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擎天這才掛了電話,一擡頭看到夏美子那不安緊張的樣子,挑眉,沉聲道:“夏美子,難道他費非禮你了?”
“什麼!什麼呀!”夏美子飛速的否認。
賀擎天詭異一笑。“看樣子是了,不然你躲他幹什麼,你躲他的樣子分明是在躲 色狼 嘛!”
“那杜子鳶躲你,也是躲 色狼 ?”夏美子飛快的反擊。
賀擎天嘆息:“好一個伶牙俐齒的女人,南宮只怕栽倒你手裡了!記得以前他跟安柔分手後,也是這樣找安柔的,難道你被他給……”
“什麼跟什麼啊!”是南宮裡澤賴着她要他負責的好不好?這話她怎麼說得出口啊!羞死人了,她夏美子孬好也是個女孩子吧?!廉恥心也是有的,雖然那東西也不能當飯吃,但是還是有的。
南宮裡澤那個男人呢也輕逸放棄了安柔,夏美子想起了安柔,童童的媽媽,那個現在還在精神病醫院的女人,心裡對童童閃過了一抹愧疚。
如果她跟南宮裡澤在一起,那麼她將要做童童的後媽了!
後媽這詞多麼的勁暴啊!
想着想着,臉色黯淡了下來。“大擎,南宮很愛很愛安柔嗎?以前也是這樣找安柔的嗎?”
賀擎天微微一愣,沒有撒謊,沉聲道:“對,以前也是這樣找安柔的!”
“原來如此!找安柔要求複合嗎?”夏美子問。
“不知道,但是他經常滿世界的找安柔,這是事實!”賀擎天也不想隱瞞。
夏美子是個很爽快的女孩子,雖然嘴巴不饒人,但是卻是杜子鳶唯一的好友,所以他也希望夏美子能真的幸福,儘管她跟南宮在一起後可能會傷害安柔,但是安柔自己太不知道珍惜了,所以才失去那麼多。而夏美子若是跟南宮在一起。必然會跨越安柔這一關,還得要做好當後媽的準備!
“你們吃完了嗎?”不知道爲什麼,夏美子突然沒了胃口,開口問他們。
杜子鳶的視線一直沒有離開過夏美子的臉。她是個女孩,明白她的心思,“再吃點吧,晚上沒宵夜了!”
“飽了!”夏美子又揚起了笑臉,“真的飽了,累了你的大擎這麼久,好了,不用烤了,我們走吧!”
賀擎天去買單時候,杜子鳶擔心的問她:“你沒事吧?”
“沒事!”夏美子搖頭。
“你是不是愛上南宮了?”杜子鳶直逼她的眼睛。“吃醋了?”
錯愕着,夏美子的眼睛嘴巴張得大大的,開什麼玩笑啊?!”
“好吧!”不想夏美子尷尬,杜子鳶不再問什麼。
吃過飯後,賀擎天載着杜子鳶和夏美子去了**小區。
杜子鳶堅持和夏美子去**小區。賀擎天本來想載着她們去別墅的,他也答應了給夏美子提供住的地方,可是她們卻不去。
賀擎天無奈,只能送她們到這裡了。
下車的時候,夏美子還特體貼地跟他們說:“鑰匙給我,你們先約會,我上去了!”
車子裡只剩下杜子鳶和賀擎天。杜子鳶要下車,賀擎天卻拉着不讓。
黑暗裡,他凝眸望着她,那樣專注地望着她。
他的俊顏染上甜蜜,眼底滿是寵溺,他只想一輩子。這一生永永遠遠地守着她身邊,杜子鳶嬌羞的垂下眼瞼。“好了,我先上樓去了!”
