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某些緣分是定了三生的,那麼他們又過了幾世?
殷小虎趴在窗戶上幸福地響,姍扶也已經養好身體回來了,至於啞巴的事情,找了個大夫隨便一解釋就能蒙過去,反正當聽到姍扶又不能說話的時候,老哥對她只有更加憐惜,根本沒有心思去追究其他,而明天,英郎就會上門下聘。
不久之後,她就可以安安心心地出嫁了,以殷府小姐的身份,真是沒想到,兜了一圈,竟然還是成了殷小姐。
不過殷小虎這個名字比殷舞順耳多了。
殷小虎正沉浸在甜蜜之中,卻被敲門聲拉回思緒。
“誰啊?”
“是我。”是淺碧,她今天晚上的聲音有些不對勁。
殷小虎打開門,開心地問:“你也和我一樣開心地睡不着嗎?”
淺碧嘆息,猶豫了一會兒:“小虎,你就要出嫁了,我想跟你說一件事。”
“我知道,你還想讓我幫你找到蘇辛芙陷害夫人的證據嘛,你們這麼鬥下去有意思嗎?”
淺碧哼了一聲:“只要她能永遠像這幾天一樣安分,我才懶得跟她動手呢。”她眉飛色舞了一會讓,臉色又是一沉,“我要說的不是這件事。”
“那是什麼?”
淺碧拉着她坐下:“小虎,其實我騙了你,夫人根本沒和我說過害她變啞的人長什麼模樣。”
殷小虎愣了一愣,難怪怎麼套都套不出來,原來淺碧根本不知道。
“那你還說得跟真的似的。”
“騙人嘛,總得裝裝樣子,你不會怪我嗎?”
殷小虎想了想,笑着搖搖頭:“我現在很滿足。”
“不如你現在去求夫人吧,夫人剛好說要賞你呢?你開口,她一定會同意的。”淺碧激動地拉她。
殷小虎卻平靜地搖搖頭:“不需要了,因爲已經不重要了,還去追究那個人做什麼,何必爲了一個害過我的人,破壞我嫁給我愛的人的心情呢。”殷小虎甜蜜地說着。
“我真是羨慕你。”淺碧坦言。
“你放心,我估計那個傅重良也很快回來求親,她有沒有……親過你啊。”殷小虎覷着眼睛,調侃道。
淺碧紅着臉,指了指自己的額頭。
“我就說嗎?早看出你輛眉來眼去了,英郎第一次也是親我這裡的。”殷小虎回憶着說。
淺碧噗嗤一笑:“你真不害臊,我看啊,他把你全身都親遍了。”
淺碧是故意打趣,殷小虎反倒抱怨起來:“是啊,如果今天不是你把他打暈,他早就親遍嘍。”
“咦……”淺碧捂着臉,“你怎麼一點兒都不害臊啊?”
“爲什麼要害臊,愛情不就是要拿出來讓人嫉妒的嗎?”她說着呵她癢癢,兩個姑娘鬧了一夜,便一起睡去。
第二天,兩人都起得很早,今天殷骨就會宣佈他定親的事,自然要好好打扮一番,殷小虎偶爾會反糊塗,淺碧怕她粗心,早就把面紗準備好了,總之這段時間千萬不能讓少爺看到她的樣子,否則不知道有幾段姻緣要泡湯。
梳妝打扮完畢,淺碧又要爲她戴上面紗,她雖然不情願,但是也沒有辦法。
“姑娘,來了。”
殷小虎聽到外頭有人敢,像兔子一樣豎起耳朵,蹭地跳了出去,淺碧哭笑不得跟在她身後。
等他們跑到大廳時,卻見到殷骨和傅重來良在說話。傅重良身後放着一箱又一箱的聘禮。
有種微妙的感覺,殷小虎用手肘捅捅身邊的淺碧:“說不定,我們要一起出嫁了。”淺碧羞紅了臉。
傅重良對着她笑了笑,有些無奈。
殷骨走過來問她:“小虎,我問你,英公子和傅公子之間,你到底心屬於誰?”
殷小虎懵了:“爲什麼這麼問?”
殷骨低聲:“別裝糊塗了,傅公子今日都來想你求親了。”
啥?殷小虎不可思議地看向傅重良,他仍是一副微笑,再看向淺碧,她已經面無表情。
殷骨急道:“我在問你話呢,你看淺碧做什麼?”
殷小虎正要回答,淺碧卻搶先開口:“是啊,小虎,喜歡誰就說出來,要我我就選狀元爺。”
淺碧這意思是快刀斬亂麻了,反觀傅重良,真是個孬種,竟然連看她一眼都不敢。
殷小虎怎麼可能喜歡這種見異思遷的男人。
“我……”還沒開口,管家就急忙忙地趕來,“少爺,少爺,又有人來求親了。”
殷骨搖搖頭:“偏偏就這麼巧,一屋子的冤家啊,請英公子進來吧。”
管家的嘴脣直達哆嗦,臉色白地嚇人,看上去像是中暑了。
“不……不是英公子。”
話音剛落,天上忽然落下十隻大鐵箱,結結實實地砸在院子裡,把青石板地板東都砸裂了,緊接着十幾個黑衣女人從越過大門飛身而下,每隻箱子上都站了一個女人,而其中一個女人則站在裡了殷骨面前。
“姑娘是……”
“在下名叫影奴,是替閣主來提親的。”充滿江湖氣的女人拱手說道。
“閣主?”
