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一絲嘲弄的笑聲,她的衣襟被扯開了,慢慢地拉起了她的裙子……繩索讓她只能這樣保持着那個尷尬的姿勢,一陣撕裂之痛,她告別了自己的chu女之身,痛楚的淚水在她的面頰上奔流着,溼滑的液體順着腿的內側流了下來……

他擠着她的身體,不斷地抽動着,粗重的喘息聲在她的耳邊響徹着……

無法忍受的景象糾纏着她,蔣樂樂無聲忍受着……

“求求你,求求……”

蔣樂樂夢中哀求着,哭泣着,恍然醒來,雙眸慢慢睜開,她想坐起來,卻發現一隻粗壯的手臂搭在她的身上,手腕上是那款讓她幾乎發瘋的勞力士手錶。

接着是顧東瑞陰鬱嘲弄的目光襲來,健碩的身軀反震而起,她的雙臂被縛,身體直接被壓在了大牀上,蔣樂樂驚恐地眨動着大眼睛,她竟然在顧東瑞的牀上?她是他隨時可以使用的女人。

蔣樂樂怔怔地看着赤着古銅色上身的男人,他迥然俊朗的眼睛, * 辣地望着她,嘴角泛着一絲笑容,寓意深厚,他在欣賞她,品味她,發現晨光之中的女人竟然更加嬌美。

蔣樂樂尷尬地扭開面頰,她奮力地回憶着,昨天夜裡,發生了什麼?是的,他和她,在那個黑暗的房間裡,在地毯上,接着是這張大牀,她和最厭惡的男人一次次地做了所有男人和女人都陶醉的事兒。

瞬間愕然,蔣樂樂直視着顧東瑞,她覺得真是一種諷刺,此時這個男人看起來竟然是那麼英俊迷人……

“還想要嗎?”他輕fu地詢問着。

還想要?他開口說出的第一句話竟然是這樣的,就好像她渴望他的熱吻,渴望他深入,渴望密切和他貼合……

“不要碰我……”蔣樂樂感到羞憤難當,他完全以一個雄性動物的眼光在看着她,只要她翹起臀部。他就會像所有雄性動物一樣抱住她的臀,悍然挺入……

“不要碰你?”

顧東瑞戲謔地湊近了蔣樂樂的面頰,冷笑着說:“昨天在書房的窗前,地板上。還有這張牀上,我給了你多少次你不知道嗎?你如癡如醉,到現在卻說不要碰你?”

“你讓我覺得噁心!”蔣樂樂將淚水吞到了肚子裡,昨夜她真的如癡如醉了嗎?這個男人的百般羞辱,變着花樣的取悅,就是爲了這一刻的嘲笑嗎?

“噁心?”

顧東瑞眉頭一鎖,突然拉開了蔣樂樂身上的被子,一對堅ting的酥胸展示出來,他伸出修長的手指,挑逗地撫弄。富有彈性的柔軟,讓他再次飽脹征服yu望:“我想……你沒有好好聽聽自己的聲音,我和你做的時候,你是怎麼叫的!”

“不要,不要聽!”

蔣樂樂覺得情況不妙。她已經很累了,不要再來了,她是人,不是動物,她需要休息,可是她的驚呼完全不能阻止身上的男人,他帶着強 yin g和不屑再次抵住了她。接着順理成章的,就好像她的身體專門爲這個男人的準備的,他想什麼時候要,就可以什麼時候要。

他強迫她親眼看着,看着他沒入她的身體……那種羞辱讓蔣樂樂泣不成聲……

“不要再和我說不,既然不想給任何其他男人。就全都給我,你的第一次是我的,以後會一直是我的,這對於你來說,很划算。你的chu女之身,換了一個夫人的名分,情婦的地位!”

