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另一端沒有人說話,卻傳來歡快的音樂,隱隱還有掌聲和孩子的笑聲。
這到底神馬情況?
越聽越糊塗,陸雪漫搞不懂師父在搞什麼名堂。儘管電話處於接通狀態,可一直沒有人應答,實在太奇怪了!
收了線,她打開電腦,迅速查找夜南峰所在的位置,幾秒鐘過去便有了結果。
用手機拍下屏幕上的方位圖,陸雪漫急匆匆折回了臥室。
她回去的時候,權慕天已經出去了。本來還想搭個順風車,這下只能自己開車了。
戴上假髮和墨鏡,她做電梯直接進入地庫,發動路虎,緩緩駛出了地庫。
半小時後,她根據地圖指示抵達了師父所在的位置。這裡緊挨着希爾頓酒店,從外面看上去是一家兒童劇場,裡面是什麼情況就不得而知了。
話說,師父來這兒幹什麼?
經由工作人員你的通道進入劇場6號廳,她發現裡面正在上演真人版3音樂劇。演員站在綠幕前面,跟隨音樂和場景進行表演。
臺下坐着幾個小孩子,居中兩個是一男一女。
男生看上去與洛小天的年紀相仿,小女生也就七八歲的模樣。幾個孩子盯着屏幕,看的津津有味,時不時笑得前仰後合。
雖然看的糊塗,可她總覺得坐在中間的兩個孩子很眼熟,彷彿在哪兒見過。
正想着,突然肩頭一沉,嚇得她差點兒挑起來。急忙回身望去,見來人是夜南峰,她頓時鬆了一口氣。
送給他一個白眼,陸雪漫下意識的拍了拍胸口,“你嚇死我了!”
“你怎麼找到這兒來了?”拉着徒弟走進後-臺的休息室,夜南峰遞給她一杯普洱茶。
“我給你打電話,接通了卻沒人說話。電話另一頭的聲音很奇怪,我還以你出事了,就根據定位找了過來。誰知,你居然在這兒做孩子王!”
接過杯子,她淺淺抿了一口,緊接着追問。
“外面那幾個孩子是誰?你爲什麼會在這個搞音樂劇?總不會想進軍娛樂圈吧?”
一聲嘆息溢出脣角,夜南峰熬了整整一夜,接連打了幾個哈欠,“這還不都是司徒信給鬧的!”
撓撓頭,陸雪漫懵懂的反問,“跟他有什麼關係?”
“你不是讓我幫權慕天想辦法,解決司徒信讓夜佩慈偷遺囑的難題嗎?”
擰着眉心,她瞬間覺得自己的智商不夠用了,不解的反問,“這也能跟音樂劇扯上關係?”
“田海心帶着兩個孩子來了蘇黎世。接到消息以後,那小子就想到了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雖然做法有點兒缺德,卻能一箭雙鵰,化被動爲主動。”
“你的意思是……”
沉思了片刻,她似乎明白了些什麼,卻並不認同他們的做法。
“你們該不是打算用孩子牽制司徒信吧?可是,他巴不得把田海心的孩子活活掐死,腫麼可能讓你們稱心如意?”
“但事實上,我們的方法已經奏效了。”
納尼!?
她更懵了,森森覺得司徒信的腦袋也被驢踢了,不然的話,打死他也不會在意私生子的死活。
看着的徒弟一臉呆萌的表情,夜南峰忍不住低低的笑了,不緊不慢的解釋道。
“一旦孩子失蹤,田海心必然會像司徒博求助。雖然他因爲中風住院,正處於昏迷狀態。但只要聽說兩個孩子不見了,就必然會露面。我們不需要他做什麼,離開醫院回家就可以。”
搖了搖頭,陸雪漫還是覺得這根本不能解決問題,反而會加大夜佩慈行動的難度。
“我還是不明白。”
“試想一下,由於司徒博的身體情況,他不方便出現在公衆場合。可是,還要照常處理事務。所以,書房是他出現頻率最高的地方,而那份遺囑就放在書房的保險箱裡。”
“也就是說,只要他人在哪兒,夜佩慈就沒有盜取遺囑的可能。那麼,司徒信的計劃也就落空了。”
“沒錯!”
這個辦法好是好,未免太缺德了!
抿了抿脣瓣,她一瞬不瞬的看着師父,小心翼翼的問道,“這主意是誰出的?總不會是權慕天吧?”
“除了他,還有誰能想出這麼陰損的招數?我的好漫漫,你總不會以爲這個餿到不能再餿的主意是我想出來的吧?”
冷哼了一聲,夜南峰心裡滿滿的都是怨念,瞬間開啓吐槽模式。
“辦法缺德帶冒煙兒也就算了,最關鍵的是他讓我來做這種缺德事兒。名義上是因爲他是三個孩子的父親,做這種事怕連累孩子。實際上,他無非是怕報應到自己身上罷了。”
額……
還真是那廝的主意!