“不知貴閣主看上的又是哪個丫鬟呢?”殷骨好笑地問。
殷小虎只覺頭皮發麻,往後退了幾步,又左左右右移了幾步,可是那個女人的手指始終跟着她,她哪兒招她了。
鬱悶……
殷骨爲難地看了殷小虎一眼:“敢爲姑娘,貴閣主是何方神聖?”
“少廢話,影奴就問公子一句,答應還是不答應。”她說時擺了一擺手,身後的女子立即跳下來,掀開了十頂箱子,哇塞,滿箱金的、銀的、五顏六色的,瞬間亮瞎衆人眼,酒城裡啥時候出了這麼一個財大氣阻的主啊。不過這些都不算什麼,殷小虎什麼奇珍異寶沒見過,只是這最後一項,卻讓她目不轉睛。那最後一箱,方向撲鼻,竟然是全是……吃的……有揚州小炒、蘇州拉麪……殷小虎吧嗒嘴巴,真沒有一口氣吃過這麼多自四方的菜餚。我可憐的吃食,放在箱子裡不怕憋壞嗎?
“凡事總有先來後到吧。”傅重良上前,“殷公子不管怎麼說也要先給我回復啊。”
影奴哼哼:“這位就是狀元爺吧,你跑到這兒湊什麼熱鬧?”
“所謂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傅重良這個時候還不忘酸文假醋一番。
“淑女。”女子不屑地瞟了一眼殷小虎只是哼哼。
傅重良走到殷骨面前拱手:“這些江湖草莽不足爲慮,請殷公子考慮清楚。”
殷骨點頭,客氣地笑笑。
名叫影奴的女人突然拔出劍,指天喝道:“天萊閣閣主求親,誰敢拒絕。”
幾個人的臉色同時一變。
天萊閣,這是誰都不敢惹的天萊閣啊,經過上次的事,連殷小虎都蔫吧了,誰知傅重良竟然上前:“本來我還想想說凡是好商量,不過現在看來,本狀元非娶不可。”
殷小虎嚇到了,剛纔連淺碧的眼睛都不敢看,這會兒怎麼突然硬氣了。
影奴也有些驚訝:“你嫌命長嗎?”
“哼,天籟閣膽大妄爲,行刺太子天下不算,竟然還敢公然強搶良家婦女,朝廷終於一日會將你們這些禍害一網打盡。”
“哈哈……”影子仰着脖子大笑,“說我們行刺太子證據呢,身爲狀元切記慎言啊。至於強搶婦女……狀元爺您說的好像是你自己吧,你問問殷小虎,她可是早就收了我們的聘禮,現在悔婚,晚了。”
“我什麼時候收你聘禮了。”
“你忘了,七日昏睡散解藥,我們當初給你藥的時候是怎麼說的?”
“你們說,這是聘……可你沒說是給我的聘禮啊”殷小虎大呼冤枉。
“反正聘禮你已經收了,難道還想吐出來不成。”
“我……”殷小虎無言無從辯解。
殷骨擋在她面前,怒目相向:“夠了,有什麼事問我,別欺負一個小姑娘。”
影奴的視線在兩人之間曖昧的轉了一圈:“不知道公子是不是對每個姑娘都這麼體貼。不過我們天萊閣可不是善男信女,你若是不同意,就休怪我們翻臉無情。”
傅重良此時也毫不示弱:“殷公子莫非是欺我出身貧寒,看不起當上狀元的我,纔不肯答應我的求親。”
殷骨鎮定一笑:“男女姻緣本是樁美事,既然兩位都來了,不如再等一等,在下一併給你們答覆。”
兩人相互看不順眼地哼了一聲,各自坐到自己位置上。
大哥走過來拍拍她的手背:“我已經知道你的心意,放心,你的英郎一定會來。”
殷小虎舒出一口氣,勉勵地點點頭,是啊,她的英郎一定會來,絕不會讓別人把她搶走。
時間點點滴滴地流逝,幾個人跟傻子一樣等在大堂,殷小虎靠着淺碧,身體就弱,這麼一嚇,更是差點虛脫,淺碧關心地問:“要不要回去休息一下?”
殷小虎搖搖頭,她要等他,等他來了,她就什麼都不怕了,可是等到日薄西山,院子裡都飄來了飯菜的香味,他卻仍然沒有出現。
影奴不耐煩地說:“公子,我們天萊閣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不如以三日爲限,請你務必給出答覆。”說完又看向傅重良,“狀元爺以爲如何?”
“傅某也認爲此舉甚爲妥當,三日之後,我再登門拜訪,告辭。”說完拂袖離開。
女人也拱手走了。
大堂裡,殷小虎終於站不住,虛弱地倒在了淺碧懷裡。
淺碧擋開殷骨:“下人的事就給交給我吧。”說着匆匆扶着殷小虎回到房間。
英郎,你爲什麼說話不算話,難道你一直在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