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脣貼在她耳邊,低低的笑:“證明給你看,我到底行不行。”
他每說一個字,呼出的氣息便隨着他的話音灑落下來。
耳朵癢癢的。
身體好像越來越軟了。
她有點站不穩,急忙就伸出了雙手勾住他的脖子,手裡的酒杯不知道什麼時候掉到了地上,玻璃杯砸在瓷磚上,發出清脆的碎裂聲。
“厲,厲南鋮,我頭好暈……”
啤酒後勁大。
喝的時候不那麼容易醉,等喝完一會兒,便慢慢上頭了。
“頭暈?”厲南鋮摟着她,誘哄般的說,“那我們現在就回家?”
天旋地轉間,顧小念只能緊緊的靠在他身上,才支撐着自己不倒下去。
她閉上眼,有點難受的皺了皺眉:“嗯,回,回家吧……”
“爹地,媽咪怎麼了?”吃辣吃的嘴脣都腫起來的厲小天擔憂的看着顧小念,“媽咪剛剛說她難受,我們要不要送她去醫院?”
厲南鋮半抱着顧小念轉過身:“不用,你媽咪只是喝醉了,回去好好睡一覺就沒事了。”
厲小天還是有點不放心:“真的嗎?那我們趕緊回家吧。”
小傢伙今晚吃了不少,因爲他的病對飲食方面也沒有太多特殊的要求,所以厲南鋮也就由着他吃。
難得他胃口這麼好。
這些天,沒有顧小念在家裡做飯,小傢伙胃口又不怎麼好了。
雖說一日三餐都有按時吃,可飯量比之前顧小念在家做飯的時候少了一半。
問他什麼原因,他就說難吃,不好吃。
可顧小念要拍戲,也沒辦法天天給他做飯。
厲南鋮一直都不知道,厲小天居然這麼能吃辣。
這是他第一次吃這麼辣的食物,雖然第一口被辣的滿臉通紅的,但到了後面,小傢伙的戰鬥力就越來越強了。
那盤子排骨香鍋,他就吃了三分之一。
厲南鋮自己是吃不了辣的,一點點辣都會讓他覺得受不了。
所以,厲小天這能吃辣的口味,應該是隨了顧小念。
有着血緣關係,果然是不一樣的。
一桌子東西,厲南鋮沒動幾筷子,就陪着顧小念喝了一瓶啤酒。
啤酒他其實也不愛的,平時從不喝,但既然今晚帶了些目的來,少不得要例外一回。
他叫來老闆結賬。
算完帳,一共三百塊,和顧小念最初算出來的五百多不一樣。
厲南鋮一手摟着她,一手掏出錢包要給錢。
這個時候,暈乎乎的靠在他懷裡的顧小念忽然清醒過來了一般,一見他掏錢包,就立刻將他的手按住了,很大聲的說:“不行,不行……說好的今晚我請客……錢……我給!”
她一邊說,一邊伸手拍拍自己的胸口,從熱褲的包裡掏出了一張儲蓄卡:“姐,姐現在有錢了……誰都不許跟我搶!”
“看到沒有!!”她將儲蓄卡拿到厲南鋮面前晃來晃去的,一臉得意的神色。
厲南鋮:“……”
“看到什麼?”
顧小念勾脣一笑,亮閃閃的眼睛眨了眨,很是得意的說:“錢啊!這裡面,錢不少哦!全都是我自己賺的!怎麼樣,我很厲害吧?是不是很佩服我?”
厲南鋮滿頭黑線:這女人,醉的厲害。
老闆滿頭黑線:Excuseme?跟富可敵國的厲氏總裁談錢,沒毛病吧?這位厲夫人還真是“天真可愛”得緊呢。
厲小天星星眼:哇哦,我媽咪好厲害,好棒棒!(滿臉崇拜)
顧小念炫耀完了她的銀行卡,將頭一扭,朝老闆傻傻的笑:“老闆,刷我的卡!”
老闆:“厲先生,您看這……”
你夫人說要刷她的卡呢。
厲南鋮將顧小念夾在指間的卡拿到自己手裡,抽出一張自己的卡遞給老闆:“嗯,那就刷她的卡吧。”
他厲南鋮,沒有花女人錢的習慣。
哪怕是隻有三百塊。
老闆接過卡,心領神會的點點頭:“厲先生請稍等,我馬上去將刷卡機拿過來。”
“老闆,老闆,你是刷我的卡嗎?”顧小念一直記着今晚是她請客,生怕別人搶着買單。
老闆笑嘻嘻的說:“是呢,厲夫人,放心吧,是你的卡。”
反正麼,老公的卡,可不就是老婆的卡麼。
“那就好。”顧小念放心了,頭往厲南鋮胸口一倒,又暈乎乎的閉上了眼,嘴裡還在一直低語着,“這次,這次請的不夠好,下次……下次我請你去高大上的地方,我…我有錢了…給得起…不用替我省錢。”
她嘴裡一直念着她現在有錢了。
可厲南鋮卻聽的有點心酸。
這傻女人,拍了兩年網劇,錢賺的不算多,可對普通人來說也不少了。
但她這兩年卻一直過的緊巴巴的。
她賺來的錢,都沒花在自己身上,全都補貼家裡了。
早在他決定和她結婚之前,便讓人將她徹底的調查了一番,知道她母親死的早,父親另娶,繼母和她父親又生了個女兒。
她和繼母繼妹相處不和睦,畢業後,自己有了賺錢能力,便從家裡搬出去了。
之前看着她的過往經歷,他並沒有任何感覺。
現在對她上心了,自然就會有點心疼了。
“顧小念。”他伸手摸了摸她的頭,手指纏住她柔軟的髮絲,聲音也變得柔軟了許多,“以後,你的錢會越來越多的,我保證。”
跟了他,要還讓她爲錢的事情擔憂發愁的話,那是在打他的臉。
“會越來越多?”顧小念眨眨眼,聲音是迷糊的,眼睛卻是透亮透亮的。
聽到錢這個字,她的眼睛就不由得亮了起來。
“嗯。”
“越來越多是多少?”她扳着手指頭數了起來,數到第八根手指頭的時候,咬咬脣,小心翼翼的問他,“會有這麼多嗎?”
上個八位數,對她來說便是天文數字了。
再往上,她不敢奢望。
厲南鋮忍不住笑了一聲,覺得她這幅樣子可愛的緊。
就連喝醉了,膽子也是這麼的小。
他還以爲,她至少會猜到九位數。
這女人,清醒的時候迷糊着,喝醉了更迷糊。
他這麼大一顆搖錢樹擺在她面前,而且也願意讓她搖,她怎麼就不知道從他身上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