看着杜子鳶嬌羞的樣子,他的內心就像被狠狠撞擊了一下似的,隨即用滾燙的身體緊緊地將她壓在柔軟的車座上。
燦若星子的俊眸。陰柔娟美的臉龐,精緻無雙的五官比地獄中的撒旦還要俊美三分,危險但溫柔的他,有一種能讓人着魔的獨特魅力。“子鳶,我想你,想和你在一起……”
“不是說不逼我的嗎?”杜子鳶微微顫着心,心狂跳得要控制不住一樣,櫻脣微張,似乎在邀請他上前品嚐。
現在的她,清麗的小臉爬滿楚楚動人,無助的躺在他的身下,卻該死的惹人愛憐。還是他喜歡的沐浴水得味道,還是那樣的清新,賀擎天的喉頭不由涌上一股燒灼感——
他俯下身子,將頭深深地埋入她的頸窩裡,盡情的汲取她的溫香:“子鳶……我只是想想……什麼時候能跟我一起住呢?”
“再說吧!”杜子鳶紅着臉說道。
聽到杜子鳶這樣說,賀擎天立刻挑起劍眉。一把將她摟住,摟近自己懷裡,如此冠冕堂皇,如此理直氣壯,沉聲說道,“可是你不跟我一起住,我怎麼能放心呢?今天夏美子陪着你,明天呢?”
“美子要跟我一起住很久的,她還要跟我去h市呢!”
“你還要回h市?”賀擎天的眉挑的更高。
“嗯!”杜子鳶認真的點頭。“我的工作單位在那裡,而且我也喜歡那裡的感覺,很舒適,沒多少人認識我,很安靜!”
“那我把公司也搬到那邊去!反正那邊也有我們酒店!”賀擎天在她耳畔喃喃呵氣,“到時候去你那裡住。”
杜子鳶就這樣睜着眼睛望着他,水汪汪的大眼睛,像是在控訴。
賀擎天眉宇無奈舒展,低聲說道,“好吧,我知道了,我等你完全放下芥蒂!我會耐心等。”
“快起來吧,我上去了!”杜子鳶推着他,壓着自己這姿勢好 曖昧 。
“等下!”他喊。
杜子鳶一錯愕,他的脣已經印了過來,帶着邪魅的笑容快速的吻住了她的脣,舌尖快速的竄入了她的口中, 曖昧 的纏mian上她的小舌,交換着彼此的氣息。
呼吸越來越急促,根本無法拒絕他的熱情,“子鳶,索個吻,不然我今晚睡不着的!”
說完,他強悍而危險的氣息再度地籠罩她,熠熠發亮的黑瞳在幽暗的車廂內,閃動着令杜子鳶心悸的光芒。
吻一下。他低語一聲:“你是我的!”
x1ng感而又充滿磁性的嗓音中,有着獨佔的yu念和霸道。“我的!”
他伸出修長的手指,撫上她瑰豔如花的脣瓣。
他低下頭,深情地吻住她。由溫柔到狂熱加深這個狂熾如火的吻……
漸漸地,他的吻遊移到她的脖子,彷彿隨時要桎梏住她的呼吸:“這裡,也是我的!”
“快放開我!”杜子鳶柔柔的聲音更似低泣般,她的心隨着賀擎天的深情低語不斷盪漾。
賀擎天擡起頭,深邃的眸中充滿着激情的凌亂光芒:“子鳶,我知道,我不會亂來的,不會讓你害怕的!”
杜子鳶清澈的眼睛泛起薄薄的水氣。她的心中充滿濃濃的幸福,主動吻上了他的脣。印下一個吻,紅着臉,感到耳根熱lala的。“快回去睡吧,你好久沒睡的樣子,今天睡飽了。有事以後說。晚安!”
“嗯!那晚安!”賀擎天親自下車,牽着她的手,送到樓上門口,看着夏美子開門,把杜子鳶送進去,這才依依不捨的離去。
他一走,杜子鳶有些發愣。
“不然你跟他去好了!”夏美子在一旁揶揄道。“今晚我自己住!”
“什麼呀!”杜子鳶忙搖頭。掀開沙發套,兩人坐下來。“說吧,你跟南宮裡澤怎麼回事?”
“什麼怎麼回事?就那樣了,一時情不自禁都背叛了彼此的愛情!我還以爲我這輩子只愛一個人的,只對一個男人獻身,沒想到……也許上輩子我是被浸豬籠死的!”
“你呀!”杜子鳶真是對她的措辭感到無力。“南宮先生也許對安柔真的放下了。他這樣找你,說明他在乎你!”
