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曾經蔣樂樂對這個男人抱有多大的希望,甚至有那麼一點點好感,此時看來,所有蔣樂樂能夠依賴的男人都一一離去。

蔣樂樂拿起了那件禮服失神地看着,它真的很漂亮,青色和白色相配,淡雅清新。

小蘭在一邊偷偷地拽了海瑟的衣角一下,先生要帶夫人離開海翔娶參加趙燁之的婚禮,這怎麼可能呢?

“你說的是真的?”

“當然是了,先生親口跟我說的……”海瑟確認着。

小蘭將衣服拿了起來,開心地對蔣樂樂說:“夫人,試試吧,不能辜負了先生的一片心。”

“你認爲這是先生的一片心嗎?”

蔣樂樂轉身向樓上走去,她太瞭解顧東瑞,那個男人之所以帶着她出席那種場合,無疑是讓那些人看看,其實他不缺女人,一個蘇嫵柔走來,卻來了一個大美人。

小蘭奇怪地看了一眼衣服,實在不明白夫人剛纔的話是什麼意思?

樓上,蔣樂樂換上了那套青色的禮服,發現十分合身,而且很漂亮,她白皙的肌膚和那青色白邊對比,顯得更加美麗。

“不錯……”

低沉的讚歎聲響起,顧東瑞舉步走了進來。

蔣樂樂尷尬地抓住了裙襬,後退了一步,剛纔自己是什麼神情,一定是十分欣賞這套禮服和顧東瑞的眼光,她覺得自己再次被顧東瑞鄙夷了。

“這麼晚了,你怎麼來了?”蔣樂樂問着。

“留下老宅,留下那架鋼琴,我今夜是不是有理由留在這裡?”

顧東瑞的目光盯着蔣樂樂的禮服,直接走了進來,似乎那是理所當然,蔣樂樂多此一問。

“我……”蔣樂樂有些結巴。

“去洗乾淨了,我可不喜歡邋遢的女人。”

得人恩惠千年報,蔣樂樂不覺這句話適合自己。蔣家莊的不幸,雖然爸爸有錯,但是真正的罪魁禍首是顧東瑞,現在只要想留住一個老宅和鋼琴。她卻處處受他擺佈?

蔣樂樂咬着脣瓣,換下了身上的禮服,看了看天色,天才剛剛黑,顧東瑞是不是來得太早了?她猶豫地走進了洗浴間,今夜要服侍這個男人,她必須毫無怨言。

洗浴間裡,褪掉了身上的衣服,蔣樂樂站在水龍頭下,看着自己如玉般的身子。似乎她的美天生都是爲顧東瑞準備的,想到即將可能發生的情事,她的心劇烈地跳動着。

蔣樂樂不知道自己洗了多久,足足有一個小時,等她出來的時候。發現顧東瑞已經在沙發裡打起了瞌睡。

這個傢伙多久沒有好好休息了,疲倦之態盡在面頰之上。

蔣樂樂拉緊了睡衣的衣襟,躡手躡腳地向牀邊走去,她不想吵醒這個男人,那隻會讓她自討苦吃。

躺在了牀上,爲了防止顧東瑞突然醒來,蔣樂樂悄悄地關掉了房間裡的所有燈。但她仍舊不敢入睡,就這樣一直堅持到了半夜,顧東瑞還是沒有醒來,最後她實在抵抗不住綿綿睡意,只好閉上了眼睛,沉睡了過去。

一夜似乎相安無事。蔣樂樂睜開眼睛的時候,天已經亮了,她望着天花板,想着昨夜的安靜,突然想到了那個男人顧東瑞。

猛然扭頭。她看向了沙發,那個男人竟然不在了,走了?什麼時候走的,蔣樂樂一點感覺也沒有,他昨夜不是說,要……怎麼就這麼走了。

“早啊……”她的身邊突然傳來了男人沙啞嘲弄的聲音,而且聲音來自她的右邊,蔣樂樂一驚,回過頭,接觸到了顧東瑞深邃迥然的目光,他竟然躺在她的身邊,而且赤着上身。

顧東瑞用支着腦袋,用手指理順着落樂樂的髮絲。

“我昨夜沒有什麼舉動,是不是讓你失望了。”

“纔沒有!”蔣樂樂尷尬地避開了目光,心砰砰亂跳着,他竟然半夜上了牀,還睡在了她的身邊?不過爲什麼他沒有像以往那麼粗暴,將她弄醒,甚至……

想到了這裡,蔣樂樂的臉難以遏制的紅了。

“起來吧,打扮漂亮一點,今天我們要去參加婚禮,不過我要警告你,不要試圖和趙燁之說話!”