他得意地搖動着身體,橫衝直撞着……

他表面肆虐,內心矛盾,似乎只有這樣,他纔可以忽略難以抗拒的感覺,他要讓自己相信,這是男人的生理需要,僅此而已。

然而實際上,他迷戀這個女人的身體,完全忽略她對大哥的傷害,死亡的愧疚和癡戀的卑劣在牀事之中充斥着。

臥室裡瞬間充盈着 ** 的味道,大牀在巨大的力量下,劇烈的起伏着。

蔣樂樂變得麻木沮喪,身體的悍然讓她只能徜徉的喘息着……

顧東瑞滿足了,抽身放開了蔣樂樂,修長的大腿從牀上邁下去,大牀瞬間彈跳了起來。

“你累了,今天不用去喂狼狗了,可以到處走走,但是不要離開海瑟的視線……”

這算 yin 欲滿足之後的獎賞嗎?蔣樂樂的淚水無法停止着滾落着。

顧東瑞瞥見了蔣樂樂蒼白臉頰上的淚痕,她看起來那麼脆弱,肩頭聳動,姣好的曲線此時看來,異常單薄,一個讓人不忍心傷害,卻不得不傷害的女人。

他的目光淡然收回,轉身向洗浴間走去,淅淅瀝瀝地水聲不斷從裡面傳來。

蔣樂樂看着洗浴間的門,鼻翼煽動,聲音逐漸哽咽,雙手悲傷地拉上被子,將自己頭蓋住了,或許這是一種逃避他存在的方式。

半個小時之後,顧東瑞從洗浴間走了出來,腰間圍了一個大浴巾,他漫步走到了牀前,看着蔣樂樂蒙在頭上的被子,伸出了手,想拉下來,可是猶豫了一下之後還是將手收了回來。

“接受這一切,對你來說,可能更好一些。”

他輕輕地拉掉了浴巾,換上了一條白色的長褲,整齊乾淨,讓他的腿看起來更加修長了。

牀上,蔣樂樂一動也沒有動,她不想回應顧東瑞的話,接受這一切,對於她來說,真的好難,想象着一輩子留在這裡,她的心就在滴血。

“我希望晚上我回來的時候你還在這裡,不然……”

顧東瑞俯身湊近了蔣樂樂,隔着被子,他仍能感到蔣樂樂的顫抖,下面恐嚇的話沒有再說出來,他確信經過了這次,蔣樂樂不敢輕易逃走了,至少沒有百分之百的計謀之前,她會乖乖地聽話。

良久,傳來了關門的聲音,蔣樂樂才慢慢地將頭上的被子掀開了。顧東瑞真的離開了。

望着房間的裝飾,皆以白色爲主,淡雅,頗有韻味。窗臺上是幾盆盛開的薰衣草,一個酷愛薰衣草的男人,很難想象,他是一個陰謀家。

雖然在盡力剋制着,蔣樂樂還是無法阻止淚水的蔓延,似乎這一生的淚水都在昨夜和今天流盡了。

小蘭端着早餐走了進來,她羞怯地看着蔣樂樂半裸的肩頭,說話的聲音都不同了,低得好像蚊子一般。

“夫人,吃早餐了。還是熱的。”

“我不想吃……”蔣樂樂抽了一下鼻子,將面頰轉向了窗外。

“這是衣服,先生交代的,您今天可能要出去散步,所以……”小蘭將一套看起來嶄新的黃色裙子送了牀邊。

蔣樂樂的目光移到了裙子上。覺得真是可笑,這是給情婦的獎勵嗎?算是了,不然她怎麼有機會在海翔穿上像樣一點的裙子,顧東瑞在暗示什麼,只要她聽話,順從,就可以享受他的恩賜嗎?

“我不穿!”蔣樂樂一把將裙子抓起。扔了出去,她不會接受一個強bao她男人的施捨,他對她做的,就算死一百次也無法彌補。

捂住了嘴巴,蔣樂樂嗚咽了起來。

小蘭將小心地俯身,將地毯上的裙子撿了起來。拿到了蔣樂樂的牀邊,低聲說。

“先生說,一定要穿。”

一定要穿,在海翔,顧東瑞的話就是聖旨。蔣樂樂連穿什麼衣服的權利都沒有了,她無奈地拿起了那條裙子,雙手樂樂地顫抖着,好像拿了一把鋒利的匕首一樣小心。

小蘭見蔣樂樂妥協了,也舒了口氣,放膽地說。

“想不到夫人這麼快就搬到先生的臥室了,看來那婚禮也只是個形式,也許先生早就想得到夫人,只不過沒有合適的理由罷了,我就知道,早晚能在先生的牀上看到夫人,哪個男人能抵抗住夫人這雙美麗的大眼睛,小蘭不知道有多羨慕,像顧先生這樣冷酷的男人,不知道迷倒了多少女人,可是真能讓先生迷戀上的,卻幾乎沒有……”

