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清清看看他,躊躇了一會兒才說話:“雖然以前的事我不記得了,但就這幾個月的所見所聞,我對秦國真的沒什麼希望寄託着,你先前殺了武定王府的世子,那得多大的罪名啊,可晉王一番周旋就能讓你出來,只是這件事,我就覺得這個國家,它本身的問題就已經很嚴重了,可那些當官當皇帝的呢,沒人去管這些事,他們只看他們過的好不好。”
玉臨笙半靠在長堤上看着她:“繼續說。”
穆清清來勁了,乾脆站起來:“我隱約記得有人教導過我,國不尊法國亡之,君不尊法君廢之,民不尊法民刁之,現在又不是什麼戰亂之時,爲君爲政者不思修法,反而以身廢法,我覺得秦國沒什麼希望了。”
那些話大概只有蕭全那樣的犟驢纔會教她,不過前面說的還好好的,結果總結來了這麼一句,玉臨笙忍不住笑起來,招招手讓她來自己面前。
“秦國的確沒什麼希望了,所以纔要在大廈傾盡之前,把自己變得強大,蠶食他最後的根基。”
穆清清看他的眼神怪怪的,小聲說道:“都說有了兵權,都不會安分,你應該是這樣,反正我對秦國沒啥感情,你以後要是割地爲王了,可得對百姓好一點。”
被她看出心思,玉臨笙反而笑意更大,乾脆環住她的腰:“我答應你。”
“對了。”她突然記起來:“先生說,跟着晉王,免不了兔死狗烹的結局,你覺得晉王是這樣的人嗎?”
玉臨笙點點頭:“他是。”
“那你還幫他。”
“不幫他,就要幫姜澤或者姜霖,與其幫他們,不如幫姜淳。”
“可要是姜淳對你下手怎麼辦?”
玉臨笙笑意越發的大:“他不敢。”
“爲何?”
指尖繞起她的頭髮掃在自己臉上,玉臨笙輕描淡寫的開口:“青州十萬大軍,只聽我一人號令,否則,姜淳怎麼會保下我迎戰胡人。”
穆清清滿眼崇拜:“哇,你好厲害啊,那麼多人,怪不得你那麼橫,不過...話說你以前怎麼會被欺負的那麼慘,連我都賠進去了。”
玉臨笙頓了頓才說話:“我以前不站隊,想置身事外不管奪嫡這事,可是在秦國,不站隊,只會被一直打壓,所以我們纔會被欺負的很慘。”
穆清清擠着他的臉認認真真的說話:“我問你幾個問題,你要老實告訴我。”
“你說。”
“我們家是不是被太子謀反案牽連了,所以我纔會被人害的失憶,我父兄纔會去了燕國?”
“對。”
她急忙問道:“那我父兄是不是真的幫着太子謀反了?”
“沒有,你父親是個清廉正直的好官,他的脾氣很犟,但他是個好人,你哥哥蕭簡從少年得志,是朝廷新秀,掌握着秦國鹽稅,是個很有原則的人。”
“那太子呢?太子會謀反嗎?”
玉臨笙垂眼一想:“不會,太子是你表哥,仁厚大度,性子庸懦,也是個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