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鈴聲響個不停,權慕天卻遲遲沒有接聽。[燃^文^書庫]vom
陸雪漫被親媽輪番轟炸搞的心煩意亂,不耐煩的奪過手機,正準備掛斷。可她認識這個號碼,便按下了接聽鍵。
“喂,嚴老師,您好。”
嚴菁菁是洛小天的班主任兼英文老師,這個時候她打來電話,莫非孩子出事了?
她知道洛小天是個孤兒,陸雪漫和權慕天是他的養父母。儘管如此,能被海都最有權有勢的夫妻收-養,絕對是天大的好事。
鑑於他的情況特殊,她沒有像對待像對待其他學生那樣進行家訪。
一來是領-養的孩子心靈脆弱,她擔心老師頻繁與家長接觸,給孩子造成心理負擔。二來,以權慕天和陸雪漫身份,未必會理會公立學校的老師。
可是,今天事態嚴重,她不得不通知家長。
陸雪漫的手機處於關機狀態,她硬着頭皮撥通了權慕天的手機。出人意料的是,居然傳來了一個女人的聲音。
據說,洛小天的養父母離了婚,接電話的女人該不會是他的新歡吧?
不對呀!
如果是權慕天的女朋友,怎麼會知道這是她的號碼?
“請問您是小天的媽媽嗎?”
“是我。嚴老師,您找我有事嗎?”
暗暗鬆了一口氣,嚴菁菁緩緩說道,“今天,您方不方便來一趟學校,我想跟您談談洛小天最近的情況。”
看來,這孩子真的出事了。
只不過,他一個八歲的孩子,能出什麼事?
“好的。”
“陸女士,如果我沒記錯,這個電話是小天爸爸的……”
全海都誰不知道他們已經離婚了,洛小天的班主任這麼問並沒有什麼不妥。微微一笑,她說的十分平靜,“您沒記錯,這的確是他的手機。”
他們是碰巧走到一起,還是準備復婚了?
“那就待會兒見了。”
“回見。”
權慕天抽過手機,遞給她一杯檸檬水,不解的問道,“小天的班主任怎麼打到我這兒來了?”
雖然嚴菁菁沒有明說,可她明白只有在孩子闖禍或者成績下滑的時候,家長才會接到班主任的召喚。
“估計是他在學校闖禍了吧?”
“小天乖巧、懂事、聽話,即使闖禍,也是被逼急了。”
噗……
還沒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他就這麼護犢子,真心沒救了!
萬一小天真的闖禍了,搞不好會遇到其他孩子家長。以這廝的火爆脾氣,天知道會不會發生暴力事件?
昨晚他才從派出所出來,總不能再進去一次。
還是不要讓他去了!
“我去學校了,你別跟來。”
她起身要走,卻被權慕天摁了回去,“我爲什麼不能去?要是有人欺負小天,你再被氣出個好歹,我找誰哭去?”
還沒出門他就這麼想,這廝明擺着是去找茬的!
話說,咱們好歹是扯過結婚證的,你能盼我點兒好嗎?
“我自己去,你不是很忙嗎?在家看文件吧。你要是覺得無聊,就去隔壁陪你爸說說話。”
“老婆,你真的要丟下我嗎?”
這廝又撒嬌!
你一個高冷的霸道總裁,總對着我撒嬌,這很不科學啊!
看着男人哀怨的小眼神兒,陸雪漫實在不忍心拒絕,只好做出讓步。
“你要去也行,但是咱們先說好。到了學校以後,無論老師說什麼,你都不準說話,否則我立刻帶着孩子搬出去!”
“沒問題!”
說到高冷,我可是專業的!
只是,有些時候,即使不說話,照樣能達到目的。比如,眼神……
半小時後,兩人並肩走進了海都實驗小學。
這是市區最好的公立小學,海都本就寸土寸金,學校周邊的房價卻比平均房價高出了三個段位。隨便一套學區房就價值百萬,想想都覺得可怕。
然而,這對於某朝富豪榜前三甲的某人來說,當然不在話下。
據坊間統計,海都實驗小學的家長平均年收入不低於三百萬軟民幣。其中,還不乏關員的子女。
學生一個個都是金疙瘩,老師的壓力也就可想而知了。
這裡是陸雪漫和權慕天的母校,他們對學校的情況有所瞭解。爲了不讓小天產生攀比心理,除非特殊情況,他上學、放學都由校車接送。
走進老師辦公室,陸雪漫發現牆根兒站兩個孩子,一個是洛小天,另一個是個小胖墩。
辦公桌旁邊坐着兩個人,一個是嚴菁菁,剩下那個想必是胖小子的家長。
她穿着一身大牌,手裡拎着愛馬仕的限量版。臉上塗着厚厚的粉底,塗着黑色的甲油,項鍊、手鐲、戒指、胸針樣樣不少,配上她傲慢的眼神,囂張的表情,只有四個字可以形容這個女人。
俗不可耐!