小蘭越說越興奮,好像蔣樂樂受到了極大的優待一樣。

“夫人,真是個幸運的女人,就算是情婦也不錯,,海翔很富有,簡直就是一個帝國……”

“我不稀罕。”

蔣樂樂知道自己沒有那麼高貴的身份,父親是個極其貪財的葛朗臺,但是她從來沒有想過通過這種方式進入豪門,她倒寧願還維持原來的生活,單純平實。

“不稀罕?”小蘭愣住了,似乎很不理解。

“是的,我一點都不稀罕。”

在小蘭不解的目光中,蔣樂樂換上了那條黃色的裙子,看着鏡子中的自己,蔣樂樂忍不住慘笑了起來,這是從大嫂到情婦的蛻變過程,她 墮落 了。

昨夜的貪慾讓蔣樂樂確實需要呼吸新鮮空氣,麻木的四肢需要陽光的照射。

走出了房門,海瑟就跟了上來。

“先生喜歡薰衣草的味道,夫人可以採一些薰衣草花回來,這樣沐浴之後,纔會有先生喜歡的香氣。”

又來了,經過一夜之後,似乎她的地位變了,她是情婦,她應該討好顧東瑞,大家認爲她體香充盈是迷住海翔主人的最好辦法。

“顧東瑞最討厭什麼氣味兒?”蔣樂樂漫不經心地詢問。

“大蒜,先生最不喜歡大蒜味兒……”

“哦……”蔣樂樂應着。

“真希望先生和夫人一直這麼好,以後先生有什麼喜好,海瑟都會告訴夫人的。”海瑟的賣好,讓蔣樂樂覺得一陣神傷,面色蒼白。

已經無法躲避,經過這一夜,她成爲顧東瑞的情婦已成事實。

她踉蹌地走下了樓,恨不得一步就衝出這個別墅,可是客廳裡,她看到了顧東瑞的弟弟,顧東宸。

顧東宸坐在沙發裡,敲着二郎腿,看到蔣樂樂走下樓來,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眼神之中有欣賞也有yu望,他淡然一笑,然後伸出手指勾了勾,示意蔣樂樂到他的面前去。

蔣樂樂無視顧東宸這個輕fu的動作,她不是貓兒。也不是小狗,冷傲讓她挺直了脊背,直接進入了客廳,向門外走去。她不想理會顧家的任何人,特別是顧東瑞的弟弟,一個玩弄女人的登徒子。

“不會吧,嫁給了我大哥,陪我二哥睡,沒有理由忽略我啊。”

顧東宸直接站起,一把握住了蔣樂樂的小手,將她硬生生地拉了回來,目光輕佻地看着蔣樂樂的面頰,好美的一個女人。在海翔,她可是頂級的尤物了。

“放開我!”

蔣樂樂被顧東宸的鄙夷刺傷了,嫁給他的大哥,那是被迫的,和顧東瑞睡。幾乎是強bao,他們當她是什麼?好像買來專供玩弄的 玩偶 。

“放開?行,到我的臥室裡來,讓我弄幾下,爽爽之後,自然會放開……”

顧東宸盯着蔣樂樂的胸脯,想象着裡面的波瀾壯闊。呼吸不暢了起來,真想不到,一向沉穩的二哥,竟然動了這個女人。

“無恥!”蔣樂樂幾乎無語了。

“無恥,哦,是啊。哪個男人 上牀 之後,還是君子,都會無恥,就算二哥,這樣有威望的男人。也不是一樣,說是給大哥祭陰婚,不能碰的女人,他還是忍不住先上了……”說完,顧東宸的手不安分了起來,直接向蔣樂樂的胸前摸來。

蔣樂樂一驚,慌忙後退,直接撞在了什麼人的身上,可能是剛剛跟上來的海瑟,不管是誰,這個時候,蔣樂樂需要人來幫忙。

“東宸!”一聲怒吼從蔣樂樂的頭上傳來,竟然是剛剛去而復返的顧東瑞。

蔣樂樂嚇得肩頭一顫,來不及躲避的時候,就被顧東瑞一把推開了,那傢伙的力氣好大,她直接一個趔趄,跌倒在了地面上,手肘剛好碰在了門檻上,擦破了皮,刺痛讓她尖叫了一聲。

顧東瑞甚至看都沒有看她一眼,而是憤怒地揪住了顧東宸的衣領子,一直將他推到了沙發邊。

“我叫你去船廠,你竟然在這裡 調戲 女人?”

