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週時間,蘇晴然體驗了一把古代女子出門時候的陣仗,只要她出門,身邊一定會跟福阿姨。幾天下來,她已經人命了,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這個看着就是一個普通婦人的福阿姨,實際的能力恐怕還沒有展示出來。
重複的一天,吃過飯被迫喝了藥,蘇晴然在樓上亂轉突然看到之前就很好奇的房間,顧川銘只是簡單說了一句這裡是廢棄的房間,之前都很忙她也沒有興趣來探究一番,既然他敢把她看管起來,那就不要後悔!
回到主臥室,上上下下搜尋那個房間的鑰匙。
聽到樓上聽令哐啷的聲音,福阿姨帶着圍裙走上樓,推開門,疑惑地站在門口問:“二夫人,您做什麼呢?”
福阿姨心裡很無奈,第一次碰到這麼鬧騰的女人呢,跟顧家強勢的女人不一樣,跟紫藍溫婉的個性也不同,這個二夫人似乎很特別,很難形容。
蘇晴然挑眉看向她,“我在找鑰匙,只要我不離開這棟樓,我做其他的事情,您恐怕沒有立場來阻止我吧?”
福阿姨語塞,她的確沒有理由阻止這位小姐!
轉身離開,她還有很多動作沒有做呢,二少爺不允許她們來照顧他,這麼久了,這棟房子需要她徹底打掃一番,不知道下次少爺什麼時候還讓她來!
蘇晴然聽到福阿姨離開的腳步聲,眼裡閃出得意的光彩,費勁從衣櫃下面,抽出一個很重的箱子,看着就很重,把箱子拉出來,放在地上。
“呼!這裡面不是軍械吧?”心裡又激動又害怕。
小心翼翼地打開箱子,裡面竟然是一堆工具,“這是幹什麼?
每個工具都很精緻,但是,看到箱子裡有一個精緻的笑榔頭,她就真的覺得很囧!
找打一把瑞士軍刀,拿起刀跑出門,想要像學習電影裡那些很帥的主角,輕易打開門。
試了十幾分鍾,背後的衣服都急溼了,門還是紋絲不動,“呼!”
“二夫人,你爲什麼不用鑰匙開門?”福阿姨像個鬼魂一樣站在她後面,手裡拿着一串鑰匙。
蘇晴然身體僵硬地轉過頭看向她,目光下移到她手上的鑰匙串,瞬間一臉黑線,聲音有些不穩:“你怎麼會有鑰匙?”
“這在廚房放着,所有的房間的鑰匙都有,您要嗎?”
蘇晴然覺得自己就像一個小丑一樣。
福阿姨拿出鑰匙打開房門,自己卻沒有進去,“二夫人,請!我先去忙了。”
福阿姨轉身離開了。
蘇晴然站在房間門口,房裡因爲長時間沒有人住,有些潮溼的氣息,很多不用的東西都在房間裡擺着,本來是一間好好的臥室卻被變成了倉庫。
打開燈,一個房間的格局立刻呈現,一個墨綠色的窗簾,只剩下牀板,這個房間讓人看不出是男人的房間還是女人的房間,心裡有個聲音慢慢念出一個聲音:“紫藍!”
這裡就是顧川銘當時深愛的那個未婚妻的房間嗎?
心裡有個這個念頭,就開始無限擴張,心裡很煩躁,甚至難以呼吸!
他還留着這裡,是因爲心裡還想念着那個女人嗎?
走到窗戶口,一把扯開窗簾,盯着外面的綠色風景,這裡風景真好!
蘇晴然坐在牀邊,默默盯着地板,只要閉上眼睛,她就開始胡思亂想,他們是不是很幸福地相擁在一起看着外面的風景?
他們是不是……
難受地捧起頭,眼睛緊緊閉上,從牀上滑到地上,蹲坐在地板上,她不要想這些!
一陣風一樣衝進來來的男人一臉震驚,卻在看到她的時候,臉色逐漸冷下來,最後幾乎是寒冰一樣抓起她就往外扯,聲音裡難隱一股憤怒,“誰讓你來這裡的?”
顧川銘的手腕都在顫抖,他在回來的路上突然看到這間房的窗簾被拉開了,那一刻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家裡的。
憤怒,憎恨,還是害怕?
“我不是你妻子嗎?我還不能來這裡嗎?這裡是什麼地方能讓顧中校這麼慌亂”蘇晴然用盡全力要抽回自己的手,“放開我!我不是你用來懷念紫藍的工具,也不是你用來讓方巖傷心的工具,你憑什麼這樣對我?囚禁我,如果是紫藍,你就捨不得這樣對她了吧?”
說着,眼淚就不爭氣地流下來,蘇晴然狠狠抹了一下眼淚。
“閉嘴,不許提她!”顧川銘像是被抓到痛腳一樣,一把掐住蘇晴然的脖子,“方巖告訴你的?你不許提那個名字!”
