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當天一對新人直接在家裡沙發抱着睡了過去,這種事估計也是少見,蘇晴然一大早被頭疼鬧醒,一睜開眼睛就看到近在咫尺的一張臉。
顧川銘真的很帥,就連他睡着的樣子都讓人看得莫名心跳加快。蘇晴然偷偷伸出手,輕輕撫摸他的眉毛,輕輕呢喃,“眉毛好粗,好有型啊~”
目光從眉毛轉到顧川銘的眼睫毛,指腹輕輕碰了一下他齊刷刷濃密的眼睫毛,突然發現他的眼睫毛竟然跟自己差不多。窗外的淡淡晨光灑進來,陽光照耀下的眼睫毛彷彿度了一層溫柔的光芒一般,格外柔軟。
蘇晴然大膽地劃過他的眼睫毛,她眼裡都是溫柔的笑,“眼睫毛好軟!”
目光下移,手指輕輕劃過他的鼻樑,微微靠近親了一下顧川銘的鼻間,蘇晴然好像做了壞事一般偷偷縮起來羞澀地笑起來。
時間還早,宿醉的感覺很糟糕,蘇晴然把收放在顧川銘手邊偷偷勾起他的手指,慢慢閉上眼睛再次睡過去。
早晨十點左右,顧川銘睜開眼睛,看到近在咫尺的蘇晴然,忍着腦袋裡面的鎮痛,慢慢笑起來,伸手輕輕撫摸她的脣,他的聲音溫柔得彷彿天空的白雲一樣柔軟,“該醒來了!”
蘇晴然緩緩睜開眼睛,兩人目光相交,不由自主地笑了。
顧川銘從沙發上起來,蘇晴然還穿着旗袍,他彎腰抱起蘇晴然,轉身往樓上走。
蘇晴然摟住顧川銘的脖子,想要讓他把自己放下來,“放我下來,你頭不疼嗎?你昨晚喝太多了!”
顧川銘沒有放開她,臉上生硬的線條也變得柔和起來,“泡個澡,不然你今天一天都精神不了。”
新婚第一天都怎麼度過的?蘇晴然把這一天認定爲他們的新婚第一天,之前的相處最多就算個**關係。
別的新人可能就是膩在一起,或者準備去度蜜月,蘇晴然和顧川銘又一次超越俗套。
因爲顧川銘傷加重了,一場婚禮讓他再次進了醫院!
真是孱弱的軍人,嗞嗞!
醫院裡,醫生看着兩人,簡直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手裡拿着顧川銘的檢查報告,一把扔到桌上,“我從來沒有見過你們這麼不聽話的病人和家屬。”
醫生盯着顧川銘,一張臉黑得跟包公一樣,“你肋骨斷了,就算你是軍人,你也要知道軍人是血肉之軀。你還敢亂來?”
罵完顧川銘,轉向蘇晴然,醫生都不想教訓了,直接嘆口氣,“你也陪着他一起瘋?好了,蜜月直接在醫院過算了。住院!”
醫生大筆一揮,蘇晴然乖乖去辦住院手續。兩人走出醫生辦公室,相視一望,突然笑了起來,蘇晴然拉着他的手,推了他一把,“讓你不自量力,被訓了!”
“在哪裡度蜜月都無所謂,你給我好好待在我身邊就行!”顧川銘摟緊她的腰,強勢宣佈主權。
“走開,我要去幫你辦理手續,你別動手動腳,趕緊養好了我們就出院,以後再也不能見趙醫生了。”蘇晴然吐吐舌頭,她想那個趙醫生恐怕都對他們無奈了。
等一切就緒,蘇晴然就和顧川銘挨着坐在病房裡的沙發上,她靠在顧川銘懷裡,享受難得的安靜下午。
顧川銘手指上的鑽戒在陽光照耀下,發出耀眼的光芒。
這一回兩人都學乖了,蘇晴然嚴格按照醫生說的來照顧顧川銘,任何費體力的事情都禁止他做。
看到顧川銘坐在**上盯着她,眼睛都快綠了,蘇晴然心虛,尷尬地笑兩聲,轉身往外走,“我給你買點水果回來,別亂跑哈!”
結果她剛走到醫院門口就碰到了一個高中同學,這次婚禮一下子炸出來好幾個好久不見的朋友,大學有兩個,高中也出現了三四個。
“蘇晴然,你怎麼在醫院?”劉滿,高中她們班裡的班長,一個八面玲瓏的女強人,聽說現在是某公司區執行負責人。
蘇晴然也不瞞着她,笑着撥了一下頭髮,“我老公身體不舒服,我陪他在醫院呢。”
劉滿眼裡閃過一絲疑惑,心裡卻打了一堆問好,前幾天才結婚的啊,她還去參加婚禮了,怎麼現在就進醫院了。但是這些話她不好當面問出口,只好不痛不癢地關心幾句,“好好照顧自己,身體是革命的本錢。你丈夫的職業讓人敬仰,替我向他問好。”
“沒問題。你怎麼來醫院了?”