“工作,工作,你就知道讓我工作,我不想和你一樣,將自己賣給海翔,沒有自由,我要享受人生。”顧東宸抗議着。

“你是顧家的子孫,你有責任!”顧東瑞舉起了拳頭,卻遲遲沒有打下去,他的弟弟太能胡鬧了,除了玩女人,賭博,花天酒地,其他的什麼也不想。

“顧家有你就足夠了,爲什麼還要讓我困在船廠裡,我不喜歡造船,只喜歡坐船,不喜歡賺錢,只喜歡花錢,人生苦短,我可不想像大哥一樣,死了都沒有享受到。”

“你竟然敢這麼說?”顧東瑞怒不可遏。

“我就這樣,看不慣,你別看!”

顧東宸毫不示弱,讓顧東瑞十分惱火,卻不知道怎麼教訓,打也打過了,罵也罵過來,他的三弟根本無動於衷。

“你到底怎樣,才肯收斂,不能幫海翔也就罷了,還弄大了一個接着一個女人的肚子,你讓我丟盡了臉。”

“收斂,我當然能收斂,不過要有條件……”顧東宸打開了二哥顧東瑞的手,目光貪婪地看向了蔣樂樂。

“什麼條件,只要你學好……”

“蔣樂樂,我喜歡她,把她給我,只要把她給我,我保證……不再玩其他女人,而且會乖乖去船廠。”

這句話讓剛剛爬起來的蔣樂樂愣住了,想不到顧東宸竟然說出了這樣的話,要她,作爲條件,蔣樂樂的目光直接看向了顧東瑞,他會答應嗎?昨夜還癡纏的女人,今天就要送給自己的弟弟玩弄?

顧東瑞良久沒有說話,他的目光陰鬱着,臉色鐵青……

顧東宸趁機抓住了二哥顧東瑞的手臂,懇求着:“大哥說喜歡蔣樂樂,你就買了她,給大哥做陪牀,現在大哥不在了,我想要他,你把她給我……我什麼都聽你的。”

急迫的眼神,顧東宸等待着二哥的答覆,只是一個買來的女人,二哥一定會答應的。

“不行……”

顧東瑞從牙縫兒裡擠出了這兩個字,那時和此時完全不同,那時的蔣樂樂在他的眼裡只是個小娼婦,可是現在……顧東瑞無法說清心裡的感覺,經過了昨夜,不管這個女人以何種身份存在,她都是他的女人。

“爲什麼不行?”顧東宸十分吃驚,滿心期待落空了。

“她不行……”顧東瑞不想做過多的解釋。

一直站在門口。忐忑不安的蔣樂樂終於鬆了口氣,還算這個男人有點良知,沒有將她當做商品送來送去,但她並不感激顧東瑞。反而覺得更加悲哀,他似乎要定了她做情婦,一輩子困在海翔,困在他的身邊。

顧東宸一聽這句話火了,直接叫囂了起來。

“我就知道,你其實最自私,說是給大哥找女人,還不是自己想上她,怎麼?感覺不錯吧,聽說你昨天夜裡一直和她搞……”

顧東宸的話又痞。又難聽,聽在耳朵裡真是刺耳。

顧東瑞聽得怒火中燒,直接擡手給了顧東宸一個耳光。

“馬上給我滾回船廠!”

“你敢打我?爲了獨佔這個女人,你竟然出手打了自己兄弟,好。好啊。”

顧東宸一把推開了顧東瑞,直接向大門走去,走到了門口,他兇狠地看着蔣樂樂,悶聲說:“我只要這個女人,如果你不把她弄上我的牀,就別想用海翔來約束我!如果鬧出什麼事兒來。那都是你逼我的。”

說完,他氣急敗壞地跑掉了。

客廳裡頃刻間安靜了下來,顧東瑞表情陰冷地站在原地,拳頭握得咯咯直響,弟弟的話讓他萬分尷尬。

三弟顧東宸要蔣樂樂,他是否該答應了這個請求。

顧東瑞萬分煩惱。他幾乎每天都在忙碌海翔的工作,一批批輪船、遊艇開駛海翔,什麼困難都能克服,根本沒有顧忌個人感受,只是這個弟弟。讓他十分頭痛。

女人,又是女人,他的弟弟竟然想要蔣樂樂……

“你!”

