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客廳裡的氣氛似乎越來越不融洽,顧東瑞回目看向了蔣樂樂,冰冷地詢問。

“我可以讓你自由,但是你不能接受這個男人的任何施捨,遠離這個男人,欠下他,就是跳進一個陷阱。”

陷阱,蔣樂樂有些恍然,趙燁之只是來幫她的,怎麼可能是陷阱,不過一千萬確實是個龐大的數字,如果趙燁之真的有其他的目的,她將沒有能力償還。

目的……

蔣樂樂疑惑地看向了趙燁之,他真的有目的而來嗎?

趙燁之聽了顧東瑞的話,氣惱地站了起來。

“我只是要幫她,沒有你那麼陰險。”

“你會把陰險掛在臉上嗎?如果你不陰險,爲什麼利用蘇小姐的感情,別說你沒有目的,才三個月,柔傢什麼都是你的了,柔老爺也病了,你可真能幹,不會過幾天,連老婆也不幸死了吧?”

顧東瑞的氣勢咄咄逼人,他冷視着趙燁之,如果一個男人肯放下尊嚴,不擇手段,還有什麼幹不出來。

“你……”

趙燁之很狼狽,直接跌坐在了沙發裡,他確實沒有那麼光彩,爲了戰勝顧東瑞,爲了擺脫卑微的地位,他利用了蘇嫵柔,還有岳丈爲什麼會突然生病,他心裡比誰都清楚,他在岳丈的茶裡做了手腳,但是他沒有想過要害死岳丈,只是讓他神志不清而已。

他做這些,都是爲了愛蔣樂樂,雖然他暫時不能給蔣樂樂任何名分,但他可以保證,會讓這個女人十分幸福。

蔣樂樂聽着顧東瑞的話,她是何等聰明,到現在她的猜測成了事實,趙燁之果然卑鄙地利用蘇嫵柔,不是愛上了那個女人。

錢能通神。可錢也會害死人,蔣樂樂深切地體會到,貪婪也可以讓一個人徹底 墮落 ,一千萬的you惑力很大。但蔣樂樂此時也理智了。

“我……只想帶走蔣樂樂……”趙燁之低聲地說。

“就算她離開,也不是你的女人!因爲你不再有資格。”

顧東瑞端坐了下來,他此時無力阻止蔣樂樂離開,卻可以阻止蔣樂樂欠下趙燁之的情。

這時海瑟走了進來,將一份文件遞給了顧東瑞,顧東瑞看也沒看,直接扔給了蔣樂樂。

“這是你爸爸賣你的契約,現在它屬於你了……”

賣她的契約?

蔣樂樂第一次看到約束她自由的文件,她顫抖着雙手,將文件拿了起來。一頁頁地翻看着,當看到爸爸的親筆簽字時,淚水不可遏制地奔流下來。

“爸爸……”

一聲爸爸,多麼悲切,蔣樂樂可以想象爸爸拿起了筆。毫不猶豫地將女兒的幸福一手葬送,他不愛她,她到底是不是他的親生骨肉。

拿着那份文件,蔣樂樂泣不成聲,她用力地撕扯着,直到文件化做了雪片飄落在地面上,她好恨。恨發生在周圍的一切,契約,爸爸,還有顧東瑞,卑鄙的勾當,這一連串的人讓她羞憤不已。

一幕幕在眼前浮現。賓利房車,醫院體檢,顧東明的鮮血, 墮落 無奈的情婦,一次次地逃脫。她疲於拼命,卻毫無結果……

顧東瑞看着蔣樂樂滿臉的淚痕,一把將她的手拉住了。

“你跟我來!”

