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雪漫拼盡全力與權慕天決一死戰,儘管換了位置,最終還是以男人完勝告終。
“燒麥全歸我了!”
雙手合十,他偷眼望去,發現小女人鼓着包子臉,氣哼哼的盯着自己,好像要在他臉上定盯出兩個窟窿。
她越生氣,權慕天越覺得好笑,故意滿足的嘆了口氣。
“我要開動了!”
男人吃的慢條斯理,即使不用筷子,他的吃相還是優雅到非人類。
爲毛他樣樣都沒得挑?
跟他比起來,我簡直一無是處!
人比人氣死人!丫丫個呸的,我不甘心!
陸雪漫黑着一張臉,如同被搶走心愛玩具的孩子。他有些於心不忍,把最後一個燒麥遞了上去,“我吃飽了,這個燒麥給你怎麼樣?”
“冰箱裡有現成的,想吃我可以自己動手,用不着你假好心!”
冷哼了一聲,她背對着男人躺下,拉過被子把自己裹成了一個蠶蛹。
“喂……”
骨節分明的手指點了點她的肩頭,沒等他開口,小女人瞬間炸毛,“我說不吃就不吃,就算你說破大天,我也不會受你的恩惠!”
咳咳……
你反應過激了好嗎?
妖孽般的俊臉沒有任何表情,他淡淡說道,“我想告訴你,你睡的是我的位置。”
噗……
真是丟死人了!不可不已NG重來一次?
陸雪漫羞憤欲死,過了好一會兒才裹着被子滾回自己那邊,始終用被子蒙着臉,不給男人奚落她的機會。
看着空牢牢的大牀,權慕天無語了。
多餘的被子被他鎖在隔壁,本打算趁她不在的時候把備用鑰匙拿過來,卻發現衛浴中間拿到暗門被封死了。
不僅如此,隔壁的房門也換了鎖。
真是不作就不會死,早知道有今天,他爲什麼不多留一套被褥呢?
“那個……”
頓了頓,他試探着湊過去,正準備說點兒什麼,卻被某女推開。
扭臉望着那張俊臉,她不冷不熱的問道,“你大半夜不睡覺,湊過來幹嘛?”
“你把被子都裹走了,讓我怎麼睡?”不由分說,他伸手掀開被子的一角,轉眼間便擠了進去。
她手腳並用,想把權慕天推出去,卻擰不過對方的力氣。掙扎了好半天,除了一腦門子汗,沒有半點兒效果。
試驗了N 1次,她被迫放棄,捏着男人的麪皮,惡狠狠的斥道,“你靠那麼近幹嘛?離我遠一點!”
“……”
長臂輕輕一帶,權慕天把人撈進了懷裡。菲薄的脣噙着若有若無的壞笑,把小女人的咆哮當成了耳旁風。
“你再不放開我,我可咬人了!”
深邃的眼底閃過一道精芒,他對上陸雪漫的眼眸,聲音不高,卻字字清晰,“如果你想做飯後運動,我隨時奉陪!”
運動你個溜溜球啊!你要是敢動手動腳,信不信我立刻廢了你!
她心裡發狠,卻還是燒紅了臉,“無恥流氓!”
一瞬不瞬的看着她,權慕天低沉的語調裡帶着明顯的戲謔,“我說的是俯臥撐和仰臥起坐之類的運動,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花擦!
你在說我自作多情嗎?
明明是你圖謀不軌,讓我浮想聯翩!再說了,你既腹黑,有狡猾,我想的再多也不稀奇!
“我哪有?”
眉眼低垂,她慌亂的翻了個身,雙手捂着發燙的臉頰,緊緊閉上了眼睛。
“就算有也不稀奇。咱們都是扯過結婚證和離婚證的人了,孤男寡女睡在一起,發生什麼都不奇怪。更何況,你現在是我的女朋友,男女朋友之間做什麼都是應該的。”
魅惑的聲線在耳畔迴盪,彷彿一隻小手不斷的撩撥着她平靜的心緒。一時間,她心裡像是長了草,讓她再也淡定不起來。
“啊——!”
她忍無可忍,捂着耳朵想跳下牀。可她起的太猛,沒留神腳下,撲通一聲摔了個狗啃泥。
眼看人要摔倒,權慕天眼明手快想把人拉起來,但是他一隻腳打着石膏行動不便,還沒碰到她的衣角,人已經摔在了地上。
小女人面朝下趴在哪兒,一動不動,他也慌了神,急忙坐起來,“漫漫,漫漫……”
“我恨你……”
摔下來的時候,她雙手撐着地面,並沒有磕到要害,鼻子卻沒有幸免,結結實實的撞上了地板。
“怎麼了?起來,我看看……”
他伸手想把人搬過來,卻被陸雪漫不耐煩的甩開。
“不要你管!你個壞人,就知道欺負我……”
鼻子酸溜溜的,不受控制的紅了眼眶,眼淚圍着眼圈兒打轉,配上她紅彤彤的鼻子,看上去楚楚可憐,讓人一陣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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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樑沒事兒吧?”