蘇晴然的心因爲他的話悶悶地痛起來,憤怒地拉起顧川銘的手,狠狠咬在他手掌上。
兩人就站在房間裡對峙,冷峻緊繃的氣氛縈繞兩人身邊,顧川銘冷漠地盯着她,手掌有鮮血慢慢滴在地上。
蘇晴然突然一怔,一把推開顧川銘,“我恨你,顧川銘,我不要待在這裡!”
衝出房間,這裡一刻都待不下去,她不能任由自己淪陷,她的心不能再次被棄之如履。
爲什麼她要對顧川銘動心,爲什麼?
剛衝出大門,就被顧川銘扯住她的胳膊,“想要去找方巖,你就這麼信任他?”
蘇晴然拼命掙扎,狠勁打顧川銘,“放開我,你憑什麼監禁我,憑什麼?我不是紫藍,你怎麼能這麼殘忍把我當作她的替身?顧川銘,我恨你!”
顧川銘一句話都沒說,一臉平靜,強制抱起蘇晴然,轉身回家,上樓,把她放在牀上,威脅道:“不想我把你綁起來,就別給我再玩花樣!”
蘇晴然雙眼無神地盯着天花板,對他的話毫無反應。
顧川銘走下樓,看着福阿姨,“您可以離開了。”
福阿姨嘆口氣,走到顧川銘身邊,“二少爺,溝通是纔是夫妻之間的相處之道,您爲什麼不告訴二夫人,有人要對她不利,我這兩天甩掉了不少人。”
“這些事跟你無關,回去吧,謝謝!”
福阿姨見勸不了顧川銘,只能無奈地轉身去收拾東西,她來拿的東西很少,一個提包就夠了,走出來,顧川銘還站在原位,“我送你出去!”
“二少爺,如果您能用之前對紫蘭小姐一半的溫柔對二夫人,你們之間一定會很幸福!”
“阿福,你越矩了!”顧川銘渾身瞬間長滿了刺。
福阿姨心疼地看着他,“我答應夫人好好照顧您的。我知道的,裡面那位,對於您肯定是不同的,不然您不會這麼憤怒。二少爺,有些事情過去了就是過去了,她不是紫藍,不會背叛您的,多——”
“夠了,我就送你到這裡!”
顧川銘一點情面都不留,轉身往回走。
福阿姨站在原地看着顧川銘堅毅的後背,喃喃自語:“夫人,二少爺·不願意把話說明白,會受苦的!”
默默轉身,她該回顧家了,好好幫少爺守着那裡的一方落腳點。
顧川銘回到家,就看到蘇晴然正在收拾東西。
“你在做什麼?”
蘇晴然冷漠地看着他,“我要離開,除非你殺了我,否則我一定要離開!你可以再監禁我試試,一旦你這裡出現命案,我看你怎麼跟我父母還有社會大衆交代!”
顧川銘像是一點都不在乎地打開衣櫃,發現她的衣服都在。
蘇晴然收拾好東西,彆扭地解釋:“那些都是你買的,不是我的,你可以扔了。”
顧川銘拉住她的胳膊,把人壓在身底,“蘇晴然,我要做的事情,還沒有做不成,你好好待在這裡,等我允許你離開,你才能離開。你只能服從!”
“憑什麼?你是將軍嗎?你能控制一切嗎?”
“那就試試,現在該是你履行夫妻義務的時候,你以爲我會白白養着你嗎?”顧川銘壓住她,狠狠吻住她。
蘇晴然的憤怒和受傷可以吼出來,可以哭出來!
他呢?蘇晴然眼裡的絕望和恨意像一把利刃插進他心裡,伸出一隻手輕輕遮住她的眼神,“你不能恨我,只有你不能!”
恨他的人太多了,其他人都無所謂,只有蘇晴然不行,只有她不行!
撕開她身上的衣服,瘋狂,還有不想承認的慌亂,顧川銘只能用體溫來讓自己安心。
夜深,顧川銘睜開眼睛,懷裡的人緊緊蜷縮在一起,這是最不安的睡姿,她不安,在他懷裡那麼不安。
顧川銘眼裡閃過一絲受傷,輕輕揭開被子起來,走出房門,盯着角落的那間房,那是他的底線,這輩子都不想去揭開的傷疤。
爲什麼蘇晴然非要用這種方式來反抗他?
走進房間裡,這裡已經荒廢了五年了,顧川銘望着房間裡的一切,恍若隔世……
“媽,我找到一個女人,我……想帶她去見您,這個女人您一定會滿意的。可是她不願意,像個刺蝟一樣保護自己,又可愛又可氣……”
這邊顧川銘正在緬懷過去,蘇晴然慌亂地掏出顧川銘的手機,翻了一下電話本找到了方巖的電話號碼。
電話通了,可是很久很久都沒有人接。
“求求你,方巖,快接電話!”心裡一直在狂跳,外面安靜的走道,偶爾有一聲響動都會讓她身體緊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