去哪裡?蔣樂樂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腕,那隻大手的溫熱還是那麼熟悉,可惜她不再想跟在他的身後。

“放開我,顧東瑞,現在我不再是海翔的囚犯。”

“我只是讓你給我幾分鐘……”

就算此時,顧東瑞還是那麼霸道,他沒有理會蔣樂樂的反抗,直接拉着她向書房走去,契約沒有了,什麼約束都消失了,他卻不能就這樣放開她。

蔣樂樂機械地被拉進了書房,她的眼裡都是哀傷和痛恨,誰來解釋,誰來補償,她的所有都毀在了那張契約上。

書房的門被重重的關上了,趙燁之,律師,還有海瑟都關在了外面,書房只有顧東瑞和蔣樂樂兩個人。

“留下來……”

顧東瑞捧住了蔣樂樂的面頰,一雙深邃的目光看着這個女人,她雖然還小,但是真的不明白嗎?這段時間的相處,他已經習慣了她,難以想象清晨醒來沒有她的情景,更加難以接受,她有可能成爲其他男人的女人。

他沒有約束她的權利,該如何讓她心甘情願地留下來,錢,權,她要什麼,他都可以給她,唯獨無法改變過去。

一句深情的“留下來”,讓蔣樂樂良久地發呆着,他真的好好考慮過嗎?海翔還有什麼是值得蔣樂樂這麼做的,她沒有一個可以留下來的理由。

“我不能……”蔣樂樂低下了頭,雖然他給了她契約,讓她不欠任何男人的,她也不能因爲感激而留下來。

“爲什麼,你就沒有一點……我是說,對我的感覺……”顧東瑞有些尷尬。

“感覺?”

蔣樂樂擡起頭,直視着顧東瑞,她冷漠地提醒着這個男人說:“沒有契約了,顧東瑞……”

“契約是沒有了,你也自由了,但是你不能離開海翔!”

顧東瑞皺起了眉頭,提到契約他就光火,那不是關鍵,關鍵是蔣樂樂現在還是不是那麼急於掙脫他的懷抱,他多想有耐心的說話,但是蔣樂樂的執着,讓他沒有辦法壓制火氣,在這個女人的眼裡,他看不到一點點留戀。

爲什麼不能離開海翔,蔣樂樂羞憤的目光擡起,她做夢都想離開,如果所有條件達成,她不再受制於顧東瑞,他還想怎麼留住她?

“我已經不再是你的專屬!顧東瑞,不要再這樣的口氣和我說話!”蔣樂樂冷聲回敬,文件是顧東瑞給她的,不管那筆錢是否還清了,她都自由了。

“可你也不是他的?外面的男人是什麼,一文不值!”顧東瑞指着房門,蔣樂樂喜歡那個傢伙嗎?

“我誰的也不是!”蔣樂樂冷靜地回答着,顧東瑞是否明白,這個世界不是隻有男人。而且女人也不是離開男人活不了,爲什麼非要將她屬於到什麼男人的名下?

“可在我看來,你現在迫不及待地想找個男人跑了……”

顧東瑞想讓自己平和下來,可是難以壓制的脾氣。又火爆了起來。

“我想跟什麼男人離開,跟你沒有關係……”

蔣樂樂覺得顧東瑞神態逼人,她有種難以擺脫的壓迫感,於是轉身就要向書房外走去,卻被顧東瑞一把拉住了手臂,狠狠地拽回。

“你和他串通好了是不是?打算出了海翔,直接給他做情婦是不是?告訴我是不是?你這個賤人!”

顧東瑞粗重的鼻息撲在了蔣樂樂的面頰上,那種逼迫和羞辱,讓蔣樂樂滿心悲憤,他竟然還叫她賤人。她哪裡賤了,所有的放zong和無恥,都是他們強加給她的,羞惱的淚水含在眼圈裡,蔣樂樂不想反駁。只想打擊這個傲慢的男人。

“是,只要一出海翔的大門,我就是他的女人……”

沒有人可以主宰蔣樂樂,她想做誰的女人,都是她自己的意願,顧東瑞無權控制。

“你說什麼……”

顧東瑞愣住了,他只是說了一句氣話。想不到蔣樂樂竟然一口承認了,那個男人比他好嗎?一個依靠欺騙女人爬起來的男人,就算有錢,也是不光彩的,蔣樂樂竟然這麼 墮落 ,要跟着一個有婦之夫嗎?

“顧東瑞。我會離開海翔,離開你,在海翔之外,我可以跟着任何一個男人,唯獨不是強bao了樂樂的你。你帶給我的傷痛,就算你還幾輩子也還不完。”

“你想找更大的樹攀附嗎?那你可錯了,趙燁之就算得到了整個柔家,也不及海翔整個財富的十分之一,你打錯了算盤。”

顧東瑞自負地拍着蔣樂樂的下巴,脣湊近了她的嘴邊,鄙夷地說:“現在後悔還來得及,記得我說過什麼,我會娶你,你這個小dang婦,你將來會有花不完的錢……”

“顧東瑞……”

直接手臂揮出,他還想羞辱她嗎?錢,在這個男人的眼裡就是萬能的。

“想打我?沒有那麼容易,我現在最後跟你確認一次,你是不是鐵了心要離開海翔?”