顧東瑞掀開了被子,擡起修長的腿,下了牀,拿起了衣服一件件地穿着。

“既然害怕我和趙燁之說話,爲什麼還要帶我去?”蔣樂樂覺得顧東瑞明明是爲了面子才帶着她去,爲何好像是她爭着要去一樣?這個男人總是這麼自大。

顧東瑞皺了一下眉頭,他這麼做自然有他的目的,可是被蔣樂樂一說,卻是那麼齷齪,他用力地緊了一下領帶,轉身向門外走去。

“我只給你半個小時,半個小時後到樓下等我!”

說完他直接出門去了。

半個小時?蔣樂樂看了一眼那套禮服,他給的時間倒是充裕,肯定是希望她花枝招展,給他賺足了面子。

情婦 就是花瓶,男人身邊的調劑,這次蔣樂樂要狠狠地給顧東瑞點顏色看看,弄出點什麼新聞,不知道尉遲家的兩位小姐看了,是什麼心情?

想到了這裡,蔣樂樂暗暗地笑了起來。

趙燁之和蘇嫵柔的婚禮十分體面,一看卻是豪門的婚慶,奢華的轎車擠滿了車庫,當顧東瑞的車停下來的時候,酒店裡的工作人員親自迎了上來。

顧東瑞拉開了車門,將手遞給了蔣樂樂。

蔣樂樂將手搭在了顧東瑞的手上,從車裡出來了,那套裙子確實讓她增色十分,略施粉黛,髮髻高挽,她看起來韻味十足,優雅端莊。

顧東瑞的目光在蔣樂樂的面頰上停留了許久,纔將手臂給了蔣樂樂,那意思很明顯了。

還要挽着他?

顧東瑞是什麼意思,就不怕出醜嗎?原本蔣樂樂的打算是,在這個婚禮上,儘量和顧東瑞表現得 ** 一些,人家若是問及,就說是顧東瑞的 情人 ,這樣記者一定會抓住這個新聞大肆炒作。然後消息傳到尉遲家,讓顧東瑞的形象一落千丈,想不到……

似乎顧東瑞並不畏懼這個,他竟然讓她挽着他。

蔣樂樂有些尷尬。不知道顧東瑞打的是什麼如意算盤。

但是憂慮的同時,蔣樂樂竟然露出了一個輕fu的笑容,笑容之中,多了幾分狐媚之狀。

“你能不能不要這麼笑,如果不是這件禮服端莊,你看起來就像一個ji女!”

“在你的眼裡,就算我不笑,也是……”蔣樂樂直接回敬,這個男人真是可笑,他如果不當她是ji女。爲何一次次索要,都好像她是出賣rou體的女人的一樣。

“你最好不要在這裡激怒我!”

顧東瑞一臉的嚴肅,目光之中略帶惱火。

蔣樂樂不再說話了,她不怕顧東瑞在這裡會怎麼樣,怕的是回到海翔。她的日子就不好過了。

顧東瑞和認識的工作人員打着招呼,然後帶着蔣樂樂進入了婚禮的現場,這是一箇中式婚禮,柔家很傳統,必須宴請所有親朋友好。

蔣樂樂有些眼花繚亂,原來名門望族的婚禮這麼氣派,來的都是那些報紙雜誌上經常出現的財經人物。怪不得顧家一心要和柔家結親。

顯然顧東瑞的出現,吸引了很多人的眼球,這個被蘇嫵柔訂婚宴上甩掉的大帥哥出現了,大家很想知道……顧東瑞看到自己的未婚妻嫁給其他男人的表情是什麼,幸災樂禍的同時,他們又注意到了顧東瑞手臂裡挽着的女人。一個個有些覺得沮喪,不知道到底是誰甩了誰,顧東瑞竟然有這麼個高雅氣質的美人,和蘇嫵柔比起來,天壤之別。