他怎麼能讓師父做這種事情呢?即使負責實施計劃的不是他,萬一三個孩子遇人不淑、遭遇了意外,他後悔都來不及。
想法閃過腦海的一瞬,她禁不住森森抖了一下,急忙呸了幾口。
“你們倆可真是一路貨色!”萬分鄙視的掃了徒弟一眼,他的鼻子都要氣歪了,“你知道權慕天爲什麼讓我做這麼沒品的事嗎?”
那廝腹黑到非人類,我怎麼會知道他是怎麼想的?
頭搖的像撥浪鼓,陸雪漫察覺到師父的臉色陰沉到不行,連五官也開始扭曲,心底涌起一重不祥的預感。
到底那廝說了什麼能把他氣成這樣?
“儘管他有孩子,但是我沒有。因此,高大上的事情歸他,傷天害理的事情都要放着我來!”
噗……
本想喝口水緩解一下緊張的情緒,可師父的一句話讓她瞬間噴了。
這麼惡毒的話除了權慕天,有誰敢當着面說出來?想不到這麼多年過去,他的嘴巴還是這麼損!
如果換做是我,一定撲上去活活咬死他!
師父在傳宗接代方面是有問題,可他也不能說的這麼直白!
誰不想娶妻生子,過正常人的日子,他這麼說實在太讓人傷心的了。
話又說回來,他說的也是事實。
師父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完全沒有後顧之憂,只要他做的乾淨利落,就不會被惹上麻煩。
更何況,以他的智慧,根本不需要像匪徒那樣把孩子綁走。
“……其實,他很清楚,你心地善良、通情達理,又喜歡小孩子,還是海都公大的教授,跟他一個門外漢比起來,專業程度豈止甩出他十條街?”
清了清嗓子,陸雪漫斟滿師父的茶杯,笑嘻嘻的繼續道。
“再說了,咱們的目的只是讓孩子失蹤,又不是真的綁架勒索。像權慕天那麼死板的人怎麼可能想出讓孩子看音樂劇的辦法呢?你的做法安全健康,還最大限度的保證了孩子的人身安全,完美到爆啊有木有?”
斜睨着寶貝徒弟,他面無表情的反問,“你是專門來替他說好話的嗎?”
“當然不是啦!我只是就事論事,順便深度挖掘一下你的優點。”勾起脣角,她晶亮的眸子閃閃發光,笑得人畜無害。
“我的優點太多,只怕你說三天三夜都說不完!”
“那是那是,我師父是誰?海都公大最受歡迎的萌叔,沒有之一!多少妙齡女子爲了一睹你的風采,千方百計的混進公安大學,搞得學校保安頭疼到不行。就算學校規定一人一卡,還是不斷的有人爲你爬牆。”
已經很有沒有人這麼拍過他的馬屁了,夜南峰翹着二郎腿,心裡美滋滋的,比吃了蜜還甜。
微微挑眉,他給徒弟點了個贊,“算你有見識!”
“只要你在,就沒有擺不平的事兒。我能茁壯成長,混的風生水起,全是你的功勞!”
他樂的合不攏嘴,陸雪漫不免暗自腹誹。
不管男人女人,都喜歡聽好話,尤其喜歡回憶當年的英雄事蹟,再好好享受一把被人追捧的趕腳。
只不過,他們想過沒有。
當年英姿煥發的男神已經一步步從萌叔淪爲糟老頭兒。用不了多久,連他的夕陽都不紅了。
以前再美好,追他的人再多,也是光輝歲月,再也回不去嘍!
外面的幾個孩子異常安分,這麼多雙眼睛齊刷刷的關注這大屏幕,好像對外界的所有變故都失去了最基本的反應。
盯着監視器看了一會兒,陸雪漫總覺得事情沒有這麼簡單。
師父昨晚夜不歸宿,這也就意味着這些孩子已經在這兒呆了整整一個晚上。
正常人看3畫面看久了,眼部都會產生不適感,更別說連續觀看十幾個小時了。
該不會師父在他們的飲料和零食裡動了手腳吧?
如果是這樣的話,會不會對他們的腦部神經造成損害?如果會,那跟綁架勒索的匪徒有什麼區別?
越想越心慌,陸雪漫不動聲色的問道,“師父,拜託你講解一下,你用什麼方法讓那兩個孩子乖乖的坐在這兒看音樂劇的?”
“這個嘛……你猜!”
嘴角噙着得意的淺笑,夜南峰故弄玄虛的架勢更加印證了某女的想法。
目不轉睛的看着他,陸雪漫氣得渾身發抖,卻強忍着沒有發作,“我聽說有一種最新的致-幻-劑,服用以後不會讓人失去意識,卻會失去反抗能力、任人擺佈。你是不是給他們下了這種藥?”
寶貝徒弟氣的臉色蒼白,儘管如此,被誤解的感覺讓他嫉妒不爽,啪的放下茶杯,語調帶着明顯的不悅,“你當我是什麼人?不過是對付幾個小屁孩兒,用得着那麼費勁嗎?”
“那你說,他們爲什麼這麼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