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瑞士住了十幾天,蘇晴然身體一直很差,基本上站超過十分鐘,身體就很吃力了。
“我想出去看雪,方巖!”蘇晴然望着窗外的雪景,他們已經不在郊區的林間小屋了,而是在一個莊園裡,望着外面銀裝素裹,蘇晴然很想去體驗一下大雪紛飛的世界。
她的城市會下雪,但是絕對不會積雪超過五釐米,基本上還沒來得玩雪,就環衛工人掃乾淨了。
“你身體行嗎?”方巖把一碗藥端到她面前,吹吹上面的熱氣,“先把藥喝了,我帶你出去。”
“好。我們什麼時候回家啊?”蘇晴然的記憶力,她和方言大學畢業就結婚了,兩人一直在做環球旅遊,一是因爲方巖的工作,還有就是國內很亂。她……蘇晴然微微皺起眉,端着藥碗的手停在半空,擡起頭看向方巖,“我是不是睡多了,我感覺我腦子不好用了。”
方岩心裡咯噔一下,“怎麼會?我的蘇蘇一直都是最棒的!”
蘇晴然聽到他的話笑了,幸福地把碗裡的中藥一口氣喝完,苦得她直吐舌頭。
“來吃顆蜜棗!”方巖把蜜棗送進她嘴裡,“很苦吧!”
“還能忍,你不知道那次喝的藥纔是苦!”蘇晴然笑着嚼嘴裡的蜜棗,嘴巴一動一動,加上她一臉笑意,看着可愛極了。
方巖眼裡有一絲驚怕,她還記得自己喝過很苦的重要,這個記憶爲什麼沒有去掉?
“都說一孕傻三年,你可不能欺負我。”
“怎麼會?”方巖伸手寵溺地摸摸她的頭髮,伸手放在她嘴巴前。
蘇晴然臉頰一抹紅暈,吐出棗核,拽住方巖的衣角,羞澀地小聲道:“你這樣寵我,會把我寵壞的。”
方巖聞言,低頭深情地望着她,“我願意!”
把自己過得嚴嚴實實,蘇晴然走到方巖面前,艱難地舉起手,“看,這樣夠暖和了吧!”
“……”方巖無奈地看着她,是夠暖和,可是她現在就跟個不倒翁一樣,這樣不難受嗎?
但是,方巖還是拿出口罩給她戴上然後身體一彎,伸手攔腰抱起蘇晴然,“啊!我好重的,你別抱我!”
“閉嘴!”方巖小聲訓她一句,還是抱着蘇晴然走下二樓,出了房門。
站在院子裡,看着白茫茫的一片,你蘇晴然眼裡都是驚喜,摟住方巖的脖子,蘇晴然興奮地尖叫,“好漂亮,我喜歡這裡!”
“別動,你——啊!”方巖還沒有呵斥她,蘇晴然就驚叫一聲。
蘇晴然懷孕本來就重了,又穿了那麼厚的衣服,方巖一直都硬撐着抱着她,現在被蘇晴然這樣又搖又晃,一下子沒穩住,兩人朝雪裡倒下去。
方巖一直記着要護住蘇晴然,結果就是他摔進雪裡,整個人三分之二都在雪裡,蘇晴然趴在他身上,笑得好不開心,“哈哈!你抱不動我了,哈哈!”
蘇晴然笑得開心,方巖看着她的笑容,心頭也被她感染了喜悅,寵溺地望着她,“傻瓜,快起來,你這樣不難受嗎?”
蘇晴然試着要起來,開始沒有地方撐,最後直接撐着方巖的肩膀,努力往起爬。
“……”
“怎麼了?”方巖明知道,還是明知故問。
蘇晴然惱羞,撅起嘴巴,“討厭,你逗我。你知道我起不來!”
“哈哈!”方巖摟住蘇晴然,一條腿用力,抱着她一個翻身,就成了他趴在她身上,不過方巖用腿和一隻胳膊撐着沒有壓着她,只是兩人之間還是無間隙地貼在一起。
方巖的眼神裡多了一絲放縱和灼熱,他低頭靠近蘇晴然,喃喃,“蘇蘇……”
蘇晴然被他的眼神吸引了,一顆心狂跳不已,只能羞澀地扭過頭,“方巖,你快起來啦,大白天的!”
方巖臉上露出一絲幸福的笑,她不抗拒他,這對方巖已經是天大的好消息了。
站起來,把蘇晴然拉起來,拍拍她身上的雪,“幸好這裡的雪夠厚,不然你摔倒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蘇晴然羞澀地看他一眼,走進方巖,然後輕輕摟住他的腰。
方巖因爲她的主動,狂喜不已,“蘇蘇!”
蘇晴然眼裡閃過一絲狡黠,一隻手拉開他的衣領,然後把一把雪塞進他衣服裡,立刻跑着離開,“你上當了!”
背上一陣冰涼慢慢化開,成爲一股雪水慢慢被衣服吸收,方巖瞪大眼睛沒想到蘇晴然竟然玩這個,一時也不知道是無奈還是開心,她還是跟高中一樣開心,這是方巖最大的安慰。
這一生,不管發生什麼,蘇晴然都應該開開心心得生活。
“敢偷襲我,你等着!”方巖抓起一把雪,追在蘇晴然身後,“別跑!”
