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升機越來越近,卻不敢靠上來,繞着大圈兒在別墅上空盤桓,彷彿在尋找合適的落腳點。[燃^文^書庫]複製網址訪問hp://%77%77%77%2e%76%6f%64%74%77%2e%63%6f%6d
丫丫個呸的,怕什麼來什麼,敢不敢再背一點兒?
“射擊,不能讓他降下來!”
歐陽川一聲令下,埋伏在屋頂的特警隊員架起機搶向飛機掃射。
轉眼間,飛機艙門上落下一排密集的彈孔,鬼狼也不客氣,端着機搶開始掃射。
對方居高臨下,佔據優勢。一陣對射過去,特警隊員紛紛中彈,有的受傷,有的當場斃命。
激烈的搶聲在頭頂炸開,陸雪漫急忙蹲下身,躲進了角落。
短暫的對戰過去,天台又恢復了平靜。
她卻立刻意識到不妙,只要搶聲一停,直升機就會落下來把顧晉陽帶走。
絕對不能放他走!
此刻,顧晉陽已經放開了洛小天,揮動胳膊示意自己的位置。
鬼狼眼尖,看到角落裡的人影,急忙通知毒刺,“快,下去!老闆在那兒,快點兒,快點兒!”
順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毒刺發現了顧晉陽的身影,卻沒有看到鄒毅。
“鄒毅呢?他怎麼沒跟老闆在一起?”
“估計是掛了。”
鬼狼沒心情理會別人的死活,只有老闆活着,他們纔有取之不盡的財富,跟着老闆有錢花,他不能死!
輕輕嘆了口氣,毒刺把飛機開到顧晉陽上方,迅速落下了雲梯。
抓住雲梯,他迫不及待的向上爬。爲了掩護他,鬼狼駕着機搶繼續掃射,打的特警隊員不敢露頭。
就在他即將登上飛機的一刻,兩枚子彈先後射進他的身體。他渾身一僵,差點兒一腳踩空,勉強穩住身形,沒有從空中墜落,卻沒了攀爬的力氣。
鬼狼察覺到不妙,急忙放下槍,伸手把人拉進了機艙。
艙門閉合的一刻,歐陽川的心頓時沉了下去。
此時,顧晉陽的衣服已經被血染紅。
鬼狼和毒刺氣的雙眸冒火,異口同聲道,“老闆,我這就去做了下面那些人!”
“走,快走!”
強忍着鑽心的劇痛,他擺了擺手。
“……我的脊椎骨被打穿了。快走,快點走!”
儘管逃命要緊,可是鬼狼不打算就這麼放過那些臭警察。他拿出兩隻超強手、雷,從窗口拋向別墅屋頂。
嗖!轟隆轟隆!
接連兩聲巨響過去,屋頂被炸出一個大洞,特警隊員抱着腦袋,紛紛向邊緣地帶撲去。
轟隆!哐當!
天台中央裂開一條縫隙,裂縫不斷擴張,轉眼間就變成了一個大洞。等他們看清形勢,已經被坍塌的混泥土牆體砸到了地上。
一時間,天台上一切紛紛落墜落,哀嚎和慘叫聲此起彼伏。
剛纔,陸雪漫趁亂搶了特警隊員的裝備,放了一計冷搶,命中顧晉陽的脊椎骨。即使他不死,也會落下終生殘疾。
然而,突如其來的變化打了她一個措手不及,地面向中心傾斜。不容她反應,身體便不受控制滑了下去。
她清醒的認識到屋頂被炸塌了,如果這麼滑下去,她會死的很難看。
可是,她該怎麼辦?
情急之下,她猛然想起之前放冷搶的地方有一個衛-星-接-收-器。要是能拉住那個鑄鐵支架,就不會掉下去。
對,就這麼辦!
想法是好的,可是現實和行動差距太大。
即使她手腳並用,努力想夠到支架,可每次即將碰到鐵架,就被迫滑了下去。如此反覆了幾次,她累的滿頭大汗,幾乎虛脫。
萬惡的地心引力!
怎麼辦呢?再抓不住,她就死定了!
低頭望見背在身上的步搶,她頓時有了主意。把搶託末端的帶子套在手腕上,她用力一甩,步搶的搶杆不偏不倚橫擔在支架上。
雙手抓住帶子,她暗暗鬆了一口氣,踮起腳尖找了個地方落腳。
不過,她高興了沒多久,腳下的水泥瓦塊坍下去一大片,她雙腳踩空,被迫懸在了半空,像鐘擺似的來回擺動。
哎呦我去,敢不敢再坑一點兒?
這是要玩死我的節奏嗎?
坍塌待帶起一片白霧,她急忙閉上眼睛,片刻過去,她渾身被煙塵覆蓋。不仔細打量,根本看不出她是誰。
直到周圍再次恢復了安靜,她才張開嘴大聲喊叫,“救命啊!這裡有一隻孕婦,救命啊!有沒有喘氣兒的,救命啊,救命啊——!”
陸雪漫被吊在那兒,權慕天和夜南峰也好不到哪裡去。
手、雷落的落點就在他們附近。
兩個黑疙瘩一落地,二人目光一對,同時爬起來向天臺邊緣衝去。手、雷炸開的一瞬,他們雙手抓住護欄,身子貼着牆體,才躲過一劫。
可是,爆炸的衝擊力太強,猛烈的氣流溫度極高,灼傷了兩人的手背。
煙塵漸漸散去,被冷風一吹,兩人不約而同的倒吸了一口氣。
真他丫的疼!