“是……”

最後對這個男人的希望也破滅了,她還有什麼可以留戀的,冷眼相對,語氣堅定。

直白的回答,冷漠的態度,讓顧東瑞一把將蔣樂樂禁錮在懷中,惡狠狠地說。

“我到底要怎麼對你,你這個賤貨!”

顧東瑞的眼睛通紅,怒火燃燒了他的心,他不想讓她走,可她偏偏要走……

直接將她架起,推倒在了辦公桌上。

“契約沒有那麼容易銷燬,你用你卑賤的身體做最後一次補償……”

大手肆虐,顧東瑞按住蔣樂樂的腿,掀開了她的裙子。

“不要,顧東瑞,你混蛋!”蔣樂樂用力地踹着腿,極力地掙扎着,她不要做最後一次補償,她現在什麼也不欠他的……

在一聲尖叫聲中,蔣樂樂覺得下身撕裂般的痛楚着,他毫不留情地進來了,沒有絲毫緩衝,直接衝撞着。

“不要……痛,我好痛……”

蔣樂樂哀求着,他的力氣太大了,她的孩子……

顧東瑞瘋狂了,腦海裡都是蔣樂樂躺在趙燁之的身邊,和那個男人ji情纏綿的樣子,他極度,他沒有辦法釋懷……

“你是我的,是我的!”

他怒吼着,海翔的男主人,想要什麼得不到,可這次偏偏阻止不了,面對一個年僅十八歲的小女人,他真的好失敗。

“我不是……輕點,輕點……”蔣樂樂不肯妥協,卻不得不祈求他不要傷害孩子,那還是一個活生生的小生命。

當顧東瑞意識到力氣太大的時候,匆忙停了下來,他怔怔地看着蔣樂樂蒼白的小臉,憐惜的表情一閃即逝,這個孩子蔣樂樂還會留着嗎?只要她一離開海翔,就會迫不及待地拿掉他……

現在是他在她的身體裡,明天會是別的男人……

他不想傷害這個女人,卻一次次地控制不了自己的脾氣。那種愛恨交織,鄙夷憐惜的感覺幾乎逼瘋了他,爲什麼非要這樣,難道就沒有其他的方式……

他想不到。他真的沒有智慧了。

顧東瑞好悲傷,不捨,無能爲力,他這麼肆虐地對待蔣樂樂,簡直就是毫無道理,只會讓蔣樂樂更加恨他。

漠然抽身,蔣樂樂的下身已經滲出了血絲,他的粗暴,讓腹中的胎兒受到了影響……顧東瑞看着血絲,頓時手足無措。

“我……送你去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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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東瑞伸出手。想將蔣樂樂抱起來,卻被蔣樂樂狠狠地打開了,他還在乎這個孩子嗎?他只在乎他的尊嚴和他的自負。

在海翔,只要他不順心,他寂寞。她就沒有得反抗,他什麼時候在意過這個可憐女人的感受。

“我恨你,顧東瑞……”

蔣樂樂壓着牙關,忍着痛苦低聲說,接着她支撐着身體,吃力地坐了起來,緩慢的動作拉好了裙子。她的小腹疼痛難忍。

從辦公桌上爬了下來,一步步的向書房門外走去,蔣樂樂好像破落的木偶一樣。

“不去醫院,你和孩子都會有危險的的!”顧東瑞大聲地喊着,臉色別提多難看,卻不敢再碰蔣樂樂一下。他好擔心她,卻不知道怎麼才能爲剛纔的行爲彌補。

“就算死,我也要死在海翔的外面,顧東瑞……我們從今以後,互不相欠!”

