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匆匆撥通凌霄的電話,田海心等了一個小時還沒有得到兩個孩子的下落,派出去的人也沒有任何發現。
這可怎麼辦呢?
情急之下,她也顧不上那麼多了,鑽進豪車,直奔司徒公館。
不斷的按壓門鈴,她心急如焚,完全顧不上會不會打擾司徒信休息,一心只想儘快找到兩個孩子。
看門的傭人從門房走出來,透過鐵門的小窗向外張望,一臉不悅的問道,“請問,您找誰?”
“我是田海心,是拿…大少爺的朋友。我想請大少爺幫個忙……我的孩子們不見了,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想請大少爺幫忙把孩子找回來……”
眼前的女人衣着不俗,三十出頭的年紀,看上去跟少爺並不般配。
這個女人大半夜的讓少爺幫忙找孩子,總不會是少爺揹着少奶奶安了外室吧?
可是,兩個孩子是什麼情況?
如果大少爺已經是兩個孩子的父親,無論換做誰都會跟少爺分手。
這麼看來,少爺跟顧家大小姐的事情,也不能怪人家絕情,誰讓大少爺沒管好自己的褲腰帶呢?
“大少爺今晚沒回來,要不然你給他打電話吧。”撂下冷冰冰的一句,傭人砰地關上小窗,頭也不回的走了。
“哎……”
要是孩子找不回來,她死的心都有了!
該怎麼辦呢?
把心一橫,她繼續拍打鐵門,不斷加重力道。
接連的聲響驚醒了睡夢中的夜佩慈,披上外套,她打開房門,不耐煩的問道,“外面怎麼回事?”
眼看打擾少奶奶休息,管家急忙解釋,“回少奶奶的話,外面有個女人自稱田海心,說是少爺的朋友……好像是孩子丟了,請少爺幫忙把孩子找回來。”
田海心!?
她就是傳說中老爺子的秘密情人?
如果真是她來了,兩個孩子又丟了,那就有好戲看了!
少奶奶遲遲沒有發話,管家見她臉色不好,小心翼翼的問道,“少奶奶,需要把人趕走嗎?還是問一問少爺的意思?”
猛然想起權慕天今晚發來的那條短信,一旦田海心出現,務必想辦法引出司徒博。
收到短信的時候,她還不太明白堂兄的意思。
而今看來,司徒博的私生子失蹤極有可能與司徒信讓她偷遺囑的事情有關。
堂兄的意思是,只要司徒博回家,就沒人能靠近他的書房。而我自然沒有本事從公公眼皮子底下把遺囑搞到手,那麼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不管司徒信算計的多麼周詳,都不是權慕天的對手。
有這樣的堂兄撐腰,我還真是好福氣!
“請她進來。”
愣了愣,管家不懂了,迷惑的投去探尋的目光,卻只換來一個白眼。
“杵在這兒幹什麼,還不快去!”
“是是是!”
管家走後,夜佩慈回到臥室,換了一身兒得體的家居服,又理了理頭髮,纔不急不慢的走進了客廳。
她進去的時候,田海心已經到了。
儘管兩人素未謀面,可都在報紙和網絡新聞上見過對方。與走秀的照片比起來,素面朝天的夜佩慈更爲明豔動人。
與此同時,她也在打量田海心。
看着這張與蔣斯喻有幾分相似的面容,她禁不住暗自好笑。
堂堂文萊拿督也不過如此,得不到蔣斯喻的心,就去找了個神似的替代品。
男人的心思還真是單純的可笑!
“田總,請坐!”
微微一笑,田海心緩緩落座,表面上不動聲色,實際上卻如坐鍼氈。
太清楚一雙兒女對她來說意味着什麼,夜佩慈偏偏不着急,故作有一搭無一搭的開啓閒聊模式。
“田總,我早就聽說傳媒公司在您的管理下,在短短几年之內就成了新加坡影視行業的翹楚,捧紅了不少藝人,其中不乏去好萊塢發展的大明星。”
“您過譽了。藝人能紅一來是靠他們的自身條件和後天努力,二來是經紀人的運作。”
儘管心急如焚,但以她現在的身份沒有權利對司徒公館的事情指手畫腳,只能順着對方的話繼續往下說。
“像您自身條件這麼好,還是南都夜家的大小姐。而今既是時尚界的寵兒,又涉足了影視界,大紅大紫是遲早的事兒。”
“那就借您吉言了!”
傭人端上茶點,便默默退了下去。
端起茶杯淺淺抿了一口,夜佩慈笑盈盈的招呼道,“田總,這是上好的錫蘭紅茶,晚上和一點兒,暖胃又安神,對女人很好的,您嚐嚐看。”
“多謝。”勉強擠出一抹笑,田海心急的像貓撓似的,悶悶的押了一口紅茶。
噗……
茶水太燙,難以入口,她不得已把喝進去的紅茶全部吐了出來。
“田總,您沒事兒吧?”明媚的眸子閃過微不可見的狡黠,夜佩慈急忙抽出紙巾,幫她擦乾衣服上的水漬。
可是,紅茶的着色力超強,即使補救及時,還是在田海心的前襟留下了一塊大大的污漬。
“您別嫌我多事,你我的身材差不多。要不然,你去我的臥室換身衣服吧。”
“這不太好,會不會太打擾了?”