陸雪漫打量着對方的同時,小胖墩的媽也在觀察她。
寶藍色貂絨外套,內搭裸粉色襯衫,白色長褲,腳蹬與外套同色的馬丁靴。雖然說不出她的衣服值多少錢,可腕錶可項鍊都是蒂夫妮的定製款。
單單兩件小東西就甩出自己幾條街。
這個女人是什麼來頭,難道比我們黃家還有錢?
權慕天與陸雪漫一前一後走進了辦公室,男人卻站在隔斷外面,並沒有進去。這樣一來,他既能知道是怎麼回事,也能保證老婆和孩子不吃虧。
某女明白男人的擔心是多餘的,可他是爲自己着想,便沒有阻攔。
見到陸雪漫,嚴菁菁急忙站起身,笑着說道,“陸女士,您來了,快請坐。”
“媽……”擡眼望了她一眼,洛小天立刻低下了頭。
揉了揉孩子的額頭,她走過去,向對面的貴婦伸出了右手,“這位太太,您好,我是洛小天的媽媽。”
“原來是個單親媽媽,難怪你的孩子這麼沒有教養!”掃了他一眼,貴婦端詳着手上的戒指,語氣中滿滿的都是嘲諷。
眼見麻麻佔了上風,小胖墩頓時來了精神,“媽,她不是洛小天的親媽,他是沒爹沒媽的孤兒!”
一句話刺痛了洛小天敏感的神經,他瞪着眼睛,大聲喝道,“你纔是孤兒呢!你……”
“給我閉嘴!”
陸雪漫一個眼刀飛過去,他隨即繃着嘴角,委屈的低下了頭。
挑眉望向對面的貴婦,她板起面孔,意味深長的訓斥道,“洛小天,老師和家長都在,什麼時候輪到你說話?我平時是怎麼教你的,怎麼這麼不懂規矩?”
“媽,我知道錯了。”
一身名牌的貴婦自然聽得出她在指責自家的孩子沒有禮貌,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卻不打算吃啞巴虧。
“嚴老師,你也看見了。洛小天是個脾氣暴躁,同學之間開個玩笑在所難免,他居然動手打人。你看他把我們家黃鑫給打的,衣服釦子都掉了。既然他的家長來了,我就只有一個要求,洛小天必須轉班!”
對方態度蠻橫,陸雪漫卻不以爲意,慢悠悠的坐進椅子,並沒有把對方的話放在心上。
憑她一句話就想讓孩子轉班,她以爲她是誰?
“黃太太,您冷靜些。黃鑫和洛小天都是小孩子,鬧彆扭再正常不過了。如果跟同學鬧得不愉快就要轉班,那樣會影響正常的教學秩序。”
嚴菁菁的話並沒有平息爭執,只換來對方強詞奪理的反駁,“如果打人是小事,殺人放火也可以不用判刑嘍!”
果然是個不講理的主兒!
冷哼了一聲,陸雪漫不緊不慢的說道,“一個巴掌拍不響,從你的角度看,是黃鑫被打了。但在我看來,是他出言不遜讓我的兒子吃了虧。”
一句話激怒了黃太太,“按照你的說法,我的兒子應該向你的兒子道歉,是不是?”
“我說了,一個巴掌拍不響。小孩子打架本來就分不清是非對錯,他們是同班同學,各打五十大板,讓他們長長記性,這件事就算過去了。”
送給她一個白眼,某女望向嚴菁菁,莞爾一笑道。
“嚴老師,您覺得呢?”
嚴菁菁是應屆畢業生,第一次當班主任,遇上黃太太這樣難纏的對象,未免有些膽怯。正在犯愁該怎麼調解,陸雪漫的話讓她眼前一亮。
“既然二位已經清楚是怎麼回事兒了。作爲他們的班主任,本着公平的原則,我認爲讓洛小天和黃鑫各寫一份檢查,在班會的時候承認做錯,這樣比較公平。”
黃太太不幹了,忽的站起身,憤憤不平的瞪着眼睛反問,“這還叫做公平合理?”
“我對這個處理方法沒有意見。”
陸雪漫異常堅決的站在班主任這一邊。
小孩子打架是常有的事兒,可如果因爲這點兒小事給班主任留下壞印象,會給孩子今後的成長造成不利的影響。
更何況,洛小天跟她學過防身術,對付小屁孩兒絕對不在話下。
打架的時候孩子不吃虧,但事後就要爲之前的痛快付出代價,她也想通過這件事讓孩子明白這個道理。
她想的透徹,可貴婦黃太太完全不這麼想。
自己的孩子吃了虧,老師必須按照她的想法處理問題。在這件事情上,沒得商量!
從頭到腳打量了一下對面的女人,她斷定洛小天是私生子。
海都沒有姓陸的豪門,這個陸女士搞不好是被哪個有頭有臉的人包-養的。不然的話,以她的年紀不靠家裡,不靠男人,不可能這麼有錢!
既然這樣,就別怪我欺負你了!
打定了主意,她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皇后範兒,下頜向上揚起45度,高傲的說道,“你們知道我先生是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