“他不是也很在乎安柔嘛?在乎我,也會在乎別的女人啊,下一個不知道誰呢!他就是個花心大蘿蔔!”
“那你打算怎麼辦?”
“涼拌!”
“管不了你了!你也不能躲一輩子啊,總要面對的!”
“是要面對。可是現在沒做好思想準備,明天我讓賀擎天給我提供個南宮找不到的地方,我要藏起來!”
“你這是在逃避!”
“你不要告訴他,我不是逃避,我是在思考!思考懂不懂?”
“思考什麼?思考你是不是愛上了他?”
杜子鳶難得這麼咄咄逼人,“美子,我以爲你是勇敢的,我想你是可以想明白的!我去洗澡了!”
夏美子皺皺眉,她愛上了南宮裡澤嗎?怎麼可能?人的愛情不是隻有一次嗎?她一直以爲自己這輩子只會愛一個男人,她是忠於愛情本身的!怎麼會愛上別的男人呢?不會的!
但是有一點,杜子鳶說對了,總要面對的!
因爲和杜子鳶和好了,賀擎天覺得心情一下子好的不得了,連窗外的風都跟着輕柔了!
回到別墅,李惠利又來了!
“媽?”賀擎天語氣輕快的打了聲招呼。
“回來了?怎麼樣?你見到杜子鳶了嗎?”李惠利忙問。
點點頭,賀擎天換了拖鞋,徑自走向客廳的沙發坐下。“嗯,見到了,她肯給我機會兒了!”
“那就好,那就好!”李惠利點點頭,表情有些奇怪,似乎欲言又止的樣子。
“媽,你有事?”賀擎天看出她的不對勁。
“嗯!”李惠利想了下還是點點頭。
“什麼事?”
“我今天有去醫院看安柔,她好像好了很多,也穩定了,醫生都說她現在恢復的很好,只是南宮裡澤不知道搞什麼,竟然派了幾個人輪流監視她,像是在囚禁她一樣。”
“有這種事?”賀擎天錯愕了一下,他一直不曾去看安柔,一是跟杜子鳶分手後,心情很沉悶,二是擔心安柔又糾纏,不想再陷入新的麻煩。
“安柔說她好了,我也覺得她恢復的很好了!”
“好了的話是要去坐牢的!”賀擎天又道。
“能不能求求夏小姐,讓她不要告了!”李惠利也覺得有些爲難,畢竟捱了安柔那一刀,開口求夏美子的確很困難,也不好意思求,但是看安柔坐牢,又於心不忍。
“媽,現在不是夏美子要告她。是警方,她這種案子屬於秦事案件了,即使當事人不起訴,警方也不會放過的!”
“這樣啊……”李惠利點點頭。眉宇皺了起來。“好吧,順其自然吧!”
“媽,你確定她真的好了?”賀擎天還有所懷疑。
“你可以去看看她,我想過不了多久,警方會親自帶她走的!”李惠利道。
“嗯!”賀擎天點點頭。
“經歷了這麼多事情,我也看開了。安逸伯那孩子去了美國,堅持去找杜如慧,不知道能不能有結果!”
李惠利說起安逸伯,又嘆了口氣。
“杜如慧只怕不會那麼輕易原諒他,畢竟付出了真感情。要她原諒安逸伯如何容易呢?!”
如果沒有付出感情,不是真的愛才會豁達,而一旦愛的太深傷得太深,只怕很難做到傷口真正癒合,經過這麼多。他只希望他跟杜子鳶之間不要再有任何芥蒂,以後的日子,他一定要睿智要誠懇的處理好他們之間的事情,不能再出任何紕漏。
“分公司交給杜如慧,聽說她做的不錯!”李惠利又道。
“是不錯,她畢竟是景大金融系畢業的高材生,雖然脾氣不太好。叛逆點,但是她的成績很優秀,用到正地方,假以時日,一定可以找到自己的位置!而秦傲陽推薦她時,我也是猶豫的。但我們虧欠了她,我覺得應該補償她!”
“如果不補償,是不是就不能心安理得?”
“媽也有這種感覺嗎?”