蔣樂樂苦笑了一下。這是這個男人最後一次在她的身上發xie,絕對不會再有機會折磨她。

“等等,等你身體好了……”顧東瑞十分狼狽,他幾步走了過來,想拉住蔣樂樂。

蔣樂樂直接尖叫了起來,驚恐地看着他:“不要,不要再碰我……”

“我不,不碰……”顧東瑞慌忙收手,試圖安慰蔣樂樂,她現在情緒很激動……

“讓我走,求求你,我求求你了……”

蔣樂樂歇斯底里地懇求着,還要她怎麼樣,她已經讓他玩弄了很久,是時候鬆手了,給她一點點呼吸的空間。

蔣樂樂哭泣着:“你想要,就算我再不情願,你也得到了,你還想怎麼樣?”

“我把事情弄糟了……”顧東瑞懊惱地說。

“你永遠都是自負的男人,怎麼會糟?”

蔣樂樂用力地抽了一下鼻子,直接走了出去,疼痛讓她的額頭上冒着冷汗,她吃力地堅持着。

在顧東瑞的目光之中,蔣樂樂一步步地走向了趙燁之,不管這個男人使用了什麼手段,他現在是蔣樂樂的希望。

“我自由了,現在可以離開海翔了……”

虛弱卻堅定的話語之後,蔣樂樂已經搖搖欲墜。

“你好像不舒服……”趙燁之驚愕地站了起來。

“還死不了,我要離開這裡,如果你現在不走,我自己走出去!”蔣樂樂現在完全可以自由走動,沒有人可以干涉她。

“走,馬上走!”

趙燁之走了上來,扶住了蔣樂樂,蔣樂樂顫抖着身體,向客廳之外走去。

海瑟呆呆地看着蔣樂樂的背影,怎麼會這樣,爲什麼夫人這麼堅決地走了,先生帶夫人進入書房,做了什麼,讓夫人一臉絕望和痛恨。

這時,顧東瑞從書房中衝了出來,表情張狂驚恐,目光在客廳裡搜索着,當他看到趙燁之扶着蔣樂樂的背影時,頓時怒火中燒,她真的走了,沒有一點留戀地離開了。

憤怒地握緊了雙拳,他的驕傲讓他不能出去懇求那個女人,如果她那麼喜歡走,就走好了,不過是個賤人,一個貪婪的情婦,顧東瑞爲什麼要在乎她?

“走吧,滾!”

顧東瑞回手將書房門外的花瓶揮到了地板上,破碎的聲音炸開了他鬱悶的心,破碎……他和蔣樂樂維持了五個多月的關係,就這樣破碎了……雖然他在極力勸解自己,卻仍舊無法消除自己的***,滿心都是期待蔣樂樂回來的念頭。

“只是個賤人……”

只是個賤人嗎?顧東瑞的內心真的有那麼簡單嗎?

海瑟嚇得抖了一下身體,怔怔地看着顧東瑞腳下的花瓶碎片,先生激怒了,同樣也傷心了。海瑟張合了一下嘴巴,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先生根本離不開夫人,所以纔會如此狼狽。可爲什麼他不追出去,留住她。

作爲下人,海瑟不敢讓先生去做什麼,不過……也許他可以幫助先生。

海瑟顧不得那麼多了,轉身飛快地跑出了客廳,衝到了趙燁之的車前時,已經氣喘吁吁。

這時趙燁之已經爲蔣樂樂打開了車門,蔣樂樂俯下身,坐進了轎車裡,臉上還掛着淚痕。

“夫人。等等,夫人……”

海瑟急切地喊着蔣樂樂,想挽留這個對於海翔來說十分重要的女人:“夫人,你忘記了嗎?我說過什麼,先生要和你結婚的。婚紗,婚禮,鑽戒,那都是你的,你離開海翔,會讓先生傷心的,下車。夫人……”

婚紗,婚禮,蔣樂樂擦拭着面頰上淚水,就算有十幾豪華婚禮,也改變了顧東瑞對她的鄙視。

“告訴他,我不需要婚禮。什麼都不需要,我將不會再見他……”

蔣樂樂收回了目光,輕輕地升起了車窗,將海瑟殷切的眼神關在了窗外。

趙燁之示意律師上車開車,然後自己拉開了另一個車門。坐在了蔣樂樂的身邊,接着車子發動了,沒有任何停留,轎車直接向甬道外飛奔而去。

“夫人……”

海瑟失神地喊着,卻沒有辦法再挽留那個已經離開的女人。

客廳裡,顧東瑞惱火地坐在沙發裡,他發誓,不會張望那個女人一眼,他是海翔的男主人,他不要那個只認錢,不惜賣身的賤貨。

可是他的心好亂,亂得沒有辦法整理,甚至不知道下一步該做什麼?心神也恍惚了。

“先生,先生,夫人走了……”海瑟跑了進來,大聲地喊着。

“我知道了,讓她滾!”