兩隻帥鍋掛在哪兒,夜南峰側過臉問道,“剛纔那兩搶是不是你偷偷打的?臭小子搶法不賴,打得還挺準!”
顧晉陽中彈的那一刻,權慕天也在奇怪。
兩發子彈幾乎在同一時間擊中了目標,可是他看得很清楚,別人的一搶也沒有擊中要害,而是打在背心中央。
以那個人的搶發,完全可以打爆他的頭。莫非他跟自己一樣,都打偏了?
“肩膀上那一搶是我打的。另外一搶不知道是誰幹的。”
白誇了!
送個侄子一個白眼,夜南峰的態度來了個大逆轉,“你可真笨!爲什麼不打後腦勺啊!”
這什麼人啊!
典型的滿嘴跑舌頭好嗎?
他也惱了,瞪着眼睛質問道,“剛纔是哪一頭說我的搶法好的!”
“我以爲兩搶都是你打的才那麼說的。你知不知道第二搶有多妙?那一搶打上去,顧晉陽不死也要高位截癱。”
“站着說話不腰疼!你這麼厲害,剛纔幹什麼去了?你一個專業的不動手,反而指責我這個業餘的!咱倆是不是一家人?”
被侄子搶白,他登時汗顏道不行,“我那不是……沒想起來嘛!”
某男滿臉黑線,清了清嗓子,悻悻的說道,“你以爲我不想打他的後腦勺嗎?就是瞄準了沒打中……”
兩個人面面相覷,全都陷入了沉默。
他們一舉一動都沒有逃過歐陽川的眼睛,本來還在爲他倆擔心,可看到掛在別墅牆上的兩條臘腸,瞬間樂開了花。
拿着擴音器,他大聲喊道,“二位敢不敢換個舒坦的地方吵架?”
叔侄二人額前飄過一整片烏鴉。
權慕天輕輕一躍,瀟灑的跳上天台,也不管夜南峰能不能上來,抽身去找陸雪漫和洛小天。
劫後的頂樓被炸成了一片廢墟,混泥土的鋼筋張牙舞爪的裸露在外,空氣裡瀰漫着燒焦和血腥的味道。
繞開缺口仔細尋找,他在顧晉陽離開的角落裡發現了洛小天。
他被壓在是磚頭下面,只有幾處擦傷,脈搏和呼吸正常,應該沒有大礙。
把孩子抱出廢墟,他向歐陽川揮動雙臂,大聲說道,“這裡有倖存者,通知白浩然派直升機過來!”
“知道了!”
雖然隔得不遠,但是說話只能靠喊。他本就口乾舌燥,說了幾句便聲音嘶啞。
洛小天是找到了,那陸雪漫在哪兒呢?
該不會掉下去了吧?
他趴在洞口向下張望,下面橫七豎八的躺着十幾具屍體,慘烈的程度超乎想象,根本無法直視。
顧晉陽,你好狠毒!
沒有看到陸雪漫的蹤跡,他立刻轉移了視線。
“漫漫,漫漫……陸雪漫,漫漫——!”他不斷翻動屍體,邊找邊喊。
乍看上去,天台變成了一片廢墟,可仔細都尋,才發現慘狀不一,卻各有各的慘。
有的人被壓在混泥土下面,只露出一雙腳。有的被鋼筋刺穿了腹部,腸子混着血液不斷涌出來。有的人則被炸的面目全非,四肢已然殘破不全。
目光所及遍地狼藉,血跡黏在腳上,他每走一步都會留下一個血腳印。
“漫漫,漫漫,陸雪漫——!”
找了好一會兒,也沒有見到她的影子。該不會她已經……
不可能,不會的!
“漫漫,漫漫,漫漫——!”
陸雪漫聲音嘶啞,時間越久,她越發使不上力氣,幾乎要撐不住,“有沒有喘氣兒的……救命啊……救命……”
呼救聲令他渾身一震,提步循聲走去,“漫漫,是你嗎?漫漫……”
她累到虛脫,隱約聽見有人叫自己的名字,顧不上對方是誰,用盡全力,大聲喊道,“救命啊——!”
沒錯,是她!
她還活着,太好了!
看到鑄鐵支架上的步搶,權慕天急忙向下望去,發現她灰頭土臉,在半空中左右搖擺。
“漫漫!”
妖孽般的俊臉跳入眼簾,她癟着嘴,瞬間委屈到不行,“你怎麼纔來?快點救我上去……我沒勁兒了……就要抓不住了……”
“我拉你上來,別怕……”
迅速觀察了一下週圍的情況,鑄鐵支架周圍都已經坍塌,沒有落腳的地方。
想把人拉上來,他必須找一個支點。
轉了一圈兒,他發現身後有一根裸露的鋼筋,立刻有了主意。
他脫下西裝外套,把衣服系在上面,打了個死結。把上衣的另一隻袖子捆在手上,俯身向女人伸出了手。
“把你的一隻手給我。”
左手張開,她舉起胳膊向那隻大手靠攏,兩隻手的距離不斷靠近,眼看權慕天就能抓住她。
吱嘎一聲脆響,陸雪漫忽的墜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