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頭趴在玉臨笙肩上看了看,一臉的淡然,玉臨笙拿過來往上一丟又接住,湊到小丫頭眼前:“喜歡嗎?”
小丫頭看看徐氏,瞧她很不友善的看着自己,撇撇嘴轉到一邊不說話。
玉臨笙笑了笑,把珠子放回去:“想必娘已經謝過貴妃娘娘,那孩兒也就不在多謝了,孩兒有些累,想休息一會兒。”
徐氏站起來:“你也該好好休息,你爺爺說了,城外的駐營你也不必去了,他給你另謀份差事。”
送走徐氏,把夜明珠丟給小丫頭帶着她進屋,沒有外人的時候小丫頭才說話。
“一顆破珠子,有什麼用啊?你要放哪啊?”
玉臨笙扯扯嘴角:“和你的那些小玩意放一起吧,送你了。”
小丫頭還很嫌棄:“這個不好看,我哥哥給我玩的那個是藍色的,還有一顆紅色,比這個好看多了,我纔不玩呢,我能給我的大烏龜玩嗎?”
玉臨笙靴子一脫就倒牀上去了,抱着被子揮揮手:“隨便你。”
小丫頭當真把夜明珠丟烏龜缸裡了,大烏龜還推了推,大概也是很嫌棄,扭頭就不理了。
玉臨笙躺了好一會兒也沒見動靜,轉過來看了看,小丫頭在那逗鸚鵡呢。
“綰綰,過來。”
“幹嘛?”
雖說有些不情願,但還是很老實的過去了,玉臨笙一胳膊就把人抱上去了,脫了鞋子帶到懷裡抱着。
小丫頭騰地紅了臉:“你幹嘛?”
幹嘛?就像抱你了唄。
玉臨笙語氣極淡:“你該睡午覺了。”
“可現在已經下午了,早就過了我睡午覺的時辰了。”
“那就補覺。”
“可我不想睡。”
“別逼我動手。”
小丫頭撅着嘴一臉的憤怒:老王八蛋,這纔剛回來就想打她了,早知道就不想他了。
爲了不捱打,蕭綰清還是老老實實的睡着不動了,玉臨笙很累,沒一會兒就睡過去了,丫鬟進來看的時候,兩人都睡熟了。
第二日一早,玉臨笙剛換上衣服,還在被窩裡坐着的小丫頭就開始發表意見了:“臨笙,你爲什麼不穿雪白雪白的那種衣服,你穿上一定很看好看。”
玉臨笙把她的衣服拿出來丟牀上:“我在邊關,衣服得自己洗,白色,難洗。”
額......
小丫頭不說話了,她知道玉臨笙苦日子過習慣了,能自己動手的事,堅決不會讓別人動手,包括揍人。
乖乖穿上衣服,立馬有丫鬟來給她梳頭,小小的兩隻雙丫髻,粉色的絹花垂着粉色的流蘇,和身上的衣服很是相配,粉粉嫩嫩的一團,玉臨笙瞄了兩眼,一手拎起來抱着就出去了。
門口就是那匹大黑馬,抱着孩子上去,撿了人少的路就開跑。
小丫頭倒也不害怕,很有心情的問:“這匹馬叫什麼名字啊?我的烏龜都有名字,你給它取名了嗎?”
“沒。”
“那我給它取一個吧,我取得名字可好聽了,叫它小黑怎麼樣?”
“不行。”
“爲什麼?”
“太難聽。”
“......”
到了宮裡的小角門,拿了腰牌出來,牽着小丫頭進去,路上遇上不少趕去學堂的同窗。
小丫頭也不和他們打招呼,只拉着玉臨笙說話:“臨笙,你早些來接我好嗎?你還沒帶我去吃粘糕呢。”
玉臨笙忍不住笑起來,在她腦袋上順手一揉:“這都多久了,還想着?”
小丫頭張着嘴給他看:“我的牙長出來兩顆了,你看。”
玉臨笙頓住腳步,擡起她的下巴彎下腰看了看,他不是第一次這麼近看她,可小丫頭似乎有些不同。
近一月未見,她似乎高了一點,眉眼也張開了一些,眼神一如既往的清澈明亮,眉毛在鬆鬆軟軟的齊眉劉海下半遮半掩,膚白如脂,長睫粉脣。
身上還是那股奶香味,和邊關的馬奶酒一樣,玉臨笙喉結一動,鬆開她的下巴直起來。
“是長出來了,好好唸書,下學了我帶你去買。”
小丫頭立馬歡快起來:“好,我要兩塊。”
“好。”
到了書房門口,玉臨笙才鬆開她的手:“去吧。”
小丫頭立馬跑着進去,玉臨笙突然有些不捨得。
“綰綰。”
聽見他叫自己,小丫頭轉回頭來看,玉臨笙蹲下身看着她,這個動作...
小丫頭扭頭就跑回去,撲在他懷裡,玉臨笙順勢抱着她站起來:“若是不想聽了,就出來,我帶你回去。”
“你是讓我逃學嗎?”
“嗯,不想聽就出來。”
小丫頭可高興壞了:“我現在就不想進去,要不現在就走吧。”
玉臨笙挑挑眉:“好。”
蕭簡從剛把手頭的公務處理完,學堂伺候的內侍就來找家長了。
蕭綰清逃學了!
想都不用想就能猜到,這事肯定是玉臨笙撐得腰,不然小丫頭哪來的膽子敢逃學。
帶媳婦逃學,這事也就玉臨笙幹得出來。
蕭簡從揉揉眼睛很是乾脆:“蕭綰清不去上學了,從學堂除名吧。”
知道出事了有蕭簡從頂着,小丫頭半點都不急,拎着書袋子就和玉臨笙滿大街晃悠去了,半道上遇上李岸青他們,本想去芳華居喝花酒,可考慮到小丫頭在,轉道就去醉春樓吃飯看摺子戲去了。
找了視野好的位置,點了幾道可口的點心,樓下正在演摺子戲,小丫頭就趴在欄杆上看,也不管他們說什麼。
鄭洲很是惋惜:“這次的機會沒了,你打算如何?”
玉臨笙倒了杯酒:“等機會,總還會有下次機會的。”
李雲峰喝了一杯酒才罵道:“我都爲你憋屈,那多人沒一個能把烏蒙山攻下來,就你攻下來了,結果被白灼一攪,成了功過相抵,有這麼欺負人的嗎?”
李岸青也很是氣憤:“那個白灼,找機會哥幾個收拾收拾他,早看他不順眼了。”
一聽要打架,李雲峰立馬來精神了:“好啊,我都好久沒活動手腳了,正好鬆鬆筋骨。”
還是鄭洲理智:“白灼雖然品行不好,但論功夫,我們還都不是對手。”
玉臨笙不服氣了:“你說的那是單挑,打羣架他能玩得過咱們?”
鄭洲還有些猶豫:“可是咸陽比武的規矩,就是單挑。”
李岸青一拍桌子:“單挑,肯定單挑啊,讓他一個單挑咱們一羣,也沒壞規矩啊。”
玉臨笙:“同意。”
李雲峰:“同意。”
鄭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