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好久沒有在家裡待了,能明顯感受到客廳裡有層薄薄的灰塵,桌子上也沒有每天新鮮的果盤,冰箱裡只有幾罐啤酒,菸灰缸裡有幾個菸頭。
記得以前顧川銘是不會抽菸的,到底是什麼時候?蘇晴然似乎有印象顧川銘第一次在她面前說髒話好像是在一個極速行駛的車上,那是一個十分生氣的顧川銘,好像是他第一次在蘇晴然面前,他們好像還出了車禍,對,蘇晴然有印象,後來呢?後來她不記得了。
蘇晴然直接坐了下來,把身上的外套拿下來直接放在沙發上,顧川銘也沒有說話,徑直走向廚房,發生碗罐碰撞的聲音,格外的刺耳。
蘇晴然靜默了幾分鐘也跟了進去,從後面抱住顧川銘,“你幹嘛呢?生氣了嗎?這兩天我有些無聊想出去轉轉,以後你回來之前,我一定在家收拾好好的等着你。”
這也難怪,剛出院這幾天,蘇晴然幾乎每天都不在家,到處走動很神秘。而且每次都是去乾月家接她回來,乾明又是自己的情敵,他怎麼就不能有點小情緒。
顧川銘轉身抱住了蘇晴然給予迴應,低頭嗅了嗅蘇晴然的頭髮,“你?”
蘇晴然嚇了一跳,推開了顧川銘,盯着顧川銘,“我怎麼了?頭髮很臭嗎?我剛洗的呀。”
原本嚴肅的顧川銘嘴角斜斜勾起,“你換洗髮水了吧。”
“哎呀,你別鬧了,你是怨婦嗎?生氣還把自己關在廚房。”蘇晴然像管教小媳婦一般,雙手掐腰。
“怨婦?從哪裡學的這些詞,你敢說我像女人,待會等着瞧,別向我求饒。”顧川銘轉身繼續忙活自己手裡的事情。
蘇晴然不依不饒,“你別弄了,你一弄我就感覺我欺負你了一樣,逼你做家務了似的。”
“你都幾天沒喝中藥,我現在給你熬,之前白爺爺就說這個得堅持,你身體才能徹底康復,別鬧了乖點~”顧川銘手是溼的,便用胳膊碰了碰蘇晴然的頭。
蘇晴然鼻子酸酸的,嘟囔着小嘴,“謝謝你,顧川銘,等你病了我也對你那麼好。”
“不生病就不對我好了是嗎?不想好了吧。”顧川銘突然直勾勾的盯着蘇晴然,帶着一絲威脅的語氣,似乎是在告訴蘇晴然想背叛定讓她好看。
“不是的,我怎麼都對你好,你怎麼又霸道起來了,正所謂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是不是該我壓榨你了。”蘇晴然一臉得意的樣子,還真有些霸道總裁的感覺。
“你先去老老實實坐着,藥在這熬着就行,我給你做點飯,不,我給我們做點飯。”顧川銘沒有搭理蘇晴然的那句話,他一個軍人,曾經的軍人,怎麼能輕易和她談條件,他就是要壓榨他,一輩子都是這樣。
出院這幾天自己一直沒有吃中藥,可是身體特徵都很正常,所以蘇晴然纔沒有閒着。顧川銘就是那麼細心,什麼事情都考慮的很周到,讓她很踏實,也很幸福。
現在眼前最讓蘇晴然心煩的就是顧川晨,安雅琪還有浩浩。難道顧川晨真的要面臨家破人亡嗎?等到一切顧川銘都知道了那該怎麼辦?是不是要告訴他。
蘇晴然站在陽臺上,中藥真的很苦,雖然淑了好幾次口,嘴裡還是有着澀澀的苦。有輕輕的涼風,蘇晴然慢慢的張開嘴,想讓多一點的風進入嘴裡,可以吹淡嘴裡的苦澀。嘴裡的苦澀是可以感受到的,可是心裡也會有莫名的苦澀呢。
顧川銘端着一杯紅糖水,悄悄地走到了蘇晴然身邊,“把這個喝了吧,你這幾天快來例假了,提前注意到時候會緩解很多。還有,中藥每天都要喝,之前你說不要別人照顧把他們辭退了,家政公司助理已經幫我找了一個,最近大哥沒空照顧公司,得找個人幫你熬藥。”
“顧川銘,你爲什麼對我這麼好?”蘇晴然突然像小孩子一樣留起了豆大的眼淚,雙手捂着臉得小花貓,有些俏皮。
“你是我的女人我怎麼能不對你好,你傻了嗎?外面風涼趕緊進來吧,知不知道女孩子一定要愛惜自己的身體。”顧川銘拉着蘇晴然走進了臥室。
蘇晴然躺下了閉上了眼睛,可是並沒有打算睡着,“你都知道對不對,不用騙我了,我又不是傻子,我都知道了。雖然都說你不知道,可是你的眼神告訴我你好無奈,你好愧疚。”
顧川銘看着蘇晴然閉上眼睛的側面,沒有說話,蘇晴然就像一個在責備父親沒有帶自己去遊樂場的小女孩。
顧川銘向蘇晴然湊了湊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其實我確實很難過,浩浩是我的侄子我怎麼能不難過,我的大哥爲了差點失去生命,我有時候覺得如果不是大哥這段時間出事,根本不會發生那麼多的事情。公司無奈才轉到我的名下,可是我做的並不好甚至讓顧家差點陷入危機,我曾是一個軍人,從來不知道一個人還會失敗到這種程度。”
“我不許你這麼說,你在我心裡是最好的,你就是對自己要求太高了。顧川銘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不知道我們以前是什麼樣的,我只知道那天我們相遇,即使我看不到你的臉眼睛還有鼻子,我就知道你是來救我的,我就知道我會愛你。”蘇晴然鑽進顧川銘溫暖的懷裡,環住顧川銘的腰,顧川銘感受到了她的心了嗎?