“大家都在看你……”顧東瑞低聲地說。

“真是個好機會。看來我可以勾引更有錢的男人了,那個看起來五十多歲的男人,應該是地產精英吧,不知道他是否需要情婦?”蔣樂樂望着婚宴大蛋糕下的中年男人,譏諷地說。

顧東瑞眉頭樂樂一皺,手臂用力,直接將蔣樂樂夾緊了。

“最好不要到處送你的秋波,不然回去有你好看的。”

“你覺得我勾引男人,用得着那麼低賤嗎?看看他們,都是什麼表情,一定希望我今夜就爬上他們的牀……”

蔣樂樂 墮落 地笑着,面頰上的那絲輕fu更濃了,看來萬分風塵,就好像她說的那樣,有錢男人貪婪渴望的眼神頻頻射來。

顧東瑞凝視着那些貪慾的目光,心中對這個女人又愛又恨,爲什麼他要這麼在意,掉進了輕fu貪婪女人的陷阱,現在周圍似乎都是他的情敵,他的情婦好像很快就能成爲其他男人的牀上寵物。

“如果你一直這樣浪dang地笑下下去,我想……蔣莊的老宅很容易突然倒塌了,到時候,你就算哭死了,我也沒有辦法幫你弄回來了。”

這句話太好用了,蔣樂樂面頰上的笑容立刻僵持了,她怔怔地看着顧東瑞,這不是嚇唬她的,只要顧東瑞一個電話,老宅就會夷爲平地。

顧東瑞見蔣樂樂老實了,纔算放心,至少現在還沒有人敢上來和蔣樂樂搭訕。

蔣樂樂跟在顧東瑞的身邊,眼睛四下尋找着,爲何沒有見到趙燁之呢?今天他可是主角,柔家的乘龍快婿,娶了柔家的小姐,他一定很開心吧?

窮小子一步登天,蔣樂樂真想當面向他道賀。

就在她搜尋那個男人的身影時,趙燁之出現了,他和柔先生一起走了出來,謙遜地跟在柔先生的身後。

趙燁之變了,不再是那身陳舊的藍色工作服,他穿上了名牌的皮鞋,西裝,打了領帶,頭髮也是精心梳理的,一個卑微的男人,此時看來,英姿不凡,器宇軒昂,怪不得蘇嫵柔會死心塌地。

此時趙燁之也看到了蔣樂樂,顯然他很吃驚,蔣樂樂竟然來參加他的婚禮了,原本很自然的表情,稍稍有些尷尬,只是一瞬間的愣神,他避開了蔣樂樂的目光,繼續和岳丈招呼那些客人,看起來他對於商圈裡的客套遊刃有餘。

當穿着婚紗的蘇嫵柔走出來的時候。趙燁之親切地迎了上去,握住了蘇嫵柔的手,蘇嫵柔一臉的幸福,小鳥依人般的羞怯。同樣的,蘇嫵柔看到了顧東瑞,她的臉色頓時變了,顯然這位豪門小姐還不能忘情,當看到顧東瑞身邊的蔣樂樂時,眼睛瞬間紅了,她低下了頭,不想讓大家看到她的窘態。

蔣樂樂的出現,刺傷了蘇嫵柔。

趙燁之注意到了蘇嫵柔的悲傷,十分善解人意地摟住了蘇嫵柔的肩膀。說着什麼,蘇嫵柔點着頭,最後將頭依偎在趙燁之的肩頭。

蔣樂樂一直被顧東瑞牽着,她有些累了,覺得有些輕微的頭暈。

認識顧東瑞的名人似乎很多。他們都在和這位船王套着近乎,顧東瑞疲於應付,有個男人故意找顧東瑞說話,多半的目的是想仔細看看這個船王身邊的美人。

漸漸地顧東瑞鬆開了蔣樂樂的手臂,終於他被一個油輪販賣的老闆糾纏住了,蔣樂樂突然失去了手臂上的舒服,頓時緊張了起來。她的緊張不是因爲不適應這種場合,失去了顧東瑞的手臂,而是……好像她自由了。

婚宴的外面就是街市,只要出去了,就會融入人海之中。

但若不成功,再被抓回來。就遭殃了……蔣樂樂急迫地喘息着,目光看着顧東瑞,這個男人似乎太疏忽了,竟然就這樣放開了她?

