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雪漫一覺醒來,身旁的男人已經不見了。[燃^文^書庫]複製網址訪問hp://%77%77%77%2e%76%6f%64%74%77%2e%63%6f%6d看了看時鐘,已經下午四點了,居然睡了這麼久!
沙發太窄,她一動不動的睡到腿麻,正打算坐起來活動一下,一道人影突然衝了進來。
司徒信怎麼來了?
這時候,他不是應該在開記者招待會嗎?
她並沒有注意到衣架上的男士外套,這個細節卻沒有逃過司徒信的眼睛。眸光一暗,他扯過衣服扔在地上,沉聲問道,“權慕天在哪兒?”
眼前的男人雙眼冒火,惡狠狠的盯着她,全然一副捉間在牀的表情。
外套是權慕天的,難道他沒走?
“你怎麼了?”
他迅速在病房裡掃了一圈兒,怕吵醒孩子,刻意壓低了聲音,“我離開以後,你一直跟他在一起,對不對?”
我跟誰在一起還要向你請示彙報嗎?
疑惑的看着他,陸雪漫不明白他爲什麼這麼生氣,“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覺得呢?”
等一下……
他怎麼知道權慕天來過?難不成他派人跟蹤我?
不可能啊!
司徒家族在蘇黎世的人手有限,如果他派人跟着我,一定逃不過母親的眼睛。除非,他找私家偵探。
可是,他爲什麼要這麼做?
會不會是自己想多了?
頓了頓,陸雪漫緩和語氣解釋道,“他只是來看西西,還給孩子買了娃娃,就這麼簡單。”
事情也許很簡單!
無非是她與權慕天舊情復燃,給他帶了一頂綠-帽子而已。可她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我對她來說,到底算什麼?
“你的裙子呢?我記得你早上離開家的時候穿的不是這身衣服。”
原來是因爲這個!我還以爲他找人跟蹤我呢。
訕訕一笑,她拂去耳邊的碎髮,緩緩說道,“沈凌只送來了西西的東西,我的裙子被染花了,就讓他幫我買了這身衣服。”
她的信期在十天以後,大姨媽這個時候來報道似乎有些太早了!
司徒信對她的話深表懷疑,挑眉說道,“我記得你很喜歡那條裙子,我幫你拿出去乾洗吧。”
“好,你等會兒。”
打開衣櫃,陸雪漫伸手去拿購物袋,卻發現裡面的裙子不見。
我的衣服呢?
女人的動作明顯一頓,他走過來,向裡面望去,除了西西的換洗衣服和一些衛生棉,什麼也沒有。
“漫漫,你的裙子呢?”
“我記得就放在袋子裡了,怎麼不見了呢?”陸雪漫翻來覆去的找,但始終沒有發現。
難道被權慕天拿走了?可是他的外套還在這兒,他能去哪兒呢?再說,他爲什麼要拿走我的裙子?
“你跟他提過c&g的事情嗎?”
她百思不得其解,拿出手機,給權慕天發了一條短信。聽見司徒信的問話,隨口答道,“沒有。你要自己解決,我怎麼敢拆你的臺?”
或許真的是我錯怪她了?
“權慕天把核心技術無條件轉讓給司徒集團了,這件事你知道嗎?”
“知道啊。”
這麼機密的事情,她是從哪裡聽來的?
莫非權慕天在做決定之前,徵求過她的意見?還是那廝爲了向她邀功,在第一時間把消息說了出來?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手機屏幕上跳出新郵件提示,她以爲是公事,急忙點開。當她看到附件的內容,注意力被全部吸引,並沒有發現司徒信異樣的表情。
“昨晚臨睡前……小軒告訴我的。”
她可真會開玩笑!
那項核心技術關係到上百億美元的收益,權慕天會把這麼大的事情告訴一個五歲的孩子?
你覺得這可能嗎?
眼前的女人專心的看着郵件,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被忽視的感覺令他心塞到不行,極想把手機奪過來,卻強行忍住了這股衝動。
“小軒是怎麼知道的?”
“他還能怎麼知道,權慕天告訴他的唄!”
看過郵件內容,她心情瞬間大好,擡眼望向司徒信,想與他分享這個好消息。然而,對上他陰冷憤怒的目光,陸雪漫下意識後退了幾步。
“你怎麼回事?眼睛都充血了,是不是昨晚沒睡好?”
煩躁的揉了揉眉心,司徒信忽然發覺自己早已不滿足於她朋友似的關心。
即使形影不離的相處了六年,他們的關係依然停留在閨蜜的層面。每次他想要靠近,都會被她以各種藉口避開,自己對她來說,究竟是朋友還是戀人?
“漫漫,你在聽我說話嗎?”
“我在聽啊!夜氏集團把核心技術轉讓給你,這樣一來你就可以中斷兆業集團對核心技術的使用權。c&g和兆業擺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這是件天大好事,你爲什麼不高興呢?”