“自然有!”李惠利毫不隱瞞。
似乎,很久了,他們母子間沒有這樣聊過天了。
賀擎天邊和她閒話家常。邊給拿出電話,想給她打電話,可是又怕她已經睡了。他握着手機,手指一動,飛快地按着鍵,發送了一條信息:我已經到家了,勿念。子鳶,謝謝你肯原諒我,謝謝你還肯給我機會,你是上天派來指引我道路的天使,你的善良救贖了我!愛你!吻你!晚安!
按完後,他又繼續跟李惠利說話。
看着他剛纔發信息時候,認真甜蜜的樣子,李惠利抿脣一笑,嘆息了一聲。沉醉在愛情中的人都是這樣甜蜜的,而那個東西,她也曾有過,想起來,實現不由得飄遠。
原來人一輩子,無法承受的還是物是人非的蒼涼感和人去樓空的哀傷感。原來越是老了,越怕孤獨。
李惠利不多久就走了。
賀擎天送走了母親,回來時手機上回了一條信息:晚安!
居然只有兩個字,他說了那麼多,她居然這麼冷淡的只回了兩個字,那個小騙子就只有兩個字跟他說嗎?
可是兩個字就該知足了,總比不理自己好!
他思量着又回覆了一條熱lala的短信:子鳶,你就吝嗇的只回兩個字嗎?難道沒有別的想和我說的嗎?比如你想我了,我好想你哦,沒有你在身邊睡不好,吃不好,想你每一秒!恨不得把你綁在身邊,恨不得時時刻刻陪伴你!
結果,杜子鳶回來條:我要關機了!
賀擎天頓時無力起來,心中升起一股挫敗感。
早晨六點半。
杜子鳶和夏美子被門鈴聲吵醒。
夏美子皺着眉直喊:“誰啊?這麼早,吵死了,讓不讓人睡啊?”
昨晚她們兩個閨蜜一聊到半夜,感覺剛睡一小會兒就被吵醒了,夏美子有起牀氣。
杜子鳶倒是習慣了早起,到點一般都會醒來的,更何況她還有課。她穿着睡衣去開門,只見男人高大的身軀站在外邊兒。
賀擎天低頭望着她,眼神灼灼,手裡拎了幾個袋子,“早安,子鳶!我來給你們送吃的,順便也一起吃早飯!”
他說着,俯下頭來,在她脣上偷了一個吻。
杜子鳶有些錯愕,讓開位置,讓他進門。“其實你不用來送,我等下可以給美子買飯的,我還要去上課!”
“我送你!吃了飯送你!”
早點是李嫂一大早煮的,灌湯包,紅豆包,紅豆稀飯,是補血的。他知道杜子鳶和夏美子都曾失血過多過,所以紅豆湯和紅豆包是專門給她們做的。
夏美子還在睡,死活不起牀。
杜子鳶只好自己跟賀擎天一起吃,兩人坐在一起。杜子鳶喝着粥,味道清新,然後吃了一個湯包,兩個豆包,結果湯沒喝完,剩下半碗,拿了紙巾擦嘴巴。
“飽了?”
“嗯,可是沒吃完!”杜子鳶可惜道。
賀擎天直接端過碗去咕咚幾下,把她剩下的稀飯全喝掉了。
杜子鳶臉一紅,他竟不嫌棄。她心裡一暖,就聽他說:“你吃的太少,以後多吃點,人太瘦了,需要食補!”
杜子鳶不說話。可是卻因爲他的關心而心湖微動。
他凝眸望着她,然後又聽他道,“這樣瘦抱着骨頭都咯得慌。”
轟——杜子鳶的小臉頓時又紅了起來。
送杜子鳶去基地的時候,杜子鳶在車子裡問:“我姐姐最近做的好嗎?”
“她沒給你們打電話嗎?”賀擎天有些詫異。
“沒有!”杜子鳶搖搖頭,兩個月了,杜如慧沒有任何消息,電話也換了號碼。可是她和媽媽都不知道她的新號碼。
“你想她了?”賀擎天小聲問道。
“嗯!她是我姐姐,我們小時候感情很好,只是因爲後來……”如果不是媽媽搶走了爸爸,她們一定不會這樣疏遠。
“過幾日正好有個會議,她會回來開會的,到時候我告訴你!你們姐妹見個面!”
