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裡面轉了一圈，最後看中的，竟然也是個熊公仔。
肖磊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買了。
回到車上，看着懷裡憨態可掬的公仔，肖磊忽然有些期待，一瞥眼，看見後座擱着的熊公仔，那份期待又變成複雜的念頭。
賀雲湛送她這個，他也送她這個，她會不會認爲他是有意在……‘爭寵’？
罷了，不管，買都買了，一定得送出去。
不過，不能這麼當着她的面給，怎麼着也得給個驚喜。
想着，肖磊抱着公仔，開了後備箱。
……
喧鬧的步行街，人來人往，店家放在門口的大號音響，一直在循環播放着吸引客人的話語，沒有音響的就人工在哪兒嘶吼。
雲楠心裡本來有點煩躁，聽到這些聲音，一刻都逛不下去。
但看林燕興致怏然的，就勉強陪着。
兩人買了杯奶茶，邊喝邊逛。
察覺到雲楠興致不高，林燕提議，找個甜品店，坐下聊會天。
她也好趁機向雲楠打探打探情況。對於剛剛在車上，雲楠那很是避嫌的舉動，她着實很好奇。
一人點了一樣甜品，坐在那等，雲楠掏出手機看時間，卻先看到一條信息。
點開來看，是賀雲湛發來的，還是彩信。
“夜幕下的九曲花街。一個人看風景，挺孤單，下次希望有你在。”
附帶的圖，是一張夜色裡絢爛的九曲花街。
這九曲花街，她在某個旅遊網站見到過。是在美國的舊金山，一條堪稱世界上最彎曲的公路，賠上路旁邊的綠化修飾，形成很獨特的風景線。
那時候看到的，她挺想去的。
看着這相片，雲楠忽然很感慨，沒想到，自己沒去成，賀雲湛倒先去了，竟然還拍照發給她。想到他說的那句話，既覺得歡喜，又覺得苦澀。
在一起的時候，他說這樣的話，她會好開心，很嚮往，但現在，分手了，看到這樣的話，心理面除了難過晦澀以外，只剩下遺憾。
“楠楠，你怎麼了？”看雲楠盯着手機看，一臉不對勁的神情，林燕忍不住問。
“沒什麼。”雲楠擡頭看了林燕一眼，一邊把手機丟回包裡。想到兩個人走到現在，一點兒戰利品都沒有，有些抱歉的說：“9點多了，什麼都沒買到，不好意思，拖你出來逛悶街。”
林燕笑了一下，“沒關係啊，我本來就沒打算逛的，倒是你，很久沒出來逛了吧，我就想着陪你出來散心，誰知道，你出來了，心更悶。”
“……”雲楠默默低下頭，看着眼前的白開水發愣。
好吧，自以爲找點事情做，可以分散注意力，其實，分散不了多少。
因爲心情不好的時候，走到一個熱鬧的地方，只會顯得自己的格格不入，更會反襯出自己心底裡的孤單落寞。
服務員端甜品上桌。
見到精緻又誘一人的甜品樣子，雲楠勉強打起精神來，拿着調羹慢騰騰吃着。
這些甜品，大都是冰涼的，
和賀雲湛在一起之後，雲楠很少吃這類涼的東西。
只要賀雲湛在，很少會讓她吃立刻從冰箱裡拿出來的東西，即使是水果，都要放一放，沒那麼冷了，才肯給她吃。
因爲知道她痛經，各方面涼的東西，他都在注意着。
想到這些，雲楠有種崩潰的感覺，是不是失戀的人都這樣，看見什麼都能聯想到喜歡的那個人，和在一起的所有事物，吃個甜品都能聯想這麼多，到底是心脆弱了，還是神經更敏感了？
“你說，是不是失戀的人都想象力特別豐富，然後又很容易多愁善感呢？”
聽雲楠這自言自語的一句，林燕差點嗆住，清了清嗓子才說：“嗯，對，談戀愛的人都這麼矯情，失戀的人更加矯情。”
“……”雲楠嗔怪的看了林燕一眼，她說的直接，但卻不能否認。
好吧，這說的是真的，和賀雲湛在一起之後，她感覺自己慢慢在變化，變得很喜歡對着他撒嬌，鬧小脾氣，現在分開了，心思更憂愁，也更敏感。
感覺現在的自己活脫脫的就像個林妹妹。
正想着，聽到林燕安慰說：“不過呢，每個女人都有這個經歷，過了就沒事了，誰沒失戀過呢，我很贊同一句話，結束也是開始。”
“嗯。”
“所以啊，你難過幾天就好了啊，別整天愁眉苦臉的，這可不像你，你看你以前多純真，我感覺那時候你就像個絕情絕愛的女道士！”
“……什麼女道士？！有這麼誇張嗎？”雲楠有點鬱悶，卻暗暗在回想以前的自己，以前，好像真的沒這麼多煩惱，看來都是戀愛惹的禍啊。
“當然有啊。”林燕笑眯眯的，看雲楠臉色稍稍轉晴，總算放心些，“不過呢，還是覺得現在的你比較正常一點，以前那女道士的心態，好不正常，女人啊，內心總是期望愛情的。”