顧東瑞猛然回眸看向了蔣樂樂,那雙眼裡的東西太過複雜,蔣樂樂嚇得肩頭一抖,現在這個兇狠的男人將怒氣轉移到了她的身上,她馬上低下了頭,咬着脣瓣說。

“我要,要出去……你說……我可以到處走走。”

蔣樂樂心中暗自擔憂,今天顧東瑞沒有將她送給自己的弟弟,若是哪天他的弟弟闖出禍事來,或者他玩夠了她,會不會將她轉手那個登徒子,根本就是未知數。

蔣樂樂調轉身形,向外面走去,可是沒走幾步,就被顧東瑞抓住了肩膀。

“看好你自己的眼睛,不要到處放電!”

“我沒有到處放電!”蔣樂樂憤怒地看着顧東瑞,他竟然遷怒於她,那個 好色 的男人貪戀了她,是她的錯嗎?

“如果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我真的會把你隨便丟給什麼男人……”

隨便丟給什麼男人,那是不是說,顧東瑞很有可能將她丟給他的弟弟?好齷齪,好無恥,他想送就直接送,還需要放電這種可笑的藉口嗎?

“顧先生還有什麼做不出來,強bao清白女人,逼迫別人做情婦,我還在乎你將我丟給什麼其他男人嗎?你以爲我這樣的身子,還在乎被其他男人踐踏嗎?”

蔣樂樂滿眼的淚水,這樣的男人,她還能指望什麼?

顧東瑞大手恍然地鬆開了她的肩頭,目光深邃地凝視着蔣樂樂面頰上的淚水,手指輕輕擡起,似乎要擦拭她面頰上的淚水,可是猶豫之後,還是在蔣樂樂的面頰幾寸的地方停住了,手指漸漸彎曲,然後握成拳頭收回,然冷傲地轉身大步向門外走去,硬朗的背影在陽光下異常挺拔。

蔣樂樂望着顧東瑞的背影,委屈的淚水仍舊流淌着,剛剛那一刻,她懷疑在顧東瑞的眼裡多了一絲柔情,那是真的嗎?或許只是他嘲弄的另一種方式。

深吸一口氣之後,蔣樂樂挺直了脊背,向漫山遍野的薰衣草走去。

海瑟和小蘭跟在她的身後,不遠不近的尾隨着。

蔣樂樂一直在薰衣草間的小路行走着,步子緩慢,一邊走一邊嘆息着,似乎這樣的新鮮空氣也不足以讓她透過氣來。

在一處長椅上坐了下來,蔣樂樂擡頭仰望天空,一羣羣的鳥兒自由地飛翔着,卻不像她……低頭看向自己,一個 * ,被囚禁的女人。

現在知道了強bao自己的男人是誰又能怎麼樣?她連一點反抗的力量也沒有。在這個強悍的男人的面前,她是那麼脆弱,不堪一擊。

站起來,繼續向前。又走了大約一個小時,薰衣草到了盡頭,前面可以看到很多的桅杆和船隻,好像是模型,又好像是真的。

“夫人,再向前走,就是造船廠了。”海瑟提醒着。

“這裡好像有很多歐洲戰船模型?”蔣樂樂的心情好了一些,轉身詢問着海瑟。

“說起來,你可能不信,那些歐洲中世紀的戰船模仿。是先生十六歲親手建造的,他酷愛戰船。”

親手建造?

蔣樂樂回過頭看着身後聳立的巨大戰船,它的做工精細,惟妙惟肖,很難想象竟然是顧東瑞那種粗暴的男人親手打造的。

“船廠也是這樣的船嗎?”

