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瑾琛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將她上下掃視了一遍,然後皺着眉頭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這話,是問連嶽的。
連嶽如實說道:“我們上去的時候,看到寶兒小姐被綁起來了。我給她解開了繩子後,她說沒力氣站起來了,所以……”
連嶽說完,覺得一直這麼抱着厲寶兒也挺不妥當的,他走到沙發旁,將厲寶兒小心翼翼的放到了沙發上。
厲寶兒就捲縮在沙發一角,埋着頭,身體還在輕輕顫抖着,看起來很柔弱,很可憐。
司冥站在一旁,妖豔的紅脣輕輕勾起,低頭注視着將自己捲縮成一團的厲寶兒,眼底有寒光一閃而過。
幾秒後,他神情淡然的將目光收回。
轉過頭,似笑非笑的對厲南鋮說道:“南鋮,看樣子,寶兒是受到了不小的驚嚇,而且她還受傷了,得趕緊將她送去醫院好好檢查一下。”
“連厲部長掌上明珠也敢傷害的人,膽子可真不小。這次如果不將那些綁匪緝拿歸案,對厲家來說,可是一次相當大的恥辱了。”
“寶兒不僅是你妹妹,也是我和瑾琛很疼愛的小輩。如果有什麼地方需要我們出力的,我們一定全力幫忙。”
司冥的話剛剛說完,就見一直埋着頭沉默着的厲寶兒忽然擡起了頭來。
她慘白的小臉上帶着一絲慌張的神色,眼裡也閃過一絲慌亂:“我,我傷的並不重,就不用去醫院了吧。家裡也有醫生的,讓醫生給我包紮一下就可以了。”
“還有那些綁匪……”她咬了咬脣,目光不斷閃爍着,擡起頭,慌亂的看了厲南鋮一眼後,又極快的將頭垂下,“我覺得,也不用再去找他們了。”
“爲什麼?”司冥勾脣笑了笑,目光意味深長,“他們膽大包天,綁走了你和天天,還傷到了你。你就不想抓到他們,再親自教訓教訓他們?”
“而且,如果沒有將他們抓起來,你就不怕他們還會策劃下一次綁架?”
厲寶兒一怔,咬緊了脣,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我,我是覺得……”過了一會兒,她吞吞吐吐的說道,“他們已經跑掉了,要查到他們在哪裡,應該會很麻煩吧。而且,我和天天現在不是已經安全了嗎?他們膽子不會那麼大吧,以後肯定不敢再對我們做什麼了。”
“不麻煩。”司冥脣邊的笑意越深,再開口時,聲音有點冷了,“這件事交給我的人去做,我保證很快就能將他們找出來。”
“找人這種事,還是交給我吧。”葉瑾琛也目光深長的看了厲寶兒一眼,然後慢慢走到厲南鋮身旁,說道,“南鋮,你放心,我一定會查出來是誰狗膽包天,敢對厲家的人下手。”
“這羣人是逃不走的,明天我就將他們一個個全部逮回來。到時候,是要砍手砍腳還是挖眼睛出氣,都隨你。”
在聽到葉瑾琛說出砍手砍腳挖眼睛這些話時,厲寶兒渾身一僵,本就慘白的臉色越發的白了,雙眼驚恐的睜大,身體也顫抖的更厲害了。
她嘴脣抖動着,聲音斷斷續續的:“砍,砍手,砍腳挖眼睛?葉二哥,你不要嚇我好嗎?”
“我可不是在嚇你,小寶兒。”葉瑾琛那張桃花臉上帶着難得的正經表情,“砍手砍腳都是輕的,照我看,應該直接弄死他們。反正都是一羣不要命的人,還留着做什麼。”
“南鋮,你說呢?”葉瑾琛有注意到厲寶兒此刻的異常,故意這麼說道。
“嗯,那就直接弄死吧。”司冥輕描淡寫的說,“這種事情我比較擅長,就交給我來做。”
“好。”這時,一直沒出聲的厲南鋮終於開口了,用沒什麼溫度的聲音說道,“這事情就交給你們了,不要留活口。”
“沒問題。”司冥挑眉輕笑,“我會處理好,不會讓人發現的。”
幾個人似乎就這麼商量好了。
將殺人滅口的事情說的比殺雞殺魚還要簡單。
從他們臉上,完全就看不到半點開玩笑的跡象。
幕後主使是誰,厲寶兒當然是最清楚的。
她嚇得渾身發抖。
她知道,以厲南鋮的能力,如果真想要認真查這件事情,肯定是能查清楚的。
正因爲這樣,她在擔心又害怕事情暴露的情況下,才故意讓人將她綁起來,又自己拿了刀在手臂上劃下了幾條口子,製造出她真的被人劫持傷害過的跡象。
她以爲這樣,厲南鋮就不會懷疑她了。
誰知道,卻弄巧成拙。
現在,他們非得將人找出來了。
可是,厲寶兒又怎麼能讓他們去找呢。
一旦讓他們查到她也有參與這件事情,她就死定了。
“二哥,你,你真的不用去查這件事情的。”厲寶兒着急的說。
剛說完,她感覺一道極冷的目光落到了她身上。
瞬間,她彷彿被一股極寒之氣包圍了起來。
她心驚膽顫的擡起頭,對上一雙幽沉冰冷的眸子,厲南鋮看向她的目光裡,一點溫度也沒有:“爲什麼不用去查?”
“因爲,因爲……”厲寶兒心虛,被厲南鋮這麼看着,又怕又慌,說話都不利索了。
她因爲了半天,都沒能說出合理的原因。
“厲寶兒。”
就在她還在腦子裡極力思考着該怎麼說,才能讓厲南鋮相信她時,忽然,頭頂落下一道憤怒又殺氣騰騰的聲音:“厲寶兒,你當真以爲,我就不能拿你怎麼樣了?”
“所以,你纔敢這麼肆無忌憚,一次又一次的挑戰我的底線?”
“二,二哥……”厲寶兒被嚇得渾身一顫,驚愕的看向他,“你,你在說什麼,寶兒聽不懂。”
“啪!”
回答她的,是重重的一耳光。
還有厲南鋮冷到極致的聲音:“你是不是瘋了,竟然對天天下手。我當初就不應該心軟,相信你還能重新改過。”
厲寶兒渾身劇烈顫動了下,被打的垂下的臉一點點擡高,半邊臉腫的高高的,臉頰上,手指印很清晰,她驚恐慌亂又害怕的說道:“二哥,不是我,不是我啊。你錯怪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