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好的時候天公也作美,心情差的時候老天爺似乎知道替你流淚。外面下起了小雨,淅淅瀝瀝的聲音,讓人很舒服很安逸,感受不到忙碌。
蘇晴然突然記得那個叫爸爸的男人,她最愛聽着下雨的聲音睡覺,沒有雜亂無章的聲音,有規律的滴答聲,就是有催眠的效果。爸爸問她爲什麼喜歡下雨天睡覺啊,她說下雨天可以有藉口停下手裡的工作,大家都可以閒下來,我喜歡大家一起休息。
高三那年,臨近高考,蘇晴然因爲亞歷山大,整宿整宿的睡不着覺。可是老天爺很心疼蘇晴然。每到晚上該睡覺時就下雨,連續幾個月每日如此,後來蘇晴然才知道,是爸爸僱了幾個人每晚在他們家周圍噴大水管,因爲蘇晴然說那可以催眠。
蘇晴然最近是怎麼了?居然想做夢一樣,一個不經意的動作,腦海裡就有一個畫面,剛剛那個人是自己的爸爸嗎?蘇晴然鼻子酸酸的,那就是爸爸呀。
記憶總是透出凌亂的美,你愛它它就愛你,你越是痛苦不振,它越是死死纏繞。
蘇晴然按揉着睛明穴,腦神經的極度錯亂使她有些勞累,她腦袋總是覺得很沉重,像是幾世都忘了喝孟婆湯。記憶太過沉重,可是她又想不起來,她不想想起來,就這樣和顧川銘不好嗎?
可是真的很奇怪,爲什麼那日吃飯,她看到顧川晨和安雅琪的幸福甜蜜她想到了乾月,她當時心裡知道顧川晨和乾月的非一般關係。很多記憶她並不能想起來,可是很多她正在面臨的事情,那之前所謂的記憶,逐漸靠近,漸漸清晰,她,真的想起以前了?
乾月合上了雜誌,轉向蘇晴然,看見蘇晴然的表情有些痛苦,“不舒服嗎?要不要躺一會?”
“沒事,眼睛有些累,我做做要保健操,對身體好,呵呵,”看乾月目光柔和了起來,蘇晴然覺得舒服多了,笑嘻嘻的迴應着。
上次的失明讓蘇晴然的眼睛受到些損傷,甚至是留了些後遺症,每當她用力去想一些片段和瑣碎的記憶時,眼睛就會很累。
李哲思對顧川銘說過,蘇晴然的失明就是因爲腦神經積累了太多記憶,而且被多次催眠和失憶,腦神經的損壞已經連累到了視覺神經,從而壓迫了視覺神經才導致的失明。
所以蘇晴然一努力回憶過去,就會眼睛疲勞,甚至導致失明再次復發。
乾月突然把手搭在蘇晴然的肩上,緊皺的眉頭頓時送了下來,“是不是剛纔嚇到你了,覺得我有些恐怖,甚至是變了一個人。”
蘇晴然感覺自己快從沙發上掉了下來,屁股稍微擡起朝上坐了坐,“還好啦,就是感覺乾明怪怪的,我有點擔心他,他沒事?”
乾月原本微笑的臉,有些緊繃了起來,“你叫他什麼?你叫他乾明。”
“我~我叫他竹馬,”蘇晴然地下了頭,覺得自己這真是虛僞,進門時候一口一個竹馬,叫的根本就不自在。
記憶力讓她那麼做,她不得不那麼做,蘇晴然只是不斷告訴自己,做回記憶裡的那個蘇晴然,即使不舒服也要照做。
事實上,蘇晴然露餡了,自己現在的處境,自己的內心對那些事又有些不情願。
乾月鬆開了搭在蘇晴然身上的手,無奈的笑了笑,“如果那個稱呼不喜歡,換之前跟他說說,要不然他都不知道你叫的誰。”
蘇晴然沒有說話,只是抿着嘴點了點頭。
可是這樣會不會傷害到乾明呀?爲什麼看到那小房子的時候很開心?乾月說小時候送給她過一個,可是自己卻沒有絲毫的記憶,書房裡還有秘密?乾月說給她機會她沒有把握住,以後就沒有機會了到底是什麼秘密?莫非不僅僅是小房子。
乾明圍着圍裙端着最後一個湯出來了,“趕緊都洗洗手吃飯,你兩快別坐着了,從來都不知道大把手嗎?”