蘇晴然還想說她也不管是否自己當初和愛方巖,她只是感受到方言不會傷害自己,可是她最依賴的是她身邊的這個男人,叫顧川銘的這個男人。可是她不敢說,會不會讓顧川銘不開心,會不會讓顧川銘心裡有所芥蒂。
顧川銘心裡一震吧蘇晴然報的更緊了,輕輕地吻住了蘇晴然的額頭,“蘇晴然我也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要說的比你多因爲我要愛的比你多,即使你不愛我即使你來到我的身邊只是爲了其他的目的,我不管了更不會管別人怎麼說。我的一切都可以拿走就是不可以拿走你,你說我霸道可是我就是想這樣霸道,因爲你是我的我想怎樣就怎樣。”
蘇晴然突然用盡全身力氣的朝顧川銘的心口鑽,狠狠的咬了一口,顧川銘的整個神經都繃緊了,臉上的表情就在說很痛。但是他沒有叫出來,沒想到蘇晴然能這麼狠心,用那麼大的力氣。
“是不是很痛,你有多痛就證明我有多愛你,等你那一天不愛我了,甚至要趕我走,你就想想我當時就是那麼痛那麼想喊卻是啞口無言,”蘇晴然昂着頭看着顧川銘,嘴裡有着淡淡地血腥味。
“那永遠不可能,不管你愛不愛我這輩子我都不會讓你離開我,”順勢堵住了蘇晴然的嘴脣,更加的深入,顧川銘感受到蘇晴然嘴裡的血腥和中藥的苦澀,中藥的味道就是這樣久久不能散去。
這算是蘇晴然對自己敞開心扉了嗎?因爲上次方巖帶着思威給蘇晴然的催眠那樣奇怪,甚至是讓人瞠目結舌,就算是過去了很久了,顧川銘還是沒有放下防備。那段時間蘇晴然就像發了瘋一樣的想要幫助方巖,那時候她願意爲了方巖跟一個心裡十分恨的人上牀,而且是不止一次,真是陷得很深很深,突然說自己什麼都不記得了,隨後又像變了一個人一樣的到處走動,讓人有些不覺明歷。
可是就在今晚,蘇晴然對自己說了那樣的話,顧川銘明明就是相信了,他逼自己相信那個蘇晴然又回來了。不管蘇晴然打算怎麼樣,他認了全都認了,可是現在顧川晨發現了很多事情,他不能拿一個爲自己願意獻出生命的人的未來去做賭注。
顧氏集團是顧川晨的,浩浩是顧川晨的,安雅琪是顧川晨的,生意場上的風光也是顧川晨的,他要幫助自己的大哥全部保住。如果蘇晴然真的還是一心想幫助方巖,那麼這些一切的一切可能都會沒有,如果是那樣他不回手軟,更不會任其隨意擺佈。
有很多人說顧川銘傻,爲了蘇晴然幾乎一生的方向都錯了,少校的軍銜已經沒有了,可是沒有關係,那是他自己的的東西,他不用虧對於任何人。這次,如果想要奪走顧川晨的一切,他是不回那麼傻傻的無動於衷了。
輾轉反側,蘇晴然反覆在想顧川銘的話,他的一切都可以搶走就可不可以搶走她。爲什麼那麼耳熟?是不是之前有人搶走了顧川銘的很寶貝的東西,是因爲她,她真的用心了,就是能察覺到顧川銘身邊的柵欄網把他裹得緊緊的。
蘇晴然又想起了白天的乾月,想起了那條橙色打底的絲巾,想起了乾月的端莊優雅原本簡簡單單的乾月讓蘇晴然覺得乾月現在是一個謎一樣的女人。因爲她知道了很多不爲人知的秘密,可是秘密的渠道在哪裡,若非是有人告訴她,她怎麼會知道而且居然那麼清楚。
她一定要找到突破口,在警校學習的時候老師說過一句話,真想有時候就在眼前,你越是努力想捕捉到他反而會走的更遠。這是你就可以改變你的目光,看看周圍的事物,你就會發現自己真的想的太遠了,真相原來就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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