迅速整理了一下心情,陸雪漫才按下了接聽鍵。[燃^文^書庫]聽筒裡低沉的聲線中帶了幾分嘶啞,聽上去格外性感。
“接電話接着的這麼快?”
一句隨性的感嘆卻換來某女的吐槽。
“嫌我接的快,想讓我慢點兒接還不容易?我立刻掛機,你再打過來。只要我不接,你就一直打,一直打,等我睡醒了再接!”
漫漫,你這麼不厚道,孩子們知道嗎?
微微揚起脣角,權慕天低低的笑了,忍不住想逗逗她,“你這麼晚還不睡是不代表你在等我呢?”
“你一定要這麼臭屁嗎?如果不能好好的聊天,我就掛了。”
“我跟你開玩笑呢!”輕輕嘆了口氣,他一臉無奈,語調裡帶了明顯的控訴意味,“你都一把年紀了,連個玩笑都開不起嗎?”
被嫌棄的這麼明顯,她瞬間不淡定了,“什麼叫我一把年紀了?”
“你本來就……”
話說到一半,權慕天立刻把後半句吞回去,若無其事的清了清嗓子。
他嘲笑我年紀大,叔可忍,嬸不可忍!
“你也不對着鏡子照照,你那張臉都皺了!都奔四的人了,還有臉學人家小鮮肉耍帥,真心沒救了!”
“有些男人越老越有味道,比如我。”
她做了個嘔吐的動作,作嘔的聲音盡數被某男捕去。
“你我都這麼熟了,何必雞蛋裡頭挑骨頭,寬以待己、嚴以律人呢?”
老孃特別喜歡挑你的刺兒,你管我?
冷哼了一聲,陸雪漫囂張霸氣的反駁道,“就算我變成醜八怪,也不會嫁給自大臭屁的醋罈子!”
“那是因爲我有臭屁自大的資本。像我這種天生麗質、專一顧家、喜歡孩子又能賺錢的男人,比恐龍還稀有哦!”
噗……
你這麼囂張,你爸知道嗎?
眼珠一轉,她立刻有了主意,故作恍然大悟的說道,“這麼說來,我應該比你還狂妄纔對!”
這次輪到權慕天不懂了,“爲什麼?”
“你都成珍稀瀕危物種了,卻還會吃我的醋。很顯然,跟你比起來,我的稀有級別至少比你高出一個段位。”
額……
她在這兒等着我呢!
不過,別以爲那頭腹黑狼會被輕易難倒。
沉默了片刻,他一本正經的說道,“你這麼稀有還不是跟我有了孩子?這隻能說明我魅力無邊,即使矮你一個段位,又有什麼關係呢?”
我一口老血噴死你!
見過自大的,沒見過他這麼自我膨脹的!
“孩子是離婚後的產物……你不要的隨便的亂扣帽子,否則小心我告你侵權!”
“就算你說到天邊,我也是孩子們的父親。”
他一字一頓說得極爲淡定,卻讓某女氣歪了鼻子,一時間,竟找不到合適說辭扳回一局。
電話另一端陷入靜默,權慕天看了看時鐘,平時這個時候她早就睡了。不論她的狀態如何,都是大病初癒的人。
“漫漫,你早點兒休息。”
察覺到男人要掛機,陸雪漫急忙說道,“你有時間的話,給孩子們打個電話……你一聲不響的走了,他們果斷想歪了……”
話說到一半,她隨即想起一件事,“你離開臥室之前不是說要去看看孩子們嗎?”
“臨時出了點兒狀況,從臥室出來就趕去了機場。”
她本想問一問什麼事比跟孩子道別還重要?
但以權慕天的性格,如果是生意上的事情,打死他也不會說。與其自討沒趣,不如不聞不問。
“你要是沒什麼事兒,我去睡了。”
某女若有若無的嘆了口氣,隔着聽筒,男人看不到她施施然的表情。
“去吧。”
其實,離開別墅以後,他沒有直接去機場,而是去了白氏集團在蘇黎世的藥品研究所。
在技術人員確認麻醉劑抗敏藥物可行性之後,白浩然在第一時間把人帶進了實驗室。新藥是以權慕天的血液爲基礎,只有從中成功的提取到抗體血清,才能解決陸雪漫麻醉劑過敏的問題。
留下血液樣本,他就欲離去,卻被白浩然攔住,“現在形勢這麼緊張,你非要回去嗎?”
“我不對權家動手,難道讓別人去?”
“別人去有什麼沒什麼不好?”
送給權慕天一個白眼,他到了兩杯咖啡,忍不住開始吐槽。
“如果六年前你就斬草除根,就不會鬧到今天這個地步。現在好了,你被老子解職,那幫人就火上澆油,想把你趕出董事會。如果我是你,就讓你爸去解決這個大麻煩,免得被人說你心慈手軟、作繭自縛!”
淺淺抿了一口咖啡,權慕天明白他這麼說是爲自己着想。
可出了事就把責任推給別人,尤其那個人還是自己的父親,這麼不負責任的事情他做不出來。
“你是不是認爲我當初決定留着他們,讓他們平分權震霆的做法是錯的?”