雖然蔣樂樂知道這不是顧東瑞的沉穩作風,但她還是想試一試。萬一有機會離開,她的悲哀日子就要結束了,想到了這裡,蔣樂樂她悄然地向後退去,一步步的,悄無聲息,可是沒退幾步,卻撞在了一個男人的身上。

蔣樂樂一驚,心中暗自惱火,難道這個傢伙走路不長眼睛嗎?

憤怒地轉身看去的時候,她的身後是一個穿着黑色西裝的男人,男人似乎不覺得抱歉,而是表情木然地看着她。

蔣樂樂覺得這個男人有點眼熟,卻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夫人,你要去哪裡?”

夫人?這個傢伙稱呼她是夫人,蔣樂樂仔細地打量了一下他的服裝,頓時無語了,這個男人竟然是海翔的保鏢,怪不得顧東瑞會放心地放開她。

蔣樂樂尷尬地笑了一下,解釋着。

“我,我只是想拿一杯蘇打水喝。”

“我替夫人去拿……”

保鏢轉身去拿蘇打水了,蔣樂樂這才放心下來,爲了確定有沒有其他人看着她,蔣樂樂環視着婚禮的現場,幾眼之後,她泄氣了,顧東瑞做事總是天衣無縫,滴水不露,門口、角落都是凝視她的眼睛,海翔的鷹犬已經佈置好了。

蔣樂樂嘆了口氣,轉過身,擡起頭來,發現顧東瑞冷笑地看着她,那笑容之中有太多的嘲弄,他已經料到了,這種壞壞的笑,讓蔣樂樂覺得自己剛纔的行爲很愚蠢,怎麼會認爲顧東瑞會毫無準備呢?

舉步上前,蔣樂樂將手再次放在了顧東瑞的臂彎裡,咬着牙關說。

“你準備得可真充分……”

“如果你不想逃走,怎麼知道我準備的充分?”

顧東瑞大手用力地握住了蔣樂樂的小手,他有些惱火,這個女人到現在還想跑,難道他給她的還不夠多嗎?這樣公開的場合帶她出現,她不明白那意味着什麼嗎?

這時保鏢端着蘇打水走了過來,顧東瑞纔將蔣樂樂放開了。

蔣樂樂接着了蘇打水,神情恍惚地喝了一口,心情萬分低落,沒有希望了,白白出來走了一趟。

就在這時,趙燁之帶着蘇嫵柔走了過來。

“這不是顧先生嗎?”

趙燁之看起來很輕鬆,以往的卑微此時都沒有了,他不再稱呼顧東瑞是總裁或者先生,而是帶着姓氏的顧先生,似乎預示着他身份已經和這個傲慢的海翔主人平起平坐了。

他伸出了手,主動和顧東瑞示好。

顧東瑞嘴角一挑,鄙夷地看着趙燁之,一個依靠裙帶關係爬起來的下人,真是讓他看不起,想當初在海翔,趙燁之連海瑟的地位都不如。

“恭喜你,終於達成所願,進入上流社會了。”

顧東瑞的手傲慢地揣在了褲兜裡。這個動作是多麼的鄙夷,在這個男人的眼裡,一個下人,就飛黃騰達。他仍舊是個卑微的人,不配和他握手。

趙燁之的手停在了空中,十分尷尬,他沒有想到顧東瑞竟然一點面子都不給他,就算此時的身份變了,這個男人仍舊看不起他,怎麼說,他也是柔家的女婿,也是未來柔家事業的管理人。

蔣樂樂真是厭惡顧東瑞這樣的表現,一個傲慢透頂的壞男人。

趙燁之收回了手。也將手擋在了褲兜裡,深吸了一口氣,儘量壓制了內心的怒火,然後將目光轉向了蔣樂樂。

“這不是海翔大少爺的遺孀嗎?能來參加我和柔的婚禮,十分感謝……”

海翔大少爺的遺孀。這個稱呼可真夠有趣的,顧東瑞的眉頭立刻皺了起來,拳頭也握緊了。

蔣樂樂不想他們在這裡起什麼衝突,畢竟這是蘇嫵柔大喜的日子,於是她伸出了手,禮貌地說。

“祝福你和蘇嫵柔,白頭偕老……”

顧東瑞怎麼可能讓蔣樂樂和趙燁之握手。就在他怒不可遏,想出手要制止的時候,趙燁之已經飛速地握住了蔣樂樂柔軟的小手,目光殷切地看着她。

“謝謝大夫人……你的手好軟……”

一句聽起來很奇怪的話,讓蔣樂樂覺得十分尷尬,趙燁之握得很有力。而且……

蔣樂樂一驚,目光看向了趙燁之,因爲她明顯感到趙燁之的手心裡有什麼東西,好像是一張摺好了的字條?