“不跑是小鬼!”
他們一起堆雪人,打雪仗,方巖陪着蘇晴然在雪地裡漫步,去探索最遠處一直沒有被人污染的雪林。
親自品嚐最乾淨的一層雪晶,蘇晴然一直都帶着幸福的笑意。
“喝藥了!”方巖僱傭了一個黑人女僕,專門負責貼身照顧蘇晴然。
“露易絲,給我,你去忙吧!”方巖端過藥碗,低頭聞了一下,這是按照那張藥方熬出來的藥,如果不是蘇晴然的身體越來越差,他絕對不會給她喝這個藥。
“這個藥真的能讓夫人好起來嗎?”露易絲很難相信這碗比垃圾水還噁心的東西竟然是藥,中國的藥真是讓人難以接受。
方巖沒有回答她,走到牀邊,把藥吹涼,送到蘇晴然嘴邊,“喝藥了。”
蘇晴然的手扶着方巖的手,咬住碗口,另一隻手捏住鼻子,咕咚咕咚大口喝下去。
“漱漱口!”方巖把一杯溫水送到她嘴邊,蘇晴然喝了一口漱口,然後吐在方巖準備好的盆裡,接着一刻蜜餞送進她嘴裡。
蘇晴然躺在牀上,迷迷糊糊躺着睡覺,眉頭緊緊皺起來,一陣一陣想要反胃的噁心勁讓她滿頭大汗。
方巖見她這麼難受,一下子也有些慌了,“這藥有問題嗎?讓毒蛇過來!”
蘇晴然伸手拉住方巖,聲音虛弱得不仔細都聽不見,“沒事,這藥就是這樣,一會就好了。”
方巖握住她的手,“你睡吧,我陪着你。”
迷迷糊糊睡着了,蘇晴然感覺大腦好像在半空中亂飄,就是無法定下來。
蘇晴然,你給我記着,你是我的女人,你這輩子都別想逃!
霸道的宣告讓她心裡有個地方狠狠疼了一下。
方巖,你爲什麼這麼兇說話?
這麼苦的藥,我纔不要吃。
你爲什麼不自己試試,那種藥苦得彷彿抓了一把黃連塞進嘴裡一樣,蘇晴然苦得眼淚嘩嘩,就被吻住了。
被人按在沙發上,她被他炙熱的氣息和霸道的動作緊緊壓在身下,無法掙脫,可是她似乎不想逃跑。
那雙手掌上有很厚的肉繭,滑過她的柔嫩肌膚,會有一種刺刺的痛,可是她卻主動去摟上對上的脖頸,把自己的主動迎上去。
蘇晴然猛然睜開眼睛,看着熟悉的天花板,空蕩的房間裡只有坐在沙發上打盹的露易絲陪着她。
伸手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她怎麼會這麼色,怎麼會做這種夢?而且夢中的男人好像並不是方巖,卻看不清臉。
做春夢,對象卻不是她的愛人,難道她真的是內心隱藏極深的色女?
蘇晴然突然覺得頭好痛!
“夫人,你醒來了?”露易絲淺眠,看到蘇晴然坐起來,連忙走過來,倒一杯溫水遞給她,“喝點水。”
“露易絲,你會不會——”想要問出口的話還是被她吞進肚子裡了,難道要問你胡不會做春夢,夢到跟不是你丈夫的人……
“夫人,我會不會怎麼?”露易絲笑着問她。
“沒什麼,方巖呢?”以往每次醒來,方巖都陪着她,這次卻不在,蘇晴然有些不習慣。
露易絲把被子收回來放在桌上,才恭敬地開口,“先生去忙了,說您要是找他,就讓我去書房叫他。那我現在去找先生過來?”
“不用了,我就問問。他忙我就不打擾他了。我覺得身體好了一些,不想坐着了,你扶我走一走吧。”
“是。”
穿了鞋,蘇晴然走下牀,在露易絲的攙扶下走出房間,走下樓,她之前一直昏昏沉沉的,對這個莊園都沒有仔細觀察過。
輕輕推開露易絲的攙扶,走到一個架子前,看着各種中世界的觀賞物,伸手拿過一個鼻菸壺,觀察了一下又放回去了。
“你醒來了!”
蘇晴然回頭,看到毒蠍站在不遠處,雙手橫抱着胸前,目光帶着一絲嘲諷盯着她。
下意識不喜歡這個女人,知道她叫墨黑,這個名字讓蘇晴然總是感覺很怪,怎麼會有女人叫這個名字?她是方巖的合作伙伴,也算他的屬下,是方巖的兄弟姐妹。
雖然不喜歡她,蘇晴然還是禮貌地跟她打招呼,“墨黑。”
“嗯。”墨黑淡淡地應了一聲,“你需要什麼東西都可以跟我說,方巖很忙,他讓我好好照顧你。”
“我什麼都不缺。”蘇晴然走到沙發邊坐下,看着外面的白色世界,有些疲倦,打了個哈欠,靠在沙發上,對露易絲說,“我在這裡休息一下,我不想睡在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