“可以戀愛好煩……”雲楠有些低迷的說着，確實很煩，搞的她吃甜品都不能好好吃，還聯想這聯想那的，想不想，但控制不住。
“嘿嘿，我跟你說，愛情呢，最吸引人的就是欲罷不能！”林燕說這話的時候，表情很認真，語氣很嚴肅，看起來像個小老頭說的經典名言。
雲楠卻聽稀裡糊塗，“怎麼欲罷不能了。”
“嘿嘿。你說呢？”林燕眯眼一笑，把碗裡的陶瓷湯匙敲在碗脣上，叮一聲，清脆的聲響。
雲楠聽着，感覺心裡一激靈，冷不防打了個冷顫。“你幹嘛呢。”
“欲罷不能呢，就像你現在這樣啊，和總裁大人分手了，卻又捨不得，還會時常想起來，然後呢，看見什麼東西都能聯想到他，明明不應該再想他的，但就是控制不住，這就是欲罷，不能！”
“好吧，”雲楠眨眨眼，這說的倒是真的，可是……“可是你怎麼知道我這樣子。”
林燕挑挑眉，“傻呀你，你現在經歷過的，我以前也經歷過啊，只是比你早幾年而已，都是女孩子，誰沒失戀過呢，
雖然說，每個人對待感情的態度不一樣，但我覺得每個人失戀後都會有一種
情緒氾濫，就是欲罷不能。
過不了這關，就繼續糾結，過得了，就豁然開朗，等待下一個，或是直接開始新戀情。
人的感情是最豐富的，尤其是女人，總會想東想西，但我覺得，天下女人終歸想找的就是一樣東西，安心。
有時候，人又很自私，都想着自己好，自己開心，更想自己安心，但是，想象總比現實美好，真正坐起來，人性自私的一面，總會露的清清楚楚。”
“你說的，好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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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雲楠一臉恍然，林燕笑了笑，儘量用輕快的語氣，繼續說：“但也不要那麼悲觀，自私這一面，人人都有，看清楚了就好，尤其是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矛盾總會有的，關鍵是，彼此之間怎麼去化解這個矛盾，重歸於好。”
說着，林燕停下來，煞有介事的望着雲楠，“我跟你說啊，那個什麼肖磊，總裁的朋友是吧，看得出來，他對你很不錯啊，其實，要是你覺得好，可以考慮他的。”
“你別亂說，我和他纔不可能。”雲楠一口否認，雖然對肖磊一直有種莫名的崇拜仰慕感，但對比起來，她知道自己心裡喜歡的是誰。
撇開這些不說，即使肖磊很好，她也不會喜歡他的。
因爲他是賀雲湛的朋友。
既然和賀雲湛分開了，就不應該和他牽扯，更不能和他身邊的人牽扯。
“爲什麼不可能？”林燕不以爲然，“萬事皆有可能。現在你可能很傷心很難過，但換個角度來講，說不定是因爲上天想好要給你更好的，所以纔會這麼安排。
還有一句很經典的話，說：忘記前任最好的方法，就是迅速進入下一段戀情。”
迅速進入下一段戀情……
這番話，聽的雲楠一愣一愣的，是長篇大論，卻也是最真實的話，“那你這麼做嗎？失戀之後，迅速進入下一段戀情。”
“呃……”被問及這個問題，林燕有些意外，沒想到雲楠會這麼問，但卻毫不避諱的回答，“沒有，你忘了我前面說什麼了，欲罷不能。說是迅速進入新戀情，但做起來，哪有那麼容易的呢？”
“嗯，那倒也是。”雲楠有些惆悵的說，人都是感情動物，喜新厭舊，也需要時間。
扭頭看窗外，漸漸減少的人羣，轉頭瞄了一眼林燕面前的甜品，雲楠催促說：“趕緊吃吧，街上少了很多人，我們吃完再下去逛逛。”
林燕也瞄了一眼窗外，想了想，搖頭說：“還是不逛了吧，你趕緊呼叫你的專職司機吧，讓他過來接你，我看他挺擔心你的安全。”
“……”雲楠沉默着，不點頭也不搖頭，目光停留在手臂的傷，心裡又一陣難過。
經過那件事，她的膽子瘦了很多，肖磊和賀雲湛也似乎提心吊膽的。
看雲楠一直在猶豫，林燕也不再多說，迅速把面前的東西解決掉，擡頭看雲楠還在發愣，就問：“你還吃不吃，我埋單咯。吃不完打包吧，給你那位‘司機’。”
“……”雲楠想了想，“嗯，這份不要了，紅豆沙沒吃過，把這個打包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