趙燁之目光深切地看着蔣樂樂,語重心長地說。

“真高興在海翔的外面相見。希望以後這樣的機會越來越多……”

“不可能有這樣的機會了!”

顧東瑞一把扣住了趙燁之的手腕,用力地扭了過去。

趙燁之無奈鬆開,蔣樂樂迅速地將紙條握在了手心中,尷尬地後退,生怕顧東瑞發現其中的秘密。

趙燁之到底在紙條上寫了什麼,蔣樂樂不敢現在展開看,只能等婚禮結束了,回到竹林公寓再看了。

顧東瑞見蔣樂樂退後了,纔將大手鬆開,諷刺地說。

“不要充當跳樑小醜!”

說完他轉過身,抓住了蔣樂樂的手臂向另一個方向走去。

趙燁之見顧東瑞和蔣樂樂走了,才轉過身,發現蘇嫵柔完全失神了,目光呆呆地看着顧東瑞的背影,顧東瑞竟然看都沒看她一眼,哪怕是一眼,她也能覺得安慰。

“好了,別看了,他已經有了其他的女人。”

趙燁之直接將蘇嫵柔拉向了他的父親,勾引蘇嫵柔成功,其實更大的原因,是顧東瑞不愛這個女人,假如顧東瑞對蘇嫵柔關注那麼一點點,他也沒有機會。

雖然趙燁之不愛蘇嫵柔,但卻十分氣惱她對那個男人的留戀。

“這是我們的婚禮,不要讓我覺得沒有面子!”

第一次,趙燁之用十分不悅的語氣和蘇嫵柔說話,蘇嫵柔愣一下,轉而就原諒了這個男人,在婚禮上,新娘關注其他男人,確實有點過分了。

“我只是有點感傷,我曾經對他一心一意,他竟然沒有多看我一眼,甚至沒有傷心的表情……”

“那是因爲他根本就不愛你!”

趙燁之說出這句話,內心也有點理虧,蘇嫵柔選來選去,以爲選了一個愛自己的男人,其實都是騙局而已。

婚禮很快結束了,顧東瑞帶着蔣樂樂離開了宴會。

一路上,顧東瑞只是開車,表情陰冷,一句也沒有說,而蔣樂樂卻一直捏着那張紙條,心裡忐忑不安。

車子的速度不算太快,平穩地行使在公路上,一路上的景緻綺麗變換,倒是很美。

當車子走上那段熟悉的山間公路的時候,蔣樂樂心中無限感嘆,這條路如此清晰,她曾經奔跑到了這裡,滿心希望要離開海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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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還是失敗了。

蔣樂樂沮喪地看着公路邊的草地,如果那天不是天黑了,不是她小憩了一下,不是暈頭轉向,也許她此時已經在海翔之外了。

顧東瑞表情嚴肅,目光敏銳,他握着方向盤。冷冷地看着倒視鏡中的女人,後座上女人的面頰朝向了車窗之外,呆呆地出神着。

蔣樂樂到底在想什麼?顧東瑞琢磨不透,婚宴上的一幕讓這個男人到現在仍舊覺得惱火。蔣樂樂竟然主動伸手和趙燁之相握,那是個什麼男人,不過是個沒有素質的工人而已,她是他的情婦,就該知道,他厭煩她的這種做法。

“就算趙燁之進入上流社會,也是個卑微的下等人,你和他握手,不覺得有辱身份嗎?”顧東瑞開口了,聲音陰冷不屑。

“我和你是什麼關係?不過是個 情婦 。看起來更像交際花,所以和什麼人握手,都不會有辱身份,更不會影響到你。”

蔣樂樂收回了目光,回答着顧東瑞。趙燁之雖然卑微,卻可以堂堂正正地做人,追求自己想要的東西,也自己呢,卻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曾經的音樂夢都破滅了。

“我想擡高你的身份。你卻表現得如此不堪,如果不是我阻攔着,你是不是要投進那個男人的懷抱了?”