“不。她在美國只要很好就行了,我想她也許不是很想見我,我只要知道她好就行了。“杜子鳶輕聲說道。
賀擎天沒再說什麼,他也懂杜子鳶的心事。“到時候我想她自己會回家看你們的!”
點點頭,杜子鳶不再說話。
車子很快到了基地。杜子鳶下車。
賀擎天也下車,走到她身邊,低聲道:“子鳶,我今天去看看安柔,可以嗎?”
杜子鳶一愣,錯愕了一下。想到他詢問自己,有些不解。“你去就是了,爲什麼問我呢?”
“我希望以後做什麼事情,都跟你報備一聲!”
賀擎天說的很認真,杜子鳶點點頭,“其實不用跟我說,你想做什麼都可以。人和人之間應該有信任,也應該有自由。”
“我給你充分的自由,但是我要你知道我做了什麼,我心甘情願向你報備,不留任何 * !”他說。
杜子鳶輕輕的笑,心中感覺到了幸福,一直不知道原來自己是這麼一個容易滿足的女人。
心情愉悅地點點頭,“我進去了!”
他突然彎腰,在她額頭印了一吻,“嗯,進去吧,上完課我來接你!”
“好!”放下了心裡的包袱,杜子鳶步履輕快地整理進了基地,而身後,賀擎天一雙眸子充滿眷戀的望着她的背影,漸漸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裡,這才離去。
天空藍得那麼明淨,一朵朵的白雲悠閒地飄在這藍藍的空中,連平日裡不喜的大太陽也不覺得刺眼了,原來人的心情真是可以隨着情緒改變的。賀擎天歡快地開着車,臉上掛着笑,進了公司,一路上和所有認識的、不認識的員工們打着招呼。
轉頭遇到秦傲陽,看到賀擎天這樣開心的樣子,秦傲陽有些狐疑,繼而瞭然的開口:“跟杜子鳶和好了吧?”
“是啊!”
“心情看起來不錯嘛!”
“是不錯,非常好!”
秦傲陽聽到這樣的答案是既高興又失落,他們可以和好了,杜子鳶可以幸福了,他該高興,可是爲什麼心裡還是有些落寞呢?
賀擎天處理了幾份文件,對秦傲陽道:“我去看安柔,過幾天的會議通知杜如慧回國!”
“好!”
醫院。
賀擎天來到安柔所在的病房時,果然看到了兩個黑衣人守在門外,看那樣子像是真的在監視安柔,他不明白南宮裡澤爲什麼要這麼做。
走了進去,安柔一看到他,頓時驚喜起來:“啊——擎——你來了,你真的來了?!我就知道你會來看我的,我終於等到你來看我了!”
賀擎天面對她那雙,看到自己突然錚亮了好多倍的臉,頓時心裡升起一股戒備。點點頭。“我來看看你!”
“你好嗎?擎?你怎麼這麼久纔來看我?你知道嗎?我好想你,好想你呢!”
賀擎天心裡又是一驚,安柔她到底好了嗎?好了的話怎麼又說出這樣的話,他突然後悔自己來看她了。看起來還是很麻煩!但接下來,她的話讓他又疑惑了!
“擎,你別怕,我不是洪水猛獸,你不用這麼戒備!”
安柔走了過來,賀擎天下意識的一躲,安柔卻笑了,笑得有些嬌羞,“你別怕,我不會賴着你的!我只是突然看到你。太高興了,這些日子悶壞我了!南宮派了人看着我,我不知道他什麼意思,也不許我去花園裡散步,醫生都許我出去的。可是他的人不讓我出去!”
安柔的語氣是如此的委屈,賀擎天聽着她說話,調理很清晰,似乎也跟着鬆了口氣。
“擎,我好了,我現在真的都好了!你能跟南宮裡澤說一聲,別讓人看着我了好不好?”安柔又開口:“我其實只想去花園裡散散步。反正大門是封閉的,我也出不去!我也知道我病好後要去坐牢,我傷了夏小姐,是該承擔法律後果,我的行爲很嚴重,我都明白的!我真的只是想去花園裡散散步。如此而已!”