“真香,做飯還是那麼好吃啊。”蘇晴然應該是真的餓了,香味蔓延的讓人胃受不了,可是她爲什麼要用還,算了不管了,先吃飯再說。
“好吃就多來幾次,你以前不也是這樣的嗎?你越是誇我越是想讓你來,真是個嘴甜的機靈鬼。”乾明用手指戳了戳蘇晴然的小腦袋。
咦!剛纔還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呢,現在又不生氣啦,真是奇怪,奇怪中又帶着正常。
乾月便啃着排骨便撇着乾明,“她腦袋可剛好,才勉強能記住你,你在給她戳失憶了,自己哄去。”
乾明無奈笑的,盯着蘇晴然,“你敢再忘了我們,我可就再也不理你了啊,就會用我門慣着你來欺負人。”
蘇晴然姍姍,戳了戳乾明的胸口,“我們是在栽培你,讓你成爲頂天立地的好男人,還不感謝我們。”
這個舉動可是讓乾明和乾月下了一大跳,她全部都想起來了,曾就是經她就是這樣教導乾明的,動作神情都一模一樣。蘇晴然看兩人愣住了,才發現是不是自己太粗魯了,趕緊坐下繼續吃飯,沒有再說下去。
午飯後,雨下的更加大了,雨擊打萬物的聲音,讓人心裡慌慌的。
“喂,你什麼時候來接我啊?”是顧川銘打來電話,雨聲聽不清楚對面在說什麼。
“恩,雨又大了你開車慢點,你吃飯了嗎?”蘇晴然接到顧川銘的電話格外的開心,乾明聽到聲音從冰箱裡拿了罐啤酒,咕嚕咕嚕的喝了起來。
“當然想了,行,那先掛了,我等你。”蘇晴然看到乾明走了過來,朝乾明招了招手,掛了電話。
“怎麼?這麼着急就讓他來接你啊,我姐有點急事出去了,不是還有我呢啊,管的那麼嚴都不讓和一起長大的呆在一起玩會了。”乾明弄成開玩笑的語氣,可是句句是真心話。
憑什麼整天在自己身邊的小丫頭,到頭來連一句話說起來都有些避諱,顧川銘到底給她灌了什麼毒,讓她那麼死心塌地的。即使恨他也是愛他,愛他就是更加愛他,他到底憑什麼?
“沒有啦,你怎麼還生氣了呢?生氣一點都不可愛了。”蘇晴然觸了觸眉,手裡的電話抓的更緊了。
乾明突然笑了,“和以前一樣,欺負人之後又去哄別人。”
蘇晴然有些生氣,一把躲過乾明手裡的啤酒,“這雨下的我都冷了,你還和冰箱裡剛拿出來的,不怕拉肚子了啊,哈哈。”
“你冷?”乾明只聽到了第一句,關於蘇晴然自己的,後面的都拋在了腦後。
“沒有,我就是想讓你別喝涼的,這天氣不適合。”乾明看她的眼神讓她有躲閃,幹麼用那樣的眼神,蘇晴然雙手扣在一起,低着頭。
乾明突然伸手抓住了蘇晴然的手,蘇晴然嚇了一跳,用盡全力抽回自己的手,“我真不冷。”
乾明怔了怔纔回過神來,“哦,對,手是熱的,不冷就好,我去樓上那個東西。”
乾明那副面孔羞澀極了,儼然一個不小心遇到自己喜歡的女孩的小男生,害羞的落荒而逃。乾明喜歡自己,沒錯,之前也是,可是之前的乾明不是這樣的,不是一副的高冷王子嗎?
原本蘇晴然想接着話茬子,告訴乾明以後不想叫他竹馬了,別說是不是怕顧川銘吃醋了,自己聽起來就很彆扭,還會影響乾明找女朋友。可是乾明的心意是不是太明顯了,不是開心的祝福她的幸福的嗎?乾月打電話叫她來,這兩姐弟倆是要鬧哪樣呢?
顧川銘的車停在門口,車子沒有熄火,車燈也沒有關,雨刷也沒有停止左右搖擺,他就算不打算進去,下了那麼大的雨,是不是應該去接一下蘇晴然呢。
“喂,晴然,準備好了嗎?我到門口了,看到我的撤了嗎?”顧川銘聲音很有磁性,很溫柔。
“恩恩,我看到了,你不過來嗎?”蘇晴然走到了門口,一手拿着電話,另外一隻手對着遠處的車子招手。
“怎麼就你自己?乾月和乾明呢?站那裡別動,我過去接你,”顧川銘提高了幾個分貝,拔掉了車鑰匙,熄滅了車子。
“恩,我不動,月姐出去了,乾明去樓上忙什麼了。”
顧川銘幾個健步走到了蘇晴然的面前,“拿着傘,我抱你過去,”顧川銘把傘遞給了蘇晴然,一把抱起了蘇晴然,放在了副駕駛上。
“我們開始走了哦,”顧川銘盯着副駕駛的蘇晴然,像是在等她一聲令下才可以發車,還是旁邊有她才踏實。
“我想你了,”被顧川銘盯得有些不好意思,蘇晴然低頭小聲地說,她在他身邊才什麼都不怕。
顧川銘被這句話勾走了魂,雙手鬆開了方向盤,一把拉過蘇晴然,深深地吻了下去,手不自覺起來,想…蘇晴然給予迴應。
蘇晴然突然推開顧川銘,有些不好意思,“還在月姐家門口呢?這樣,不好。”
顧川銘有些意猶未盡,好像在撒嬌,又像在生氣,“我們…都沒有在車上做過,別人的妻子都能滿足丈夫的要求,而我…”
蘇晴然有些自責,“這樣啊,我不是那樣的,好,我們先回去在這裡總是不方便的,不如…我們去地下車庫,”蘇晴然依舊盡力的安撫顧川銘的失落,兩個大眼珠子直溜溜的盯着他。
這句話給了顧川銘一個措不及防,“噗~哈哈,傻丫頭,地下車庫?我們明明是夫妻,幹嘛偷偷默默地,再被人家當成姦夫淫婦了。”
“哎呦,你真壞,不理你了,我要回家。”蘇晴然真是糗大了,幹嘛那麼認真啊,像個女**似得想盡一切辦法尋求快感嗎這是。
“好,回家再做。”顧川銘啓動車子,壞壞的笑着挑逗着她。
蘇晴然轉頭看向車窗外,氣呼呼的,“臭**,壞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