顧東瑞一把抓起了茶杯,直接扔在了海瑟的身上,只不過是一個卑賤的女人,他大喊大叫什麼?

“先生……”

海瑟知道顧東瑞心情鬱悶,不敢躲避,硬生生地讓茶杯打在了他的身上,然後掉落在地板上摔破了。

顧東瑞煩悶地抽出了香菸叼在了嘴裡,然後雙手在衣兜裡亂翻着,卻怎麼也找不到打火機,一會兒……他摸索的動作突然停住了,纔想起來,打火機都讓蔣樂樂收起來了。

香菸不自覺地從嘴邊掉在了地上,顧東瑞猛然從沙發裡站了起來,發瘋一樣地衝了客廳的門口,目光在別墅裡搜尋着,沒有她的影子,遠處只有揚起的塵煙。

轎車在捲起的煙塵中越來越遠,渾濁的視線中,已經尋不到熟悉的身影,顧東瑞從來沒有想過蔣樂樂會以這種方式離開,完全絕情的,不再回頭。

他沒有那麼瀟灑,內心倍感失落和挫敗,沮喪的目光,望着風中搖盪的薰衣草,一***猶如細碎的海浪,還有那些屹立着的顧復器材,薰衣草園邊上的木質長椅,好像蔣樂樂還躺在長椅裡,低垂眼眸沉睡着。

如果畫師能夠描繪,那將是一副很美的畫卷。

肩頭斜斜地倚在了大門上,顧東瑞焦躁地抽出了一支香菸,卻依然沒有找到打火機,他厲聲地怒吼着。

“給我火!”

“火?哦,知道了,先生……”

海瑟進入了客廳,找到了打火機,飛跑了出來,不等他打着打火機,顧東瑞就奪了過去,點燃了香菸,猛吸了一口,冷漠地說。

“跟着她……”

“跟着誰?”

海瑟愣了一下,不明其意地看着顧東瑞,當他明白過來的時候,顧東瑞一雙兇銳的目光已經落在了他的面頰,這個下人,聰明的時候很聰明,白癡的時候好像長了榆木疙瘩的腦袋。

他能讓他跟着誰,自然是已經走了的蔣樂樂。

“哦……我馬上去叫人去追……”海瑟抓了一下頭髮,痛恨自己的理解能力總是在關鍵的時候斷條。

“不是追,是跟……”

顧東瑞說出的話很沒有底氣,甚至覺得毫無面子,高傲富有的男人陷入了小dang婦的情網,不能自拔,在那女人擡腳離開後,他竟然讓人跟蹤上去。偷偷摸摸,一點也不光彩。

他從來沒有做過這種齷齪的事情,可這次卻開了先例。

海瑟完全明白先生的意思,悄悄的。毫無聲息……可是跟到什麼時候,一直跟着,還是暫時觀察狀況。

海瑟不敢詳細地詢問先生,長期的,還是暫時的,先生過後自然會告訴他,他現在只要按照吩咐去做就可以了。

海瑟轉身匆匆地離開了,顧東瑞慢步走到了薰衣草園的長椅裡坐了下來,嘆息了一聲,然後脊背靠在了椅背上。倦怠地閉上了眼睛……

海翔外,趙燁之的車飛馳着奔出了海翔,蔣樂樂的面色蒼白,她強忍着,希望儘快離開海翔的範圍。這樣她就解脫了。

“要不要停一下?”趙燁之詢問。

“不要,快點開!”

