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澤迷糊的大腦唯一一個清楚的認知,就是他看見了情兒!他的情兒沒有死,他緊緊的抱住她,用力的吻着她!以前他也偷吻過她,但是隻是碰一碰她的脣邊,這次他不管不顧地吻她!
海蒂的腦子一片空白,她的眼眸睜得大大的,凝着眼前超大的臉!
他在吻她嗎?廢話!這樣不是吻,還有什麼算吻?海蒂只覺得自己腦殘了!
可是,他剛纔叫的是誰?情兒?
情兒!她聽見厲澤這樣叫過,但是這是他叫艾塔的名字!
她的心瞬時跌宕到了谷底,他想吻的人是艾塔,不是她!她擡頭要躲開他的吻,可是他的手死死扣在她的後腦上,讓她挪動不了分毫!
這是什麼感覺?她從來沒過這樣的感覺,一陣陣的麻癢從她的口腔直竄到她的心臟,她生硬的配合着男人的動作,似乎一切都是本能的反應!
可是她的大腦卻是這般的清醒,她的初吻給了他!而他卻是把她當成另一個女孩在吻!他吻得有多用力,就說明他有多愛那個女孩!
她大大的眸子緩緩合上,無聲的淚順着她的睫毛滴落,打溼了男人的臉!
不知道過了多久,男人在發泄完他最後一絲氣力後,才放開了海蒂!
海蒂被男人憋到了滿臉通紅,她捂着自己漲疼的脣,不是說初吻都很美好嗎?什麼甜蜜了,心醉了。爲毛她的初吻會這麼的疼!
寂靜中,傳來男人均勻的呼吸,顯然他睡着了,她伸手搭在他的頭上,退燒藥很管用,他的體溫已經降了!
海蒂把男人的被子給他蓋好,小心的將他的頭從她的腿上移到了枕頭上。她的腿已經被他枕麻了!
她敲着自己的腿,一瘸一拐的走到沙發坐下,這裡只有一張牀也只有一牀被子。晚上地下室還是很冷的,她想起櫃子裡的衣服,拿出剩下的一套衣服披在上身,顯然這些也不夠禦寒的!她捲縮着自己的身體,把自己縮到了最小,真的是太累了,迷迷糊糊中,她漸漸睡着。
厲澤緩緩的睜開眼睛,第一眼撞進他眸裡的就是披着衣服卷在沙發上的小女人。他的眸光急切的在房間裡尋找,他明明記得昨天晚上他看見了南宮情!他甚至還吻了她,不會錯,那種他從來沒有嘗試過的感覺,這種感覺不會欺騙他,他確實吻了南宮情!
可是不大的房間,無不昭示着,這房子裡只有他們兩個人!那昨天晚上的感覺是他的夢,還是……
他的心狂跳了一下!
他手臂撐着牀,想坐起裡,可他身上的傷口立刻給了他反應!
‘嘶!’他的嘴角抽了一下!
海蒂聽見聲音立刻醒了過來,平時她都睡得很實的,簡直是雷打不動,不知道是不是卷在沙發很不舒服所以沒睡安穩,也或者她一直擔心着他,只這輕輕的一聲,她就清醒了過來!
她扔下自己披着的衣服,走到厲澤的牀邊,“你怎麼樣?好點沒有?”她的手自然伸向厲澤的額頭,想看看他有沒有發燒!
厲澤扭頭躲過她的手,不知道爲什麼在懷疑他晚上吻的人是她以後,他就抗拒着她的接近,覺得自己背叛了自己的愛情!
“我沒事!”他忍着疼自己坐好。
垂眸就看見自己的身上的衣服都換了,他的眸光閃過一抹厲色,“我的衣服呢?”
“你的衣服都是血,我幫你換上乾淨的了!”海蒂如實的說着。
厲澤的脣緊緊的抿起,他摸到自己的褲子,“我的褲子也是你換的?”
海蒂納悶的點點頭,不太明白他的意思,房間裡只有他們兩個人,當然只能是她!
“你一個女人不知道害臊嗎?竟然給男人換褲子!你想勾引我嗎?”厲澤氣吼着。
他瞬時找到自己吻她的理由,一定是她脫了他的衣服勾引他的!對,一定是這樣!
海蒂被男人吼得呆怔住,那個時候她根本沒想到這些,滿腦子都只是想救他!她不否認她偷看了一眼,但是那也只是給他換衣服時不小心看到的!
她緊緊咬住自己的下脣,眸子浸着斗大的淚,似乎在認識這個男人只後,她把以前沒哭過的眼淚都流盡了!