顧東瑞惱火憤怒,眉頭緊鎖。

蔣樂樂聽了此話,立刻看向了顧東瑞,只是握個手而已。他怎麼會想得那麼不堪,好像她是個極其 墮落 的女人,不分場合,部分地點地和男人勾搭了,不由得反脣相譏。

“你這次猜對了。我原本下一個動作,就是打算撲進他的懷抱,可是被你破壞了。”

蔣樂樂的聲音輕緩、傲慢,投進誰的懷抱,都比在顧東瑞的懷抱中強,他對她的強悍,讓她羞於啓齒。

“你就那麼想勾引他?”顧東瑞質問。

“你不覺得我的心是自由的嗎?”蔣樂樂突然笑了起來,這點還真是利器。

心是自由的,這是事實,顧東瑞到現在也不明白蔣樂樂的心,她到底愛的是什麼?人還是錢?

顧東瑞的手指死死地握着方向盤,顯然一個不可爭的事實,蔣樂樂好像很喜歡趙燁之……不然爲何要給那個男人面子?假如給蔣樂樂機會,在兩個男人之間選擇,她會毫不猶豫地選擇趙燁之“我怎麼會在意你這個爛女人?”

顧東瑞捶了一下方向盤,腳下用力地踩着油門,車子的速度突然快了起來。

在意?蔣樂樂怔了一下,以爲自己聽錯了,他真的那麼在意她嗎?還是在意她的身體,不允許其他男人窺視?

思緒瞬間有點小混亂,驚愕瞪着顧東瑞,此時才感覺到車窗外的景物在飛速地後退着。

“不要,慢點……我,我覺得……”

蔣樂樂突然捂住了嘴巴,她覺得這種速度讓她頭暈,噁心,馬上就要吐出來了。

“不要吐在車裡……”

這是顧東瑞剛買的豪華奔馳,他是個極其愛車、愛船舶的男人,一個緊急剎車,車子靠着路邊停了下來。

蔣樂樂直接拉開了車門,跑了出去,她蹲在路邊嘔吐着。

讓人頭暈的速度沒有了,野外新鮮的空氣鑽入鼻腔,蔣樂樂感覺好了很多,喘息之際,她看到了自己手心裡的紙條,剛纔因爲難受,差點就丟掉了。

此時顧東瑞並沒有跟過來,她的心再次狂跳了起來,打開看一看,字條這麼小,應該不會有多少字。

迫不及待的心情支配下,蔣樂樂匆匆地打開了字條,紙條上果然有字,卻很簡單,讓蔣樂樂十分不解,趙燁之沒有那麼多的學識,所以字條上的字跡不太優雅,有些刻板:等我三個月,我會帶你走!

等趙燁之三個月?他是什麼意思,三個月以後和現在有什麼不同?

小手用力一握,字條瞬間成了一個小團掉在了草叢中,蔣樂樂有些失神,三個月之後會是什麼樣子,趙燁之會想到什麼一定成功的辦法嗎?

她真的要相信那個男人,在海翔等待嗎?假如三個月後趙燁之失敗了,她的肚子也大了,可能真的要在海翔生孩子,一輩子沒有希望離開了。

蔣樂樂惶惶不安,三個月,她沒有那個耐心,她恨不得馬上就飛出去。

身後傳來了關車門的聲音,顧東瑞的腳步聲在身後越來越近。蔣樂樂萬分驚慌,目光不覺看向了草叢中的一個大石頭……

一個卑劣的念頭瞬間衝進了蔣樂樂的腦海,她要逃走!

顧東瑞的車開得太快了,後面的保鏢們還沒有跟來。這裡只有她和顧東瑞兩個人……

蔣樂樂的呼吸頃刻間屏住了,如果她現在逃走,不知道成功的機率有多大,當然逃跑的前提是,讓顧東瑞不能追上來。

同樣的地點,同樣的心情,也是同樣的機會,蔣樂樂被逃跑的***you惑着,她知道她沒有辦法等待趙燁之了,她要靠自己的力量離開。

“好些了嗎?你真不該激怒我……”

顧東瑞憐惜地俯身下來。就在伸出手,想將蔣樂樂浮扶起的時候,蔣樂樂直接握住了那塊石頭,毫不猶豫地回身打去……

顧東瑞哪裡會想到蔣樂樂會突然襲擊他,頭部被狠狠地打了一下。他一個趔趄後退了出去,手捂住了額頭,鮮血流淌了出來。

“你……”

只是那一聲責備,顧東瑞覺得眼前金星直冒,額頭刺痛,一陣溫熱涌出,他頃刻間什麼也看不見了。

蔣樂樂膽怯地看着手裡沾血的石頭。難以想象,她用了好大的力氣,恍然地扔掉了石頭,她知道自己爲了逃走,已經瘋了。

“你逼我的,我不要留在海翔!”