蔣樂樂渴望拉開她和顧東瑞的距離,與其說是掙脫,卻更像是一種逃避,她必須掙脫那種可怕的感覺,因爲她竟然有些許的不捨。

隨着距離的漸遠,蔣樂樂的心也隨着這種距離的增加。逐漸寬慰,可就是這種寬慰之中,還有一份難以言表的傷感,如果說對海翔沒有一點感情,那是假的。

薰衣草,船舶模型。竹林公寓,她每天睜開眼睛,都習慣了的景物,還有一隻在身邊服侍的小蘭,聰明厚實的海瑟……

腦海中一掠而過的是一雙陰鬱的目光……

“我能體會你現在的心情。離開海翔是你的夢想,我也很高興,幫助你脫離困境的人是我。”趙燁之低聲深情地說。

蔣樂樂馬上回過神來,感激地看着這個男人。

“我很感激你爲我做的,想想……真的不敢相信,三個月之前的那張紙條……我還當只是一個無法達成的夢想……”

“怎麼會?我做這一切都是爲了今天,包括和柔結婚,其實我……並不愛她,和她結婚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只有這樣,才能最短的時間達成我一輩子都不可能達成的目的,你知道我對你……”

趙燁之傾述着,他沒有辦法忘記蔣樂樂,厭惡那些引誘蘇嫵柔的日子,就算結婚之後,每次做ai都是爲了應付差事,甚至狂想之中,他愛着的是另一個女人……

“如果柔有你這樣的頭髮,面頰,眼睛,神情,聲音,迷人的氣質……”

趙燁之癡戀地盯着蔣樂樂,在他的眼裡,蔣樂樂是完美的,相比來說,蘇嫵柔卻無論怎樣,都不能打動他的心。

不等趙燁之說完,蔣樂樂馬上打斷了他下面的話。

“好好對待蘇嫵柔,她已經將所有都給了你。”

說完,蔣樂樂將目光轉向了窗外,她不會脫離一個情婦的尷尬角色,再次淪爲蘇嫵柔幸福的第三者,趙燁之爲她做的,她很感激,但也僅限於感激而已。

趙燁之似乎沒有那麼釋然,現在蔣樂樂就在他的車上,他完全可以身後將這個女人抱住,告訴他,他在竹林偶遇她之後,心裡再也沒有其他女人的位置,她夜夜進入他的夢鄉,讓他沒有辦法擺脫。

但是趙燁之沒有這個勇氣,在骨子裡,他還是一個卑微的男人,蔣樂樂是那麼神聖,清高,讓他不敢輕舉妄動,也許還有一層因素,她是顧東瑞的女人,肚子裡有着那個男人的孩子。

“我在盡力對她好……”

這是趙燁之的心裡話,蘇嫵柔現在死心塌地的跟着他,一心幫他躋身於上流社會,而他,娶她的目的,卻是爲了改善自己的境況,成爲有錢有勢的男人,最終的目的是和顧東瑞平起平坐,將喜歡的女人從那個傲慢男人的手裡奪過來。

卑鄙的背後,總會隱藏着一絲絲的不安,趙燁之對蘇嫵柔呵護有加,讓愚蠢的蘇嫵柔以爲得到了真愛,完全沒有想到趙燁之的卑鄙目的。

“要一直對她好,我也是女人,雖然還不能體味愛情,卻知道被傷害的痛……”蔣樂樂的臉色發白,車輛在山路上的顛簸,讓她覺得更加不適。

“我是爲了你!”趙燁之低聲說。

“不要爲我。我不值得。”

“值不值得,我心裡很清楚,只可惜,我不能阻止顧東瑞傷害你。假如我能在剛認識你的時候,就帶你走,你也不會……”

趙燁之的目光落在了蔣樂樂的小腹上,他覺得她隆起的小腹格外刺眼,顧東瑞的種子在裡面生根發芽,佔據了他心愛女人的身體,那是任何男人也不能忍受的。

蔣樂樂下意識地側了一下身體,避開了趙燁之的目光,尷尬的同時,小腹傳來了隱隱的疼痛。腹中小傢伙的***動漸漸安靜了下來。

蔣樂樂的面色更加蒼白,她在忍耐着,就在轎車脫離海翔的地盤之後,小腹疼痛的感覺加劇了,細微的汗珠兒掛在了額頭上。

“一會兒。能不能在最近的一家醫院停下來……”