是大錯特錯的好嗎?
“別告訴我,你不這麼認爲!”冷了他一眼,白浩然拿起一塊餅乾,輕輕咬了一口。
“當年,我留着他們有兩個理由。一來是顧念權震霆對我的栽培和養育,給他們的子孫留條活路也無可厚非。二來是爲了讓其他四大家族安心。”
正在享受美食的白大少不懂了,“咱們都認識多久了?還需要用這種事情讓我們安心嗎?”
他們之間當然沒有這種需要!
可是,對象換作別人,他就必須打起十二萬分的小心。
蓄滿白浩然的杯子,他菲薄的脣微微揚起,耐着性子解釋道。
“六年前,除了我,你、邱子峰、宋一銘和唐亦凡都沒有繼承家業。所以,我放過權國綱等人是爲了給你們的父親一個明確的信號,即使我姓夜,也不會對其他四大家族動手。但前提是,不要與我爲敵。”
他自嘆不如的搖搖頭,“你可真是個年輕的老狐狸!”
其實,他的做法很有必要。洛家、汪家、華家無一例外都是家破人亡。
雖然沒有確鑿的證據,但是地球人都知道是誰做的。除了權慕天,沒人能在海都翻手爲雲、覆手爲雨,輕而易舉搞垮三個名門望族。
尤其,權氏被兼併之後,其他家族都忍不住提心吊膽,生怕下一個倒黴的會是自己。
在摸不清對方意圖的情況下,他們極有可能聯手與夜氏作對。一旦他們這麼做了,就等於自取滅亡。
“這一次,儘管我被老爺子解職了,可我依然是集團的董事。除了我父親,只有我的股份最多。權國綱想把我踢出局,正好給了我反擊的理由。”
深邃的眸子多了一層墨色,權慕天深重的瞳色讓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我父親再厲害,也老了,以後的海都是在咱們的。想在我的地盤搞事,他們問過我的意見嗎?”
秒懂了他的意思,白浩然默默給他點了個贊。
“你的意思是,想通過這件事立威?讓所有人都知道不管是在權氏還是夜氏,你都是獨一無二、無法取代的!”
“沒錯!”
不愧是老大,永遠這麼霸氣!
原本,白浩然擔心他像六年前那樣,再次落進顧晉陽的圈套,被人扣上一個莫須有的罪名,平白無故死在牢裡。
可是,他說的胸有成竹,憑他的本事一定可以把那些煩人的蒼蠅全部拍死!
他看了看腕錶,距離飛機起飛還有一個小時,不能再耽擱了。
“讓你老婆有空多去陪陪你嫂子。”
“放心好了。這個用不着我說,她自己就會去的。”
拍了拍白浩然的肩膀,他便動身去了機場。
另一方面,李秀寧的人把帶有司徒信唾液樣本的餐具和沈韻兒子血跡的褲子送到了權威檢測機構。即便做了加急,也要隔天才能拿到結果。
轉天清晨,陸雪漫被鬧鐘叫醒。
這麼多年來,她很少早起。可是,昨天跟親媽約好了在霍夫曼莊園見面,她迫不得已起了個大早。
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莫過於不讓人好好睡覺!
我恨早起!
哀怨的掃了一眼時鐘,她眼前靈光一閃,隨手定了個鬧鐘,躺在浴缸裡,愜意的閉上了眼睛。
短暫的回籠覺只有20分鐘,但對於陸雪漫來已經足夠。
換上一身新款夏裝,她踩着jimmych的水鑽涼鞋走下了樓梯。
今天,她特地換了一個波-波頭的假髮。
棕色的頭髮襯得她膚色勝雪,齊劉海兒讓她看上去瞬間小了十歲。加上公主蓬蓬裙和簡潔大方的涼鞋,令她整個人都洋溢着青春的氣息。
她走進餐廳的時候,夜南峰和三個孩子正在吃早餐,看到她這身兒小清新的打扮,嘴巴齊刷刷變成了o型。
光彩照人啊有木有?
可是,我爸昨天才離開蘇黎世,你今天就打扮的風調雨順。他走了,你就一點兒也不難過嗎?
果然是沒心沒肺!
撇撇嘴,顧明軒冷着臉問道,“媽,你打算去相親嗎?”
會不會好好說話?
不以爲意的聳聳肩,她喝了一口果汁,說的十分傲慢,“你媽我條件這麼好,有相親這種需要嗎?”
“媽咪,西西也想美美噠……你給我買一個這樣的假髮好不啦?”
糙爺們和萌妹紙的側重點果然不一樣!
“沒問題!”
吃過早飯,夜南峰被顧明軒和顧雅熙拽去了三樓的遊戲房,洛小天卻想早就準備好了似的,揹着吉他站在門口。
察覺到大兒子欲言又止,陸雪漫輕聲問道,“小天,你在等我嗎?”
“我跟森提雅約好去她家的莊園做客……她說你也回去。”吞了口口水,他知趣的把後面的話吞了回去。
心裡咯噔一下,她禁不住驚呆了。
這是不是意味着森提雅把蔣斯喻活着的事情告訴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