“不是。造船廠很大,主要生產遊輪,客輪,還有一些公務船,國內主要的船務生產基地,有很多也做了出口,聽說最近的大客戶是韓國一個商會會長尉遲先生。”

對於什麼商會的會長。蔣樂樂並不感興趣,她感興趣的是造船廠,既然要是生產基地,自然要有新船出航,那是不是說……她可以趁機隨着船隻離開海翔。

這似乎是一個不錯的想法,但是蔣樂樂並不抱有多大希望。畢竟她很難進入遠航的船隻。

“我想去看看……”

“這個……”海瑟抓了一下頭髮,有些爲難。

“顧東瑞說了,我可以到處走走,他可沒有說,我不能進入造船廠。”

蔣樂樂提起裙子。向造船廠裡走去,她看到了很多巨大的輪船,工人們在查看圖紙,預處理,焊接,打磨,裝配,還有一些船隻正在試水,整個過程都井然有序,目光觸及的,一望無際,這裡似乎是一個超大的造船廠。

看着那些試水的船隻,蔣樂樂心中再次燃起了希望……

輕輕地走了進去,纖弱的女人走進陽剛的造船廠,立刻引來了一陣吹噓之聲,這裡竟然都是男人,有些赤着肩膀,黝黑的肌膚,一塊塊突起的肌肉。

蔣樂樂長這麼大,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多的男人,唯一接觸最多的,就是父親和顧東瑞,突然被這樣虎視眈眈地看着,心裡有些驚慌,立刻羞澀地避開了目光。

這裡確實不適合散步,但是爲了自己的目的,她只能堅持着。

巨大的船舶框架中,一雙雙陌生、驚羨、貪婪的目光盯着蔣樂樂,這個突然出現的美人讓造船廠的氣氛升騰了起來。

蔣樂樂感覺自己好像被 扒光 了一樣,每走一步都步履維艱,他們在欣賞她的胸部,那堅挺的微顫,讓他們垂涎欲滴。

那些眼睛恨不得撲上來,直接將這個女人脫光,讓她的美盡顯在空氣中。

海瑟跟在蔣樂樂的身後,開始後悔了,雖然先生沒有說這個地方可不可以來,但是現在的情形看來,是不該來的。

“夫人……”海瑟輕聲喚着蔣樂樂的名字,希望能趕緊離開這裡。

蔣樂樂並沒有聽見,她的心都在糾結着,這時一個工人拎着工具箱迎面走了過來,眼睛完全直了,他一邊看蔣樂樂,一邊詢問海瑟。

“你……你帶來的?是誰?別告訴我是你媳婦,海瑟!”他調侃着。

“是夫人……不要胡說。”一句媳婦,讓海瑟的臉紅了,他哪裡有這樣的福氣,這樣的老婆他也要不起啊。

“海翔還有夫人嗎?誰的夫人,顧總的夫人嗎?可沒有聽說顧總結婚了?”工人裂開嘴巴笑了起來。

“不是……不過也差不多。”海瑟不知道怎麼解釋蔣樂樂的身份,又怕胡說讓先生責備,只好模棱兩可地說着。

“那就不是了……”工人的目光瞥向了蔣樂樂。

幾個正在看圖紙的工程師,也打趣地笑了起來,指着蔣樂樂議論着,傾慕的眼神頻頻射來,不斷地給蔣樂樂送着電波。

剛好到了午休的時間,留在船廠裡吃飯的工人,爲了近距離看清蔣樂樂,一個個地湊了上來。

海瑟覺得形勢有點不對,想趕緊帶蔣樂樂離開。卻被幾個工人糾纏住了,他們端來水果,茶點,討好這個海翔的小總管。

“海大人。領導,好不容易來的,怎麼就着急走了。”幾個工人搬來了椅子,將海瑟按在了座位裡,又是揉肩,又是捏腿。

“喂喂,真的不行,我是來照顧夫人的,夫人……”海瑟尋找着蔣樂樂的身影。

小蘭從沒有來過造船廠,似乎也對這裡充滿了興趣。這個非禮賓女傭眼睛都忙不過來了,當然讓她忙不過來的還是有那些男工人,中午了,他們一部分赤着上身,露着肌肉。讓她心驚肉跳,浮想聯翩。

很快的,一個工人開始討好地和小蘭聊天,說東道西,挑逗着這個寂寞的菲傭。

蔣樂樂手心裡都是汗水,她看着眼前的一切,一步步地後退着。直到脊背撞上了一個大鐵板,她一個轉身,轉到了鐵板的後面,身體就這樣被完全擋住了。

現在可以逃走嗎?可以嗎?