蔣樂樂皺起了眉頭,懷孕初期,她還是個孩子,無法接受這個事實,現在五個月過去了,她似乎也習慣了腹中寶貝的存在,一旦預示他可能消失的時候。她的心突然變得恍然……

趙燁之顯得有些焦慮,他吩咐着那個律師。

“就近的醫院,越快越好,她好像不舒服。”

轎車一直在公路上奔馳,最後在海翔附近的一個城市的醫院門口停了下來。

此時蔣樂樂已經疼痛難忍,她蜷縮在了車廂裡。雙手捂住了小腹,下墜的疼感,讓她心驚肉跳。

“快點……”蔣樂樂伸手抓住了車門,卻沒有一點力氣推開,她感覺腹中的生命正在掙扎着。

“你不能走了。如果你不介意,我來抱着你……”

蔣樂樂無法移動,趙燁之提議她沒有辦法反駁,任由他將自己從車廂裡抱了出來,衝進了醫院。

趙燁之站在醫院的大廳裡,急切地喊了起來。

“醫生呢,這裡有孕婦,不舒服……”

趙燁之的喊聲引來了醫生,醫生不敢怠慢,將蔣樂樂擡上了推牀,向急診室推去,趙燁之仍舊不放心地跟在後面,緊握着蔣樂樂的手,眼神之中都是焦慮和擔憂。

蔣樂樂的小腹已經痙攣了,髮絲粘在面頰上,她看着跟在推牀後面的趙燁之,還有緊握着她的大手,滿心都是對趙燁之的感激,這個男人是真的關心她,愛慕她,只可惜,她和他之間沒有緣分。

“好了,家屬止步,我們會照顧好她的。”醫生攔住了趙燁之,將蔣樂樂推進了急症室,並關上了急診室的門。

趙燁之這才站直了身體,呆呆地盯着急診室的門,腦海中一片空白,他此時真的好害怕,害怕蔣樂樂進去後,再也不能走出來。

蔣樂樂被醫生推進了急診室,眼神都是醫生和護士晃動的身影,他們在替她做着檢查,研究她的狀況,她只能無力地眨動着眼睛,周圍再次蒼白了起來,這種素淡的感覺好熟悉,就好像曾經在海翔的醫院裡,她接受卑劣的身體檢查。

“感覺怎麼樣?”醫生親切地探問,將蔣樂樂的思緒拉了過來。

“很痛……”蔣樂樂顫抖的聲音說。

“孩子可能保不住了,你在發現狀況不好的時候,就該休息,而不是長途跋涉……”醫生一邊說一邊指揮着身邊的護士,讓她趕緊準備保胎藥,儘量將孩子保住。

“他會死嗎?醫生……”

蔣樂樂突然覺得好害怕,孩子真的要沒有了,小小的生命正在一點點地離開她的身體,想到那可怕的一刻,蔣樂樂悲傷地抓住了醫生的手臂,哀求着:“救救他,他是無辜的……”

“不要激動,我們會盡力的,你只要配合就好了……”

醫生安慰着蔣樂樂,希望孕婦不要這麼緊張,那樣會對胎兒不好,也對治療效果有影響。

蔣樂樂默默地點點頭,她儘量保持放鬆,醫生和護士忙碌着,周圍的景象有些模糊,不知道是什麼藥劑讓她有種昏昏欲睡的感覺,漸漸的,她安靜地睡了過去。

急診室門外,趙燁之緊張地來回走動着,他不住地看着急診室的門,不知道蔣樂樂怎麼樣了,當然他並不擔心那個孩子,他擔心的是蔣樂樂的安危。

“趙總,夫人打電話來了,問您什麼時候回去?”律師低聲說。

“還要一會兒,你沒看見我很忙嗎?告訴她,我還有個會議,要很晚才能回去。”趙燁之不耐煩地說。

“是,我馬上通知夫人。”

律師拿起電話,剛要替趙燁之傳話,趙燁之一把將電話搶了過來,直接打給了蘇嫵柔。

“柔,我還有一個重要會議,要很晚……好了,別生氣,我剛接手你爸爸的工作,有點忙不過來,什麼?明天還有胎位檢查,不就是懷孕嗎?怎麼這麼多檢查,好了,我記住了,明天陪你去醫院。”

趙燁之講完之後,直接將手機按死了,目光再次看向了急症室,此時此刻,這個男人的眼裡只有蔣樂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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