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不瞬的盯着白浩然,權慕天酷帥的俊臉沒有任何表情,低沉的聲線帶着與生俱來的威壓,“我很不喜歡你大喘氣,最好一次性把話說完。”
我去!
如果不是因爲你和司徒信要拼個你死我活,我且懶得拉架!
可是,他這也只是想想而已。要是他有膽子把心裡話說出來,他就不是白浩然了。
“子彈擊中了腹部,與單側輸-卵-管擦肩而過。孩子肯定是保不住了,但是主刀醫生會盡最大的努力保住關鍵器官。”
晴天霹靂!
向後倒退了幾步,權慕天第一反應及就是親手斃了嚴青川。
“距離手術結束還有多久?”
並不明白他這麼問的用意,白浩然只能如實作答,“順利的話,兩個小時以後會把人送進加護病房。”
“我出去辦點兒私事兒,去去就回。”撂下冷冰冰的一句,某男抽身便走。
餘下兩隻都不懂了,這到底什麼情況?
他不在手術室外面等着,急匆匆的去找誰索命?
索命!?
兩個字在腦海中一閃而過,司徒信禁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你在這兒盯着,我出去一下。”
“喂喂喂喂!你們怎麼都走了?我也很忙的!”
兩個大男人一轉眼就沒了蹤影,真不明白他們抽的什麼風?
坐進越野車,權慕天一腳油門踩下去,車子飛一般的駛入主幹道。妖孽般的俊臉冷若冰霜,他不停的加速,對紅燈視若無睹,十分鐘過去就抵達了國際刑警總部。
一腳踹開大門,他恍若無人的走進了審訊室。此時,歐陽川正在對嚴青川進行例行詢問,儘管被身陷囹圄,他依舊囂張的讓人生恨。
“真是笑死人了!你們所說的我聽都沒聽過,讓我認什麼罪?如果沒什麼事兒,就趕緊放我出去,我老婆還在家等着我呢!”
掃了兩個警察一眼,嚴青川冷笑着抿了一口咖啡,隨即噗的一聲噴了出來。
“這他丫的什麼破咖啡!話說,權慕天不是你們的財神爺嗎?是不是他現在自身難保,你們又被人點了老巢,就揭不開鍋了?沒錢跟我說,我有的是錢。”
“可惜,我們不稀罕。”冷哼了一聲,歐陽川耐着性子再一次出示證據,“這是在蘇明娜指甲縫裡發現的皮膚纖維和衣物纖維,經過檢測,皮膚纖維與你的dna一致,而從你的公寓我們也找到了與衣料纖維相同的外套。對於這件事你打算怎麼解釋?”
心裡咯噔一下子,他卻打定主意抵賴到底,“蘇明娜是誰?我不是認識她!”
“我們在蘇明娜的銀行保險箱裡發現了你們的行愛視頻,以及佔有你體液的衣物。這些證據統統表明你跟她由着非同尋常的關係,你還打算繼續抵賴下去嗎?”
不屑的切了一聲,他一臉無辜的說道,“我是生意人,那些三流明星想上位都想瘋了,大部分都是明碼標價的。就算我睡了她,難不成就要爲她的死負責?估計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接待過多少像我這樣的人。”
這廝真是個滾刀肉,油鹽不進啊有木有?
就在歐陽川無計可施的時候,沉默許久的鄧遠航忽然發難。
“你怎麼知道蘇明娜已經死了?我們從來沒有跟你說過被害者是蘇明娜!”話音未落,他啪的一拍桌子,沉聲冷喝,“嚴青川,你這麼肯定蘇明娜死了,還一口咬定她的死與你無關?”
“我是猜的……猜猜也不行嗎?她一個小明星,如果不是死了,怎麼有本事驚動國際刑警呢?”心虛的垂下眼眸,嚴青川依舊故作鎮定。
本以爲矢口否認就能順利脫身,誰成想,眼前突然閃過一道人影,等他搞清楚狀況,已經被人打翻在地。
“我要告你們毆打嫌疑人,我要告你們!”拳頭雨點兒似的落下來,他根本沒有機會看清對方的臉,只好雙手抱住腦袋,不停的大喊大叫,“我絕不會放過你們,你們要爲今天的事情負責!”
“我說,你這麼打要出人命的……”歐陽川有心阻攔,卻被鄧遠航攔住,“像他這種貨色該打。有權總替咱們動手,就在好不過。剛纔他進來的時候,我已經把審訊室的錄像機關掉了。就算他鬧起來,也沒有證據。”
他說的不無道理,但如果留下任何蛛絲馬跡,會連累權慕天吃官司的。
微微蹙眉,歐陽川還是有些不放心,“但是會留下指紋……”
“進拘留所之前,所有的犯人都要洗澡換衣服。我會吩咐人燒掉他的衣服,只要洗個澡,還能留下什麼證據?況且,進了拘留所,他還會捱揍。到時候,能分清楚是誰打的?”