賀擎天疑惑的皺皺眉。“安柔,你知道我左右不了南宮裡澤,他也不是一個可以任我左右的人,不過我可以試試!”
“謝謝你,擎!”安柔又是一笑。立刻驚喜起來,感激的說道:“擎,你還是那麼善良,謝謝你!”
“不用客氣,我也希望你能快快好起來!”
“嗯!我會的,童童好嗎?”安柔又問。
“好!他現在跟南宮在一起,父子感情很深,你放心吧!”賀擎天的視線落在安柔身上,她的頭髮挽了起來,盤成一個鬢在後面,乾淨利落,一絲不苟,即便是在這裡住院,她的儀表也很好。
看她的樣子,真的不像是有病的樣子,而且她主動關心了童童,以往,她是對童童有些排斥的,賀擎天看着她,感到既欣喜,又有些不安,她到底真的好了嗎?
她沒做出任何不適合的舉動,臨走的時候,她站在窗邊,跟他說:“擎,媽勸了我很多,以前是我不對,給你造成了困擾,希望你能原諒我!”
她這樣道歉,臉上也掛着笑容,他一時心裡不忍,開口:“沒什麼的,過去的都過去了,你會好起來的,你永遠是我姐姐!”
“謝謝你!”
離開後,賀擎天打電話給南宮裡澤。
那邊傳來南宮的聲音:“有夏美子的消息嗎?她有沒有去找杜子鳶?”
賀擎天錯愕一愣。“南宮,你愛上夏美子了嗎?”
那邊一愣,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難道我不能跟別人重新開始,非要在安柔那一棵樹上吊死嗎?”
“不是,我可沒這意思,我只是想問你,安柔病房門口的兩個人怎麼回事?你囚禁着安柔,卻又追夏美子,你這是唱的哪一齣?”
“你最好不要勸我把我的人撤走,不然你會後悔的!”南宮裡澤沉聲說道。
“我後悔什麼?”賀擎天有些不解。
“我的人不能走,什麼時候可以撤了我自有分寸。“南宮裡澤幾乎是義正言辭的告訴賀擎天。
“南宮,安柔現在好多了,她現在思想清楚,我也問過醫生了,醫生說,她恢復的挺好,思路很清楚,不多久就可以出院了!”
“不能撤,你明白嗎?”
“我不明白!你不放她是因爲你心裡還有她?你想同時要兩個女人?”賀擎天錯愕着問。
“你纔想擁有兩個女人,我什麼時候說我再要安柔了?”
南宮裡澤在那端道:“她要是真的好了我自然會放她,問題是你憑什麼確定她真的好了?”
賀擎天一時卡殼,是的,他憑什麼確定?一時無言,掛了電話。
轉眼到了賀氏集團的季度會,杜如慧從紐約趕回來開會。
安逸伯自然也跟着回來,這些日子他一直追隨在杜如慧身邊,看着她一步步熟悉業務,一步步學得有板有眼。心裡也跟着鬆了口氣。
但是讓人無力的是,杜如慧她根本還是不理會自己,不知道在想什麼,面對他的 * 辣追擊。她始終是冷麪直對。
回來開會,杜如慧臉上架了一副眼鏡,臉上是清冷一片,儼然一副商場女強人的姿態,只有短短二個多月,她鳳凰涅盤般重生了!
下了飛機,先去墓地,在杜安年墳前擺了一束鮮花,然後對他說:“爸爸,我來看你了!不孝女慧慧來看你了!都是我的錯。害的你生氣,害的你生病,慧慧錯了,不該那麼任性,不該那麼惹爸爸傷心……”
默默地站了半個小時。杜如慧轉身離開。
而墓園門口,安逸伯等候在那裡,一看到她出來,立刻上前。“慧慧,我送你!”
“不用了!”杜如慧大步朝外走去。
“慧慧!”
“我可以坐出租車!”她徑直離去,可是墓園在郊區,在偏僻。她來的時候乘了一輛車子,現在也不在了。
安逸伯把車子開過來,下了車,小心翼翼道:“慧慧,還是上車吧,沒有車子!”
杜如慧擡頭看他一眼。很平淡的拒絕:“不用了,我可以等!”