她來是爲了向司徒信求救,讓他派人幫忙找孩子。
換衣服太耽誤時間,還是找人要緊。
萬一孩子被綁匪擄走,或是落在器官販子的手裡,讓她怎麼向司徒博交代?
孩子是她的命根子,不管她有沒有機會成爲堂堂正正的拿督夫人,只要兩個孩子能夠平安長大,其他的統統不重要!
對面的女人眼瞼低垂,面露猶豫,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她越着急,夜佩慈就越鎮定。
誰都知道在孩子失蹤的六個小時內是尋找線索的黃金時段,一旦錯過這個時間段,找到孩子的難度會成倍增長,時間拖得越久,找到的機率越小。
“您是司徒家族的功臣,就算時間晚了點兒,也沒什麼大不了。要是讓你穿着髒衣服,我心裡會過意不去的。”
不容對方回絕,她親暱的拉着田海心的手,起身向樓上的臥室走去。
她說的意味深長,明擺着對自己和司徒博的關係一清二楚。
雖然她表現的過於熱情,但是作爲一個不受丈夫和公公待見的兒媳婦,想爲自己找一依靠也是人之常情。
只不過,現在今天真的不是時候!
跟着她走進衣帽間,田海心決定速戰速決,“司徒夫人,隨便找一套就可以了,今天我來是……”
當然清楚對方的來意,可是拖延時間是她的任務。要是情勢不夠刺激緊張,司徒博是不會乖乖從醫院回到家裡來的。
她不清楚兩個孩子有沒有受委屈,卻知道怎麼樣讓田海心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
“田總,你還跟我這麼客氣!我知道拿督夫人的位置早晚是您的。別看婆婆是我的姑媽,可我清楚公公最在意的是誰。”
邊說邊在衣櫃裡挑挑揀揀,夜佩慈時不時拿過來在她身上比量,細緻周到的專注勁兒令田海心無從拒絕。
可是,耽誤的越久,她越焦急,恨不能下一秒就能見到兩個孩子。
餘光掃過她焦慮的神色,夜佩慈忍不住竊喜,默默送給她兩個字“活該”!
如果她生了兩個女兒,或許司徒博不會對她如此看重。
正是因爲她有一個兒子司徒仁,才讓老爺子心甘情願把傳媒公司交給她打理,還以她的名義購置了上億美元的豪宅。
一旦被司徒博知道司徒信揹着他投靠了蔣孟堂和權慕天,還想用蔣斯喻的遺囑納投名狀,只怕他會毫不猶豫的將長子趕出家門。
就算失去司徒信這個兒子,他還有小兒子司徒仁。
作爲司徒信的老婆,夜佩慈無法容忍一個沒名沒分到私生子跳出來攪局。不管權慕天會不會對兩個孩子下手,她都不會讓田海心稱心如意。
只不過,礙於她是司徒博的心頭肉,這件事要悄無聲息的進行。
拎出一套迪奧新款夏裝,她殷勤的把配飾搭配好,這纔回身說道,“我覺得這一套最適合您高雅的氣質,您看行嗎?”
“有勞了!”
眼看她選好了衣服,田海心急匆匆拿着東西走進了更衣室。
由於走的太急,她的手包落在了椅子上。
“田總,要是您覺得顏色太豔了,我就幫您換一套。”清了清嗓子,她裝出一副小心伺候的模樣,偷偷打開手袋,悄悄把手機拿了出來。
換好了衣服好談正事兒,這麼折騰下去,什麼時候能把孩子找回來!
“不用了,你的眼光很不錯。”
本想手快較快的換好衣服,偏偏忙中出錯,後背的拉鍊拉到一半便被面料卡住,不上不下的頓在那兒。
折騰了好一會兒,急的她一頭汗,也沒有解決問題。
好端端的,換什麼衣服,簡直是添亂嘛!
她自顧自的跟拉鍊較勁兒,夜佩慈以她的口吻給司徒博發了一條短信,“孩子不見了,到處都找不到,怎麼辦吶?”
小兒子司徒仁現年16歲,他出生的時候司徒博42歲。
司徒信出生當天,他正在警局配合警方調查妻子意外身亡單原因。兒子降生非但沒有帶帶來好運,反而讓他在很長一段時間裡被噩夢纏身。
直到小兒子出生才讓他體會到做父親的是多麼幸福的一件事。
可想而知,當他看到這條短信會是什麼反應。
用溼巾抹去手機上指紋,夜佩慈原封不動的把手機放回去,就在她合上手袋的一剎那,更衣室的房門突然被人從裡面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