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洛終於趕在喬老太太察覺之前離開了醫院。
但,她還是完全不能大意。
這兩天爲了尋找喬北辰,席洛從早奔波到晚,又沒有好好吃飯,身子被拖得有些虛弱,醫生明令讓她必須在醫院修養。
但席洛哪裡還敢再去醫院?
俗話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前段時間雖然喬家股份被拋售的消息鬧得是沸沸揚揚,但畢竟還有喬老太太坐鎮,喬家的威名在外,席洛自覺自己尚無能力躲過喬老太太的刻意設計——
非但不能上醫院,就連上街,她都覺得不安全。
顧亦辰見席洛執意不願意去醫院修養,只得請了專業的營養師回家爲席洛調養身子。
但,席洛心裡那塊石頭仍然是久久落不下來。
如果喬北辰在就好了。
在這種時候,想到的,永遠是那個藏在心底最深處的人。
“洛洛……”顧亦辰伸手在席洛面前晃了晃,微微皺眉,“怎麼又在發呆了?”
席洛回過神來,對顧亦辰笑笑,“沒什麼。”
“你在擔心喬家人會對你和孩子不利?”
“嗯。”席洛點點頭,“確實是有些擔心,但現在也沒別的辦法,除非能馬上找到喬北辰,和他把一切都解釋清楚。”
“不要再想他了。”顧亦辰蹲下身來與席洛平視,“洛洛,留個位置來想我,好不好?”
席洛愧疚地低下頭,不知該如何答覆。
顧亦辰體貼地並不爲難她,伸手在她的頭頂拍了拍,就起身站了起來,“晚上我親自下廚,我爸以前的老同學給送了一些自己釣的大閘蟹,媽拿了一些給我,我做給你吃。”
“好。”席洛微微點頭,兩人都選擇性的忘記了剛剛的那句話。
………
“喬二爺子,喬北辰已經逃出去了,我不能再待在國內,你之前承諾我的事,是不是也該兌現了?”
蘇櫻發現喬北辰已經逃出去以後,再也沒心思去管席洛和顧亦辰的婚姻,第一時間就找到了喬二爺子。
喬二爺子意味深長地笑笑,“你放心,我答應過你的事,就不會食言。你且回去準備準備,我會幫你安排的。”
“那席羽湛那邊……”
“先前讓你去醫院拿的化驗單,現在可以派上用場了。你安心出你的國,席羽湛我會幫你處理得乾乾淨淨。”
“那就多謝喬二爺子了。”
得到了喬二爺子的承諾,蘇櫻心裡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雖然喬北辰的突然出逃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但事情本來就已經到了尾聲了,席洛和顧亦辰已經結婚,就算他逃出去了,也改變不了什麼了。
既然目的已經達到,就沒必要再留在國內冒險,喬二爺子有句話說得對,既然已經有了這麼多錢,出國去享福多好,何必留在國內擔驚受怕?
蘇櫻對於目前的結果還算是滿意,唯一讓她不滿的,大概就是席羽湛了。
臨走之前,如果不能讓席羽湛這個人永遠消失,她一輩子恐怕都會活在他給予的陰影裡面。
“你怎麼出去這麼久?又幹什麼去了?”剛打開家門,席羽湛就一臉不悅地呵斥道。
蘇櫻定了定心神,從手提包裡拿出一張紙遞給席羽湛,“席羽湛,孩子,我已經打掉了,我今天就和你把話說明白了,我要和你分手!”
“你敢!”席羽湛一聽蘇櫻說孩子打掉了,頓時暴怒,一把揪住她的衣領,“臭女表子!是不是最近我對你太好了,讓你翅膀長硬了是不是?”
“席羽湛,是你欺人太甚,我話說到這裡,除非你今天打死我,否則我分手分定了!”
有了喬二爺子的保證,蘇櫻根本就不再懼怕席羽湛。
就算是整個人都被席羽湛控制住,仍然有恃無恐。
席羽湛聞言更加的憤怒,一把將蘇櫻扔到身後的牀上,整個身子粗暴地覆蓋了上去,兇惡地撕扯着蘇櫻的衣服——
“小女表子,我看你是不想活了!我就讓你嚐嚐我的厲害!”
蘇櫻面色一變,下意識地護了護自己的肚子,厲聲質問:“席羽湛,你要做什麼?!”
“做什麼?哼,你有種去打掉我的孩子,沒關係,我再讓你懷上就行了!”
“砰砰砰——”
這時,門口突然傳來一陣激烈粗暴地敲門聲。
“開門!警察!”
席羽湛更加兇惡地捏住蘇櫻的下巴,“好你個小賤人,是不是你把警察引過來的?!”
蘇櫻冷笑着開口,“是又怎麼樣?不是又怎麼樣?有本事你現在繼續下去,正好讓警察抓個現行,我要控告你強姦!”
警方敲了半天門不見動靜,直接粗暴地踢開了門。
“不許動!警察!”
“我們接到警報,席羽湛涉嫌違背婦女意願實行強姦,並導致其懷孕,先檢察機關已批准逮捕,席先生,跟我們走一趟吧!”
席羽湛這才發現蘇櫻是來真的,察覺到自己處境危險,忙狡辯,“警察同志,你們搞錯了吧?我好好的和女朋友在家玩玩情調恩愛纏綿呢,怎麼就變成強姦了?”
“搞沒搞錯,警方自會調查,帶走!”
“你們真的誤會了,蘇櫻,你說句話啊,你告訴他們,這段時間,你是不是自願跟着我的?”席羽湛被警察一左一右地控制住,慌了,趕緊求助般的看向蘇櫻。
蘇櫻淡淡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着,“警察同志,我是被他脅迫的,你們看,剛剛他還準備實施暴行,把我的衣服都扯爛了。”
“你——”,席羽湛不可置信地瞪着蘇櫻,“蘇櫻,你竟然如此無情!”
好歹,兩人在一起也這麼長時間了。
一開始的時候,他確實是強迫過她,對她不好。
但後來席家出事以後,他是真的想過要和蘇櫻好好過日子。
他甚至在得知蘇櫻懷孕過後,是真的期待過孩子的降臨。
他一改往日的頹廢之態,絞盡腦汁地對付喬北辰,只因蘇櫻說,想要給孩子一個好的生活環境。
他已經在開始努力了,可爲什麼,得到的卻還是這樣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