失蹤了,最擔心她的人,肯定是厲賀修。
她心裡剛想到這裡,又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聽着聽着,眼眶又紅了。
是厲賀修的聲音。
他在和厲南鋮說話,聲音很沙啞,聽起來,也充滿了疲憊。
他問其他人找到她沒有,有人勸他身體要緊,讓他先回去休息,留下他們在這裡尋找就可以了。
厲賀修沙啞疲憊的聲音從外面傳入山洞裡:“寶兒是我的女兒,就算要不眠不休的找三天三夜,我也得找到她。”
“找不到她,我不會回去。”
“爸。”厲寶兒咬緊脣,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顧以澤握住她一隻手,柔聲說:“寶兒,我們出去吧。你爸很擔心你。”
“你真的忍心讓他不眠不休的找你三天三夜嗎?”
厲寶兒紅着眼,搖搖頭。
“那我們出去?”
厲寶兒在糾結,眉頭緊緊皺在一起:“我們現在出去,爸會不會很生氣?我故意藏起來,讓他這麼擔心。”
“還有二哥。”
說起厲南鋮,厲寶兒臉上露出一絲懼色:“二哥一定會很生氣的,他發火很可怕的。”
“不怕。”顧以澤的眼神溫柔的跟水一樣,輕輕拍着她的手背安慰道,“有我陪你一起,到時候,我會將所有的責任都推到我一個人身上。他們要發火,也只衝着我一個人發。”
“那怎麼可以。”
“當然可以。男生就是要在關鍵時刻保護自己喜歡的女孩子。”
聽他這麼說,厲寶兒的臉又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