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爲何,他心情突然不錯起來,溜達着去雲未央的屋子裡。
也是亮着燈,只是有兩個人影,影子重疊在窗戶上。
雲陽生生頓住腳步,笑意都凝在了臉上,剛剛的歡喜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蔓延到骨子裡的疼痛。
他就站在門外,看着重疊的影子倒了下去,聽着刺耳婉轉的呢喃,除夕寒冬都不及此刻心裡的冰涼。
站了半夜,身上落滿了雪花,屋裡沒了聲音他才僵硬轉身,侍衛們忙過來扶住他。
他似乎很疲憊,聲音低啞:“回宮,別告訴她我來過。”
悄悄的來,在悄悄地走,誰都沒有驚動。
第二日,雲未央醒的時候太陽已經很高了,清秀俊俏的男子跪在她的腳邊。
“公主。”
雲未央懵了好久,因宿醉頭疼的厲害,根本不記得發生了什麼:“你是誰?怎麼在我屋裡?”
男子笑看着她:“小人是半年前進府的,因着公主一直未曾回來,所以不曾見過,昨晚公主醉酒,小人恰好瞧見了,聽見公主在哭,就進來安慰。”
雲未央懵了好久才大叫起來:“滾,你給我滾出去,來人了,給我殺了他,殺了他。”
她的情緒很激動,把自己藏在被子裡哭起來,那個男子嚇得煞白了臉,還沒來的叫就被人捂住嘴拖了出去。
雲未央昨晚跑回去,特意交代他們誰都不許來吵她,本以爲沒什麼事了,卻不想還是出事。
她在屋裡躲了多久,雲陽就在御書房呆了多久。
她不進宮,他不去瞧。
歡歡喜喜的新年鬧着彆扭到了元宵,雲陽下旨,讓蕭簡從擔任刑部尚書一職,擺明了要讓他把王家連根拔起,但是卻沒說賜婚的事,但意思很明顯,你什麼時候弄倒了王家我什麼時候給你賜婚。
就因爲他用這個壓着,蕭簡從上任就開始動手,直接住在衙門,他都在,刑部的其他人也不敢躲,只能陪着他一起。
寧姝每天把飯菜送去,只在他旁邊坐一會兒陪陪他,蕭簡從面前成堆的證據,也不知道從哪得到的,凡是他看了覺得有用的就全部交給下面的人去查。
新官上任三把火,可是他這把火燒的有些旺,把手底下的官員個個使的團團轉,腳不沾地的和他一起忙乎。
寧姝瞧着他看了幾天,忍不住感嘆:“你這是當着刑部的官操着戶部的心啊。”
蕭簡從聞言一笑:“那是因爲我能幹。”
外面有內侍進來:“蕭大人,皇上有旨,宣你入宮。”
蕭簡從收拾好進宮,寧姝也回家了,到了宮門口,瞧見雲未央,她的臉色似乎很不好,該是沒有注意到蕭簡從,整個人都沒有精神一樣。
蕭簡從擡手見禮:“參見長公主。”
雖說陽光明媚到處有人,但云未央還是驚了一下,那一瞬間的恐懼沒有逃過蕭簡從的眼睛,看清是他後,也不知道爲何會像是準備戰鬥的雄雞一樣渾身防備,和尋常一模一樣。
“你怎麼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