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戶-資-料上顯示這串價值不菲的藍寶石項鍊是嚴青川爲蘇明娜預定的。 但是,正牌的嚴太太是秋然,與沈韻一樣,都是江州人。
一個男人爲妻子之外的女人定製珠寶首飾,可想而知他們是什麼關係。
“蘇明娜是哪家的千金,竟然能得到嚴先生的垂青?”掃了權慕天一眼,陸雪漫冷冷戲謔,“聽說嚴先生十分疼愛自己的妹妹,我還以爲這條項鍊是給嚴菁菁定製的呢?”
輕咳了一聲,權慕天雖未答話,卻不免有幾分尷尬。
服務生並不知道他與嚴菁菁的關係,急忙陪着笑臉解釋,“顧董,您有所不知。蘇小姐是海都最炙手可熱的平面模特。六七年前,那時候她還沒出道,就被嚴先生帶到了這兒。後來,她紅得發紫,據說是找到了強有力的金主。”
眼珠一轉,她秒懂了服務生的意思,卻明知故問,“她的金主就是嚴青川吧?”
“這個我們就不清楚了。不過,每次她拉到這兒光顧,不出意外的話,都會與嚴先生一起來。即使男主角不出現,她的花銷也算在嚴先生名下。至於他們之間的關係,您懂得。”
儘管對方說的十分含蓄,可話裡話外爆了不少猛料。
這娛樂圈兒的確很有意思,圈內的人忙着樹立正能量的形象,卻冷不丁就會被圈外的人潑一盆顯影水,什麼黑歷史緋聞統統被扒了出來。
這麼容易就功虧一簣,想想也是醉了!
“難怪現在的小女生做夢都想做大明星,原來有這麼多好處!嘖嘖嘖,我年輕的時候怎麼就不懂這些呢?”
她自顧自的嘆息,身邊的男人臉色卻奇臭無比。餘光瞥見他黑黢黢的臉色,某女低低的笑了,繼續與服務生搭訕。
“你這兒有蘇明娜的照片嗎?她是你們這兒的常客,你一定跟她合過影吧?”
額……
想要蘇明娜的照片,直接問度娘不就好了!
找我要照片是什麼情況?莫非她想看的是那種照片?敢不敢口味再重一點兒?
服務生面露猶豫,陸雪漫打開手袋,從裡面摸出了一摞軟民比,悄悄塞進了他的褲兜,“錢不是問題,但必須貨真價實哦!”
“我這兒的都是猛料,可靠程度百分之百!”
給男人遞了個眼色,她示意權慕天調整位置做擋箭牌。
看到她與那坨小鮮肉交頭接耳,說的起勁兒,某男就氣不打一處來,可她這麼做必然有她的理由,說不定與司徒信的案子有關。
小鮮肉司徒信……怎麼聽上去跟他沒有半毛錢關係?
逐一翻看p裡的照片,陸雪漫發現蘇明娜與嚴青川和嚴菁菁都在這兒有過合照。
也就是說,這兄妹倆都認識這個女人。
從側面看上去,她的身材比例與夜佩慈有七八分相像。而且,她也沒有在預定的時間到工作室取項鍊。
不僅她沒有出現,就連對小情人疼愛有加的嚴青川也沒有露面。
向服務生要來了蘇明娜的手機號碼,她故作遺憾的嘆息道,“把這麼漂亮的項鍊扔在這兒,她的心可真大!”
話音未落,安東尼走過來,十分感慨的說道,“誰說不是呢?這東西在這兒,晃的我心慌!”
一串價值連城的項鍊擺在櫥窗裡,而且是顧客付了錢的。想買的人買不走,買了的人又不來取。尾款收不回來不說,還要天天提心吊膽的過日子。
“那就讓人來取走,如果嚴青川反悔,我就收了。”
完全能理解老朋友的處境,權慕天做一次善解人意的及時雨,讓安東尼感激的無可無不可。
“錢不會問題,一次性付清都可以。但是,我很想知道你怎麼能肯定嚴青川和蘇明娜不打算要這東西了?他那個人,你是知道的。萬一有什麼問題,對誰都不好。”
發覺**ss對藍寶石項鍊很感興趣,安東尼也想盡快把這個燙手山芋送出去,便把兩人讓進了辦公室。
沏了一壺上好的普洱茶,他打開了話匣子,“說到這個嚴青川我就來氣!在海都這個地界兒,誰不知道我這兒背後的大老闆是你。雖說他是慕名而來,但每次都要雞蛋裡有挑骨頭。好幾次,都把那幾個學徒給訓哭了。”
“他這麼可惡,如果換做是我,早就把人轟出去了!”
斟滿陸雪漫的茶杯,他話語中透着幾分無奈,“顧董,我哪兒有你那麼足的底氣呀?上門的都是客,我總要對得起權總的栽培嘛!”
“這幾年,人家替你賺了不少吧?”蹭了蹭男人的肩膀,她神秘兮兮的望去。
如果他不能賺錢,我會一直留着他嗎?