“你好好安排一下,我出去了。你看着點兒,別讓他鬧出人命。”臨走的時候,他掃了一眼嚴青川,鬆開的眉頭再一次擰成了疙瘩。
站在茶水間裡抽菸,他想來想去,能讓權慕天如此震怒的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陸雪漫。
嫂子究竟傷到了哪兒,能讓他這麼不是人?
剛纔出來的時候,嚴青川的整張臉都腫了,活脫脫一個豬頭。至於其他部位,肯定好不到哪裡去。
就算沒有內傷,也會遍體鱗傷。不過這樣也沒什麼不好,有了這次的教訓,至少他不敢再與我們叫板了。
急速運動了半個小時,權慕天覺得再打下去,他就死定了。
不管他多該死,都要給歐陽川留一個活口。否則,就沒有證據起訴他和夜培東了。
忙了一整夜,連續打了兩架,他忽然有種虛脫的感覺。經過茶水間的時候,他看見了歐陽川,提步走了進去。
把自己扔進座椅,他踢了踢對方的小腿,“一杯拿鐵加奶不加糖。”
“你打了人還有理了?”話雖如此,歐陽川還是把給他倒了一杯現磨的咖啡。回身看到他臉上的傷,噗嗤一下笑出了聲,“這是誰幹的?”
“司徒信。除了他,誰敢?”接過杯子,他淺淺的抿了一口,味道還不錯。
從來都是他讓別人受委屈,歐陽川還是第一次他掛彩,忍不住調侃幾句,“你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能讓他下這麼狠的手?這分明是要打死你的節奏呀!”
一個眼刀飛過來,他凌厲的眸光冒着森森寒意,彷彿能冰封一切。
“他也好不到哪裡去!”
“司徒信打你,你就找嚴青川撒氣?就算他十惡不赦,你也不能這麼做。”
教訓的話扔出來,可當他對上某人吃人的眼色,立刻改了口。
“當然了,站在我的立場,是需要他吃些苦頭。從這方面來說,你也算做了件好事。”
“這還像句人話。”
掃了他一眼,權慕天優雅的喝咖啡。普通的瓷器被他端在手裡,竟也有了高大上貢瓷的趕腳。
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連續喝了兩杯咖啡,他頓覺有了精神,看到歐陽川卻改變了注意,“送我去醫院,然後你把車開回來。”
這廝蹬鼻子上臉,來勁了是不是?
看了看腕錶,他裝出忙到不行的樣子,“我這兒一堆事兒呢!讓手下送你。”
居然跟我打官腔,贊助費不想要了是不是?
“你去不去?”
人家一瞪眼珠子,歐陽川立刻蔫了,“好好好,我去還不行嘛!”
坐進後座,權慕天悠哉悠哉的繫好安全帶,自顧自的嘆息道,“等你做了國際刑警的老大,我就沒機會使喚你了。像這種好事不是每個人都能享受的了的,人要學會及時行樂喲!”
駕駛位的歐陽川氣的臉都綠了,可是就算他成功上位,也離不開他和蔣家的支持。
誰都知道蔣斯喻愛女如命,蔣晟風對妹妹有求必應,這也就意味着只要搞定了陸雪漫,其他的統統不是問題。
以權慕天和她的感情,他們復婚是遲早的事。做爲他們共同的朋友,他們自然會無條件支持。
想到這些利害關係,他瞬間釋然了,“請問,先生,您要去哪兒?”
“仁愛醫院。”
這種態度纔像話!
別以爲頂掉了歐陽卓,他就所向睥睨。少了夜家和蔣家,他什麼都做不成。即使司徒信,也要看漫漫的面子。
以他的心智不會不明白他和陸雪漫的重要性。
他折回去的時候,並沒有見到司徒信。白浩然告訴他,他離開之後,司徒信緊隨其後追出去,卻趕在他前面返回了醫院。現在正在婦產科病房給夜佩慈陪牀。
“算他有點兒良心。”冷斥了一聲,他挑眉問道,“漫漫的手術快結束了吧?”
“差不多了。對了,你剛纔去哪兒了?”
他笑而不語,令白浩然更是一頭霧水。湊到歐陽川身邊,他壓低了聲音問道,“你們一起出現是不是代表他去找你了?”
“沒錯。”
冷了他一眼,老白在心裡給他打了個差評,竟然在這種問題上賣關子,他太不厚道了!
對方不說,他鍥而不捨的追問,“他凶神惡煞似的衝出去,總不會是找你互毆去了吧?你倆打架的話,誰會贏?”
“你覺得他有那麼笨嗎?”
耗光了耐性的白浩然問的直截了當,“直接說吧,他究竟幹嘛去了?”
歐陽川附耳說了幾句,他頓時樂開了花,“打得好,打得妙,我早就看那小子不順眼了!”
兩個人正說着,從手術室裡走出了一個小護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