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困在牆壁和男人之間,陸雪漫像極了一隻落進陷阱的小獸,除了束手就擒,沒有選擇的餘地。
其實她本來想說,我求你個溜溜球啊!
可男人根本不給她說完的機會。
“漫漫,你求人的態度非常以及特別誠意哦。”骨節分明的手指颳了下她肉乎乎的鼻尖兒,權慕天嘴角噙着若有若無的壞笑。
男人眼底的狡黠不屑掩藏,盡數被她看在眼裡,忍不住森森腹誹。
這廝太久不佔葷腥,是不是憋壞了?
萬分鄙視的橫了他一眼,陸雪漫嘟着嘴問道,“那你說,怎麼樣纔算有誠意?”
“看你的悟性嘍!”
幽深的眸子染了一層異彩,旖旎的光澤讓她心頭一顫,逃跑的衝動油然而生。僵硬的扯了扯嘴角,她嬌聲說道,“只要你幫我搞定李秀寧,我會連本帶利的還給你。”
“這可是你說的!到時候要是你敢賴賬,後果你懂得。”
我會告訴你我壓根沒打算付賬嗎?
蘇黎世是我的地盤,偏就不信你敢在太對頭上動土?
“我是那種賴賬的人嗎?”眨着晶亮的眼睛,她笑得人畜無害,如同一隻豎着耳朵賣萌的小白兔。
“一言爲定!”
暗暗鬆了口氣,她正要逃走,權慕天卻沒有放開她的意思。
“你還想怎樣?”
“剛纔我說的條件,你還沒有答應。”深深的望着她,男人單手撐着牆壁,另一隻手挑起她的下頜,語調裡透着讓人無法忽視的魅惑。
“我可不可以不跟你換?那些首飾我可以不戴,但都是朋友送的,很有紀念意義的。”
她可憐兮兮的說着,以爲這樣就能博取某人的同情。
薄脣輕啓,他冷冰冰吐出三個字,毫不留情的否決了小女人的提議,“不可以。”
這個男人好霸道啊!
現在我後悔了,想踹掉他,還來不來得及?
“爲什麼?”
“因爲我送給你的更有紀念意義……”
對上她的眼睛,權慕天的聲音很輕,但每一個字都敲打在她心頭。
一想到那些標籤,陸雪漫就不受控制的眼底發酸,慌亂的垂下眼瞼,不想被他看見自己沒出息的樣子。
“答應我,好不好?”
他懇求的語氣讓某女的心軟成了一團棉花,“你一個大男人怎麼這麼囉嗦,我知道了啦!”
揉了揉她的額頭,他嘴角笑意明顯,惡作劇似的把她的髮型弄的亂七八糟。
拍開那隻作怪的爪子,她狠掐了男人一把,擰着眉心開始抱怨,“你煩不煩啊,頭髮都被你弄亂了!”
最終,陸雪漫按照某人的意思,披散着及腰的頭髮,把性感鏤空的背部設計擋的嚴絲合縫。
金色勞斯萊斯緩緩駛入會場,門童彬彬有禮的打開車門,權慕天拉着陸雪漫走下豪車的一刻,各種長槍短炮一陣猛拍,閃光燈此起彼伏。
長長短短的話筒從四面八方伸過來,各大媒體記者的提問讓人應接不暇。
“權先生,我是海都日報的記者。請問您與顧女士一同出席慈善晚宴,是不是有意向外界傳遞復婚的信號?”
“如果你認爲是,那就是吧。”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他攬着某女走上了紅毯。
一個手拿某娛樂週刊的話筒的記者追隨着陸雪漫的腳步,高聲問道,“顧女士,有消息說從今天中午起,你就與權先生在一起。請問這個消息是不是真的?”
他們怎麼知道的?
我的去向除了左言、司機和林聰,只有夜氏分公司的人知道。莫非夜氏公司有人向媒體通風報信?
短暫的驚愕過去,她立刻恢復了鎮定,不緊不慢的說道,“你說的沒錯。我們在商討合作湖畔山色的開發意向。如果不出意外,盛昌集團會全程參與這個項目。”
她的回答讓某某財經雜誌的記者抓到了話柄,對方緊接着問道。
“顧女士,據我所知,六年來二位一直沒有合作過。這次合作開發新項目是不是代表你與司徒先生的婚事告吹了?”
某某財經雜誌屬於司徒博的傳媒集團。
身爲財經記者,她關心的不是財經新聞,而是娛樂八卦。要不是受人指使,她怎麼會放棄最基本的執業準則?
司徒博,你還沒有吸取教訓,想繼續跟我過不去嗎?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就別怪我大嘴巴!我會把你和田海心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我媽!
“你的消息未免太落伍了。難道你沒有看到站在我身邊的人是誰嗎?”微微一笑,她挽着權慕天步入禮堂,只留下一道高貴冷豔的背影。
各大媒體驚呆了!
這是宣佈復婚的節奏啊!
妥妥的舊愛復燃,踹掉新歡的典範吶!
就在娛樂記者因爲抓到頭版頭條而竊喜的時候,又一計重磅炸-彈隨之而來。
國際名模夜佩慈與司徒信高調亮相,女主角無名指上的鴿子蛋引起了諸位記者的注意,當他們看到男主角手上的白金指環,頓時下巴碎了一地。
他們居然結婚了!
哎呦我去!這到底什麼情況?