想出名的造型師若如牛毛,隨便從街上拉一個,送去國外鍍鍍金,再搞個發佈會,分分鐘把前浪拍死在沙灘上。
話雖如此,但他不想打擊安東尼,說的十分含蓄,“也就幾十條藍寶石項鍊吧。”
“也就……”嘴角抽了又抽,陸雪漫露果斷出了十二萬分鄙夷的神色,“你實在太謙虛了。”
賺多少錢神馬滴根本不是重點好嗎?
意識到樓歪了,權慕天不動聲色的調轉了話鋒,“這條項鍊是什麼時候被訂出去的?”
“半個月之前吧。那時候,嚴青川與蘇明娜剛從國外回來。據說,他回海都只住一個晚上,即便時間如此緊張,他還是陪着小情人來了我這兒。這兩個人膩膩歪歪,別提多纏綿了,連累我們掉了滿地的雞皮疙瘩呢!”
撇撇嘴,某女毫不客氣的補了一刀,“家花不如野花香,一點也不錯!”
哪壺不開提哪壺!
怎麼什麼飛醋她都吃呀!
揉了揉眉心,他悶頭喝茶,不說話。一旁的安東尼第一次見到**ss吃癟,忍不住暗自好笑。
“當天,蘇明娜一眼相中了那條藍寶石項鍊,好像是爲了什麼紀念日。嚴青川二話沒說,當場就付了定金。但奇怪的是,原本說好半個月之內付尾款,可兩個人遲遲沒有出現。以前從沒出現過這種情況,我就讓助手給蘇明娜打電話。”
直覺告訴她,真相正在一步步浮出水面,不自覺的屏住了呼吸,卻又不想讓安東尼察覺。
“那她怎麼說?”
重重嘆了口氣,安東尼白皙的小臉頓時垮了下來,“是她經紀人接的電話。據說,她去了一個什麼劇組,正在接受封閉式訓練,不能帶手機。至於尾款的事情,他讓我找嚴青川。”
隱隱覺得蘇明娜經紀人的說法很有問題,必須想個辦法證實,可該怎麼辦呢?
“這不是扯皮嗎?”
“誰說不是呢?後來,我就打給了嚴青川。他的態度倒還不錯,說等蘇明娜從劇組出來就跟她一起過來。”
嚴青川與蘇明娜的經紀人說的嚴絲合縫,顯然是實現串通好的。可是,以他的身份地位,完全沒必要爲了一條項鍊扯謊,唯一合理的解釋是他心裡有鬼!
“要是那部戲拍個三年五載,這條項鍊豈不是要一直壓在你手裡?”
你絕壁是知音吶!我終於找到組織了!
悻悻地的攤了攤手,安東尼沮喪到不行,“我當時被他唬住了,壓根兒沒往別處想。結果,被坑了!”
“行了行了,項鍊我收了。”從口袋裡摸出支票本,權慕天帥氣的簽了名。
“從我第一眼看到那條項鍊開始,就知道它是屬於你的。”歡天喜地的接過支票,安東尼瞬間樂成了一朵花。
他的指尖堪堪觸及支票,骨節分明的手指微動,便讓對方撲了個空,“等我說完,你再高興也不遲。要是事情辦砸了,一毛錢都拿不到。”
縱使心裡有一萬八千個不情願,可爲了銀子沒什麼忍不了的!
“我就知道沒那麼容易讓你買單。說吧,想讓我做什麼?可醜話說在前面,我能力有限,千萬別擡舉我,派給我什麼高難度的差事。”
“這個自然。”挑眉望向陸雪漫,權慕天做了個請的動作。
幹得漂亮!
默默給男人點了個贊,她壓低了聲音說道,“你這兒有蘇明娜穿過的禮服吧?”
“有。”
據她所知,明星出席大型活動都有贊助商提供珠寶和禮服。而像蘇明娜這種小角色,想與一線明星媲美,租禮服既省心,又划算。
安東尼的工作室代理了不少國際知名的大品牌,也不乏小衆設計師把心血之作寄放在這兒。
既然她是這兒的常客,就一定在這兒留下過n樣本。只要拿到她的細胞樣本與那具女屍的相吻合,真相也就不言自明瞭。
“拿幾件最近的禮服給我,最好是除她之外沒有其他人穿過的。”
“這個沒問題。”
戴上一次性手套,陸雪漫示意他帶路,立刻去查看禮服,“之前,她在你這兒租借禮服或者首飾,是你的人送貨上門,還是她自己來?”
看到她隨身攜帶如此專業的裝備,安東尼愣住了,怎麼覺得她這麼像警察呢?
將人引進存放禮服的房間,他回憶了一下,才緩緩說道,“大部分是她自己來,也有幾次是送過去的。”
“把她的地址和經紀人的號碼留給我。”
“好。”翻出登記的冊子,安東尼把地址和電話寫在紙條上,遞到她手邊,“顧董,您問這些是什麼情況?”,看書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