安逸伯嘆了口氣,徐徐望向她,視線掃過她的臉。她一頭長髮盤起,戴了一副眼鏡。這樣的她看上去乖巧美好,又冷若冰霜,獨立自信。白皙的肌膚,一如第一次見面時一般,她很美,尤其現在,戴着一隻流線型的時尚白邊眼鏡,透着絕佳氣質。
安逸伯一時看得呆了,在他的記憶裡,她一直很美,只是美,也只是他報復的工具,他甚至沒有細看過她,但此刻,看着她,看着她這樣冷若冰霜的兩個月都是始終如一的冷對自己,他的自信心倍受打擊。
這時,來了一輛車子,是送人來的,杜如慧微微一笑,從他身邊走過,朝出租車走去,上了車子。
安逸伯心中有些無奈,收起臉上的黯然神色,上了車子,追着出租車而去。
賀氏集團的季度會開過後,在天賜宴會廳舉行了一場宴會。
杜如慧也在邀請之列,賀擎天擔心那份視頻的事情後,杜如慧未必會肯拋頭露面,沒想到她很平靜,答應來參加宴會。
而下午在總裁室,杜如慧開口道:“你和杜子鳶和好了嗎?”
“嗯!”賀擎天點點頭。
杜如慧想了想。“那就讓她也來吧,我們姐妹正好見個面!”
於是,在天賜宴會廳的大廳裡。
燈光明亮的閃耀着,杜如慧又恢復了冷漠,選擇了一個最陰暗的角落,而遙遙相對的另一個角落裡,卻是安逸伯。
“怎麼一個人坐在這裡?”秦傲陽捧着酒向着杜如慧走了過來,坐在了一旁,不遠處,賀擎天正在和一些部門負責人說着話。
杜子鳶還沒來,她今晚要看幻燈片,本來不想來的,可是知道姐姐回來了還親自要她來,她自然高興,沒有拒絕,此刻,杜子鳶正坐着車子趕來,她穿了一件很保守的小禮服。
杜如慧這次回來,似乎總是一個人,安靜的坐在最不起眼的角落裡,似乎隔着玻璃看着所有衣着鮮亮的人羣,而她只是簡單的旁觀者,這樣的感覺,讓秦傲陽結束了和同事們的交談,向着杜如慧走了過來。
“太鬧。“簡單的開口,杜如慧抿了一口酒,她發現現在的自己,不太習慣喧鬧的環境,而這樣的她,卻是和參加宴會的人都不符合,除了同樣坐在角落裡的安逸伯。
“確實。“秦傲陽溫和的一笑,似乎明白杜如慧那淡漠面容深處的感覺,“如慧,你知道嗎?”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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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變了!”
“呵呵……”輕輕一笑,杜如慧舉杯,兩人杯子碰在一起,各自抿了一口酒,她問:“是不是覺得我長大了?”
“的確!鳳凰涅盤了!”
“鳳凰涅盤?只有你總是這麼高擡我,我只是感覺好似返璞歸真了,不過謝謝你,沒有你,沒有我杜如慧的今天,滴水之恩涌泉相報!”
“不需要,你就當我做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只是爲了滿足我想當好好先生的虛榮心好了!”秦傲陽笑着開口。
這時,杜子鳶來了。
賀擎天一眼看到大廳門口處張望的身影,他一直在頻頻望向門口,等待杜子鳶的到來,終於等來了,他疾步走過去,牽着杜子鳶的手進了宴會廳。
因爲之前他在機場面對記者們的提問,說出這輩子只有杜子鳶一個太太至死不渝後,所有人都知道他們和好了!杜子鳶將還是賀擎天的太太!
杜子鳶一進門,秦傲陽的視線也望向了那邊,握着酒杯的手緊了下,卻又揚起了淡笑。
杜如慧並沒有放過他臉上的這一表情。音樂聲響了起來,杜如慧放下手中的酒杯,看向秦傲陽:“你很喜歡我妹,我想到今天我終於明白,男人喜歡話少的女人,喜歡安靜的女人,不喜歡張揚叛逆的女人!”
“我姐姐呢?”杜子鳶一進門就問賀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