蔣樂樂大聲地喊叫着。似乎在爲自己粗魯的行爲辯解着,她再次看了一眼顧東瑞,這個男人暫時無法顧及她了,這是她的機會。

蔣樂樂咬住了脣瓣,跑了幾步。卻差點扭了腳脖,這該死的高跟鞋,她俯身脫掉了該死的高跟鞋,扔在了地面上,然後驚慌地四下看着,公路好走,但絕對不能走,他們開車很容易追上她,唯一能走的,車又沒有辦法開過去的,就是前面荒野遠處的那一大片森林,只要進去了,誰也別想找到誰。

不知道森林裡有什麼,野獸或者妖怪?豐富的想象讓蔣樂樂有點膽怯了。

但是此時的狀況,已經沒有時間考慮危險性了,蔣樂樂赤着腳,飛快地向遠處跑去。

她提着裙子一直跑着,長髮飛揚,青衣飄飄,唯美的畫面,卻是不唯美的逃亡,直到那青色的身影消失在了森林裡。

顧東瑞扶住了路邊的一棵大樹,血流擋住了他的視線,他奮力地擦抹着,眩暈的感覺還在影響他的意識,他奮力地眨動着眼睛,卻只能模糊地看到前方一些影像,恍惚的視線中,一個小小的青色身影越來越小,最後不見了。

“蔣……樂樂……”

顧東瑞怒吼着,想跑去追趕,剛邁開步子,就差點摔倒在地上。

可惡的蔣樂樂,她竟然又逃走了,任何一個機會,都會被這個女人利用,顧東瑞甩了一下頭,喊着蔣樂樂的名字。

這裡是荒郊,很危險,顧東瑞萬分擔憂,她不能再跑了……

可是他的聲音好小,血仍舊在流着……

顧東瑞吃力地掏出了手帕,要想能追上蔣樂樂,必須讓血止住。

這個女人打得好狠,一點情面也不講,好像對待仇人一般,絲毫沒有牀上嬌 yin 的迷人和柔情。

顧東瑞用手帕按住了額頭,將血止住了,視線也清晰了,根據剛纔模糊的印象,蔣樂樂應該跑向了那片大森林。

“瘋了,你想死嗎?該死的,不可救藥的女人!”

顧東瑞搖着頭,覺得渾身都是冷汗,如果她在森林裡迷路,不餓死,也會被野獸撕扯了,不敢有一刻的耽擱,顧東瑞向前衝了過去,沒跑幾步,就發現了地上的高跟鞋,這個女人扔掉了鞋子,赤着腳,只要進入了森林,沒有鞋子,自然不能走灌木叢,這似乎給了他一個提示。

一直跑進了森林,顧東瑞發現森林裡,到處都是低矮的灌木叢,如果蔣樂樂踩上去,一定會刺破了她的腳丫,寸步難行,按照這點判斷,他轉向了森林的西南,因爲這個方向樹叢裡是柔軟的青草和樹葉。

終於脫離了顧東瑞的蔣樂樂一直奔跑着,她選擇的方向就是西南,那些低矮帶刺的灌木叢讓她望而卻步。

向西南方向跑了一段時間,距離公路也越來越遠,蔣樂樂覺得好累,呼呼地喘息着,肚子下墜般地痛着,她懷孕了,過分的勞累會讓肚子裡的寶寶流產的。

下意識地,她摸向了自己的肚子,竟然害怕這樣的奔波,會害了小寶寶,想到了這裡,蔣樂樂心頭猛然一震,自己是怎麼了,她不是不喜歡這個孩子嗎?流掉了不是更好?難道她真的想十八歲就當了媽媽?

蔣樂樂在一棵大樹下停了下來,她倚在了樹上,看着自己的肚子,也許是她太緊張了,不是憐惜肚子裡的孩子,而是在這裡流產,會引發大出血,她只想逃命,不想沒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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