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
喉間溢出一聲嗚咽,渾身上下籠罩着一層絕望而痛苦的氣息。
她好怕。
誰能救救她……
她雙手用力拉扯着頭髮,頭皮的疼痛讓她恢復了一絲理智。
可她越理智就越痛苦。
這時,一隻溫暖的大掌握住了她的手,寬闊的懷抱貼上來,將她顫抖的身體包緊。
扶雅懵了,愣愣的擡起滿是淚水的臉。
他��不是走了麼?
司翰聲音低沉沙啞,像是在竭力剋制着某種情感。
“我只是去關個門而已,你哭什麼?”
扶雅下巴被他捏着,眼眶通紅,像是一隻受了欺負的可憐小白兔。
她總是在媚笑的臉上突然出現這麼可愛的表情,司翰心跳微微加速,而後,吻了下去。
這一次,他動作小心翼翼的,像生怕弄疼了她。
扶雅閉上眼,怯生生的迴應起來,蒙在心頭的陰霾漸漸散開。
這個吻持續了很久。
感覺扶雅情緒平穩下來,司翰才鬆開她。
“你……”
司翰根本不給扶雅說完的機會,往牀上一躺,順便將她勾了過來,“我門都關了,你別想再趕我走。”
聽到外面隱隱的雷聲,扶雅沒說話,往他懷裡縮的更嚴實了。
司翰眉梢微微一挑,“扶雅,我們做點什麼吧,估計暴風雨過去之後,你就會翻臉不認人,我還不如趁火打劫一把,好歹不吃虧。”
扶雅知道他這是在暗指自己把他利用完了,就一腳踹開的事,不過因爲他語氣不帶諷刺,所以她也不惱。
“好,既然你願意當一回免費的黃瓜,我可以成全你。”
“你真沒良心。”
“良心是什麼,能吃嗎?”
“良心和節操一樣,都是你沒有的東西。”
“……”兩人東拉西扯着,讓氣氛越發的柔和。
司翰看着她瞪着一雙大大的眼睛,明明精神疲憊,卻不肯睡過去。
心,有些微疼。
“睡吧,別害怕再做噩夢,我學過入夢法,進入你的夢裡保護一下你還是沒問題的。”
扶雅被逗樂了,“你是把我當成三歲小孩子嗎?”
“不,是四歲。”
見她無語,司翰拍了拍她的背,“睡吧,我就在這裡陪着你。”
扶雅低低嗯了一聲,臉埋在他胸口。
司翰身上的體溫焐熱了她冰冷的身體,連一顆心,也像是泡在溫泉裡,暖洋洋的。
半晌後,她手指在司翰腰上撓了撓,“我睡不着,你給我講個故事吧。”
司翰蹙眉,“我不會故事,段子行不行?”
“行。”
“知不知道史上八大女幹夫銀婦是誰?”
“不知道,是誰?”
“鋤禾日當午,造血幹細胞,清明上河圖,彎弓射大雕,複方草珊瑚,平方差公式,班長兼學委,最後一個是,完全搞不懂。”
說完,司翰一臉戲謔,“能聽懂嗎?”
“……”
扶雅嘴角一抽,這個大禽獸!
“我睡了!”
她在司翰懷裡找了一個舒適的位置,閉上了眼。
窗外依舊雷雨交加,卻再也影響不了她,耳邊是他沉穩有力的心跳,鼻尖縈繞着他身上的淡淡菸草氣息。
她突然覺得無比安心。