如果這個結果是他一手策劃的,他會樂的跳起來。
可事實恰恰相反。
權慕天幫他擺平了麻煩,而他只是一個坐享其成的傻瓜。要是沒有陸雪漫,那個人會放棄幾百億美金的淨利嗎?
無論換做誰,都不可能把這麼大一塊肥肉拱手讓人。
他是不是該慶幸?只要把陸雪漫留在身邊,權慕天會讓他順風順水的過下去?
堂堂司徒集團的繼承人,他不需要任何人的憐憫、施捨。
尤其是那個人!
“你讓我怎麼高興的起來?”
“那項技術原本就是兩個集團合作開發的。說不定權氏已經收回前期投入,作爲多年的合作伙伴,在危難的時候施以援手,對雙方都有好處。”
司徒信臉皮薄,從來不會開口求人。
在這一點上,他與權慕天出奇的相似,即使打落牙齒,他們也會和血吞下去,寧死也不會服軟。
可是,做生意沒必要一條路跑到黑,偶爾示弱叫識時務,並不丟人。
“這次他幫你,下次你可以還他一個人情。誰都有馬高鐙短的時候,你何必分的那麼清楚呢?”
她的話在司徒信聽來格外刺耳。
道理雖然沒錯,但是從她的嘴裡說出來,怎麼聽都像她是權慕天的說客。
“對別人我可以忍,對他我做不到。”堅決的搖了搖頭,他掏出煙盒,卻發現沒帶打火機。
“醫院不能抽菸,你忍忍吧!”把香菸放回去,她不想在技術轉讓的問題上糾纏下去,走到牀邊,給女兒量體溫。
有些話原本司徒信不想說,可他不忍心陸雪漫被權慕天騙的團團轉。猶豫再三,還是開了口。
“漫漫,我聽說他這幾年跟嚴菁菁走的很近,剛纔在樓下我還看見她了。”
“如果我猜得沒錯,她是來醫院做體檢的。這是移民的正常手續,你別多想。”看了看電子體溫計,36.5,體溫正常。
他想讓陸雪漫看清那個男人的真面目,卻換來了她的安慰。
這到底什麼情況?
她是真的不懂我的意思,還是對那個男人念念不忘?
拿出手機,他把那張照片遞了上去,“這是一個匿名電話號碼發給我的,你看看這上面的人是你和權慕天嗎?”
她聞言一愣,可當她看到照片裡一對男女擁吻的畫面,頓時驚呆了。
“你派私家偵探調查我?”這是她的第一反應。
司徒信忽然覺得氧氣不夠用了,胸口好像堵了一塊石頭,壓得他喘不過起來。證據確鑿,她卻沒有絲毫悔意,反而理直氣壯的質問他!
漫漫,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
“這麼說,你承認你跟他的確發生了那種事情?”
難怪他會氣沖沖的闖進來,還不斷追問權慕天和裙子的下落。
在他眼裡,我是那種隨便的女人嗎?還是他從一開始就不相信我是真心實意的想嫁給他?
“你想太多了。”冷冷撂下一句,她拿着熱水瓶準備去打一壺開水。
攔住她的去路,司徒信看着她,一字一頓道,“漫漫,我希望你明白,你們已經離婚了。而且,你現在是我的未婚妻,我不允許你跟其他男人不清不楚!”
簡直不可理喻!
“我沒有!”
“事實擺在眼前,抵賴是沒有用的!”
陸雪漫定定的看着他,衝口吼了出去,“我拜託你搞搞清楚,我纔是被強吻的那個!”
“以前,你們是夫妻關係,我不想破壞你的幸福。自從你們分開,我就告訴我自己,這一次絕對不會放你走。可是你要知道,我可以什麼都順着你,但這並不代表我允許你腳踩兩隻船。既然你決定嫁給我,就必須跟他斷絕來往!”
她不解的笑了,“你是對你自己沒有信心,還是對我沒有信心?”
這根本不是重點好嗎?
既然開了頭,他就必須表明態度。他已經失去過陸雪漫一次,不想重蹈覆轍。
“這是你自己說的,不想再見到他,更不想再與他有任何瓜葛。別告訴我,他追到玻利維亞把你劫走,你就改了主意!”
她看得懂男人眼底的涌動的情愫,完全能體會到他此刻糾結的心情。深吸了一口氣,她做出了讓步。
“當然沒有。”
陸雪漫篤定的回答彷彿一顆定心丸,讓他焦慮的心緒瞬間恢復了平靜。
“那就不要再見他了。”
然而,幸福總是短暫的。內心的安寧被她堅決的回答打的粉碎,連渣都不剩。
“這不可能。”
“爲什麼?”
司徒信不懂了,一瞬不瞬的看着她,迫切的想知道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