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淳聽元妃的話,識趣的去謝了恩,看起來也很喜歡這樁婚事一般,姜淵也沒多說,讓禮部儘快選好大婚的日子,也是定在了九月。
整個八月都在爲姜淳的大婚做準備,姜潤也從邊關回來,只是他傷了一條腿,瘸了,性子比從前更加暴躁,幾年的軍中日子,他變得又高又壯,形容粗獷,皮膚黝黑帶了股野蠻氣息。
初見他的時候,姜澤和姜演還嚇得不敢過去,後來姜淵在跟前了,他們纔敢過去和他說上兩句,姜澤揪着姜潤的腿傷問個不停,姜潤心裡窩火,卻當着姜淵的面不好說出來。
還是姜演幫他解了圍,他正巧手裡拿着話梅糖,笑盈盈頂着兩隻小酒窩踮腳遞給姜潤。
“二哥,這個很甜的,你肯定沒吃過。”
姜澤很不屑:“一顆破糖,有什麼了不起的?”
姜潤本來是不想吃的,可是姜澤一出聲,姜演就蔫巴巴的把糖收回去了,他就覺得有必要給姜演撐撐腰,不僅是讓姜澤難堪,也是在姜淵面前做戲,畢竟姜淵偏愛姜演,聽了姜澤的話後,已經有些不高興了。
姜潤把糖拿過來吃了,他不是很喜歡,但還是極力笑起來:“是很甜,吃多了牙疼,你還是少吃些的好。”
姜演沒想到他真的吃了,樂顛顛的說道:“這是父皇偷偷給我的,母后不給我吃的。”
他只是說實話,其他人卻聽得扎耳朵,小小一包糖,他看似簡單,卻是其他人從未在姜淵哪裡得到過的寵愛。
姜淵招招手讓他過來:“演兒心思簡單,只是吃到了喜歡的東西,想讓你們都嚐嚐,不必多想。”
他們都應了,但心裡終歸不舒服。
依着姜潤的軍功,姜淵賜了戰神的封號,準他常駐咸陽休養,還准許麗妃可出宮探望,還另外賞賜了新的府邸,算是彌補他的腿傷了。
八月二十三,施夫人扶正那天,清河王愣是要像娶新妃一樣,十里紅妝把她把她迎進王府,當朝百官都去道賀,就連姜演和姜澤都跟着姜淳他們來湊熱鬧了,卻獨不見姜霖。
姜霖去了城外的墓地,一身紅衣,靠在柳蔭下的墓碑上,手邊是一把匕首,邊上還有一小罈子酒。
“阿孃,你守了一輩子的男人,根本不配活着,當初你就不該救他,就該讓他死在河裡。”
他瞧着天空,估摸着時間差不多了,拿着匕首,在自己的手腕上輕輕一割,血流在手腕上蜿蜒留下,滴入草叢之中。
姜霖就看着,似乎是在欣賞一件極美的東西:“大喜之日,這就是我給你的祝福。”
正在王府歡歡喜喜準備拜堂的清河王身子越發無力,就像是有東西在慢慢流失,臉色也越發不好。
姜演拽拽姜潤的袖子小聲問:“二哥,皇叔怎麼了?”
姜潤沒搭理他,姜演也就放開他的袖子安安靜靜的站着,姜澤剛剛跑的沒影了,但沒一會兒就回來,手裡還拿着好幾塊點心,就站在姜演旁邊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