“哦,對。你結婚我都沒來得及給你,咱們班的同學聚會,你一定要來參加哦。這可是五年一聚。咱們有個同學就在這個醫院的財務室工作,我剛好來給他送帖子,來,給你一張!”劉滿從包裡拿出一沓藍色的簡約賀卡。
蘇晴然一看這個封面,頓時感慨頗深,“這是蒙茜設計的?”
劉滿笑着點點頭,“對啊,你還記得。”
“我一定會去的,班長。”
“好,那我先走了,到時候見哦!”
等劉滿離開後,蘇晴然打開帖子,其實很簡單的一張賀卡而已,不過背景圖案卻是他們的集體合照,還有當年熟悉的班級象徵圖案。
一下子好像被拉回了高中時候,那麼青澀的年代,真的好懷念。
蘇晴然把帖子小心翼翼地收好,繼續往醫院外面的水果市場走去。
等晚上蘇晴然在病房的洗手間洗完澡走出來的時候,跟顧川銘說起這件事,她還獻寶似的把請帖遞給他看,“你能認出哪個是我嗎?”
顧川銘從她手裡接過帖子,目光如炬,盯着被印成背景變得非常虛幻的一羣小孩,都穿着寬鬆的校服,女生不是披着頭髮就是扎着頭髮,統一的形象,找一個人本來就不容易,又是這麼不清楚,蘇晴然認定顧川銘找不到她。
“就算你找不到我也不會嘲笑你的!”因爲她剛纔也是看了好一會纔回想起自己站在哪裡。
顧川銘擡起頭,聚焦的目光在她身上掃了一圈,“我認出來有什麼好處?”
蘇晴然在他緊迫逼人的目光下,整個人都熱起來了,這些天按照醫生的指示,她都睡在沙發上,幸好是vi病房,連沙發都跟**似的,睡起來倒也不難受。
她舒服了,有人不樂意了。
“你身體還沒好,醫生說了你什麼都不能做,好好休息!”
顧川銘勾勾手指,想逗小貓一樣看着她,“我有說我要做什麼嗎?你在亂想什麼,過來我給你指哪個是你!”
蘇晴然半信半疑靠近他,彎腰看着賀卡,顧川銘突然趁她不注意把人撲倒**上,“待宰的羔羊,你認命!”
到底當夜有沒有發生什麼,看到蘇晴然一大清早臉色一陣紅一陣青帝衝出病房直接奔回家,不打算在他出院之前再進醫院就能猜到一二。
在醫院住了二十幾天,直到醫院在出院一欄打上勾,顧川銘這才擺脫了醫院的消毒水味道。
蘇晴然忙得像個陀螺一樣轉,辦理出院,拿藥,取證明,然後到車庫裡把車開出來。
陸鵬飛也過來接他出院,挪揄他,“你這麼多年抓毒梟,都沒這幾個月進醫院勤快。如果那些恨你恨到牙癢癢的人知道他們蹦躂半天還不如蘇晴然一句話的威力大,會不會氣的吐血身亡?”
“我明天正式歸隊,你最好在我進辦公室之前把所有的資料一清二楚地擺在我面前。”顧川銘挑眉看向他,慵懶地走出病房門口。
提着大包小包的陸鵬飛終於樂極生悲,愣在原地好一會,才衝出去吼道:“你不能這麼沒人性,你知道你積壓了多少工作嗎?”
顧川銘回頭看着他,“我相信你有這個能力,加油!”
兩個帥氣的男人站在醫院門口,一個慵懶了這些天就像蓄勢大發的獵豹,而另一個卻像霜打的茄子一樣,蔫了。
蘇晴然把車停到兩人面前,看着陸鵬飛一臉疑惑地問顧川銘,“他怎麼了?”
“思考人生,不用打擾他。”顧川銘上車系好安全帶,回頭確認地檢查了一下蘇晴然的安全帶,才放心地靠在椅背上。
陸鵬飛氣憤地坐在後面,盯着顧川銘的後腦勺,似乎要勵志把那裡盯出一個窟窿來。
開車回到家,陸鵬飛放下東西,就要離開,“今晚要加班了,我不浪費時間了,剩下的你們自己整理。”
蘇晴然還想留他吃頓飯,就被顧川銘拉住,“讓他去,工作的事。”
“好。”蘇晴然回頭拉住顧川銘的衣領,皺着眉頭,“你要上班了是不是?我們的蜜月怎麼辦?”
顧川銘伸手捧起她的臉,狀似驚訝地開口,“我們不是在醫院度蜜月了嗎?”
“討厭,你什麼時候這麼不正經了!”蘇晴然伸手拍他一下。
顧川銘看到蘇晴然撅起嘴角,看着是生氣了,可是眼裡的柔情並沒有減少,他心裡被她的眼神震盪了一下,伸手撫摸戴在蘇晴然脖子上的狼牙項鍊。
過了許久,顧川銘彷彿下定決心一般擡起她的頭,望進她眼裡,“過年我帶你去我外公家過年好不好?”
“好!”
只要你踏出第一步,就會有人走完其餘九十九步,這是懂得愛的人願意作出的奉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