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當年是他做了對不起她的事情。
溫子言仔細回想了下那一年發生的所有事情，也沒想明白他究竟做錯了什麼。
唯一能想到的原因，就是他和顧恩恩交往的事情。
他後悔了。
如果可以再讓他選擇一次，他一定不會做出這種傷害她的事情。
一定不會。
……
在更衣室裡換好了劇組的戲服後，溫子言剛從裡面走出來，便看到他的助理和一個工作人員在聊天。
兩人都沒看見他站在身後，交談的聲音不大也不小，都清晰的落入了他耳裡。
助理說：“電影纔剛開拍，就三天兩頭的休息，這什麼時候才能拍完啊。這麼一天兩天的耽誤下去，劇組經費可又多出了不少。”
工作人員接話道：“人家厲氏集團總裁，最不缺的就是錢。耽誤一兩天算什麼，耽誤一年也不是個事。”
助理笑了笑：“說的也是，這投資人有錢任性，我們也是瞎操心。”
“不過，爲了一個女人，就放整個劇組的假，這麼一看，顧小念還真是深受寵愛。看起來清清純純的一個小姑娘，手段也是挺厲害，連厲南鋮這樣的男人都被她給迷住了。”
“別說厲南鋮了。”助理忽然壓低了聲音，神秘兮兮的湊過去，很小聲的說，“我們家溫哥這兩天也不大對勁。”
“怎麼不對勁了？”
“我瞧着，他好像也被姓顧那位迷住了。”
“不是吧？！你是說溫少爺也看上她了？”
“看沒看上我也不知道，就是覺得溫哥看她的眼神很不一樣，眼裡很有內容，絕對不是看普通人該有的眼神。而且昨天厲南鋮一來，溫哥就頻頻出狀況，他們公佈戀情那會兒，我看溫哥臉都黑了，好像很生氣。”
工作人員吃驚的張了張嘴，半晌，感嘆一句：“那還真是厲害了，估計對付男人很有一套。我聽說今天可是厲南鋮親自打電話過來的，大清早的，忽然就說讓劇組集體休息一天，我猜八成都是昨晚太激烈了，折騰的人家起不了牀。”
男人談起這些話題，便來勁了，雙方滿臉都是曖昧的笑意：“我猜也是。厲南鋮看着那麼清心寡慾的一個人，縱慾成這樣，可見越是長相清純的，某些方面越勾人。”
“沒點那方面的手段，能留住厲南鋮那樣的男人？”
“你們在胡說什麼。”
溫子言聽了一會兒，就聽不進去了。
他握緊雙拳，氣得臉色鐵青，直接走到了兩人身前。
乍然聽到他的聲音，助理和工作人員都嚇了一跳。
誰也沒想到，他們在八卦的時候，身後居然有人在聽。
而他們八卦的起勁，絲毫也沒發現。
等溫子言走到他們面前的時候，助理一看他那張陰沉沉的臉，臉色也變了變，顯得有點慌：“溫，溫哥，你什麼時候出來的？”
工作人員也是一臉尷尬的表情：“溫，溫哥。那個……那邊還有點事情，我先過去了啊。”
說完，匆匆轉身，匆匆離開。
助理看溫子言臉色不大好，想到剛纔八卦他的那些話，趕緊就主動道了歉：“對不起啊，溫哥，我不該在背後議論你的。你就當我在放屁，我以後再也不說了。”
溫子言緊抿着脣沒說話，但眼神依舊陰鬱，冷冷的盯着助理。
助理被他盯的頭皮發麻：”溫哥？”
“你可以議論我。”半晌，溫子言終於出聲了，聲音從未有過的冷，“但再讓我聽到你在背後議論她，你也不用待在我身邊了。”
這話嚴重了。
跟在溫子言身邊這麼多年，這是溫子言第一次對他說這麼重的話。
助理了解他，深知溫子言不是單單在說氣話，如果真讓他再次聽到他在背後議論顧小念的話，工作肯定就沒有了。
後一句話，是解僱的意思。
溫子言出手大方，平時性格也不錯，相處起來一點也不難。
跟了他幾年，助理很滿意這份工作，可不想再換。
“溫哥，我以後絕對不會再亂嚼舌根了，我保證。”助理馬上表態，鄭重其事的樣子，同時也暗暗後悔之前的嘴碎。
看來，他沒猜錯，溫子言是真的對顧小念有意思。
而且這意思，還有點大。
可沒見他這般維護過哪個女人。
只可惜，就算他這樣的維護和在意，又有什麼意義？
人家顧小念現在可是厲南鋮的女朋友。
有了個這麼有錢有勢又長得帥氣的男朋友，他那點情願，人家壓根就不稀罕吧。
助理有點同情溫子言。
本來也是一個條件非常優秀的男人，大把女人爭着搶着的，可他條件好，厲南鋮條件卻更好，一下子就趕超他了。
“今天劇組放假？”他道了歉，也表明了態度，溫子言也沒再爲難他了。
“嗯，剛纔張導讓我過來通知你，所有的戲明天再開拍。”
溫子言沉默了一會兒，眼神變得有點怪異：“有說是因爲什麼原因嗎？”
助理一愣，哪裡敢再說什麼是因爲顧小念被折騰累了之類的話，搖頭道：“這個就不清楚了。”
“溫哥，你還好吧？”見溫子言今天的臉色實在是太差勁，助理關心道，“需要我陪你去醫院看看嗎？你是不是感冒了？”
助理覺得挺奇怪的。
就說是溫子言看上了顧小念，那也是昨天才看上的。
才一天的時間，感情能深到哪裡去？
怎麼他卻是一副深受打擊的樣子？
“不用。你回去吧，我這裡沒什麼事，你不需要留下來。”
助理還想說點什麼，就聽到溫子言說：“我想一個人靜靜。”
“那溫哥你路上注意安全，有什麼事情隨時打我電話。”不知道爲什麼，助理隱隱有點擔心，覺得溫子言這個狀態很容易出問題，所以特地多囑咐了兩句。
他是第一次看溫子言這幅失魂落魄的樣子。
整個人，都很沒精神，像是丟了魂一樣，眼神也是空洞洞的。
他人是站在這裡，卻給人一種宛若行屍走肉般的感覺。
……
從劇組離開，溫子言沒有坐保姆車走，而是開了他自己的瑪莎拉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