指尖覆上她的眉心,沿着鼻樑向下試探,卻不小心碰到了鼻尖,瞬間疼得她齜牙咧嘴。
眼淚潸然而下,陸雪漫眼淚汪汪的盯着他,苦着臉質問道,“你成心是不是?嫌我不夠慘,還是非要我鼻樑斷了你才高興?”
“你怎麼會這麼想?要是你真的摔斷了鼻樑,我就去找塊搬磚把鼻子拍平,陪着你一起受罪。”
權慕天抽了一張紙巾摸去她臉頰的淚珠,卻換來她一個白眼。
“油嘴滑舌!”
身邊的小女人越哭越兇,他伸出三根手指發誓道,“我說的句句屬實!你要是病了,誰給我洗澡做飯?”
“說來說去,你還是爲了你自己!”
甩開那隻礙事的爪子,垂着腦袋,陸雪漫自顧自的抹眼淚。
其實,磕到鼻子沒有那麼疼。可她狠狠傷害了司徒信,心裡像堵了塊石頭,滿心滿懷都是負面情緒。
原本她不知道該如何發泄,摔了一跤,她本能的認爲可以藉機好好的哭一場。
要不是那個深度催眠,她就不會被迫離開這頭腹黑狼。不離開他,就不會跟司徒信扯到一起,也就不會一時衝動答應了他的求婚。不做他的未婚妻,後面的一切都不會發生。
說到底,都怪權慕天,統統都是他的錯!
只要跟他沾邊兒,就準沒好事!
這廝絕壁是我的剋星!
生活如此美妙,我卻如此苦逼,讓我怎麼能不心塞啊!
陸雪漫的眼淚好像斷了線的珠子,撲簌簌的往下流,順着臉頰滴滴答答打溼了牀面。
他越看越覺得不對勁,該不會真摔壞了吧?
要不然,她怎麼會哭的這麼厲害?
歪着腦袋,權慕天從下方對上她的眼睛,嘴角攜着輕輕暖暖的笑,“我怎麼能是爲了我自己呢?我早一天好起來,就早一天給你當牛做馬。你忘了嗎?你買了我幾十噸的面子,我要在你面前沒皮沒臉的混日子呢!”
“你就知道使喚我!”別過臉,某女賭氣不去看他。
“是你自己說的,只要是你媽說的,你都會照做。其實,讓你做這做那,我心裡也挺過意不去的。”
前半句讓她忍不住噴火,但聽到後半句,她覺得這個男人還算有良心。
“既然你過意不去,明天就搬出去吧!”
納尼!?
原來這是她給我挖的一個坑兒!
你這麼狡詐,真的好嗎?
微微一頓,他故作爲難的說道,“是你媽讓我住在這兒的。我要是一聲不響的搬走了,會影響我在她心裡的形象。”
“你不是她女婿,用得着在乎我媽怎麼看你嗎?”
這個非常重要好嗎?
“你是我的女朋友,搞不好哪一天我就關榮轉正了。到時候,你媽就是我的丈母孃,我當然要從現在起就跟她搞好關係!萬一她不同意咱們的婚事,臨時抱佛腳怎麼來得及?”
這廝可真能想?
答應做他的女朋友只是我跟他開的一個玩笑,他居然當真了,真讓人受不了!
不屑的切了一聲,陸雪漫冷冷說道,“如果我想做權太太,當初就不會離開海都了。我鄭重其事的告訴你,咱們沒戲!”
“都沒試過,你怎麼知道一定不可能!”
權慕天對自己的魅力相當自信,而且他很清楚,她是個口是心非、刀子嘴豆腐心的女人。只要軟磨硬泡、死纏拉大,她遲早會乖乖就範。
更何況,當初他們分開是逼不得已。如果她對自己沒有感情,就不會冒着生命危險把兩個孩子生下來。
退一萬步說,即使他們之間感情破裂,她留下孩子是爲了她自己,就不會讓夜雲山和夜南峰輕易見到小軒和西西。
所以,跟史密斯和林沐坤比起來,與陸雪漫的感情基礎是他的制勝法寶。
“也許不久的將來,你會向我求婚也不一定!”
他的自我感覺實在太好了!
話說,你不臭屁會死嗎?會嗎?
掃了他一眼,陸雪漫擦乾眼淚,一字一頓說的決絕,“除非我的腦袋被電梯門夾過,否則絕對沒有那種可能!”
“做人一定要有夢想。我相信,一切皆有可能!”
眉峰微挑,男人深深的望着她,目光灼灼,令她心裡的小鹿瞬間滿血復活。
這廝絕壁是個妖孽!
哪路神仙行行好,收了他吧!
“深井冰!”冷着臉把男人推開,她躺下去,伸手關上了牀頭燈。
臥室裡陷入一片昏暗,皎潔的月光透過窗簾的縫隙投在地上,映出一片潔白。
挨着她躺下,權慕天枕着胳膊,慢悠悠的說道,“打是親,罵是愛,我知道你很愛我。”
額前飄過一整排烏鴉,她打算把男人踹下去,可睏意洶涌而來,她在不知不覺中陷入了睡夢。
轉天上午,兩人睡得正香,突然想起的手機鈴聲打斷了他們的好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