海瑟被工人們圍住了,小蘭好像和一個工人打得火熱,她完全可以趁着這個機會逃走……

但是……假如再失敗了。顧東瑞一定被惹火的,可是不利用這個機會,她還能有什麼機會?顧不得那麼多了,她不會放棄這個大好時機。

突然放開步子,蔣樂樂向船廠的深處跑去。這裡的軋鋼和模板似乎太多了,剛纔好像拆卸了一艘試水不成功的客船,有些無處下腳。

蔣樂樂跑得踉蹌,裙子很礙事,看不清腳下的狀況,就在疾跑之中,她的腳一下子陷入了一個軋鋼之中,鞋子被狹窄的縫隙夾住了。

這個時候,似乎老天都在和蔣樂樂作對,偏偏夾住了她的腳。

“真是糟糕……”

蔣樂樂用力地抽着腳,卻怎麼也抽不出來,無奈,只好將鞋子脫了下來,腳丫才得以解脫。

前面就有一艘遊輪,剛纔拋錨的,不知道是不是要出售遠航了,一定是的,因爲油輪看起來整潔乾淨,就好像成品一樣。

蔣樂樂赤着一隻腳,面頰上露出了微笑,這次逃出去,她不會再回來了,更不會回到莊園自投羅網,她要直接去找媽媽和姐姐。

“看看,這是誰家的小姑娘……又是來釣男人的?”身後突然傳來一陣嘲弄、輕fu的聲音。

蔣樂樂嚇了一跳,她迅速轉身,發現身後站着兩個船廠工人,他們似乎剛剛吃了午飯,嘴上還油乎乎的,一身藍色的工作服,可能是油漆工人,手肘上還有銀色的油漆。

當他們看清蔣樂樂的面頰時,馬上驚訝了,顯然這個出現在船廠裡的女人和以往不同,有些過於美麗了。

“長得還真水靈,你來找誰,找你爸爸?是船廠工人的女兒嗎?還是來找男人帶你去城裡的?”一個工人扔下了飯盒,慾望明明寫在眼睛裡,這個女人實在太美了,光那隻赤腳就讓他們迷失了魂魄。

“不是,你們誤會了,我不是……”蔣樂樂急切地解釋着。

“不是?來的女孩兒都說不是,其實目的只有一個,在這裡找個有錢的船廠工人做男人,還有機會出去看看大世界。”

“真的,我真的不是。”

“我是單身,工資一個月四千多,他的老婆剛死了,比我高伍佰元,你想要誰?”兩個工人 袒露 着自己的身價,四千元的工資,算是不少的。

蔣樂樂聽他們這樣說,萬分尷尬,她不要什麼錢,更不要什麼男人,她只想離開這裡,當看到兩個工人一步步向她逼來的時候,她只能驚慌地承認了一個事實。

“我,我是海翔……的夫人,顧東瑞……”蔣樂樂咬了一下嘴脣:“顧東瑞的女人。”

“顧總的女人?”

兩個工人一愣,逼近的腳步停住了,看起來他們好像十分畏懼顧東瑞。

“是真的,我剛來海翔,環境不是很熟悉……他一會兒就會來找我。”蔣樂樂見他們停住了,一顆心才放了下來。

“顧總的女人?來這裡做什麼?”一個工人疑惑地詢問。

“我只是散步,剛好到這裡,想去那艘遊輪看看……”蔣樂樂指着那艘遊輪。

“那艘油輪?下午就要起航了,所以現在正在清潔,暫時不能觀看。”一個工人解釋着,另一個工人剛剛收斂的神情又活躍了起來。

“顧總的女人不在別墅區,跑到船廠來看油輪?顧總的油輪碼頭有的是,還用跑動這裡?她一定撒謊了,說不定是附近居民的女兒,想到這裡來找男人,讓男人帶他們到大都市去,是不是?”

造船廠的工人在海翔附近的居民中,也算是小有錢的男人了,所以很多想到大都市拋頭露面的小姑娘都喜歡找造船廠的工人處對象,然後結婚,甚至有些 寡婦 、有夫之婦,都來勾引這裡的工人,一遭脫離索然無味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