權慕天要復婚了,而司徒信娶了他的堂妹!
誰也不敢相信眼前這一幕是真的,癡情無比的文萊準拿督居然另娶他人,這實在太讓人震驚了。
一衆媒體驚得瞠目結舌,驚詫的目光讓司徒信渾身不舒服,夜佩慈卻很享受這份關注,拉着他不住的擺pse,供粉絲和記者拍照。
掃了一眼他英俊的面容,夜佩慈故意說道,“待會兒見就要見到我嫂子了,你是不是很期待?”
“如果你賣弄夠了,就立刻跟我進去。儘管我對你的事不感興趣,可是我父親不喜歡兒媳婦在外人面前搔首弄姿。”
話音未落,司徒信突然轉身向大廳走去。
她被打了個措手不及,爲了跟上男人的腳步,差點兒被裙襬絆倒。所幸助理小美眼疾手快,纔沒有讓她在公衆面前丟臉。
側目瞪了他一眼,夜佩慈低聲質問,“司徒信,你故意讓我出醜是不是?”
“你這麼大個人了,連走路都不會嗎?”不屑的哼了一聲,他看也不看身邊的女人,繼續往前走。
“你!”
叵測的目光在大廳裡迅速掃了一圈兒,她拽着男人,提步走了過去,“哥,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我老公司徒信。”
“我們早就認識,只不過,我想不到會以這種形式跟他成爲一家人。”
薄脣勾起淡淡的嘲諷,權慕天的語調裡充滿控訴的意味。挑眉望向陸雪漫,他親暱的攬着女人的肩頭。
“漫漫,你說這是不是很讓人意外?”
與司徒信四目相接,兩人不約而同都有些尷尬,相繼移開視線,向別處張望。
勉強擠出一抹笑,她緩緩問道,“你們打算什麼時候辦婚禮?到時候,一定要給我發請柬。”
“我們不打算辦婚禮。”
“婚禮正在籌備中。”
新婚夫婦異口同聲的回答卻是天差地別,沒有半點兒默契。
給了女人一個冷眼,司徒信索性不再說話。夜佩慈訕訕一笑,急忙補救,“我們還沒有商量好在哪裡辦婚禮,等有了確定的消息,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們的。”
她在最後三個字上加重了語氣,無非是想向陸雪漫示威,司徒信已經是她的男人了。
秒懂了她的意思,某女伸手理了理司徒信歪斜的領結,輕輕撣去他肩頭的浮塵,旁若無人的與他對視。
儘管明白她這麼做的意圖,可權慕天還是吃醋了。
“管好你的男人!要是你們離婚了,小心你的飯碗。”
輕飄飄一句話讓夜佩慈渾身一震,紅潤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他不動聲色的橫在兩人中間,拉着陸雪漫離開,“漫漫,白浩然和歐陽川在那邊,咱們過去打個招呼。”
“好。”她嘴角抽動,直到被拽進休息室,才甩開束縛,“你弄疼我了!”
“當着我的面跟男閨蜜,你當我不存在嗎?”深邃的眸子墨色翻滾,權慕天臉色陰沉,連呼吸都是冷的。
換做從前,她會被男人的怒氣嚇的話都說不全。而今,她早就有了免疫力。
明明是他反應過激,非要怪罪到我頭上!
只要見到司徒信,他就會瞬間切換到戰鬥雞模式。
真是夠了!
被他搞得哭笑不得,陸雪漫嬌聲嗔道,“你應該知道我那麼做不是針對你!一個大男人動不動就吃醋,你可真幼稚!”
“你現在嫌棄我幼稚,晚了!”
瞧他那副吃定了我的無賴相,德行!
揪住男人的衣領,她踮起腳尖,瞪大了眼睛喝道,“我又沒賣給你,看你不順眼隨時可以踹掉你!”
眼前的女人表情猙獰,像極了佔山爲王的女土匪,他忍不住低低的笑了,猛地貼上她的脣,輕聲說道,“你踹一個我看看?”
“你以爲我不敢嗎?”
伸手想推開那張俊臉,可某人抱得太緊,轉眼間兩人的呼吸便噴在了彼此臉上。
眼波流轉,異樣的流彩涌入眼眸,爲他幽深的眼眸平添了幾分鮮活,“我怕你捨不得!”
這廝又對我亂放電,你不調戲我會死嗎?
“你看我捨得不捨得!”不由分說,陸雪漫腳尖一勾,對準他的小腿就是一腳。
“嘶……你居然來真的?”微微擰眉,他後退了幾步,扶着沙發靠背坐下,痛苦的彎下腰揉着被踹的地方。
額……
我不會把他給廢了吧?
撓撓頭,她試探着走過去,低聲嘟囔,“我真沒使勁兒!只是輕輕蹭了你一下,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弱了?”
“你還說?趕緊過來幫忙!”
一個眼刀飛過來,陸雪漫頓時蔫了,順從的坐過去,嘴上卻不饒人,“你那麼兇幹什麼?要是你真的廢了,我會給你養老送終的。”
“你能不能盼我點兒好?”
看着男人黑黢黢的臉色,她嬉皮笑臉的說道,“……我只是打個比方。”
“我說,你……”
剛開了個頭,權慕天便沒有再說下去,拉着小女人躲進牆角的衣櫃。她懵了,完全搞不清楚狀況,正要問清楚,卻有兩道身影跳入了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