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簡從見了禮坐下:“公主找臣有何事?”
雲未央問道:“姜演的人走了嗎?”
蕭簡從很奇怪她爲什麼關心這個,但還是實話實說:“尚未離開。”
她似乎下定了決心:“那請你去告訴他,我同意嫁給姜演。”
蕭簡從驚了一下,轉而說道:“燕國沒有用皇妃和親的先例。”
雲未央苦笑起來:“皇妃?”
蕭簡從說道:“皇上已經歇在公主的殿裡了,難不成公主還不覺得自己是皇妃嗎?”
“那郡馬認爲,我是嫁好,還是不嫁的好?”
蕭簡從想了想:“若是從燕國之臣的身份來講,當然是希望公主嫁,否則,皇上的聲名不保,於皇室而言,公主不嫁就是污點。
若是從郡馬身份和公主侄女婿的身份來講,自然不希望公主出嫁,姜演對公主只是利用,無半點男女感情而言,公主有皇上寵着,餘生有望,嫁給姜演,自毀餘生。”
雲未央問道:“你們都說姜演想空手套白狼,我不信,他還有什麼籌碼吧,否則也不會那麼有底氣。”
蕭簡從也不隱瞞:“的確,姜演說了,娶公主,借兵三十萬,等他登上皇位,贈予燕國半壁江山。”
她笑起來:“真是好大的誘餌,難怪那麼多的人會主張我出嫁。”
蕭簡從有些奇怪:“公主爲何會突然決定出嫁,和皇上說過了嗎?”
雲未央垂了眉眼:“既然有求,我也不瞞你,我不能生孩子,我和皇兄在一起,只會耽誤他。”
蕭簡從詫異的看着她,聽着她繼續說:“原本我想着,不要名分,即便被所有人唾罵,我都想和他生個孩子,做我這一輩子的補償。
可是,我現在連這個也做不到,若是我在留在他身邊,我不會把他分享給其他女人,他也不會去和別的女人繁衍後嗣,一個沒有孩子的皇帝,地位不會穩的。”
蕭簡從明白了,很同情她:“所以,公主想在這個機會離開。”
“畢竟這個機會是最好的,不是嗎?”
蕭簡從點點頭:“雖說如此,但公主可曾想過,姜演他,不會是你的良人。”
她自嘲的笑起來:“姜演娶我,爲得只是燕國兵權,我和他,只是相互利用罷了。”
“那公主可曾想過日後?你現在才二十歲,後半輩子還很長呢,姜演他靠不住,護不住你的。”
雲未央端起茶盞卻沒喝,看着起起伏伏的茶葉說道:“我活了二十年,什麼都沒有由過我自己,難得有次自己做主的機會,我不想讓皇兄在我身上一步錯步步錯,該是像他們說的那樣,我是不祥之人吧。”
知道她已經做了決定,蕭簡從也就問道:“那公主有何打算?”
她很平靜:“皇兄的寒症尚未痊癒,我想等他好些了再說。”
蕭簡從最後提醒:“公主,臣還是那句話,向流言蜚語低頭,沒人會覺得你可憐,只會覺得你理所應當,這個世上,多得是想看你笑話的人,而不是爲你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