她的臉一陣紅一陣白的,只覺得羞辱,可是偏偏這個地方就這麼大,讓她沒地方躲,也沒地方藏!
良久,她才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壓住脹痛的嗓子,逼自己說出話來,“我知道你討厭我,因爲我哥哥害死你心愛的女人!但是,害艾塔的人不是我!我也從來沒有想害她!我一直想辦法救她,雖然我改變不了我哥哥的想法,但是我寧願做你們的人質,也從來沒想過要離開!
如果,你覺得一定要殺了我才能替艾塔報仇,那你就殺了我吧!但是你不可以侮辱我!我沒有勾引你!只是覺得你穿着那些沾了血的衣服會不舒服,所以纔給你換的!”
海蒂說到了哽咽,從小到大也沒受過這樣的委屈!她是約克城堡裡的公主,哪有人敢和她這麼說話!
厲澤被女人說得一震,眼前的女孩不停抹着眼淚,可就倔強的不讓自己哭出聲音,他撇過自己的眸光,不讓自己再去看,她倔強的樣子,像極了南宮情!
兩個誰也沒再說話,寂靜的空氣中,只有女孩發着鼻音的喘氣聲。
此時在約克城堡,已經是中午的時間,秦菡餵給南宮情營養液後,拉着南宮情的手,只是幾天的時間,原本就不胖的女孩更加的消瘦!
“夜莫寒失蹤一天了,約克找遍了城堡和附近的海域沒有發現夜莫寒的屍體!我知道這樣的消息不算是最好,但是沒有屍體,就是說他還有活着的希望!他答應我,爲了你,他一定會活着回來的!
艾塔,你要堅強!知道嗎,他是愛你的!而且一直深愛着,他對你從來沒有過背叛!就算是四年前那次爆炸也……”
“秦菡,你在說什麼?”
陰冷的一道男聲,讓秦菡的後背一陣冷汗。她沒想到伯爵會無聲無息的走進來,他的武功,加上這個房間可以沒腳面的地毯,連她都沒有聽到他的腳步聲!
“我,我沒說什麼?”秦菡失色的神情,轉瞬就恢復了她原本的冷然。
“你要和她講四年前的事嗎?”利昂蛇般陰鬱的眸光射在秦菡的瞳裡。
秦菡冷冷淡笑,“伯爵在怕什麼?一個昏迷的人,她根本聽不見我說的話不是嗎?”
利昂的嘴角一抽,“但是,那卻是你想說的話!秦菡,你忘了自己的身份了嗎?”
“我沒忘,我是孤兒是你養大的殺手!我很清楚自己的身份!但是我也知道,你不想讓艾塔死!按道理她明天就該醒了,可是她的跡象沒有一點要甦醒的樣子,我只是和她說一些話刺激一下她的思維,讓她快點醒過來!”
秦菡眸光沒有半點退縮和躲閃。
利昂走到南宮情的牀邊,仔細的檢查着南宮情的身體狀況,在確定她還是昏迷的之後,轉身面對着秦菡。
“哼哼!虧你還記得你是我培養出來的殺手!那些殺手中你是最出色的一個!因爲你可以隨時保持冷靜,永遠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但是永遠不要往了,你是誰教出來的!所以,不要想欺騙我的眼睛!”
利昂狠狠的撂下一句話,走出臥室!
他在怕什麼?怕南宮情會知道那些真相嗎?拍她會義無反顧的再投入夜莫寒的懷抱嗎?還是怕自己的計劃毀於一旦?
秦菡凝着伯爵走出房間,一口氣緩緩呼出,是的,她就是這樣的冷靜,永遠知道自己的位置,這次她也確定,伯爵不會在這個時候動手!一旦夜門和約克家族處理完了,就輪到南宮家了,而且她是他重要的棋子,他不會在這個時候動她!
約克城堡的夜晚很快就到了,秦菡像往常一樣,將門窗關上,給南宮情蓋好被子走出房間!
當一切靜謐被黑暗覆蓋住,南宮情房間的窗子被人從外打開,一個身影躍進房間,徑直的走向牀邊,藉着月光,他從口袋裡拿出一瓶藥,將藥用注射器推進南宮情胃管裡。
他的眸光凝結在女孩被月光映照得發白的小臉,片刻,才收回了眸光,幾步躍出窗臺,將窗子反手關上,靈敏的身影從別墅外延的牆壁上攀行,很快就到了地面,轉瞬消失在樹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